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才落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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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零点。
忙碌了四个小时的陈灵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此刻，原本锈迹斑斑的残破长剑已经彻底焕然一新。
全新的槐木剑柄喷上白色油漆，光滑的剑刃可以反光，精致的剑鞘同样洁白。
甚至，剑鞘上还专门篆刻上了一个小巧的聚灵阵。
有隐隐的灵力波动在剑鞘上出现，猛然一看，还以为这把剑真的是一把不错的灵剑呢。
陈灵昀拿着长剑，走到镜子前，对着镜子照了照，忽然拔剑出鞘，手中轻松抖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
剑鸣声在房间里回荡。
然而，陈灵昀微微皱眉，似乎不太满意，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忽然，陈灵昀双眼一亮，说道：“剑穗，竟然把这个细节忘了。”
说着，陈灵昀迅速走向卧室，又是一阵翻箱倒柜……·
……
客厅中，白猫伸了一个懒腰，用爪子拍了拍身边的金毛，低声说道：“喂，帝尊这套剑花耍的不错，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他摸过剑？
而且，帝尊还会一品聚灵阵，也没见他学过阵图啊。”
金毛先是瞥了一眼卧室，确定白猫的声音没有被陈灵昀听到后，才低声答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多年前，帝尊可是真正的天才。”
说话间，金毛的眼里闪烁出一丝回忆的光芒，轻声说道：“那种最耀眼，最夺目的天才。”
对于金毛的话，白猫很不理解，“你在胡扯么？天才会回到乡村种地？甚至穷到连一条狗都快养不起？”
“这只是意外，而且你不要事事都拿我出来比较，难道帝尊没有养你们吗？”
金毛摇头道：“因为帝尊神魂觉醒，根本无法开启灵识，所以境界卡死在了炼气期巅峰，再也无法寸进。
我也是那个时候察觉到帝尊的气息，才寻找到帝尊的。
不过，我也算见证过帝尊辉煌时期的一角。”
白猫来了兴趣，当即追问道：“有多辉煌？”
金毛微微眯起眼睛，仿佛陷入了回忆中。
“生来自有凌云志，年轻气盛得运时。
那时候的帝尊，眼里的光如同烈阳一样炙热。
无论他走到哪里，光芒都会压过一切。”
白猫细细品味金毛话中的意思，一双眼睛微微眯起，喃喃道：“真想看看那时候的帝尊，锋芒毕露的样子……”
金毛低声道：“你会看到的，只要你把我交代给你的两件事完成，昔日帝尊眼里失去的光，一定会一点点的重新点燃，直至，惊艳这整个人间，乃至诸天万界。”
白猫举起双手撸了撸洁白的胡须，声音细不可闻道：“帝尊，本就该如此才对……”
忽然，金毛的一只爪子按在了白猫的脑袋上，白猫的声音戛然而止。
原来是陈灵昀已经匆匆从卧室里走出来。
他的手中拿着一条蓝色的丝线，上面绑着一颗洁白的圆玉，坠着长长的剑穗，白玉晶莹剔透。
如果仔细观看的话，会发现，这颗圆玉上有微弱的灵力闪烁，只是并不强烈而已。
陈灵昀小心翼翼的将蓝色的丝线绑在剑柄上，看着摇晃的圆玉，终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于是，陈灵昀再次豁然抽出长剑。
随着剑刃的摆动，剑穗的圆玉闪烁出微微的光芒，配上眼花缭乱的剑招以及此起彼伏的剑鸣声，竟有一种隐隐的剑域出现。
就像是，此刻端起一盆水，朝陈灵昀泼过去，水都会被剑光彻底挡下，不会有一滴落在陈灵昀的身上。
锵。
剑光豁然消失的时候，长剑已经入鞘，没有丝毫停顿。
陈灵昀心满意足，忽然看到了墙角的金毛和白猫，扬了扬下巴，笑道：“富贵，米粒，我刚刚这招帅不帅？”
金毛富贵：“……汪！”
白猫米粒：“……喵？”
陈灵昀挑起嘴角道：“知道你们看不懂，当我没问。
不过，有件事要跟你们安排一下……”
陈灵昀扬了扬手中的白色长剑，认真的说道：“这把剑我明天有用，你们不要碰它。
尤其是富贵，你如果敢咬坏我的剑，明天我就把你的牙掰了。”
金毛：……
金毛富贵听后，两只耳朵隆拉下来，摇了摇尾巴。
陈灵昀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将崭新的长剑靠在了墙边，才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等门被关上后。
白猫米粒装腔作势的学着陈灵昀的语气道：“富贵，快张嘴，本将要执行帝尊法令，把你的牙掰了。”
陈灵昀离开后，金毛又恢复了冷漠的模样，扫了白猫一眼，没有理会它的话，而是说道：“两件事，要在天亮之前做完，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第一妖将。”
白猫两只前爪相互拨弄，如同人撸起袖子一样，“两件小事而已，你睁大狗眼，看我操作。”
说话间，白猫的一只爪子高高扬起，空气中仿佛忽然蒙上了一层迷雾一般，雾蒙蒙的一片，许多奇幻的景色若隐若现，如坠仙境。
丝丝缕缕的雾气，沿着卧室门口的缝隙，飘荡进了卧室中。
金毛富贵默默的看着这一切，沉默不语。
……
卧室中。
一身疲惫的陈灵昀躺在床上，翻看着手机相册。
相册中一张张照片，留存许久，不曾删除。
有单人，也有双人照，但无疑，主角都是同一个人。
红袖。
从青涩，到甜蜜，从清晨到日落，夕阳与晚霞，总有两人携手，留下美好的画面。
照片中的少年剑眉星目，目光冉冉生辉，透漏着自信与锋芒，仿佛世上没有什么可以打倒他。
少女笑容恬静，双眼弯弯，笑意盈盈，沉醉在快乐之中，将每一张照片渲染成绝美的画卷。
一段段消失已久的回忆席卷而来。
那是一个天才少年，与同样耀眼的少女相遇相识的记忆。
天灵根，旷世奇才，N市剑招大赛冠军，全网少年阵图速画第一名，历史最快突破炼气期保持者……
一个个曾经拥有的头衔被陈灵昀记起。
那时候的他，以绝对恐怖的姿态，妖孽般的速度成长着，如同一颗挟裹着火焰的流星，划过苍穹，让人炫目。
就连陈灵昀自己，都认为他会一直这样持续成长下去，直到打破苍穹的那一天。
然而，他真的如同流星一样，划过天幕后，光芒消散，化为尘埃。
所有人失望的同时，只有陈灵昀自己知道，那种曾经的天才堕入凡尘，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的那种苦涩滋味。
不好受。
真的不好受。
多少次，他都觉得，如果真的就那么废了，倒不如死了。
这种自信一点点倒塌，曾经拥有的一切一点点消失的感觉，如同钝刀割肉，让人发疯。
区区一个炼神期，阻拦了陈灵昀八年！直至今天！
曾经的锐气与锋芒彻底消失，如今的陈灵昀，眼里的光芒散尽，背起了药筒，继承父母遗留的十几亩田地，在乡镇村落，种植灵豆。
两者之间的差距，何止天与地那么远？
如若不是今天忽然收到了红袖的一则消息，陈灵昀都快要忘了从前的一切了。
可正是这一则短信，让陈灵昀再次燃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心情。
他想要看一看，从前。
哪怕他知道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哪怕他知道两人早已形同陌路，他还是想要去看一看。
那个女孩，她现在怎么样了。
哪怕，只是一眼。
陈灵昀看着手机相册，不知觉间房间里升腾一股若隐若现的迷雾。
随后，他的眼皮越来越沉，竟然连手机都忘了关，就已经沉沉睡去了。
咿呀~
卧室的门轻轻的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