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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坐而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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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海之泮,文圣与佛祖坐而论道。

”天下尽善尽恶者,何以得改?白沙在涅,与之俱黑;笔墨于水,乌池将成。既为尽恶者自该自度也,入世作恶,岂不恶哉?”

佛祖缓缓而谈:“如今他所历之事,所悟之事,皆无善因善果,而你又犹不知足,贪欲太满,此盘棋,是你艺高人胆大,还是无知者无畏?”

文圣缓缓落子:“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则与之化矣。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如今他身边有江泽灵的三位学生,久而自芳矣,出世自为入世,恶者,陷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届时自有人行逆天之事,天予再造之窗,终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佛祖再次落子:“恶影不将灯作伴,怒形常与镜为仇。江泽灵的三位学生之所以能在陈以之身旁,何尝不是江泽灵的一记硬手,若无江泽灵之手,陈以之还会让那三人留在身边?且不说如今江泽灵的三位学生的心境已有诸多变化,何尝不是白沙在涅?”

“可终归是在他陈以之身旁!道义相抵,过失相规,畏友也;缓急可共,生死可托,密友也,甘言如饴,游戏征逐,昵友也,利则相攘,患则相倾,贼友也。他如今确实在以他的思想影响着三位学生,但你也不该忘了他规三人之过,这一路来的真心教育,如此一来,其虽无尽善,亦由尽恶变之向善,不为善焉?”

佛祖紧随其后落子:“朋友之交,不宜杂浮,有义则合,无义则离。你在此基础上是否忘了他在何由观外所写的“小善大利”之字,以及在船上所说的责任分明?既是与江泽灵之间的生意所致,既是利益交织,其上之善,利聚而成,何为善也?既无善无义之交,终成陌路,不为友也,亦无善也。”

文圣提起童枚黑子,但并没有落下,悬于半空。

苦海一层层的浪涛向远处扩展延伸,慢慢平息下去,像是喘一口气似的,留下一片转瞬即逝的泡沫,还有摇晃着的海藻的霉腥味。

——————

何由观。余靖正在与小道童手谈:“吾维,你打算怎么办呢?你这师父他老人家,快了。”

小道童吾维落子:“在他老人家飞升之后,先去找你们,再等他完事后就跟他去一趟观莲天下。至于之后要如何,一日事日法,到时候再说。”

余靖略显羡慕:“真好,我还要在此天下陪着另一位小师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不过以小师叔的天赋,应该会很快吧。”

吾维落子后说道:“但如今小师叔体内禁制重重,记忆十不存一,说句不好听的话,没有记忆等于白活,那就要重新走一趟人间,期间耗时暂且不论,但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伤人啊。”

余靖有些头恼,赶紧转换话题:“师父他什么时候才能来啊,你那些年可天天跟在师父后头,有什么消息不?”

“师姐!你还知道是那些年啊,你再看看我师父是谁?姜大道长啊,巴不得窝在打坐室一辈子的人,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猛药,去掺和这件事,不过掺和进来也好,总要活动活动筋骨的,我们道家无为而治,但于乱世自是要入世镇世。”

余靖看着将败的棋局,诡异一笑:“小师弟,我此去惊蛰洞天与你师父学一招,我觉得很猛,尤其是对同门师兄弟。”

吾维眼中一亮,连忙问道:“什么招?师父他都没和我说过嘞,师姐,天下无敌漂亮美丽的大师姐,就告诉我嘛,我是他的弟子诶,学他的招没有问题的。”

余靖思索片刻后道:“嗯,可以,我现在就给你展示一下,要是对你没有半点用的话,我未来三年绝对不欺负你,并且送你一柄半仙兵。”

“可以可以,虽然小师弟我还没师姐厉害,但还是有些实力的。”

吾维心中可是乐开了花,自己全心全力抵挡大师姐一击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告你状!”

“啊?啊!大师姐,嘿嘿,你也知道师父他道法通天,一掌之下毁天灭地的,打在我身上,万一没把握好力度,你可就再也见不到你可爱的小师弟了,师姐,你说,是想要什么法宝了吗?只要是师父和师伯师叔之下的人,我通通给你搞来。”

余靖叩了叩石桌:“你亲爱的大 师姐怎么会为难你呢,去给师姐搞个契合本命物来,毕竟你亲爱的大师姐再过一个月就要冲刺玉璞境了。”

吾维一脸苦闷:“大师姐,你对我就这么放心?那可是你第十境的本命物啊。”

余靖起身道:“又没让你只找一件来,起码十几二十件让我选啊,快去吧。”

吾维顿觉身体被掏空,垂头丧气地起身走了,而这时余靖则将吾维的数个黑子练起,吾维回头一看,原是手欠惹得祸,以后再也不能与大师姐认真下棋了。

蜀桐鸣洲中部,大夏之师暂由从中土神洲赶来的柳彰所接手,而柳杰柳沉香二人则是留在了中土神洲的乾坤宗。

拜无忧离别之际与柳彰对酌:“如今只要稳封中岳,号一洲之名即可,所以在中岳封正之前,还得你来开疆扩土,保障中岳封正有序进行。”

柳影问道:“中岳封哪座山?最高的那座那也不够格吧,跟他做生意这么做,吃大亏的,再说你就算是号一洲之名封正,可香火还不是那点点嘛,跟他也想来虚的?”

“中岳自然不能是这些小山,所以接下来在你开疆扩土的时候,我还要去请人搬一座大山过来,主要是时间太过仓促,但我也有他拒绝不了条件,届时五岳一同封正,他的受益程度会小到哪去?只不过这香火小人,历来是不是没人拿来作本命物?”

“你说呢,除了那条断头路,谁的长生路上能以活物作为本命物。而前人的思想哪有你这个疯子来得疯,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给他做思想工作了,不然到时候他拒收就好玩儿了。”

柳彰顿了顿:“那个玩意儿好像也是个疯子,对了,你让东部直接推过来吧,搞快点儿,这些年属实有些无趣了。”

拜无忧皱了皱眉:“东岳无法封正就是因为东部诸国没有清扫,而中岳则无须需顾忌这些,若是将东部地区快速平推,东岳就有理由了,那可不行,起码西或南或北要推完,不然天天被他逼在后面不烦死人?”

“那你什么时候去找陈以之,按你这么说应该是要送五只了,如今一只没有,就算中岳快速封正,其余四方呢?这至少要一到两年时间。”

拜无忧点了点头:“确实。”

二人所说的无人用活物作本命物倒不是真没有,而是都死了,没活过两三天。而柳彰说的断头路可行,那也是一种猜测,因为断头路已经在世间失传,所以某些以人做试验的疯子便无法有如此的试验品,而陈以之是否能成为例外,拜无忧只能说有那么一点点把握 ,这还要看陈以之给不给机会。

这是无疑是一场豪赌!

拜无忧思索片刻后道:“所以我还是先去找一下陈以之,先预定一下他的本命物了,然后再去找人搬山了。”

“呵,说得还真是文雅。”

同日,禹政同甘公公礼观太陌山。

“见过太子殿下。”

太陌山宗主司马通敬声道,而其旁,则是玉女孙妍。

禹政瞥了眼似乎有些不同的玉女后也没在心上,这些跟他暂时没有任何关系,他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拿下陈以之的人情。

禹政笑道:“司马宗主无须多礼,我此来是有事与宗主协商,不知宗主意下如何?”

“太子先清。”

禹政与司马通落座后,禹政开口道:“不知宗主是否有在意蜀桐鸣洲的局势?如今我大夏之师西伐,意味着什么?”

只有三人的室内,司马通一脸疑惑,猜测道:“ 传言是古兰诸国辱骂我大夏,这才向西而去,难道其中还有何内情?”

禹政答非所问:“太陌山作为我大夏境内数一数二的宗门势力,而宗主你作为领头人,还只是拘泥于这些吗?”

司马通瞳孔骤缩,惊诧问道:“难道我大夏将要图谋一洲?”

“届时司马宗主可以在现大夏境外任开一座下宗,这是我能给出的最大条件。要知道一盘散沙的蜀桐鸣洲能让宗主你统一一地,其中利益,宗主能想明白吧。”

司马通很快便冷静下来:“敢问太子,其中代价如何?”

“很简单,千机炼的本命物,他千机炼我大夏必须将其拿下,宗主也该明白盛极而衰的道理,一盘散沙的蜀桐鸣洲容不起双上五境的宗门,但为了双方矛盾最小化,我的诚意宗主应当看得到。”

“如此说来,不管我同不同意,他千机炼都必须交出去了。”

离政无奈道:“帝王之家最无情,还望宗主见谅,但我大夏待到稳固之时,我给出的下宗足以让宗主培养出一位上五境修士了,甚至是两位,比如贵宗玉女孙妍。”

“那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司马通将千机炼的本命竹交给了禹政后,拱手一礼:“恭送太子。”

禹政心中冷笑,转身离去。

——————

陈以之与许疏跟着淮左竹西来到一片大湖前,陈以之眼神示意,许疏一剑斩过,大湖一分为二,其间隐隐约约能看到一道石门。

陈以之回头看了看船只,有些许犹豫,许疏笑道:“无事,陈婆婆,出来吧,随我们走一趟。”

陈以之仍是吩咐了一番千机炼,这才屏息下湖,石门之上,是一幅复卦八卦图,陈婆婆三下五除二将其解开入了门,湖水倒灌不足为虑,因为石门后有阵法,以湖水为能,常年排水。

入门后,石门关闭,四下伸手不见五指,陈婆婆以术法控火照明,眼前仍是一道石门。

没人说话,就等陈婆婆解密。

“许疏,你抵住巽卦处,陈以之,震卦。”

“好。”

“嗯。”

陈婆婆一人动两卦,破解。

门后,九龙朝棺,绿火亮堂,甚是阴森。

“屏住呼吸。”陈婆婆传音道。

陈婆婆祭出一座金塔,悬于三人之上,金光覆体。

陈以之见到眼前一副光景,沉声道:“九龙拉棺,凶之首也,水也阴之,脏也,如今无法确定是五行还是八卦,先候会儿。”

“好像有人来了。”陈婆婆提醒道。

陈以之双眼微眯,用玉扇在墙上刻出四字,李氏祖祠。

陈以之用法术使其带上些年代感后,瞥了瞥头上的金塔:“陈婆婆你看,这金塔的光,要暗下去了。”

陈婆婆皱了皱眉:“此地竟有什么东西能压制此塔,当真诡异。”

而此时,一位衣不蔽体的女子与一位书童模样的人抵达,湿漉漉的女子身材尽显,却是无一人观望,陈以之这位未过门的媳妇儿在呢。

陈以之先发制敌,质问道:“擅闯他人祖堂,尔等就是此等霸道?”

书童气笑道:“你家祖堂在海里?这分明就是一个湖底墓。”

陈以之指了指右侧墙上,上面赫然写着“李家祖祠”四个字:“以你的能力应该能看出这字的年号,十八年前,我爹受封王爵,移祖堂于此,是你不识字,还是小子我不识趣?”

反正都是编,能编多离谱,谁知道呢。

书童顿时吃瘪,女子开口谢罪道:“此番是我等无礼,还望恕罪,只是你等为何停留于此,而不进去呢?是有机关吗?”

“哈哈哈。”

陈以之笑道:“我李家祖堂还未被人闯过,姑娘可敢一试?”

完颜未妆很是果断地摇了摇头:“祖堂动武,是对先人的不敬。”

陈以之随即冷声道:“那还清姑娘移步。”

女子倒也不恼,缓声道:“此地究竟是不是祖堂,你我心知肚明,何不一同试试,万一有我们用处的时候呢?”

许疏却是冷笑道:“真的有不咬人的野兽吗?我可不信。”

陈以之思索片刻后说道:“行,我们便信你们一次。”

“完颜未妆。”

“星门子。”

“陈以之。”

“许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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