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交换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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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躲过云朵，绕过枝叶树干，抚摸漆黑的散乱的头发，顺着白皙的脖颈，在沁血的齿痕上打下阴影。
“哎呦喂，卡在骨头里了都。”自言自语的人，手臂向后伸，用两根奇长的手指，夹着钉在背上的利器，努力往外挪，时不时的晃动一下，希望能松动一点儿，“啊呀，我可是真的太难了。”
拎着零碎的东西，歪头听了听，“虫鸣鸟叫，一片祥和，饭盒还没还呢！怎么就先走了呢，都不说等等我，哎呀，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还没说谢谢呢。”
笑眯眯的把从后背上拔下来的礼物擦净，摸摸锋利的短刀，“比我这刀好，这刀又沉又大的，那也不能丢，穷啊，只能捡破烂了。”
“叮了个咣~叮了个咣~收废品~玻璃瓶子~铝片片喽~”
欢脱的在山林里撒丫子，脑袋空空的人，就差猿猴捶胸口了。
“对面的哥哥，你看看我~看看我~”
黑爷看着蹲在树上遛鸟的人，伸出手招了招把人叫下来，丢个包给他，“换上，要记得还钱！黑爷的刀呢？还回来！”
迅速的把衣服套好，裤子有点儿短，鞋是一双有点儿小的布鞋，只好当拖鞋穿，破旧的老头衫。
“喂，黑爷的刀！”
“不给，这是你送我的定情礼物！”
黑爷知道这人不太正常，但他自己也不是什么正常人，所以也不是很在意，但是……好吧，这人比想象中还要不正常，“呵~想……”
“这个先给你，等我做了好的再送你别的，”把黑金短刀递过去，“嘿嘿嘿，这叫交换信物不？”
黑爷伸手接过颠了颠，他认识这个，之前在哑巴张家的楼里他带出来一把长刀，跟这人腰上那把长的差不多，让他给卖了，张家的刀制式大同小异，但材质居然跟那个也一样，是陨铁的，那可就珍贵了。
这短刀材质一样，有人敢给，当然不会有黑爷不敢要的情况了，黑爷直接别在腰上了。
“那做了更好的别忘了找我。”黑爷说完就要走，“干嘛？舍不得了！”
那人薅着黑爷的衣服后摆，手搭在他受伤的腿上，上下摸索了两下，最后停在断了的位置笑道，“嘿嘿，你说你想我一起去，我就跟着哦！”
“呵~只能想了，不想的话腿是不是还要断一断！那，我想你一起去，怎么样？”
“唉，别担心了，断了我包治的哦！来，我帮你看看……万一长偏了，你也不怕瘸了，看完了，我们一起去。”
“呵~张医师够负责的~了呢~嗯艹！你不是说药是一次性的吗！”被突袭的黑爷，伸脚想踢死这个骗子，混蛋敢骗黑爷的还没有活的呢！
避让开要踹死他的脚，只好把人的力气卸去一些，“没骗你，是一次性的，但是谁说一次性的药效，只有一天了！那纯粹是质量不过关！”
“艹！”黑爷都要气笑了，他还没听过这么神奇的解释。
“我们不要浪费药效！”漆黑的眼又燃起了火焰。
“艹，我还有事儿~嗯~还要赶~忙得很~”黑爷认真总结。
“保证来的及！”
再也没有完整的思维逻辑，只有点点光斑在树叶的正反两面流转、跳跃，看起来暖洋洋的、软软的，光影摇曳间，时间消失在起伏的呼吸音之中。
等坐在拥挤的绿皮火车上，摇摆的绿皮车况且况且的驶向远方。
黑爷如愿的把人拐着一起了，只是受伤的腿被硬上了夹板，不上这个精神病就上……算了，反正也不算吃亏，舒爽了就行，就不纠结细节了。
“困了，你就睡一会儿啊，这车慢得很呢！”摸摸头，奇怪难道他坐过快的，连自己名字都想不起来的人，他觉得他自己大约有点儿那个，精神分裂之类的毛病，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比如走火入魔什么的。
一直等到又倒了两回车，失忆的人也没能想起来什么有用的，除了帮黑爷看行李，顺便看黑爷，帮黑爷检查伤口，就没有在干什么有用的了。
嗯，他也想不起来有什么要干的。
“你都不想找找记忆什么的，亲人、朋友，或者敌人什么的？”黑爷想着哑巴张的行为模型，这么一看他那个才算正常，人嘛，总想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吧！
“啊！那你就不知道了，精神分裂的人，不能追寻另一个性格的经历，否则会崩溃的，就像兔子不能挖掘做狐狸时的经历，不然，哇，原来我吃掉了我的七大姑八大姨，还有兔子最讨厌的那只爱抢我胡萝卜的灰灰！”
仰头想了一会儿，“不过名字都想不起来是有点儿麻烦！可是万一想了半天，想起来的是敌人的名字，可怎么办！？”
黑爷看着这个苦恼的人，表情好丰富啊，“啧，那就叫张某某吧！”
“你怎么不说叫张伟呢，通俗易懂的！哈哈哈~多大众化啊！还某某，听起来像嫌疑人，或者案件里的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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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点儿像哦~”黑爷觉得如果哑巴张记忆没问题的话，可以问问他，有问题就没辙了，家族特性，没治，“你们族长叫哑巴张，你就叫话痨张吧，保持一致嘛！”
“我哪里话痨了，我很内向的！我都不敢跟陌生人说话的！真的！胆子小的很！”认真的强调了自己的定位。
“哈哈哈哈~内向！哈哈哈哈~还，胆小！哈哈哈哈~”黑爷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这人是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你连黑爷都敢劫！你好意思说你内向，还胆小！噗～敢劫黑爷的，就你一个，还是，劫色！”
“可是我……我记得我好像挺内向的啊！唔，我记错了吗？”抓抓头，没想起来的人，呆了呆，“嗯，不，我一定是个内向又胆小的，或者是，有个内向又胆小的人格！嗯，可能那个性格没有切回来呢，等切过来，在给你看！”
“啧，那你毛病不少，失忆不说，再人格分裂，哎，你们张家人活得可是真心不容易啊！”黑爷摇摇头，看着像是信了这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