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威胁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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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亮。
言秋生物钟习惯便睁开了眼，起身查看了下林孟芳的状况，发现确实比昨日好了不少，悬着的心又放下了一些。
言秋轻手轻脚的离开屋子，从医馆的后门出去，去街上买吃食的摊子买了几个包子，想着林孟芳醒来后可以喝点流食，又买了两碗粥，压了两文钱给摊贩的老板，等用完了碗再还回去。
回到医馆后发现林孟芳已经醒了，言大牛正在给林孟芳喂水“爹，娘我回来了，给你们买了点吃食，快趁热吃吧。”言秋一手端了一碗粥，怀里还揣着几个包子，还好卖吃食的摊子离得不远，不然言秋可能胳膊要废了。
林孟芳见到言秋忙问自己昏迷的时候言冬是否吃饭，言秋“娘你放心，我都喂了，尿垫也都换了。你看他现在睡得多香。”
林孟芳见着正在熟睡的言冬苍白的嘴唇露出了微笑“辛苦你了小秋。”
言秋“不辛苦的娘，吃完饭您就躺着，等喂完您吃药，我和爹回村一趟。”言秋把要分家的事情和林孟芳说了一遍，林孟芳点点头没说话。
言秋知道林孟芳是想分家了，奈何她一个女人实在没有什么话语权，现在决定了要分家了，林孟芳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吃完饭言秋去叫上了王东，言大牛看到有捕快也没多问，只低头走路，心里装着事儿，一行人走得很快，走到了村子正好遇着下地的人回家吃晌午饭，看到言大牛和言秋旁边跟着一个捕快，也没敢上去打招呼，但却偷偷打量着。更有好事的人远远地跟着他们，想看看有什么八卦事儿。
很快走到了家中，正在堂屋准备吃饭的言婆子见到自己儿子回来了冷哼“还有脸回来？这个家可没你的饭。哼”
紧接着又看到了跟着言大牛身后进来的捕快，吓得立马站起来了“这位官老爷，可有什么事情吗？”
王东很上道，直接就黑脸问“谁昨日伤了林孟芳？站出来，我已接到状子，前来捉拿犯人。”
言婆子吓得直接腿软跪在了地上“官老爷，是，是我昨日打了林孟芳，但这是我家里的事情，犯不上还要抓人呀。您老可要查清楚呀。”
一旁的言铁水也吓得战战兢兢，问道“这位官爷，这婆婆教育儿媳妇是常事，不知为何就要抓人了呢？”
王东冷眼看过去“教育归教育，可这要是出了人命，我官府可也不是吃素的！”
全家人除了言秋和言大牛以外震惊“什么？林孟芳死了？”
王东“只剩下一口气了，与死也差不多了。犯人跟我走一趟吧！怎么也得一命抵一命！”
言婆子跪在地上哭天抹泪“不不不，官老爷求你饶我一命吧，我不想死，我还没见我儿子考上秀才，我还没住大房子我不能死啊。”
王东见到言婆子这样说，大笑了两声“你以为你儿子还考得上功名吗？你现在犯了罪，你的儿子直接被剥夺了考试的资格，怕是再也不能考取功名了。”
言婆子见状直接疯癫起来，站起来就向着言大牛打过来“好啊你，竟然敢害我，敢害你四弟，我今天打死你个不孝子。”
王东见这老婆子发狂，怒斥“住手！本捕快还在这里，竟敢还如此放肆，是不是要就地处决了你才肯安静！”说着抽出来腰间的挎刀，对着言婆子。
“啊啊啊啊别杀我别杀我。”言婆子又是跪在地上不住的朝王东磕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又转头对言铁水说“老头子你快想想办法，我嫁给你几十年，为你生了四个孩子又拉扯到，你救救我啊，我不想死，我不想坐大牢。”
言秋这时候站了出来“阿奶，你打我娘的时候想过今天吗？你下狠手的时候想过有一天会有报应吗？”
言婆子这时候抬头恶毒的盯着言秋，仿佛要用眼睛把言秋刺穿“是你报的官。”
言秋大方的承认“是，我娘嫁过来十一年，你三天两头的殴打我娘。我娘一年到头身上都是伤痕，现在我娘被你打的还昏迷不醒，我报官把你这个杀人凶手抓起来有什么不对吗？”
“死妮子你看老娘有机会不扒了你的皮”言婆子恶狠狠的盯着言秋说。言秋不以为然“那等你能从牢里出来再说吧。这个官是我报的，你要是不想坐牢，那就求我，兴许我可以放你一马。”
言铁水听到言秋趾高气扬的语气一拍桌子“老三，你怎么管教你的孩子的！这般的没规矩！”
言大牛直接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爹，我想分家。儿子不孝，不忍让孟芳再受苦，求爹放我们全家一条生路。”
言秋补充道“爷奶，如果你们能同意分家，我可以向官府要回状子，让奶不坐牢。并且分家后每年都会孝敬您二老。”
言婆子一听可以不用坐牢，心里高兴，但却要分家，心里又不高兴了，左右为难。分家了谁供养老四读书呢，可不分家自己就要坐牢呀。
言秋看着言太公和言婆子都没说话，便又说“我知道您二老不想分家是想让我们供养四叔读书，可您二老可要明白，奶要是被抓到大牢里面，那四叔可就再也没一点机会读书了。”
哦对了，言秋又说“二伯娘，你不是想让言书墨言纸墨也读书吗？阿奶要是进了大牢他俩以后也不能考取功名了哦。”
王莲香听完脸色变了变，委屈的冲着言婆子说了声“娘，两个孙子还得考状元呢。”
言婆子咒骂了句，转头看向言太公“老头子，分家吧。”然后又转过头对着言大牛说“分家可以，家里的债务你们得还了，还有，以后老四和小纸小书要是考上了秀才可跟你们没有一点关系，再有每年给我老太婆三两银子，啊不，五两银子的养老钱，还有粮食。”
言秋笑了“凭什么债要我们来还？又不是我们欠的银子。养老钱你说五两就五两？你咋不要一百两？顺便咱们也把地和家产分一下。”
言婆子撇嘴，灵活的从地上起身“你个死妮子，分家过不得给我们养老钱吗？一两银子都不打算给吗？不孝顺天打雷劈，必须给！”
言秋呼了口气“五百文一年，我们只能给这么多。”言铁水紧皱眉头冲着言大牛“老三，现在你这房都是秋丫头这个妮子说了算是吗？你可真出息，我言铁水这活了几十年今儿才算是开了眼，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言大牛听自家爹嘲讽的话羞愧的低着头。
言秋见言大牛这样也没生气，只感叹这孝顺大过天的古代啊。于是开口道“爷，我们这个小家肯定是爹说了算，只是如今爹心里也实在难受，我娘现在生死不知，弟弟也还小，所以这个家我先暂时顶起来。五百文您老要是不同意，我们就咬咬牙一年一两，再多的我们也实在拿不出了。”
言铁水叹了口气“唉，老大家的，你去把村里长辈喊来。”
很快村长和村里有威望的老人们都来了，一进门看见捕快大家心里都紧张了一下，随后言铁水对村长说“辛苦各位跑一趟，我今日要分家，劳烦各位做个见证。”
村长言德壮“好说好说。不知你要如何分家？”说着坐在了桌子上摊开了四张纸，又拿出来笔，准备记录。
言婆子这时候立马说“我和老头子跟老二过，老大和老三搬出去分家，老四还没有成亲，也跟我们老两口过，老大和老三每年给我们一两银子的养老钱。债务也由老大和老三负责，他们今天就从家里搬出去。”
村长言德壮听着言婆子的话“这...你们不跟老大家过吗？”
言婆子摆摆手“老大家没有后，以后谁养我老婆子。”
村长闻言也没说什么，这是别人家的事儿，自己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于是点点头又问“这债务，由老大和老三承担？可商量好了？”
言秋心里盘算了一下，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别出点什么差错“村长伯伯各位族老爷爷，这债务分配我们同意的，请您快些写下分家事宜吧，我娘还在医馆里昏迷着，我和爹还急着回去看娘呢。”
言铁水“没有规矩，你一个丫头片子，没你说话的份，给我站到一边去。”
言秋撇了撇嘴退到了一边，心想马上就分开了，我忍的住。
村长又问“不知道这田地房产如何分配？”
言铁水“现下家中并无银钱，就不分了。还有粮食五百斤，给老大和老三各五十斤吧。房屋家中只有这一间，我老两口住，因为和老二家还有老四一起住，所以老大和老三就搬出去另找住处吧。至于田地，我家一共十五亩田，其中良田五亩，次田十亩，他俩就各分两亩次田吧。”
言秋听着这言铁水说心想这糟老头子坏得很，偏心偏到姥姥家了。
很快村长写好了三份文书，由于大家都不认字，村长给大家念了一遍纸上的内容，确认后，言大牛言大山按上了自己的手印，言太公也按了手印。
一切完成后，村长才恭敬的问王东“不知这位官爷来此何事？可有需要我协助的地方？”
王东“本来是来抓人，现在看来不必了，我也该走了。”说着朝大门方向去。
言秋忙跟上王东的脚步，送到了村口，由于身上银钱不够，只好从空间拿出一小颗金珠子递给王东。王东见言秋出手如此大方也有意结个好，于是豪爽的跟言秋说日后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尽管去衙门找他。言秋再次表达感谢后送王东离开。
回屋后，村长和族老们都走了，屋子里就剩下言家一家人，言婆子恶狠狠的盯着言秋，想冲过来打言秋，言秋则站直了身体“你若想打便打吧，想必王捕快还没有走远，不妨现在再把他叫回来。”
言婆子听到这话也不敢往前走了，只凶狠的说“今日分家了，麻溜的带着你们的东西给我滚。这里是我家，不是你家。”
这时候大伯言大河说话了“娘，我们身上没银子，现下叫我们住到哪里去呀。”
言婆子“分家了还住在我这里合适吗？赶紧给我滚出去，除了你们自己的衣服被子，还有五十斤粮食，还有那四亩次田的地契，其余一个也不许给我拿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言大河知道自己这事儿已经板上钉钉，便拉着自己媳妇儿回屋收拾东西，其实他分不分家都行，但是自己媳妇儿结婚十多年了，还没有孩子，娘又经常因为这个打自己媳妇儿，万一有一天媳妇儿也像老三家的那样被打的昏迷了，还不如现在早早分家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