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以后不必再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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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各花了四文钱吃了碗素面，吃完等了没一会儿，就见到陆掌柜拉着一个书生打扮的小伙子急匆匆地往这边赶来。

“你快点！等会儿人就走了！”陆掌柜边拽着身旁的人边催促道，真是恨不得代替徒弟跑起来。

李中裴一路上被陆掌柜催赶得气喘吁吁，平时怎么不见师父这胳膊腿儿能跑这样快的，他可是一介文弱书生诶！

“哎呀师父，您别催了！这人都还等着您的吗！”李中裴有些受不住，说的话也有些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

陆掌柜到了小面摊前一看，对方果然还在，有些好奇，“你怎么就知道是他俩？”

李中裴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人家手上的篮子里，装着你手上拿着的酒罐子，还四眼直勾勾地盯着你，很明显很好认的嘛！

见他如此，陆掌柜也不计较，当即介绍起来：“这是我徒弟李中裴，这是顾芸和他媳妇。”

两位书生穿着的人相互见了礼，陆掌柜这才继续说道：“乖徒儿，等会儿你就和他俩去长青村，帮为师运一坛子青梅酒回来！”

李中裴见师父这么着急找他出来，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呢，结果是搬酒？

大喊一声道：“师父，我可是一介文弱书生诶！帮您去搬酒这种粗活我可不会做！再说了，要是让师娘知道了您饮酒，您不怕家宅不宁啊！”

“嘘！你小点儿声！吼这么大声是想把你师娘招过来是不是！搬酒你可以坐个牛车去嘛，而且这酒也不是寻常的酒，它是果酒，果酒可不醉人，偷偷喝你师娘发现不了的……”

陆掌柜伸手捂住李中裴的嘴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又严肃地说道，“你可不许告诉你师娘啊！不然给你逐出师门！”

见李中裴点了点头，陆掌柜这才放开了手，双手抱拳看向顾芸和郑子衿。

“顾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啊，让你们见笑了！这酒钱还没问是多少，你们给个价吧！”

顾芸在陆掌柜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已经和郑子衿商量好了酒的价格，就按斤数卖。

他们跟小面摊老板打听了一下，聚云镇粮食酒大多价格比较统一，平均下来的价格差不多是四十五文钱一斤，但是制作青梅酒的工序要比普通的酒要多些，再加上酒质比较清澈，也就多个十文，定的五十五文一斤。

五十斤酒下来，总共是两千七百五十文，也就是二两七钱银子外加五十文散钱。因为还要陆掌柜徒弟自己来搬，所以零头就给抹掉了没要。

初算出这个数字时，郑子衿还愣了一愣，来这个时代好几年了，她还从来没见过银子呢，莫说银子，就连铜钱都很少见到。

听到价格的陆掌柜只是点了点头，也不算特别贵，当即从袖子中摸出一些散碎银两付了钱，又转头给了李中裴几个铜钱，好让他搭车。

郑子衿手上装酒的篮子已经送给陆掌柜了，此时她手里紧紧抓着的是青梅酒赚来的二两七钱银子。

这种感觉有些不真实，仿佛脚踩在云端一般，让她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了一丝价值。

思绪正要放空之时，顾芸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她，高兴地说道：“娘子，你可比为夫能干多了，咱们回家吧！”

得到了夸奖的郑子衿含蓄地点点头，陆掌柜这才提着装酒的篮子兴冲冲地往回走，李中裴也紧跟在夫妻俩的身后。

到了镇口，原本载他们来的牛车已经回去了，几人无法，只好再去别处专门找了一辆。

这个价格要比顺路的牛车更贵些，每人需要收四文钱，李中裴要坐个来回，倒是给他便宜了一文钱。

赶车人的技术也十分了得，扑扑腾腾一路，不到半个时辰，牛车就停在了长青村的村口。

“娘！咱们的青梅酒都卖出去了！”

一进屋，顾芸的声音响起来所有人都听了个遍，连顾沁也从她的闺房里探出头来好奇地张望着。

王氏让吃完午饭在一旁休息的顾二郎去帮忙把青梅酒抬出去，她可舍不得自己宝贝儿子去干搬运的力气活，郑氏又是个女的，自然也得避嫌！

在李中裴和顾二郎两人的合力下，五十斤青梅酒稳稳当当地放在了牛车上，周围还塞上了几把枯稻草防止酒坛歪斜或是扑腾碎了。

等李中裴走后，王氏这才上前问道：“那酒到底卖了多少钱？怎么还把坛子送给人家了？”

郑子衿知道，这王氏是要钱来了，没有分家，所有的钱自然是要交给公中的。

连忙将挣到的二两银子掏了出来，自己私下剩了七钱银子。

这还是顾芸让她藏的，手里有钱心不慌，以后遇到什么急事，也不必每次都去找王氏。

王氏见到掏出来的二两银子，双眼瞳孔不自觉地一缩，一把将银子抓在自己手中。

“挣了这么多？”

她有些不敢相信，一些不要钱的青梅，再加上几十文成本的大米白糖和酒曲，一转手竟然得了二两银子。

钱有这么好挣了？

郑子衿被王氏这一抓，身体自然反应让她吓得有些怯场，顾芸连忙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叹道：“这银子也不好挣，问了好多家店都不愿意买我们的酒，最后还是因为恰巧碰到了陆掌柜……”

顾芸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王氏这才恍然，看来指望酿酒发财应该是不行了，那陆掌柜能喝酒，总不可能永远喝不腻这青梅酒吧！再说他家还有一位不准他喝酒的娘子，走这条路以后迟早会断掉！

王氏也摇头叹息，幸亏这次酿的酒挣了些银子，没亏就不错了。

“以后你也不必再酿酒了，咱们还是稳妥一些，就挖挖地，种种粮食换钱吧！”这句话是王氏对郑子衿说的，万一以后酿了酒卖不出去，那不是糟蹋银子嘛！

说完王氏让儿子进屋去休息，看在郑氏今天赚到钱的份上也没催她去干活，自己转身进屋去放银子了。

顾沁看到这一幕，眼珠子转了转，趁着人不注意也溜进了王氏的屋子。

而郑子衿却有些失落，怎么刚有一件自己能做，并且乐意去做的事情，转眼就不能去做了呢？

顾芸也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大不了咱们再找其他事情做，你的本事可比我厉害多了，一斤酒比我抄的半本书赚的都多呢！”

一番话下来，郑子衿也被最后一句话逗笑了，反正这样的生活她也适应了，心里也不再过多纠结，谢过之后转身回屋去看大妞了。

顾芸也不耽搁，继续去书房苦读诗书，她还有许多书都没有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