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血肉魔法与被偷走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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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看着满桌的美食，作为灵魂还没有被这副身体彻底影响的大吃货，她很想放开了吃，但又得顾及身份，让负责分配食物的女仆进行取餐。
林夕很自然的用刀叉尝了一小块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肉，细嚼慢咽完后，对波特边境伯缓缓说道：
“血肉魔法，炼金术师们的手笔。”
“血肉魔法？难道说这些魔物的来源其实是人的血肉？”波特边境伯不禁发问道。
“也不是这个意思。据我所了解的知识，炼金术师到了第四阶以后，对活体生物的认知更加全面，通过各种物种的杂糅也能够制造出一些变异的魔物。”
林夕轻抿了一口红酒，这个世界的酒甜的她一阵难受，缓了缓又继续说道，
“但从他的所作所为来看，这名炼金术师绝对不只是单纯的第四阶那么简单。”
波特边境伯神色微变，先向林夕低头致歉，转身与管家低语了几句。
“我们这边的情报对炼金术职业的了解实在是不多，希望能向您换取。您有什么条件可以提，我尽量满足。”波特边境伯很有诚意的开口道。
林夕很是疑惑，要知道她原先书里的主角可就是一个炼金术师。哪怕相隔了个一千年，不至于连这种常识都不清楚吧。
“看来我得找个地方看看历史书了，让我想象我是想象不出来的。要不干脆找伯爵要吧？”林夕暗道。
“我可以将有关于炼金术系列的位阶告诉你们，但是我得知道有关于帝国从建立到现在的历史作为交换。当然，建立之前的历史也可以，越多越好。”
听到林夕这话，波特边境伯闪着火光般的眼睛微眯，不由得想道：
“看来奥利文猜测的与我差不多，上来就要历史，这位疑似高位阶的超凡者的确可能失忆或者真的沉睡了很久。就按一百年，不，两百年来算吧。那她的实力会到达什么程度。。。”
“从“影子”观察的情况上来看，气息释放时连直视都不行，凭空让人身体部位融化。这种能力，跟我已知的任何职业都不一样。”
“先暂时把她定在第六阶，虽然我见过的半神使不多，但我的直觉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偏差。”
“不管怎么说也先得解决眼前的麻烦，血肉魔法。。。坎迪亚只猜对了一半。如这位神秘的强者所说，如果只是单纯的炼金术类寄生魔法，圣水龙王教堂的那个主教收获的晶体连摧毁都那么麻烦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想的这里，波特边境伯神色不变，开口道：
“当然可以，尊贵的小姐，城堡有独立的藏书库，里面收纳的有关于历史的书籍和卷宗。”
“哦，对了，有些隐秘我这里大多都有禁制，只能阅览一次就会自动消失。说实话，那些大多都是关于帝国皇室的一些血腥的起源。”
“您知道后可能会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在翻阅前可以与我的管家交流一下，我也好有些准备。”
波特边境伯说完，一脸诚意的望着林夕。
“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某条完整的位阶序列，那就像你说的那些隐秘一样吧。拿一份卷轴给我。”
林夕抬手飞快的在虚空中勾勒着文字，最主要的是，她书写的就是家乡的语言，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别人都看不懂，也不怕麻烦。
波特边境伯见状，从上衣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份空白羊皮纸卷轴。毕竟作为贵族，时刻都有可能需要纸笔之类的书面工具，他习惯性会随身带着些。
卷轴自然打开，那些游动的文字瞬间依附在了卷轴中央，散发出烙印般的金红色光芒。
卷轴背面形成了一圈黑色复杂的印记纹路，然后自然卷起合拢，稳稳的飘在了波特边境伯的手中。
波特伯爵暗吸了一口气，将卷轴缓缓打开。上面的林夕勾勒的文字开始变换，从晦涩难懂的中文开始逐渐转变为库洛斯语：
炼金术师-创生之法
第一阶炼金学徒
第二阶观察者
第三阶药师
第四阶生物学家
第五阶自然研修者
第六阶大炼金法师
第七阶物质操纵师
第八阶智慧侍从
第九阶贤者
第十阶智慧之源
波特边境伯每多看一个字都感觉冷汗直冒。要知道在帝国的绝密资料中，也只是记载了炼金术师前四阶的晋升位阶。
哪怕是他也只是知道有生物学家这个存在。起码在帝国南大陆，信奉四龙王的还是占大多数，基本上遇不到什么炼金术师。哪怕是沿途从帝国北大陆来到南大陆的冒险者，提起炼金术师，都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就算是第一阶的炼金学徒，也能掌握各种材料的提纯技术。波特边境伯不由得看向奥利文腰间那把骑士剑，那是他父亲波特老伯爵曾经使用过的剑，被当时帝国宫廷炼金术师进行过材质升级。
而负责升级的炼金术师也不过是三阶的“药师”而已，虽然那时候的父亲还只是子爵，但这已经是当年的较高水准了。
这么多年来那把剑锋芒依旧不减，可见炼金术的恐怖之处。
而今天，他居然看见了第五阶到第十阶的内容。
“十阶，怎么可能会有十阶！”
说实在的，他并不认为人类能达到那样的高度。
他看着逐渐被燃尽一般消散的枯黄卷轴，眼中暗暗闪过锋芒。
边境伯心中暗道：
“魔神语转变的文字！真的存在，虽然我只能勉强辨认一些符号，但是这位小姐书写的是那么多复杂的。。。不，不会那么简单。。。我得小心。。。”
“非常感谢，零小姐。说实在的，知道这样的隐秘，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啊，对了，您是想先用餐。还是现在就去图书室呢？”波特边境伯渐渐的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林夕不知道边境伯看到的魔神语是什么东西，她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他瘦弱的身体，感受着内在的生命力。
“这位伯爵大人外表的虚弱只是表象。”
林夕明显感受到他平静的外壳里潜藏着爆裂的力量。虽然这股力量对她而言并不是特别强大，但从她认识的人来看，这股力量应该是最强大的了。
感觉着边境伯身上这种熟悉的表现，林夕心中已经隐隐有些猜测。
他的灵魂却并没有十分的混乱。这就意味着眼前的人要么真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贵族，没有什么问题。要么就是他已经把做的事无论好坏都当成生命的一部分了，影响不到自己的灵魂。
林夕当然更偏向于相信后者。
“深藏不露啊。。。不知道他伪装成这样究竟是干什么？扮猪吃老虎吗？可是这是他自己的领地，这副外表别人看起来也并不觉得奇怪。只能证明平时也是这样，并不是因为我来而改变的。”林夕中大抵有了猜测。
林夕微微颔首，表达自己已经无心宴席，缓慢起身，心中暗道：
“无论如何，我来到这里也不是为了卷入贵族们的尔虞我诈，利益争夺的。先把自己活明白再说。”
老管家亲自为林夕引路，穿过城堡的中庭侧门后，来到了右庭高耸的独栋堡垒处。
和我想象中的城堡并不一样，灰蒙蒙的，充满着古朴庄严。而且还有明显的修补痕迹。和那些电影小说里的光鲜亮丽的城堡的确不太一样。
林夕眼前的独栋堡垒处有四位骑士看守，见管家到来，他们其中一人上前一步，但并未言语。只是微微伸出了左手。
老管家不慌不忙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块玉石颜色的，和他胸口佩戴的胸章样式相同但却小了一号的徽章，递给了面前的骑士。
“边境伯大人命令，让这位尊贵的客人进入藏书堡垒。”老管家又补充了一句，
“除非边境伯大人亲至，否则我们没出来前，任何人不准靠近。”说着，老管家上前开启了厚实的木门。和林夕一前一后，进入了这座建筑。
骑士们听到后，分散围在了门口处，重剑已经立在了胸前。
一进来就能明显感觉到一阵的昏暗，虽对林夕没有什么影响。但老管家从腰间取出一枚被黑布包裹的晶石，散发出还算明亮的黄色光芒。
“这里是边境伯大人收纳普通书籍卷宗和禁书的地方，有些特殊的原因不能够点燃明火。尊贵的客人您见谅。”老管家对林夕解释道。
“关于历史的书籍和卷宗在第二层，请跟我来，不要走出光源的范围。”
林夕环顾四周，这进门的一层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空空的架子上连灰尘都没有，只有一块硕大的石头摆放在正中间。林夕没有在意，甚至没有释放感知。
沿着侧边卷曲的楼道，很快就来到了第二层。第二层的架子上就摆满了各种书籍，地上还放着许多箱子，有些卷轴多的已经挤了出来，但是明显已经落灰了。可见第二层的历史文献伯爵自己研究的也不多。
“我就在这里陪着您，书籍您可以随意翻阅。但如果遇到上面带有红色丝带的卷轴，还请您告诉我一下。”
老管家将那颗不规则的尖角晶石放置在了较高的书架边上，对林夕说道。
“我明白了。”林夕淡淡的回答道。
“感谢您的理解。”老管家左手抚胸，微微欠身行礼。
林夕一眼扫过书架，差不多有六个书架。
第一个书架的书籍大多都是零零碎碎的关于近代战争的历史。
第二个书架的书籍大多关于皇室与贵族们的百年争锋。
第三个书架的书籍看起来有些老旧杂乱了，林夕注意到第二行的一本暗褐色的书籍，名字叫《帝国建都工程总计》。她很自然的拿起了那本书，翻开了第一页。
“罗斯特洛夫皇帝陛下于中启历220年正式宣布登基，建立帝国。改纪元为新元历。并颁布诏令，于帝国北部索鲁斯城建都，定名圣索鲁斯城。”
“战争旷日持久，作为工程设计师，我统计了百年战争以来国家的财政预算。在这里定都虽然最保险，最节省时间和人力物力。但地处西北，风沙漫天。而且距离北部边境的雷歌城太过临近。作为备用首都尚可考虑，但以后还是得考虑迁都事宜，不过那时候我估计已经回归神的怀抱了。。。”
“。。。。。。”
“新元历第19年。经过了多年的修缮，都城已经成为了帝国北部最大的经济中心。但帝国毕竟只是统治了南方，北方依旧混战，不知道以后的某一天，北方会不会也出现一个庞大帝国。这样一来都城在这里，就好比把自己床放在了狮鹫的窝里。我还是希望能尽早考虑建设其他主城，以便不时之需。可是上面的人一心北伐作战，丝毫不在乎帝国的经济负担。。。”
林夕忽略了那些关于工程的详细数据和金钱的介绍，一心看着这位数百年前的工程师对当时历史的评价。
“不知道最后到底有没有迁都。。。这位工程师后来就没写了。。。”
“标注着作时间是新元历元年中旬开始的，而现在是新元历多少年来着？”
“等会儿问一下管家吧。”林夕思考道，又开始查阅书架上的书籍。
《消失在历史中的城市》，这本书吸引了林夕的注意，林夕只翻了翻目录，赫然在目录第一个就看见了上一本书提到的帝国都城---圣索鲁斯城。
“新元历56年，诺兰帝国精英游骑兵一万六千人袭扰我国东北主城因特尔城周边。。。实为佯攻。。。”
“诺兰帝国查尔福斯特一世统一北方全境后二年随即御驾亲征。。。疑似禁咒。。。都城数月寸草不生。。。”
关于圣索鲁斯城的介绍至于寥寥几句，似乎作者有意规避这段历史。
“这些模糊的段落也太奇怪了，难道以前的都城遭到了诺兰帝国皇帝的核打击吗？”
“这里没有编年史之类的书籍吗？”林夕发问道。
“编年史？那是什么？”管家仿佛有些不明所以。
“就是将帝国从开始到现在，所有的历史事件按照年份全部编成一本书。这样一来就能少很多麻烦。”林夕感觉有点不正常，这么大的一个帝国，未免也太不注重历史了吧。
“尊贵的客人，你说的这个我们是不可能拥有的。如果真有书把帝国发家到建立，建立到现在的历史全部编撰记载的话。那我们就不需要信仰所谓的四龙王了。”管家叹息着说道。
“这和信仰有什么关系？”林夕不禁发问。
“帝国历经731年，每一百年，龙族都会降临，将帝国历史的某段记载全部打乱重来。他们似乎在害怕着什么，哪怕是这些残存的历史书籍，大多都无关紧要。”
“但一旦涉及某些隐秘的神只，啊，这是我的猜测。龙族似乎害怕人类对其他神只的信仰。哪怕可能从来没有这样的神出现，他们依旧不愿意看到历史的夹缝中存在他们的痕迹。额，应该是祂们。祂们会收走，从人们的记忆里收走历史。所以很多时候，历史只能靠残破的书籍和封禁的卷轴了解。”管家一时间滔滔不绝，继续说道，
“我原本是帝国教令院的学者，但是太多东西无法揭秘。我放弃了我原本的研究，跟随老伯爵大人镇守家族西北边境要塞的时候，曾经见过古战场的一些遗迹文字。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上的秘密，就像夜空中的繁星般数不胜数，却又无法靠近。”
林夕听罢，估摸着龙族应该是想独占人类的信仰之力，这才不断的破坏人类的历史，让人类只能在对龙王的信仰中获得反馈。但真正获得反馈的人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