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章 鲁州之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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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孟直接从自己休养的山洞里出来，找到了在听雷峰主殿处理事务的墨千云：“顾清呢？她跑去哪儿了？”
墨千云看到火急火燎赶过来的虞孟愣了一瞬，然后悠悠地说：“她去鲁州了，之前就说要去书海的。”
“她要走远不告诉我？真是翅膀硬了。”虞孟心中有些不爽。
“她出发前联系过你的，但是你估计那会儿在吸收蜃珠没感觉到吧。”墨千云答。
“这样吗？那我过去看看。”虞孟心里好受些了，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听雷峰往鲁州赶去。
墨千云看虞孟这副样子，心中突然感觉有些怪怪的。这人以前不是做什么都很淡漠吗？签了个契约就对自己徒弟这么上心？
————
书海圣地。
顾清看着墨恒消失，把注意力又放回到了书海当中。
来都来了，干脆看能不能在这边领悟到一些道蕴。
她开启神识感知，寻找着最亲近自己的气息，神识扫过，最后锁定了一处。
顾清顺着自己的感知而去，最后到了一处山顶浮现“剑”一字的书山边上。
“剑”之一字巍峨峥嵘，锐气十足。顾清看着那个字，识海中似乎有万千剑招闪过。有快剑、有力剑、有巧剑、有杀人剑、救人剑、活人剑……
书山上的秘籍开始飞散开来，在她身边不停地旋转，顾清探出手，一本冰蓝色的秘籍出现在了她的前面，上面有几个大字“寒水剑诀”。
看来这就是最适合我的功法了。
顾清将剑诀打开，一股强大的吸力把她带到了一处与天玄宗寒池类似的地方。
识海中多出了许多剑招，顾清按照脑内的剑谱将众多剑招走了一遍。
等她过完一遍时，却发现自己原来的剑招无法使用了。
她还没来得及想清楚怎么回事，在寒水中就凝出了一个虚影，对着她攻了过来。
顾清无奈只能用新学的《寒水剑诀》应付虚影。
虚影攻势凌厉，但是刚好卡在顾清努努力就能接住的情况。若顾清打到力竭，就会稍微停下来等顾清恢复状态再继续。
几轮下来，顾清大概明白怎么回事儿了，这个虚影应该是寒水剑诀的书灵，正在逼着她将剑诀融会贯通。
既然如此，顾清开始毫无负担的不断跟虚影对练。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清总算战胜了那个虚影。虚影露出欣慰的笑，重新回到了寒水当中。
幻境破碎，顾清回到了书海的“剑”山附近。
她再次开启神识想继续找找还能不能找到合适她的东西，可她还没找到什么，就被传出去了。
啊？进入书海还有时间限制？
顾清脑袋还有点懵，就看到了在书海门口等着的虞孟：“前辈，你怎么来了？”
她话音未落，就感到自己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虞孟的脸靠在她的肩头，像染上烟瘾的人面对着自己喜爱的烟草一般，紧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上清冷纯净的气息。
“前，前辈？”顾清直接愣在原地，任由虞孟抱着。
过了一会儿，虞孟松开了手，才发现自己刚刚的行为非常的失态，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顾清回过神后，只当他是灵兽离开契约的主人太久产生的正常反应，对他说道：“前辈，我找到解除契约的方法了，以后你就自由了。”
“你要跟我解除契约？为什么？”虞孟心中像失了一块东西一般，她没想到顾清之前说的居然是真的，不可置信地问道。
“不为什么啊？我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本来一开始就阴差阳错的，限制前辈的自由这么久我已经有些不好意思了。”
虞孟沉默了，他无法理解自己此刻的心情，是因为契约吗？为什么他根本不想离开，明明自己之前最讨厌被束缚。
顾清看向虞孟的样子，突然想起了墨恒的话，她试探着问：“前辈，你不想解除契约吗？”
如果只考虑自己的心情，她并不想虞孟离开。相处这么久，她已经习惯有虞孟在身边了，他给的安全感是别人无法比拟的。
“想，当然想！怎么解除，快点！”
虞孟已经要被自己最近莫名的情绪给折磨疯了，如果这一切的原因都是那个该死的主仆契约，那他恨不得现在就解除。
“哦。”虽然知道虞孟的反应应该会是这样，但顾清还是有一点难受。
解除完契约，虞孟前辈就会离开了吧？以后还能不能见面呢？
想到这里，顾清突然有了坏心：“前辈，可不可以送我回天玄宗再来解除契约？”
只是最后一个请求，反正不差这一会儿，前辈应该不会介意吧。出于私心，她还想跟虞孟再相处一会儿。
“行。”听到顾清的请求，虞孟突然心里好受了一些，直接答应了下来，“走吧。”
一人一龙不紧不慢地往天玄宗赶，顾清耍着小心机管着周围的闲事，一会儿帮忙驱驱邪，一会儿帮忙处理妖兽，在不断地延长着回去天玄宗的时间。
出乎顾清的预料，虞孟并没有催着她，只跟在她身边，任由她东一下西一下。
看虞孟如此这般，顾清反倒有些心虚了。
前辈这是怕我不高兴又反悔吗？毕竟解除主仆契约的主动权完全在我身上。
她看向有些怏怏的虞孟，觉得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过分的，明明答应了他，又一直拖着拖着。
“前辈，你直接带我飞回去吧。”
“你不一路玩了？”虞孟的声音顾清听不出是悲是喜。
“嗯，不了，先回去吧。”顾清觉得不能拖了，再拖下去，她可能真的会不舍得解开契约了。
“上来吧。”虞孟化作龙形，带着顾清飞回了天玄宗。
虞孟的速度很快，再加上之前他们已经走走停停走过了一大段路了，所以只花了两天就回到了天玄宗。
夕阳温暖地照耀在听雷峰上，墨千云和裴昕都不在，只有晚风轻轻地吹过。
虞孟将顾清放下来后就变回了妖形。他的实力已经完全恢复了，化形也是顾清初见他时的样子。
只不过他的龙角不再破损，身上也没有了魔气，蓝色的眼睛清明了许多，如同澄澈的海蓝宝石一般。
这双宝石般的眼睛看着顾清，夕阳从他后方照耀过来，将他的眼神都柔和了几分。
顾清看着虞孟，强压着心中的不舍，在自己的左手掌心画了一个符文，口中念到：“虞孟，天道在上，我以主人的名义，将自由送还与你。”
顾清手中的和虞孟额头上的符文在她念完咒语后慢慢散去。她扯出一个笑：“前辈，你以后自由了。”
“是啊，我自由了。”感受到身上的束缚消失，虞孟看向顾清有些惆怅的眼睛，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我、我回去了，好困。前辈，以后，有缘再见吧。”顾清觉得自己心里有些难受，不敢再看虞孟，赶紧转过身去，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虞孟在原地呆愣地看着跑开的顾清，直到少女的身影进了房间，他再也看不到。
这才转过身去，朝着天玄宗外飞去。有些事情，他该去了断了。
层层山峦在身下掠过，他忍不住回望着那座夕阳下的山峰，在心中惦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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