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格局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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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木三阳长了个心眼，直到要走的最后一天，才站在窗前，对着开阔的雪景拍了张照。
“休假第三站”
连沈瓷都破天荒给她打电话了。
“你到梧府了。”
“对。”
“准备去哪。”
“摩天轮。”
“什么时候。”
“现在。”
“行，”沈瓷换上鞋，“我也去。”
木三阳：“你不是在录世纪说唱吗？”
“刚被淘汰。”
木三阳笑了：“所以说，你还是太文明了。”
沈瓷：“……我要是去地下混两年，回来第一个diss的就是你。”
木三阳不管她：“东门口见。”
晚上六点，所有粉丝都收到了直播通知，她们想不通这个时间点有什么讲究，干脆不想，毕竟木三阳开直播从来没有逻辑。
一点开一片乌漆麻黑。
【我网卡了吗？】
【是我的手机坏了还是三阳手机坏了】
【好像不是纯黑，有点光】
沈瓷：“她们说手机坏了，你看你手机这个破像素，换个新的。”
木三阳晃了晃：“我手机里一堆东西，不能随便换。”
沈瓷：“那你上传了换。”
“懒得上传。”
“……”
【听见没死太阳给我姐接个手机代言啊】
【算啦，像素再高在她手里有屁用】
【真相了】
“看见没看见没，我觉得还是挺清晰的。”
沈瓷凑过来，把镜头翻转。
“好了现在清晰了。”
【谢谢菩萨】
【瓷姐配享太皇庙】
木三阳看向外面的夜景：“不是说到最顶上能看见烟花吗？”
沈瓷：“我比较担心到了最顶上这个玩意会掉下去，咱们很难有全尸。”
“……”
木三阳：“那你可以现在打开门跳出去，能够在死前感受免费蹦极。”
很快木三阳就发现，沈瓷是真有点害怕，她真的很担心这个东西坏掉。
尤其每一个小隔间抖一下，她也坐在座位上跟着抖一下。
木三阳伸出脚，跑鞋在平面上点了点。
“欸，沈瓷。”
沈瓷的脚感觉到震动，立马一激灵：“啊木三阳你吓死我了！干嘛？”
木三阳：“咱俩合作一首歌呗，我刚好有曲子。”
“啊？”
沈瓷环顾四周：“你是不是给这地方上了锁还是怎么的我不答应不能下啊？”
木三阳：“……我以前倒是没发现你想象力这么丰富。”
沈瓷：“什么歌？”
“符合咱俩个性的歌。”
沈瓷疑惑：“咱俩什么个性？”
【这个我知道，吸引钕铜的个性】
【谁懂啊我第一次看到沈瓷的视频姬达都响了结果她是直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高矮定上下，木三阳在队友的同人文里被压，现在自己凑个cp还在下面】
【不要年下，年下哒咩】
【木三阳这当受的一生】
【所以又有新歌了吗？！我还以为不会再回归了】
【你们刷评论能不能收敛一点求求了，正主在看呢】
【正主聊上了，我们也聊上了，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这个要跟公司申请吧？”
“他们管的着我？”
“……”
“我给你找一下那个——额，下播了，大家晚安。”
【什么什么？有什么是我们尊贵的珍爱不能听的】
【快，谁来发点文看看，给我馋死了】
【指路乔遥心小号，不过她不磕阳瓷】
【别说了想到了沈瓷和小婷的同人文，比正主的创作更炸裂的存在】
【啊？为什么突然下播了，在聊什么？她们两个在百米高空上一个黑漆漆的小屋子里聊什么？】
【浮想联翩的评论】
木三阳把手机里的demo放出来：“这几个我觉得比较合适。”
沈瓷点点头：“我感觉这一个的风格更适合余小婷跟乔遥心，这个风格还挺活泼阳光的，你没试过做完吗？”
木三阳往后大喇喇一倒，吓得沈瓷心脏停拍了一下：“本来我想拿这个做上次回归主打，被公司否了。我想着，上次给那个电影做的宣传曲效果不是还行吗，公司应该能同意。”
沈瓷：“他们拒绝你的理由是什么？”
“说不符合蒂凡的概念，我问他们蒂凡的概念是什么，他们又不理我了。”
“……”
概念本人不就在这吗？
沈瓷无语地抱着臂靠在玻璃窗边，木三阳抬手拨了个号出去：“余小婷，干嘛呢？”
“刚下飞机，”余小婷叹了口气，“我快要死了，你知道那个评委，就是这几年很火的那个，唱歌咿咿呀呀跟做法一样的那个，太恶心了。”
乔遥心也凑过来：“姐，你知道那人说余小婷什么吗？他说余小婷唱歌技巧性的东西太多了，像在炫技不像在唱歌，没有感情。”
余小婷愤愤不平：“他说我是流水线歌手，草，还说我们这些学过的都是学校生产出来的机器没有灵魂。”
沈瓷也过来听了：“那你们怎么回的？”
乔遥心：“余小婷说，评委老师你不炫技是因为你不想吗？不过我猜八成要被剪掉。”
木三阳啧了一声：“着了他的道了，这不是坐实炫技了吗？他很容易就顺着能继续骂，尤其他这种没受过专业训练的草根歌手，稍微卖一下惨，说你们这种有书读有学上顺风顺水的人不知道他这种普通人的艰辛，立马风评就变了，然后呢，再买几个营销号指责一下你这种学院派，并配文，余小婷唱的其实也就一般，怎么好意思。”
乔遥心：“怪不得后来俩人吵起来了。”
木三阳：“不过要是我在那我也跟余小婷似的这么说。”
沈瓷：“……”
是了，这才是木三阳。
余小婷：“烦死了，那我该怎么说，今天没吵过可给我气坏了，我午饭都没吃。”
木三阳笑道：“你不是学音乐剧的嘛，总有点演技，你当时就应该现场哭，然后吸溜着鼻涕说，谢谢老师，我知道我还有很多不足，我也尽可能地希望我的表演能够让我这么多年对音乐的追逐实实在在地在台上呈现出来，但是，这个时候，你就要暂停一下，最好发出一点啜泣声，低头擦一下眼泪，然后接着说，我没有想到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反而会有适得其反的作用，我不是一个像老师这么有天赋的人，但是今天还是能够得到老师的指点，谢谢老师，我会继续努力的。”
“……”
余小婷都能够想象到这个场面有多么尴尬。
“这一段的精髓就在于，前面你要表现得非常难过伤心，还要有一点反思，后面你就多笑一笑，表现你是一个宽容的，豁达的人，好处就是节目组很难恶剪，单拎一句或者一段都做不出反效果，然后在淘汰后的采访，千万不要说一点不满，一定要说，虽然有遗憾但是收获了很多，得到了来自不同起点的人的指点，这对我未来的音乐学习，”木三阳说到这实在是很难编下去了，直截了当地说，
“没什么帮助，瞎了眼了来你们这个破节目。”
余小婷：“……”
早该想到的，木三阳明明知道一堆人情世故，但她就是不用。
“别管他们了，让他们自己烂去吧，我打电话是想问问，我这边曲子还有点存货，要不要咱们分几个分队，各自出一首。”
余小婷demo都没听：“好呀好呀，不想唱节目组的破歌了，都是些什么我爱你我情愿为你去死。”
“那行，你就和乔遥心组吧，我待会把备选曲子发给你，你们选好，填词，把表演效果设计好，一个月，行不行。”
“行！”
乔遥心：“那其他人怎么组？”
木三阳：“我和沈瓷，然后乔遥月和徐衷，她俩不是舞担吗？干脆出舞曲，刚好她俩每次录音录的九死一生。”
余小婷：“你们两个低音凑一起？”
木三阳：“我能唱别的调，要不你来，你能rap吗？”
余小婷立马说：“我能，我能啊。”
乔遥心拍了拍余小婷的肩：“你的rap现在还在鬼畜区经典咏流传，你最好过过脑子再说话。”
聊完刚好下摩天轮，沈瓷正说着哪家店的竹筒奶茶还可以，木三阳察觉到周围打量的目光，估计又被认出来了。
木三阳当不知道，反正这种视线无论如何也不能被规避，她低头和墨迹休顿的人商量演唱会造型，抬手拍了拍沈瓷肩膀：“你看看这个，设计师说想给你烫羊毛卷。”
沈瓷一愣，指了指自己：“我？”
木三阳勾了勾嘴角，点点头。
“目前的沟通，那边的设计理念偏港风，希望突出生命力。你看。”
木三阳把对方发的设计图和几个初步确认的服装给沈瓷看，手机刚往那边挪，屏幕一暗，亮出几个大字“陈姐”。
木三阳只好又把手机收回来：“喂。”
“大小姐，又到处开始跑了？怎么还越走越远了。”
“管的着吗你。”
“……得得得，我管不着，你也悠着点，你那个身体，都那样了少出去晃悠不行吗？”
木三阳觉得自己少了一段记忆，她不是都恢复好了吗？
难道还有什么不治之症医生没告诉她？
这回不是嘴硬了：“我感觉还可以。”
“还可以什么啊，我上回去找你，在病房门口看见他在那晃悠，我寻思他是你高中同学，又是医生，顺带着问了两嘴。”
木三阳：好端端专门的主治医师不问，问个在门口闲逛的
甘霖当时倒是回答得很干脆，而且的确句句属实，只是在后遗症和往后的恢复上拓展得有点宽广。
通常情况下他们介绍病情会强调现在要做的恢复，将无法好好休息的后果笼统介绍或是弱化不提，将小病症说的太严重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甘霖直接把所有可能出现的后遗症报了个遍，登时经纪人有了一种上百度看病哪哪都是死的感觉。
“同学一场左右都是为你好，肯定不可能胡说，我当时都快吓死了，立马就跟公司打了申请，要不然你这一个月假怎么来的。”
木三阳也立即顺杆下：“我这个膝盖肩膀什么的确实有点疼，目前呼吸节奏都还没有完全调整好，感觉活着有点困难。”
沈瓷在旁边小声笑，木三阳显然没什么扯犊子的经验。
说的跟刚跑完八百米似的。
“那你好好歇啊！哎呀，你就非要到处跑，一秒都闲不了。”
挂了电话，木三阳也没忍住，看了沈瓷一眼，然后两人一起在大街上笑出了声。
沈瓷腰都直不起来了：“你找的什么理由啊，活着有点困难，亏你说的出来。”
“我说真的呢，就是不是现在而已。”
“笑什么呢？快说出来大家一起开心开心。”
两人一愣，扭头朝声音来源看过去。
“你们俩怎么在这？！”
乔遥心从兜里掏出手机，举到她们面前：“目前网上的流行趋势，每一个见过你本人的都在说，你非常不上镜。”
余小婷：“现在大家都疯了一样地好奇你到底有多好看，所以。”
乔遥心笑了笑：“我们来偶遇。”
余小婷：“你们下一步准备去哪？”
木三阳打开表格：“梧府桥。”
乔遥心：“哦哦哦哦是不是拍那个千秋如水的地方，男女主相遇那一集。”
沈瓷：“你居然还做了个表格？”
木三阳拉过几人：“不是我做的，快走快走，过了七点就会堵车了。”
七点开始，街道上的车流量就会断层式上涨，但人流量也不容小觑，本地人把梧府桥当公园，每天都溜一溜，对于外地旅游的人来说，这里也是必玩景点。
实际上没什么好逛的，都看人头了。
木三阳领着她们绕了旁边的一侧树荫小路，河边风一吹，掉光了叶子了柳树就把枝条往人脸上呼。
余小婷远远地踮脚看：“哇塞，我密恐都要犯了，不是还没完全放假吗？怎么人流量这么恐怖。”
木三阳把手塞在兜里，心想，甘霖这攻略是真仔细，连人多该走哪条路都标了。
就是这个措辞有点让人不爽。
“别往桥上走，反正是一条河，在哪看都是这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