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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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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那个傻瓜又在院子里放风筝了,老高了,几乎每天都会看到。”

小可没心没肺的和杜若溪嘟囔着,看似闲聊无所事事,却是极度关注。

杜若溪没有说话,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中是有那么一个孤独而自由的风筝,在翱翔蓝天。

“格格,今天还去翠亭阁赏荷花吗?”小可紧接着又问道。

每年夏季的这个时候,天气变化莫测,时常闷热得很,时常总是伴有突如其来的大风大雨,缓解这天气的炎热。

可是,每年的这个时候,王府里的荷花就开得特别的好,特别是栽在翠亭阁池子里的荷花,要数那里的荷花长得最好,最吸引人瞩目。

荷花池里的水清澈见底,时常可以见鱼儿嬉戏于荷叶底下,游来游去,快乐而自由。

荷花池里的荷叶碧绿碧绿的,有的一大片挨挨挤挤的依靠在一起,像一个个大大的圆盘,又像一柄柄撑开了的大伞。

一阵微风拂来,带动荷叶上的露珠,微微颤动,荷叶像极了一只小摇篮,而不燥的微风就像母亲温柔的双手,轻轻摇晃着它。

荷花更像是从荷叶里出来的仙女,亭亭玉立的,让人赏心悦目。

每每这个时候,杜若溪总喜欢到翠亭阁里去,去观赏这些荷花。她可以在哪里,一待便是一整天。

在翠亭阁里赏着花,吹着微风,看看诗词歌赋,真的好不惬意,仿佛就是杜若溪心中没有纷扰的世外桃源。

杜若溪听了小可的话,点了点头,示意和她一同前往翠亭阁里。

正当小可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时。

轰隆隆……

几声炸响的闷雷过后,大雨哗啦啦的冲洗着这大地。

“格格,快看!那风筝掉下来了。恐怕要摔得粉碎吧!”

是的,那个风筝在她们眼前直线下落,砸了下来了。

“这雨下得这样大,那傻子该不会还在雨里傻傻的等待格格路过吧?”

小可小声的嘀咕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暗示着什么,提醒着什么。

但是,她的声音还是落入了杜若溪的耳里。

像这种一根筋的傻瓜,也许会吧?杜若溪心里想着,这要是被大雨淋湿了,可是会生病的。

生病的滋味,她可是太深有体会了,难受至极,简直就像人间炼狱般,活生生的折磨。

那次她淋了雨,生了一场大病,要不是管家和小可请了大夫,悉心照顾着她,她可能早就命不久矣了。

想到这,杜若溪微微启齿说道:“小可,你去看看吧。他若是还在,就给他送把伞,告诉他,淋了雨可是会生病的,生了病请大夫可贵了,怕是他医药费都付不起。”

“遵命!小可这就去。”

小可带着伞,退了出去。

果不其然,他就是一根筋的傻子。

在瓢泼大雨中,他就像一根钉子般扎在了原地,一动不动,脚更像是被焊死在那个位置,纹丝不动地接受着大雨的冲刷。仿佛他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在接受上天的惩罚似的,让人琢磨不透。

小可见状,摇了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径直走了过去,把伞给了他,同时也把杜若溪的话带到给他,而后便离开了。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

就因为杜若溪的这一次心善,让原本心如死灰的奚容澈又死灰复燃,让他在绝望的边缘,又看到了一丝的希望。

他把那把伞视如生命般珍贵,任谁都不能触碰一下。

看着手里的伞,他决定要为自己赌一把,勇敢的去表达自己的心意。

于是,他花了一整个月闲暇的时间,亲手做了一把木梳子。

这手艺和款式绝对是这世上最独一无二的,独家手艺,精美绝伦。

小时候,他就常常见到他阿爹为他阿娘梳头发,那梳子就是阿爹亲手做好了送阿娘的。

阿娘总是说,那把木梳子是阿爹送她的定情信物,看得出她总是很珍惜。

只是后来阿爹走了,阿娘也走了,那把梳子,他便把它与他阿娘葬在了一起,毕竟那是他阿娘一生都如视珍宝的宝贝。

梳子对于奚容澈来说,有着美好寓意的象征,所以他决定也亲手做一把梳子,送给杜若溪,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这一天,杜若溪和小可像往常一样来到翠亭阁,可是今天有些不同。

翠亭阁里的石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精美绝伦的木匣子。

不知是何人放置于此?

杜若溪拿起了木匣子仔仔细细,前前后后的端详着,轻轻地打开了来,里面竟然是一把纯手工磨制的木梳子。

不难看出,造它之人下了不少心思,那细致的花纹和磨得细腻得没有一点瑕疵的梳身,就能看出造物者的别出心裁。

这恐怕是一把特别,别有用心的木梳子。

“格格,您说谁会把这东西落在这里呢?”小可疑惑的问道,随后她发现了搁在石板凳上的雨伞,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拿起伞,绕过去杜若溪的身边,“格格,您瞧,这不正是您让我给那个傻子送的伞?怎么会一起出现在这里?”

杜若溪接过伞,看着手里的木梳子,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抬起头的瞬间,便看到了亭子对面,与她隔岸对视的人,正是奚容澈。

奚容澈正目光如炬般地注视着她,眼里充满了光,嘴角的笑意更是很浓。

这恐怕并不是一个好的开始,这怕是又有人要遭殃的前兆。

杜若溪心里咯噔了一下,顿时毛骨悚然,她来不及做出多一秒的考虑,当着对面的人,一把折断了木梳子,毫不在意地随手扔在了地上,然后转身对着目瞪口呆的小可呵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作奴才,随意在这里摆弄这东西。是不是不要命了?”

小可站在她身旁,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话语,吓得够呛,瞬间哑口无言的懵住了。

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格格,怎么突然变得这般急躁的模样?

她猜不透。

她再次看向对岸的奚容澈时,只见到他猩红的双眼里充满了愤怒,气愤得像头即将要发怒的狮子,但是却无可奈何,他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伤心欲绝的离开了。

“格格?您这是怎么了?”

“他走了吗?”

“走了!”

杜若溪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俯身低下了头,默默地捡起了,那孤单躺在地上,那把被她亲手折断的无辜的木梳子,用自己的手帕轻轻地擦了擦,再把它重新放回了那个木匣子里,泪流满面,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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