第28章 签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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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爻的话筒没开，木三阳听着她在自己耳边那惊世骇俗的歌声，庆幸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听到。
幸好木三阳是专业的爱豆，上过表情管理课，否则怕是要当场在台上笑出声。
“斯爻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呢？把我们蒂凡都吓到了。”
主持人必然是一开始就知道的，这破烂的演技。
“喜欢这首歌，大家都付出很多。”
罗斯爻还是带着恬淡的笑容，但是很明显已经开始不适了。
于是她快刀斩乱麻：“我还要赶飞机，先走了，祝你们开心。”
主持人立即赔笑：“好的好的，我们再次掌声感谢斯爻的出场！”
木三阳都能从罗斯爻的后脑勺看出“落荒而逃”四个字。
但很快痛苦就轮到她自己。
主持人似乎异常热情：“我听说这次三阳为我们阁夜写了两首歌啊，那在做沐叶和扼冰的时候心境上有什么不同吗？”
为了生活。
“其实这两首歌的差别还挺明显的，我们团对思暮的理解，就是觉得她像一片在阳光下烧尽的落叶，短暂但是灿烂。清扬的话，更像是那种身处极寒之地的坚冰，会有融化的时候，但是更多的是漫长的寒冷。沐叶这首歌，我也有一些灵感来自于我的队友们，她们每个人都为这两首歌的诞生付出了很多。”
主持人拿着词卡和话筒高高兴兴地鼓起掌：“非常感谢蒂凡的制作和演唱，给我们带来了这么精彩的歌曲，也希望在场的或者屏幕前的各位多多支持我们蒂凡的新专辑《燃》，谢谢！”
蒂凡齐齐鞠躬，然后挥手告别。
徐衷留下继续参加见面会接下来的流程，其他人先行回到酒店休整，准备马上到来的签售。
阁夜官博也发布了高清的现场舞台。
【求问那个唱高音的那个妹子是谁？！我要在三分钟之内得到她的全部资料】
【是主唱余小婷吧？一开口感觉天灵盖都被掀开了】
【哼童谣的那个也很绝啊，声音超空灵，本来以为前面的调那么高昂，高潮部分应该马上就来了，结果居然低下去了，说实话因为歌本漫粉有点兴趣去看剧了】
【妈呀我们沐纯从出道起被骂大白嗓居然能有翻身的一天】
【三氧就是神，不愧是定海神c，只要她站中间就给我一种这把稳了的感觉】
【没人夸夸爻爻吗？唱歌好温柔，是不一样的感觉】
【爻爻这么忙还专门过来见粉丝真的辛苦啦，比心～】
此后大多数都是罗斯爻粉丝的评论，因为罗斯爻并不走流量路线，粉丝没有任何大粉的组织和安排，看起来也不像其他明星一样令人反感。
木三阳抬起头，看向站在她面前的粉丝。
“三氧你就帮我写一个to小小，高考加油，你一定行，就可以了。”
木三阳一愣：“你高考？”
“对啊我明年高考。”
木三阳抬手看了看表上显示的时间。
“你们放假了？”
“没有啊，昨天刚开学。”
“逃课？”
“……”
木三阳嗤笑一声：“年纪轻轻，胆子不小。我这回给你签完，一年之内不要再来找我，听见没？”
“你们一年之内还能回归吗？”
“……”
“你们这次赚了多少？公司愿意继续捧你们吗？”
“……”
“三氧你小心一点，这些大公司都喜欢温顺听话的队长，你们团资源差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你。”
“……”
木三阳还挂着营业微笑，春风和煦地看着面前的高中生。
“小鬼，谢谢你的提醒。我现在给你签完，然后你去旁边工作人员那里拿了周边麻利地滚回去读书。听到没？”
女孩瘪着嘴，哀怨地看着木三阳。
“你先好好准备考试，一年之后，拿着你的成绩单来找我，考的好我有礼物送你。”
女孩眼睛一亮：“什么礼物？”
什么礼物，木三阳也不知道。
到时候再说，这不是还有一年想。
“你不如问问哪样算考的好。”
女孩顺势问：“只要比自己平时的成绩好一点不就行了吗？”
“你平时什么成绩？”
“四百多？”
木三阳在脑子里估算了一下：“你们现在高考总分多少？”
“750啊。”
“那还是一样啊，那这样，我高考那年考了差不多680，给你打个折吧，600，行不行？”
女孩的嘴从听见680那一刻就没合上过。
“你高考六百八干点啥不好啊干这个？”
木三阳立刻就坐起来了：“我就干这个。你能不能考到？”
“多少？六百八？假的吧？”
“六百，什么六百八，我糊弄你干什么，你自己查去，真是无语，这群媒体摆明面上的东西都不扒，我连名字都没改过。”
女孩开始耍赖：“再饶点吧，从四百到六百这跨度有点大。”
“599。”
“……”
女孩没辙了：“590成吗？真的不能再高了。”
木三阳看着她：“跟我在这讨价还价呢？”
“……”
“算了590就590，你要是一年以后没考到这个分，咱俩再也不见，你就是买票我也给你退钱。”
“你好绝情。”
“……”
木三阳身子往前倾了一点，抓着签字笔的手在桌面上点了点：“小小，人这辈子最轻松的时候就是读书的时候，除开个别家庭环境因素，那是真的已经很幸福了，因为你只需要考虑读书，不用看别人的眼色，不用委曲求全做各种你不愿意做的事，好好抓住最后的这点时间拓宽自己选择的机会。”
叫小小的高中生也低下头严肃起来：“那你考了这么高的分数，你后来的生活有过得开心吗？那么多选择的机会，你为什么还是选了最不好走的一条？”
她把手里签好名的海报放下，看着木三阳的眼睛，那是被无数人夸赞的最勾魂的眼睛。
“你不会后悔吗？我从你在国外选秀就开始追你，从初中到现在，所以我不能理解你为什么放弃你的高分选择这一条路，既然你早早地就决定去出道，那干嘛还要学这几年，直接出国提前训练不好吗？”
木三阳笑了笑：“我的人生里没有后悔，我希望你也没有。”
她偏头同样注视着小小：“是，可能很多人都不理解，我也的确有很多选择，我只不过是在所有摆在我面前的道路里选择了我最喜欢的一条，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我也不会后悔，因为我知道，我无论干什么都会很成功。”
小小笑起来：“你的不要脸程度确实不减当年。”
说着她脸上的笑容淡了点，似乎在畅想些什么：“你就算不能当偶像，干别的什么也会很牛逼。”
木三阳把桌上属于小小的东西收拾起来递给她：“我从来不做这种设想。记住我的话，听见没？”
小小把东西拿起来，站起身准备去工作人员旁边，腾出一只手来两指并拢敬了个礼。
“Yes，sir——哦不是，my lady.”
相比之下，其他成员那边的画风截然不同。
赵沐纯偏头靠近粉丝，微笑着看着手机屏幕和粉丝合影。
下一秒，粉丝按快门键的手收回来了。
“怎么了？”
“我就拍你一个人吧，我不上镜。”
赵沐纯低下眸子，看向攥着手机局促的粉丝。
“两个人一起拍的照片更有纪念意义吧。”
粉丝抬起头，看向赵沐纯：“但是我不那么好看，没有什么特点，你很漂亮，很白，很……”
对面的女孩没说下去，赵沐纯笑着拍拍她的肩，然后手指在自己的脸颊下颌蹭了一下。
她把沾着化妆品的手指往前晃了晃：“我不白，也远没有你看到的那么漂亮，很多都是化妆化出来的。”
说着她身子往前倾了一点，小声地说：“而且我从小就在地里干农活，是不可能特别白的，你在网上看见的图片都是化妆和滤镜。”
“沐纯是农村人吗？”
“对啊，所以你不用这么说自己，没有人会时时刻刻那么漂亮。”
女孩往旁边指了指：“三氧？”
“……”
赵沐纯沉默了。
女孩苦恼地说：“我也不是非觉得自己多丑，我听了你们的歌，也想改变一下我自己的人生态度。”
“那很好啊。”
“但是还是感觉很怪，我偶尔透过镜子也会觉得自己好像长的挺好看的，但是大家不都是说，镜子里看到的自己，不是真实的自己，而是眼睛美化过的自己吗？”
赵沐纯不能理解这种说法：“那相机拍出来的就是真实的自己吗？”
“……好像也不是，相机会放大缺点。”
“那应该相信谁？”
“……”
赵沐纯笑起来，低下头把签名签完：“所以啊，就相信你的眼睛，既然别人可以说眼睛看到的是假的，你同样也可以说你的眼睛看到的是真的，因为你原本就有自己看到的那么漂亮，人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还能相信什么？”
她把签好的海报和专辑递过去：“别太在意别人的说法，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比如说……你看小婷。”
女孩扭头看向旁边正在给粉丝扮鬼脸的余小婷。
“小婷的身材就并不属于现在主流趋向的偏瘦弱的类型，但是我们队里都不会觉得她一定要瘦下来才能好看，她现在这个状态，就是我们觉得最合适她的状态，有时候别人的审美并不一定适合你。三阳就经常让小婷多锻炼，并不是因为觉得她胖，而是希望她可以在兼顾适合自己身材的同时，拥有更健康的身体。”
女孩接过赵沐纯递过来的东西：“我想我还是需要点时间调整，说服自己太难了。”
赵沐纯温柔地注视着她：“没关系，可以慢慢来，人这一辈子最不缺的就是时间，那么，现在要合一张照吗？”
旁边的余小婷还在痛苦地做着鬼脸：“我能问问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喜欢我做这个动作吗？”
“因为先行曲mv里这个镜头印象很深刻啊！”
面前的男生激动地说。
余小婷欲哭无泪，为什么她这里这么多男粉丝，没有人教过她应该怎么和男粉丝交流啊？！
“是嘛……哈哈……谢谢啊。”
“没事没事，还是你们专辑表现得好，唉，你们这次回归销量好像快十万了哎。”
“是嘛……哈哈……”
“你们这次起色这么大是不是就有很多的行程啊？我追爱豆这么多年了，头一回见半天扒完全部物料的团。”
“是嘛……”
“是啊，你们有钱了是不是能把你们那个破烂出道曲mv重新拍一下。”
“……”
与此同时，在一边的沈瓷也很无奈：“销量这个事，我们队长是专门叮嘱过了，不要过分追求销量，别为了销量而买专辑。”
她面前的女孩听不懂：“啥意思？”
余小婷善解人意地凑过来说：“意思就是如果你想欢庆节庆来一份，全家团聚来一份，于是买了很多专辑，可以，但是，如果是因为啊怎么销量才这么点啊怎么能够匹配上我家姐姐的实力啊我要哐哐买！这种就不行。”
余小婷面前的男粉：“还真是形象呢。”
女孩不理解：“可是不是销量高你们赚的也多吗？”
沈瓷：“刚出道那会是有点困难，现在行程多了没那么不容易的，放心，怎么样我们都会有的赚，够活就行。”
“……”
余小婷把手指抵在唇边，皱起脸：“嘘，这事千万不能让公司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不然我们要挨批的。”
男粉丝郑重地点了点头。
而徐衷也遇到了困扰她的问题。
“衷衷，我买的这个专辑附赠的小卡好像有瑕欸，能换吗？”
“……这个，应该有点难度。”
“啊，可是这张卡在网上已经炒到五百一张了，有瑕肯定价格就上不去了。”
“夺少？”
“姐的久安演出卡，五百块整，但是说实话我对这种攻击性强的类型没什么兴趣，她不是我担，所以我想着把这卡出掉买你的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