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全城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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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从床上醒来已经是太阳开始晃眼睛的时候了，两名另外的女仆不知道何时就已经站在了她的床边。
林夕虽然有睡觉的欲望，但只要醒来，是完全感觉不到身为人类时那种迷糊感的。
但这次，她好像做了个梦，但她想不起来梦的内容了。她想问问好久没说话的巴尔，可是内观体内，只能看见一个黑乎乎的旋涡状球体在原先巴尔的位置。
奇怪？巴尔这是睡着了？怪不得好久没有和我说话。她睡着为啥这模样？看上去和黑洞似的。
林夕掀开被子，象征性的洗漱了一下她永远不会沾染污垢的身体。光芒一闪，自动凝结出黑色的礼裙。让身旁准备为她更衣的女仆二人吓得不轻。
她仔细想想，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也没有什么不熟悉的地方。仿佛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一样。虽然很像曾经中世纪欧洲的感觉，但很多地方又不一样。
林夕走在庄园内，自从昨天到了这里，边境伯就一直没有找过她。是真奇怪。明明魔物的寄生和幕后之人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按道理说应该找我帮忙才是。怎么现在还没有半点人影，都应该是中午了吧。话说这里是怎么计时的，我连个钟表都没见过。
她回头询问跟随她的女仆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女仆行了一礼，似乎察觉到了林夕的不解，轻声回复道：
“尊贵的客人，庄园门内外都有大型的魔力钟和沙漏计时器。您的房间里也有，刚刚我看过了，现在是下午的13时2刻。”
沙漏计时器？好家伙，我还以为你们用日晷呢。
林夕继续在庄园里踱步，这里的绿化好的让人感觉是不是进了某个公园。哪怕是已经临近冬天，南方气温也足够让这些漂亮的花儿开的很艳。
她感觉自己真的有种贵族小姐的代入感了，但灵魂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提醒她，不应该这样。
好一阵摸不着头脑后，索性不再去想。她走出庄园，看着不远处的城堡高楼，在阳光的侧面照射下有种别样的美感。
“尊贵的客人，边境伯大人那边午膳已经备好，也有重要的事情与您商讨，烦请您移步。”
这时，那名金发女仆又好似突然出现一般，缓步走到林夕面前，对林夕深深行礼说道。
女仆这一次似乎收敛了很多，神情严肃，与她那张可爱的脸很不搭调。
林夕装作没发现异常一样，很自然的点了点头。但她很明显的感应出，这个女仆是从影子里窜出来的，虽然的确很隐秘，但操纵的手法远没有林夕创造的职业---女巫中的纵影师熟练。
“看这样子，应该不是女巫，多半是刺客职业，慢着，影子移动？第四阶的刺客---“暗夜行者”？边境伯居然还养着这么年轻的第四阶刺客？深藏不露啊。。。”
林夕惊讶的不是第四阶本身，而是这个女仆的年龄，十七八岁就能达到第四阶的话，那她对魔晶石的共鸣度该有多高？百分之八十？
要知道林夕书中原本的男主，对魔晶石共鸣度也不过是百分之八十四。
林夕突然感觉自己把主角写的有点弱了，但随即又想到，毕竟是地位仅次于王爵的大贵族，有个天才当跟班好像也说得过去。
她开启魔神之眼，扫视了一眼少女的灵魂。
“奇怪，灵魂居然这么干净，我还以为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之类的。”
“只有生命本源似乎比别人要厚重这一点不太一样，神灵赐福者吗？”
林夕跟随着少女来到之前的中庭大厅，波特边境伯和老管家洛兰特爵士以及奥利文骑士长已经等待着她落座了，长桌上还有几个她没见过的人。
大厅中的气氛明显比较严肃，最起码，边境伯没有像之前一样喝着红酒。虽然长桌上满是珍馐美食，说是准备的午膳。但林夕也大致知道，那些看上去味道还不错的菜肴多半得浪费了。
这次，波特边境伯的神色也没有初次见面时那么跳脱了。略微的正经了一些。
金发女仆默默地退后，随后缓缓地消失在了灯光下的阴影之中。
“尊贵的女士，请坐，我们已经等候多时了。”波特边境伯示意让林夕坐在她左手边，等林夕落座后，他才继续开口，
“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波特城魔法师公会会长---坎迪亚大师。”
“您好，尊贵而强大的客人，欢迎您的到来。赞美龙王！”
这位大师一脸粗犷，络腮胡子，大肌肉，很难让人把他和魔法师联想到一起。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站起身右手抚胸微微行了一礼。随即坐下不再开口。
“这位是波特城圣水龙王教堂主教---罗勒主教。”波特边境伯继续介绍道。
“尊贵的远道而来的客人，赞美您与我们的相遇，赞美龙王把命运之线连接与你我。”
罗勒主教对龙王的信仰明显比坎迪亚要强烈，但声音很是动听，丝毫不会令人感到不适。他也站起身微微行礼道。
对此林夕也只是微微颔首，不做言语。
“这位是波特城冒险者公会会长---塞留斯前辈。”波特边境伯略带感怀，又说道，
“塞留斯前辈今年已经是一百二十多岁高龄了，在波特城还不叫波特城的时候就已经在这从事冒险者工作几十年，算是我们这些人里面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了。”
“一百二十多岁？生命之火居然还没有特别的暗淡。看这样子应该是通灵隐士职业的，职业设定就是难练，等阶虽然只是三阶巅峰，但毕竟活了这么久，役使的灵估计不会少。”
林夕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没有刻意的仔细探查。
“呵呵呵，尊贵的客人，边境伯大人。您这么说可就折煞我了，老头子只是活得久罢了，要是真有用的话，也不至于连那些遍布的晶石都找不出来。哎，老了，老了。”塞留斯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戴着斗篷眯着眼，似乎快要睡着了。
见其他人已经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边境伯还是似有斟酌一般开口道：
“尊贵的女士，按照待客之礼，作为主人还是应当敬您一杯酒。”
“我们共同举杯，愿龙王庇佑波特城能度过此劫。”
众人纷纷应和，举杯共饮。
林夕也不是傻子，这种情况不过就是你客气一下，我也客气一下得了，怎么说先办正事才是王道。她浅尝小口，便眼神看向边境伯，示意他可以说该说的了。
“对了，尊贵的客人，根据我近日接收到的情报，发现您所说的血肉魔法不是一定要将那种晶石投掷在人身上，而是可以投掷在一片区域内。”
“那种晶石不大，只有指甲盖大小，这里就有一块。”
波特边境伯慢慢进入正题，将手中的小盒打开，里面安静的躺着一块片状的，暗红色的结晶块。
“我们推测，这个幕后之人在城中投掷了很多这种晶石，靠的就是他的渡鸦和其他魔物，袭击城池周边，大概率是为了通过吸收血肉力量制造这种晶石。”坎迪亚补充说道。
“现在就连塞留斯也没有办法找到这些晶石。其实如果他们真的寄生在人的身上，反而好找，然后封印。可偏偏。。。”罗勒主教似乎有些忧心，但没有表现在脸上。
对于他直呼塞留斯的名字这一点众人似乎都觉得很正常，林夕也就没多在意。
“不知道您有什么办法能够找到这些晶石？身为骑士，却无法庇护波特城的民众，实在是惭愧。”奥利文插了一句，帮边境伯询问道。
林夕伸手拿起那块指甲盖大的晶石，下意识想询问巴尔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她忘记巴尔睡着了，现在没有反应。
那她只能自己翻阅巴尔灵魂深处的有关于这种晶石的记忆，因为这个晶石的气息，居然会让巴尔这具身体感到熟悉。
林夕灵魂醒来前已在星神界中锤炼了十万年，也曾经在巴尔的灵魂深处纵观记忆两千年。但是她依旧很难在巴尔以亿年为单位的记忆中搜寻这么一个晶石的关联者。
足足耗费了一大半的灵魂力量，这才从巴尔那庞杂如宇宙一般的记忆中搜寻到了一个魔神的存在。
魔神柱第53位魔神---该隐
祂并不是真神，但是也是半神中的佼佼者。祂拥有很强大的血肉魔法力量，能够吸收环境中大部分的生物力量为己所用。祂的能力演化了很多关于炼金的秘法。
比如通过这种细微的血液结晶---信标，发动覆盖信标包围圈的超大型魔法---血肉魔法.极.信标禁咒。
一瞬间就可以像风吹散沙雕一样消灭那片范围内所有生命体，但是对于非生命而已，几乎不会有任何影响。
并且这股生命的血肉力量还会汇聚到该隐本身，增强祂所有的天赋。当然，祂也可以将这些能量回馈给别人，基本上可以做到起死回生。当然，如果是要复活已经失去了灵魂的生命还是做不到的。
可是在那段关于该隐的记忆中，祂似乎陨落在了魔神之战的中后期。为何祂的能力还会被别人使用呢？
林夕第一反应是祂没死，活过来了，但是想恢复必须吸收血肉。但是很快林夕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魔神的死亡最终的结局就是神魂回归魔神柱，如果神魂都没有了，那就得在魔神柱中重新诞生。
巴尔的身体明显能感觉到魔神界的魔神柱，第53根魔神柱微弱的可以忽略不计，证明新生的该隐神魂还未复苏。
林夕怀疑该隐死后是否留下了某样东西，而这样东西，可以一定程度上实现禁咒的弱化版。这样的解释更加合理。
那怎么把这些信标全部毁掉就是接下来的问题了。
林夕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眼，一双紫色的眼瞳似乎反射着万千星辰的光芒，深邃的仿佛包含整个宇宙。众人纷纷避开眼神，这时候作为通灵隐士的塞留斯暗暗心惊，心中暗道，
“好可怕的一双眼睛呐，第六阶？不。。。哪怕是第七阶的神使应该也很难有这样恐怖的力量。。。周围的灵全都在逃亡。。。我感觉盯着多看一眼就会死，并且连灰都不会剩下。。。她？祂？究竟是。。。什么存在啊？”
林夕感觉自己身上有一股强烈的倦意涌来，甚至连毁灭之力都有点逸散的情况出现。这是因为灵魂力量陡然减弱导致。但她知道，现在还不能睡。一旦魔法发动，后果实在是。。。最起码，现在她还不能对生命的离去完全无感。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啊，为啥这时候会想起这句话，又不是什么超级英雄电影。”
她强忍倦意，对面前众人开口道：
“我在这里帮你们感应这些信标的位置，显示在地图上。你们调集人手，最好在最快的情况下搜索到这些信标。否则一旦这个禁咒发动，后果我就不多说了，很多人都会死。”
说罢，林夕不再管众人脸上的神色，又闭上了双眼，开始感应这座城市散落的信标。她不由得盼望，幕后主使信标数量会少一些。但是她冥冥之中的命运在指引她，可能性不大。
她细细感应，眼前不断有暗红色的光芒亮起。一个，十个，百个，千个，万个。。。足足三万有余。。。
哪怕是杀一个人能创造一个信标，那也起码是三万人在这个幕后之人或是他的协助者手里殒命。
当然，也不排除那个遗留物中原本就拥有一部分。
林夕很快的把这些光点的位置标记在长桌上的大地图上。
众人的脸都被光点照亮了，波特边境伯让仆从们开始在小地图上标记，但是地图的数量有限，这条信标标记出来的线路足足框住了葛林区和西区，这两个人口最密集的区域。
“你们记住，起码得把信标回收三分之一，圈住的地方才有可能没事。一旦回收了，立刻封印，然后我来处理。”林夕强打精神，又补充了一句。
波特边境伯似乎略感犹豫问道：
“尊贵的客人，您是打算将这些叫做信标的晶石全部毁掉吗？”
林夕感受着自己灵魂中残余的力量，如果不恢复的情况下，她恐怕很难精准控制力量，只毁掉全部的信标晶石。于是她斟酌着语句，模糊的回答道：
“无论我是不是要毁掉这些信标，前提是我能够见到这些晶石在我面前。”
她略微停顿了一下，打算把隐士高人的名头坐实，平静的说道，
“以我沉睡这些年所恢复的力量，想毁掉全部的信标的确不难。但是，以我现有的控制力，逸散出去的力量同样会完全波及到这座城市。如果你们能够承担这份代价，也不是不可以。”
听到这句话，众人惊出了一身冷汗。她神色淡漠，仿佛在说，一不小心就会死掉一堆蚂蚁。丝毫不像是在形容这座城市。
塞留斯缓了一口气，声音略显沙哑，起身开口道：
“那还是以封印为主吧，我会和坎迪亚会长这里布置大型的封印魔法。如果找到信标晶石，先做个简短的封印，然后运送到这里来。如果到最后也没办法彻底封印的话，就请您给予助力，我在此无比感激您的慈悲。赞美神灵！”说罢，他双手交叉放置胸前，躬身行礼。
林夕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他的计划。
“赞美神灵？居然不是赞美龙王？看来这帝国南部的所有人也并不是都信仰龙王啊。”
众人纷纷赞同，于是波特边境伯开始安排人员的调度。
波特城全城的可调配人员都分成了无数小队，开始沿着地图指引的方向挖掘信标。一方面，冒险者和教会，引导人进行小股的疏散。他们的理由是教会要组织大型的演讲。
一旦让普通民众知道这件事情，哪怕表面上相信的人再少，但三人成虎，贫民区的西区和中低阶级的葛林区将近八十万人。一旦无差别乱窜，光是因为人员大规模流动而死去的人都不知道会有多少。
林夕站起来已经开始觉得晕了，她的灵魂力量已经不足以支持她随意操纵这具魔神之王的躯体。
但是她不能让几十万人当着她的面死去。她还是利用空间移动，来到了感应地点。决定先把最显眼的信标彻底毁掉，这样一来，魔法就算发动也会被削弱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