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生产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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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间，顾家众人围坐一起吃了个团圆饭，甚至冷卫都被顾蓁蓁三番五次想邀到屋内来坐。
还说什么‘你是师父，我是徒弟，哪有徒弟在屋里好吃好喝着，不管师父死活的？’
冷卫无法，只得进了屋。
好在顾家人都没排斥他，毕竟人家是皇上的人，就算只是个暗卫，那也理应优待。
顾昀不知道蓁蓁为什么拜了冷卫为师，但孩子既然对学武功感兴趣，便没有阻止。
众人食过三巡，顾老爹微醺，红着脸被王氏搀回了屋子，顾二郎和顾沁也早早各自回屋睡了。
冷卫又重新飞身到了树梢上，虽然顾家给他准备了一间屋子，但饱暖思淫欲，他这次任务还没结束，暂且还不想思。
顾昀将侧屋的蓁蓁哄睡，这才回了东厢房的主屋。
屋内还点着烛光，郑子衿倚在床边给手中软鞋绣着花样。
顾昀走上前坐到她的身旁，双手从后面环住了她，没有说话。
只是眷恋而又贪婪地深吸一口气，闻着她颈间温香的味道，好像只有这样，他那股浓烈的思念才会拥有归属。
郑子衿能感受到顾昀的情绪，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回过身摸了摸他的脸。
下巴的胡渣有些刺手，阿芸从来没有这样不修边幅过，郑子衿顿时有些心疼地说道：“一路回来累坏了吧？还是早些休息，好好睡一觉。”
说着，就打算起身将蜡烛吹灭。
顾昀却把她拽了回来，扣在自己怀中，轻吻着她的发隙：“不要，我想再多抱一会儿。”
撒娇似的语气，像个孩子扮乖，问大人讨要蜜糖般。
“那就再抱抱。”郑子衿也不想错过两人温存的时光，便顺势靠在他的胸膛上，两人互相依偎着。
许久之后，郑子衿才抬起头，看向顾昀。
顾昀正好低头凝视着她，那双眼睛深邃迷离，仿佛蕴藏着星空，熠熠生辉，每次看到这双眼，郑子衿都觉得自己好像要被吸进去。
“其实你刚失踪的时候，我真的好怕，怕你从此不见了，怕你再也回不来了。”
他是流进她枯萎生命中的灵泉，是一束照亮她的光，如果这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她该怎么办？
尽管郑子衿声音轻柔，顾昀却听得心脏狠狠抽痛，眼底满是心疼。
“是我的错，不该让你担心。”
郑子衿沉吟，忽而一笑：“既然你认错了，那我要罚你！”
“罚我什么？”
顾昀摸着她白皙精致的小脸，忽然觉得娘子的笑有些娇俏。
“罚你……”郑子衿凑近顾昀的耳朵，在他耳畔轻声呢喃：“亲我一下。”
说完，就闭上眼睛，等着某人的亲吻。
看着子衿说完这句话后，脸色变得红彤彤，顾昀笑了。
慢慢贴近后，嘴唇在她脸上轻点了一下。
郑子衿睁开眼，红润的脸上表情失望：“就…就亲一下脸吗？”
“嗯。”顾昀轻笑，捏了捏她的鼻尖，“娘子说亲一下，那我便只亲一下！”
“你……”郑子衿恼羞成怒，用手推搡他一下，“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昀拉住她的手腕：“好，那就谨遵娘子所想。”
说罢，便俯首吻住她的唇，细细品尝起那抹甘甜。
还嫌不够，双手托住郑子衿后脑，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两人感觉呼吸不畅，郑子衿身子瘫软，才撤离开来。
“怎么样？娘子可满意了？”顾昀舔了舔唇，笑看着她。
郑子衿此时羞得脸快滴出血来。
这这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法式舌吻吗？她真的差点就要沦陷了！！
“早…早点睡吧。”没有正面回答，郑子衿起身飞快将烛火吹灭，自己则躺到床的最里面，不敢看他。
顾昀又笑了笑，摸黑将外衫褪下，上床抱住了亲亲娘子。
窗外，目睹整个烛影过程的冷卫摸了摸下巴，心里暗自思索：原来撩女人这么简单啊，只要亲个嘴就行了。
顿时打定主意，等任务结束，他得去飘香院找老相好小翠小兰小月小花她们都试试！
……
或许是晚上情绪受了刺激，又或许是顾昀回来了，半夜时分，郑子衿被一阵不舒服磨醒。
清醒过来后，她越发觉得腹痛难忍。
一旁的顾昀察觉她的动静，醒来后立刻问道：“怎么了？”
郑子衿额上弥出些许细汗，强忍着痛说道：“我…好像……要生了！”
什么？！
顾昀一惊，连忙将烛灯点燃，这才发现子衿的内裙已浸湿大片。
“啊——”此时郑子衿大叫一声，疼痛感瞬间遍布全身。
顾昀忙翻身下床，朝门外喊着叫人来帮忙。
他虽然知识懂得多，但生孩子真的也是头一回见，顾昀喊完人就又跑回床边，问询子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帮她挪一挪位置。
郑子衿只是摇了摇头：“你出去吧！让稳婆她们进来！”
女人生孩子的形象很狼狈，她不想阿芸看见。
顾昀哪肯放下她就这么出去，将她的手握起，安慰道：“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现在你别紧张，先放松，保留些力气，我听说生孩子很费劲的。”
说话间，院内的人穿好衣裳纷纷赶到，除了醉酒后呼呼大睡的顾老爹。
王氏在门口拦住想要进去看看的顾沁，让她带着豆芽去厨房帮忙烧热水，又叫了罗婆婆和另外两个稳婆赶紧进产房，云娘也跟着一块儿去帮帮忙。
得知顾昀还在屋内，她又连忙钻进屋子，想要将人拽出去。
“女人生娃有什么好待的，你在外面等着抱孩子就行了！”
这时候的人，都认为男人进女人产房会遭染晦气，所以王氏想拉着顾昀出去。
可顾昀就是不干，这有什么好晦气的，床上躺着的是他的女人，生的是他的孩子，他想帮着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撒手不管！
郑子衿一声叫得比一声凄冽，顾昀的心更是揪成了一块儿。
王氏见实在拽不动他，索性不管了，反正大郎有神仙护体，晦气都得避让着他！
顾昀这才能继续回到床边，拉着郑子衿的手，给她加油打气。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心里紧张得不得了，可一旁几个稳婆却开始聊起天来。
“你们怎么还不帮着接生？”顾昀急切地问道。
哪知罗婆婆愁了眼被窝里盖着的情况，叹了一声：“这才破了羊水，还没开指呢，再等几个时辰吧！”
“几个时辰？！”
顾昀惊得站起身来，现在子衿都这么痛苦了，还得继续痛几个时辰！
生孩子，真的……太难了！
好在过了一会儿，郑子衿的第一轮痛慢慢平息下来了，不过底下还是很不舒服，她微微喘着气，道：“你怎么不出去？产房里会很脏，你去外面等着吧。”
顾昀摇了摇头：“我说过的，要陪着你。”
“可是……”
顾昀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别说话了，养养神，把力气留着，我亲眼看着你无事才能安心。”
他这番话，让郑子衿心里很暖，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没再赶他。
顾昀看着她落泪，忙伸手拭去。
这一幕，恰巧被再次进来送鸡汤的王氏瞧见。
她破天荒地白了顾昀一眼，让他多找两个枕头来，把郑子衿的肩背垫高些。
“让你走你不走，这下你自己喂吧！”王氏把鸡汤直接送到顾昀手上，转身便出去看灶上的水了。
顾昀倒觉得自己能帮上忙很好，舀了一勺鸡汤递到郑子衿嘴边：“来，慢慢喝。”
鸡汤里加了些许参段儿，喝过以后能让人精神更好些。
郑子衿知道今晚恐怕是个漫长的夜，乖乖听话喝了。
只是一碗参鸡汤还未过半，下一阵痛感袭来，郑子衿又继续嘶喊起来。
顾蓁蓁被吵醒，也忍不住在房门外守着担忧起来，她紧紧攥住顾沁的手：“小姑，娘亲不会有事的吧？”
顾沁心中虽也焦躁，但还是把小丫头抱起来，哄道：“没事的，蓁蓁回去睡一觉，明天就可以见到弟弟妹妹啦。”
顾蓁蓁小脑袋摇了摇，她睡不着。
阵痛一直持续到凌晨破晓，里面才传来罗婆婆的叫喊声：“开了开了，娃娃的头能看见了！”
此时郑子衿的脸色已经煞白，鸡汤早就不管用了，王氏拿出先前祁夫人送给顾昀的百年人参，切了几片让其含在嘴里。
顾昀心情复杂，眼中闪着泪光，他第一次深刻意识到，原来生孩子那么艰难和痛苦。
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子衿经历这种事了！
终于，在天色大白时，里面的动静消散了。
另外两个稳婆继续处理胎盘，罗婆婆则是将婴儿们擦洗一番，裹进准备好的襁褓中。
她先是抱给顾昀看，顾昀此时更担心因力竭昏睡过去的郑子衿，忙不迭又是摸脸，又是检查呼吸心跳的。
罗婆婆啧了一声，她也是头一回见着这么痴心的男儿。
索性俩娃一手一个，全都抱了出去。
屋外人翘首以盼，顾老爹也早就醒过来在外面等着了。
罗婆婆咧咧嘴，笑道：“恭喜恭喜，诞下一双儿女，这下好事成双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