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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变成了一只猫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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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素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地想,今天周几来着,好像是周六...翻个身准备继续睡,习惯性地抬腿去夹被子,被子没捞到,却跟着一股重力急速下坠。

以前做过这样的梦,觉得心脏被紧攥着让人喘不过气,她特意搜过周公解梦,据说是因为压力太大。尖叫一声,猛地睁开眼,头顶的太阳热辣辣的,似在火烧,射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几点了,太阳这么大?这时候起,不知道那老太婆又会说什么...她烦躁地胡乱挥挥胳膊,天,这翅膀,我手呢?

呆滞瞬间,差点又掉下来,急忙猛扇翅膀才堪堪停在一根背阴的树枝上。惊慌失措四下转动着脖子,一片绿意,在刺目的阳光下泛着光。低头看到硕大的爪子,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一只沙褐色的鸟。

难道在做梦?她揉着肩膀发了一会呆。这触感也太真实了些,刚刚还摔得那么疼!唉,就算要变成鸟,也要好看点的,孔雀凤凰都行啊,这呆傻傻的鸟算怎么回事?

“这是猫头鹰...吧?”苏素闭着眼睛深呼吸好几次,脑中是乱七八糟的思绪。等平静些,才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眼珠子不能动,脖子倒是可以转动360度...她心中一惊,这羽毛颜色,这活动自如的脖子,这不能乱转的眼珠子...愈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很小的时候,她去山里的外婆家,曾经见过猫头鹰。

那是一只灰黑色的小猫头鹰。一堆小孩正用各种方法虐它,用木棍戳,用石头砸,还有的使唤自己的小狗去咬,就是没有一个人敢上手。明明那是一只小猫头鹰,跟小猫差不多大小。

小猫头鹰吓得瑟瑟发抖,蔫头蔫脑地使劲将头深深地埋在自己的翅膀中,不敢露出来,不时发出一声惨叫。

猫头鹰越是惨叫,那些小孩就笑得越大声,苏素一下子就听到了表哥王二屁的笑声。她正在村里闲逛,顿时怒火中烧,冲上去拨开他们将小猫头鹰抱起来,心疼地抚着它的背,大声叫道,“不许你们欺负它!它多可怜啊...”

王二屁不高兴了,数他戳得最欢,“关你屁事!我爹路过恨水梁捡回来给我玩的!”

其他孩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起哄,“打一架,打一架!”

苏素白了他们一眼,抱着猫头鹰就走。王二屁气得脸都红了,冲上去推搡一把,“你别走!还给我,那是我的猫头鹰!”

苏素被推得坐倒在地,也不起来,瞪着他重复,“不准你们欺负它!它多可怜啊!”

被抱在怀里的小猫头鹰伸出头来,凶狠地“咕咕”叫了两声,又缩了回去。

闻讯而来的王大刚看到苏素抱着猫头鹰,大惊失色,指着猫头鹰道,“素素,你抱着它干嘛,听姨夫的话,赶紧扔掉,这畜生是不祥的啊...”

“不祥?那你还捡回来给王二屁玩?”苏素丝毫不给面子,边说边走,“你就哄我吧,我要告诉姥姥,你们欺负人!”

王大刚有些讪讪,想到丈母娘和小姨子就有些畏缩。王二屁涨红了脸,跳着脚道,“都说了不许叫我王二屁,我的名字叫王迁!”

苏素不理他,刚回到外婆家,外婆就奔过来拍她的手,“死丫头,哪弄的夜猫子?这夜猫子是招灾的,你抱回来做什么?赶紧拿出去扔掉!”

苏素使劲晃着脑袋不肯,怀中的小猫头鹰乖顺得很,招什么灾?可是大人们不管她如何哭闹,执意要将这不吉利的鸟扔去后山。

妈妈安云岚劝她,“苏素,猫头鹰的学名叫鸱鸺,常在夜晚出没,并且发出不悦耳的叫声,所以总被认为不吉祥的,被当作是厄运和死亡的象征。”

“我们读了书就知道这不过是它们与生俱来的习性,并不怪它们,也不会对我们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但我还是希望你将它放走,因为它是野生动物,不适合当成宠物,它的名字里虽然有个猫,但跟猫一点都不像,它可不喜欢跟人类搂搂抱抱,看到它的爪子了吗?等它长大了,可以很随意地给猎物开膛破肚...”

苏素看着怀里乖巧软糯的小猫头鹰,实在想象不出它的爪子怎么将猎物开膛破肚。

但拗不过大人们的要求,苏素只好带着小猫头鹰来到恨水梁,姨夫发现它的地方,留了些火腿肠,轻轻抚着它背上的毛告别,依依不舍地说,“以后都不能来看你了,你要乖哦。”

小猫头鹰低低叫了几声作为回应,很快苏素就把它抛到了脑后,再也没有想起过。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却怎么飞怎么飞也飞不高...苏素打量着自己的长相,不知怎的,脑海中突然闪过那只小猫头鹰的身影。自言自语道,“丑是丑了点,颜色还行,光泽度也好。个头大,爪子也大,应该不容易被欺负。”

满意地点点头,抬了抬翅膀,又动了动爪子,觉得体轻身盈,虽然还没搞清楚状况,但既来之则安之,要想搞清楚处境,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展翅飞了一圈,“咻”地一下,就从这边山岗飞到对面小山坡,转瞬之间,又雄赳赳地飞到更高的山上,停在一根粗大的枝桠上。得意地睥睨一望,四周都是树林,静悄悄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射下来,满目都是绿意。

往东是树林,树林外的山脚下有个大湖,此时太阳正盛,湖面平静地趴在山脚。往西也是树林,尽头是一大片石壁,光秃秃的,一根草都没有。往北还是树林,她目力极佳,看到遥远的林子深处竟然立着几排红房子。往南望去,南边也有一片林子,比其它几个方向要矮一些,越来越矮,最后是一大片低矮灌木丛,连接着一片沙滩。

艳阳高照,阳光刺眼,时不时有一阵风拂过,四周很安静,偶尔会有小鸟的啾鸣声传来,每每听到一丝不寻常的声响,苏素急匆匆地飞过去查看一二,又失落地拍打着翅膀返回。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游荡了一番,听到了一些动静,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动物,更别提同类了,不由得失望地返回之前停留的枝桠,立在树枝上看了一阵,渐渐陷入沉思,她搞不清楚自己是否在梦中。

说不是做梦吧,又变成了一只拍打着翅膀的鸟,还是传闻中昼伏夜出的猫头鹰---这大白天光的,算怎么回事?说是做梦吧,摔下来疼得龇牙裂嘴的痛感又如此真实,她敢保证自己的手还青着呢。

抬头望了望天色,她决定朝北边的红房子而去。既然有房子,说明有高级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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