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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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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画睡得很警醒,听到有叩门的声音,轻轻从床上起来,悄无声息穿好衣裳,蹑手蹑脚走出房门。

带上房门,天井月光柔和,可是她没有看见葛三哥,转头找,也不见。

忽听角落里咳了一声,寻声看去,葛三哥从暗影中缓缓站起。却原是蹲在月光照不到的暗处了。

“你不出声还真看不见。”找这一会儿子人,苏如画从困顿中清醒了不少,“子时了?”她觉得自己没睡多一会儿,不太确信的问。

“已经过了,二哥都叫我起来好半个时辰了。我就是想试试蹲那能不能让人发现呢,果然看不到。”葛三声音中透着得意。

“你要是那恶人,会从什么地方下手?”苏如画没有这方面经验,只好让葛三猜。

葛三抬头看看房顶,那上来人的动静太大,指指房门,“门和窗最方便动手。”

苏如画觉得有道理,“那三哥在这守房门,我出去守窗。”

葛三点头,天井太亮,他退到刚才选好的暗处,他能看到房门,人又不容易看到他的地方盯着。

苏如画从大门出来绕到自己那间的窗外,一路上无需灯火,十分明亮。转到拐角处,隐了身形。

心中暗笑,不是说‘月黑风高,杀人放火’吗?这大月亮地儿,真是天都不藏奸。

很少有这个时候在房子外面的经历。

天上银河高悬,有朗月繁星;地上萤火纷飞,无烛火人影。

这么美好的深夜,怎么就有人不想睡觉,非要破坏这么安宁的氛围?

到底是什么人,有觉不睡,抓到一定打一顿再送官……不对,打一顿不解气,得打两顿……

又过了一会儿,她觉得打都不行,得用刑……

苏如画越想越气,已经在心里把让她没睡好的人上过几轮刑时,几个人影才鬼鬼祟祟的摸过来。

唉!苏如画觉得没眼看,天上那大月亮盯着你们,你们都不心虚吗?

夜深人静,听脚步声人还不少。

苏如画转过墙角跟上来人,怎么才两个?

凝神仔细听,还有一人往另一个方向走了,不是门,那个方向——后院。难道是去马厩?

就三个人吗?不对,应该还有,可是另一个去哪了?

苏如画还在找另一个人,这两个已经摸到了窗下,要撬窗吗?

算了,不管了!

苏如画无声无息赶到两人身后,一掌一个,连着劈倒两人。

第二个人倒地时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在这夜里却也不小。

不知道第三个人发现没有,苏如画快速往后院马厩跑去。

近了,看身形,这个人很是高大,略比量一下,这人太高,站着劈对方后颈用不上力,双脚起跳……

与此同时客栈突然传出声响。

高大身影也听到了,猛的转过头,与跳起举手要偷袭的苏如画对个正着,大汉本能的双手往外一推。

苏如画避无可避,原来要劈后颈的一掌劈中大汉左手腕,大汉一声闷哼。

大汉的右手推在苏如画肩上。

人在空中无所依托,苏如画竟然被打飞了出去。

哐的一声,撞在墙上……后背还有未痊愈的棍伤。

硬生生咽下一声痛呼,眼前一黑,和刚在堂上挨打的感觉不差上下,疼得几乎要晕过去,用力眨了几下眼,强迫自己快速缓过劲来,额头冷汗渗出一层。

大汉没想到来人明明身形瘦小,力气却颇大,这一下劈得左手疼到几乎麻木,用力甩了甩,还提防着再来一下,可是并不见第二下,于是主动进攻。

苏如画也总算是缓过最初的疼痛,与大汉缠斗在一处。

那大汉个子大,自是手长腿长,苏如画有小孩子打大人,够不着下手的感觉,好不憋屈。

客栈那边打斗声停了,还有烛光亮起。

夜半偷袭的人,定没有胆量点起烛火,这是歹人被拿下了,苏如画心中大喜。

大汉也意识到这怕是同伙被人拿住了,不再恋战,想着要跑。

苏如画看出大汉意图,有意放他一个空档,大汉果然抓住机会转身就跑。

哪里会让他跑了,苏如画跳起一个飞踹,直接把人踹趴在地上。

这人高马大的,打着太费劲,跳起膝盖朝着大汉砸去。

双膝落在的大汉后背上的瞬间,大汉一声惨叫。

反剪住双手,抽出大汉腰带把手绑了。

绑好后,苏如画丝毫没客气,坐在大汉背上。

“这夜静更深的,”给大汉后脑勺一巴掌,“是你家床不舒服吗?”再来一巴掌。

大汉被打的转过脸,“睡觉不好吗?”照脸上揍一拳,大汉躲了一下,正好打在右眼上。

“就算睡不着,看看月亮不行吗?”苏如画怕肿的不对称,揪着大汉耳朵把左脸转过来,又给左边一眼炮。

“要不你起来抓萤火虫也成,你来偷我马车干什么?”实在是不解气,站起来踹……

葛三与店家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店家直想捂脸,那么大个汉子,让一小姑娘给打成猪头也就算了,还跟训孙子一样训,而且是一边打一边训。

见有人来,苏如画抬起头笑,笑容明媚的晃了店家的眼。这真是打人那姑娘的笑容吗?

“葛三哥,窗下还有两个打晕的,把那两也弄这来。”

葛三见苏如画没事,应了声带二哥去弄那两人。

四人都绑在马厩,借着月光细看,竟然是熟人。就是白天借着酒劲口出秽言的几个。

葛三看着四人来气,“你们这是追着来送死吗?”

几人被绑得结实,眼中甚是惊慌,不敢吱声。

“说话!”苏如画的手又伸到了几人面前,几人皆是一抖。

白天最先服软的那个说:“就是……就是被一个小姑娘家的给打了……咽不下这口气。”

葛三抽出马鞭,晃着走到几人跟前,“那怎么着?现在这口气咽下了?”

这问题问的,几人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眼看着又要挨打。

苏如画也觉得三哥的问题好笑,笑出声。

就为咽不下一口气,有觉不睡,追出这么晚。

最开始的事还是他们挑起的,真要是落他们手里,上哪讲理去?

“你们若真敢明刀明枪来报仇,我还能多看你们一眼,使这下作手段,你们——真算不上条汉子!”苏如画摇头,一脸鄙夷。

突然一个人喊:“姑奶奶饶命……”他看出来了,主事的是这位姑娘。

“凭什么呀?你说饶命就饶命?”苏如画不干了,我要是落你们手里,你们会饶了我吗?

“葛二哥,这几个交给你了,绑马车上,送徐州府衙去。”苏如画说着往客房那边走,“我就不去了。”那地方,想起来都后背疼。

“姑奶奶……”才要求饶见苏如画头也没回得走了,那人又忙对葛三道:“大爷,大爷……我们给钱,二十两怎么样,千万别送去官府。”

苏如画听到了,二十两,好多!脚下才一顿,就听身后,“画儿大将军,这事你拿主意吧!”

苏如画转身回来,挤一个笑脸,“你们四个值二十两?一个人才值五两银子,真贱!”心里想的却是:一个兵卒的烧埋银子才三两,上阵杀敌保护的是你们这些玩意儿,真不值!

“三十两,三十两!我们身上就这些了,都孝敬姑奶奶!”

“搜搜他们身上……”

葛二葛三立马动手,把几人身上摸了一遍,除了些散碎银钱,果然就两张银票,一张二十两,一张十两。

四人互相看看,“姑奶奶,这些都孝敬您了,当我们是个屁,放了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苏如画指指几个人,对葛二说:“葛二哥,扔车上,拉走。我随后到。”

“葛三哥,去雇架马车,接上大伯大娘和我娘,咱们再去追二哥。”苏如画从搜出来的银钱里扒拉出有差不多一两碎银,递给葛三,“雇个大点的,舒服的。这钱不花白不花。”

葛三接了才笑哈哈得说,“家里人来时,村长给套了马车来。”

看葛三那得了大便宜的样,苏如画也笑起来,“就拿那么点儿?拿着这个!”递过去十两银票。

葛三也不客气,接了银票笑得更开,“要是天天晚上能得这么多,我天天不睡。”

*-*-*-*

再说姜遥岑看案子完了,什么事都没有,想着如果回宅子那,说还要等苏如画,长姐又要念,要不就在徐州府过一夜再回去。

突然就想起主簿看自己那一眼,有意思。

他断定这其中有事,也不客气,跟着知府一干人等回了徐州府,又跟进了府衙。

知府不知姜遥岑跟着自己是什么意思,可是从四品的御前护卫,他又不好撵人走,只能待为上宾。

回到知府衙门。太阳已经偏西。知府吩咐膳堂,添两道好菜,招待客人。

姜遥岑也没客气,主宾位坐下,确实饿了,用起膳食,却发现主簿不在。

“我与贵府主簿甚合眼缘,不知可否请出来同桌共饮?”姜遥岑就是找这人,不在可怎么行?

知府也无法,只好派了人去把主簿请来。

姜遥岑见主簿到了,只低头进食,并不看自己,主动开口:“我总觉得主簿面善,主簿可有同感?”

主簿摇头,“卑职不记得曾见过。”

“那或者是像某位故人?”姜遥岑继续问,他能笃定主簿那一眼,是因为与自己有渊源。

主簿不知道姜遥岑到底为什么咬定自己不放,索性不打哑迷,直接道:“卑职父亲在京中为官,姓卫。”说着主簿以指沾酒,在桌上写下“卫”。

“可是大理寺卿,卫——世叔?”不好直呼人家父亲名讳,名字到嘴边才改口成世叔,姜遥岑有点尴尬,干笑一声,“我说兄弟怎么看在下眼神不对?小弟的错。”

知府不明就里:“二位打的什么哑迷?”

“咳——卫兄弟家中有一姊妹要与小弟议亲,是小弟不识抬举……”说起这事姜遥岑也牙酸。

多少人想巴结自己父亲,那毕竟是定国公府世子,可父亲都看不上。

明明一武夫,不知怎么大理寺卿这个文臣就入了他的眼,处得好也就算了,有一天喝醉了两人就要订儿女亲事。

也不能怪姜遥岑不愿意,那姑娘更不愿意,卫姑娘有个青梅竹马的,眼里再揉不进姜遥岑这粒沙子。

着人给姜遥岑传来话,她不愿意这门婚事,很不愿意!

姜遥岑虽不是长子,不会袭爵,但也身份尊贵,一向心高气傲惯了,哪就想当那粒不招人待见的沙子。

卫姑娘不好开口,自己只好站出来极力反对。

两爹酒劲过了,看两孩子都不愿意,这事就算了。

知府听了这话,险险没把自己呛死,咳得个惊天动地。心道:哪里是他家什么姊妹,就是本尊在座。

“兄台不至于吧!”姜遥岑不知道知府怎么能咳成这样,想想自己这事似乎也没大到能咳死人的地步。

知府缓过气来,忙圆场:“既是如此,便是兄弟与卫家姑娘没有缘分,不影响我们兄弟认识。”

于是当夜姜遥岑入住了寅宾馆。

却不想第二日一早,城门才开的工夫……

一个与葛三有九成酷似的人驾着马车,送来四人。

四人到了衙门还在破口大骂,而且听那话是骂的一个姑娘。

徐州衙门中人,外加姜遥岑,都猜测他们四个汉子能折在一个姑娘家手里,只怕又是苏如画。

驾车的人自报是“葛二”,说了事情始末。

知府想到苏如画竟然有些头大,再见这被打的四个汉子,特别是最高大的那个壮汉一头一脸的伤,想起说她一人能打八个衙差,深深叹服。

姜遥岑看向知府,“不耽误大人审案……”话没说完,

葛三也驾了一架马车过来,苏如画坐在车上笑,眉眼弯弯,无害又无辜。

“你们几个骂我呢?君子?和谁讲君子呢?你们都不做人能做的事,还让本姑奶奶和你们讲君子?尔等匪类,怕不是想多了。”

苏如画跳下马车,走到几人近前,晃晃拳头,“我就拿了你们身上的钱再把你们送官,怎么了?我几时说过不送了?钱是你们非要给的,我为什么不收?”

几个汉子见到苏如画过来,愣是没敢再出声。

姜遥岑听的无言以对,觉得苏如画无诚信,可是又很有道理。

衙役过来带四人,苏如画扬手扔出两锭银子。

刘班头眼疾手快接到手里,足有十两之多。回头看着知府一时不知所措。

还从没有见过什么人能这么光明正大的打点衙役,这可是当着知府大人的面。

而且这银子是哪来的?看看那被绑着的四个人的表情,还有苏姑娘的话,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雪亮。

知府也从没见过这样的,正为难不知道该不该管。

苏如画朗声道,“明天就中秋了,几位差爷辛苦,买个瓜果月饼打打牙祭吧!”

这是表明了,一不告状,二无所求,就是送几个钱给衙役,算不得行贿,不该知府管。

既然有台阶,知府赶忙下,“还不谢谢苏姑娘?”

“小的代兄弟们谢谢苏姑娘!”刘班头也笑,从来没这么光明正大的收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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