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父亲勤劳又严历 黄刚前世太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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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姑娘推着两架自行车跟在他们后面出了村子。
一再对他们表示感谢，并说第二天有了钱再还给大猛。
\还什么还，一个村里的。\大猛大咧咧的，估计没多久他桃花运便发了。
回到家，见黄刚回来，全家都很高兴，国庆节放假，小妹也从镇上初中回来。
其实黄刚还有大妹和二妹，但她们两个初中毕业后都去外地打工了。
但父亲却又皱着眉头问:
\怎么没几天又回来了？″
\我和大猛在县城遇到个矿山老板，无意中帮了他点忙，他便留下我们帮他干活，大猛帮他当司机，我做个小管事，干活倒也不辛苦，这不，国庆了，老板放两天假让我们回来。\黄刚说着递过去准备好的八百元钱，说:
\爸，我发工资了，你拿着家里用。我们那里老板包吃住，也用不到什么钱。\
\哦，那你可得为人家老板好好干！\父亲接过钱，脸上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黄刚望着父亲，心里感慨万分，在黄刚记忆中，父亲很少会笑。
说起他的父亲，那可不是千儿八百个苦字就足以说明的，几个月大的孩子便失去了他的父亲，一辈子没喊过“爸爸”。
体弱多病的奶奶三十多岁生下爸爸后便备着棺材等着。
父亲由姑妈背着讨吃“百家奶”长大的，说来这得感谢以前村里那些朴实的“妈妈们”。
父亲5岁放牛，10岁当家犁地耙田......
这样的生活环境造就了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勤劳节俭成了他的生命。
说起父亲的勤劳,老家的乡亲们没有不竖拇指头的。
责任田承包后,你随便田间地里走,捡最好的农作物说是他的,那准八九不离十,。
起早贪黑是他的家常便饭,他和母亲简直是一对农奴。
虽然这样能保证全家的温饱,但当时并不得到黄刚的认可。
黄刚自小不喜欢勤劳甚至有些憎恨。
因为他一直认为人如果勤劳能发财，那村里就不会那么穷了，村里的人谁不勤劳？
但在父亲的积威下,黄刚被迫勤劳,直至习惯.现在他仔细想想,也幸亏当年被迫勤劳,方尝到辛苦,才想着要改变现状。
黄刚最早的记忆片段约摸2岁时，他3岁前体弱多病。
当时还在生产队，父母干活之余，晚上常背着他上临村求医问药。去临村路上经过一片坟地，弄得黄刚很长一段时间，老梦见很多小坟头追着他……
还记得一次母亲背上他收生产队的稻草，他当时睡着了，一边鞋掉了。
晚上回来母亲就打骂他，说鞋掉也不懂喊。
黄当时哭得让父亲心烦，便骂母亲，还举那菜刀吓母亲。
在那些模糊的记忆里感受到些父爱，记忆清晰后再也感受不到了。
那时黄刚也顽皮，父亲对他不是打便是骂了，一年到头再也难得听见一回好声气了。
说来好笑，18岁前他什么都不怕，就怕父亲。
当时他的印象中，鬼都没父亲可怕。
他10岁那年春节，家里杀猪，父亲怕去集市没摊位，便叫他凌晨3点多钟去集市上守猪肉摊。
那时他怀着对鬼的忐忑和对父亲的恐惧，扛着父亲塞过来的稻草火把在纷纷细雨中上路。
爬过10来里的泥泞山路，到了集市，完成了任务。
打那时起，他心里只有对父亲的恐惧，没了对鬼的忐忑，这里要感谢父亲的狠心，才成就了他受用一辈子的胆量。
黄刚对父亲的畏惧感到他高中从学校退学那时开始没了。
那年他已上高三，那学期学校安排他们班男生宿舍边有一小便池。
小便池所在的地势比宿舍高不少，那些尿倒流到宿舍门口，臭气熏天！
他们的宿舍变成了苍蝇乐园，他们便联名要求学校拆了那个小便池。
但几个星期过了也没动静，他这冒失鬼便自己动手拆。
同学们见了也一哄而上，不一会儿便完事了。
可晚上教导处通知全班男生去开会，会上庞副教导主任说些啥他也不太留意。
但当他说了一句让黄刚反感的话“你们晓得吗？这个小便池建校时便有，经过了几多届学生，人家都没拆，难道人家都没认得臭？！”
晕！黄刚立马找死般站了起来：“庞主任，我觉得事物存在多久和它的对错以否没有关系，封建社会存在了几千年，我们不一样样推翻它！”
庞主任又惊又怒，嘴巴张了半天，又不知咋反驳黄刚，同学们便一哄而散。
过了一个星期这样，午饭后，有一校工来宿舍叫黄刚去教导处。
他忐忑不安地到了那里，见到父亲低头低脑站在那里。
庞主任则一脸严肃的模样，大马金刀地坐着，面前放着一小袋水果，一看就知道是父亲买的。
黄刚心里乱糟糟的，但还是走了进去，他一到庞主任便开讲了，讲些什么他也没心情听。
总之是些什么你回去要怎么怎么，不要怎么怎么。
黄刚一直看着桌子上那张通告，上面关于他的劝其退学的处分。
看着看着，他突然坚强了起来，毅然打断庞主任的话：“庞主任，你啥都别说了，我懂。”
他边说边走到他面前，一手提着那袋水果，一手拉着父亲说，“爸，咱走。”
出了门口，黄刚回头一望，庞主任那张嘴还合不上，一脸哭笑不得的神情······
那以后，黄刚不再听父亲管了。
其实，父亲是个很善良的人，也有善缘，受他搭救过的人有十人之多路上的，水中的……
但是水中救起的那家伙，在几年后，有一次来家里玩，那时黄刚刚上社会两三年，他偷走了黄刚买回饲养了4只小鸡仔。
过了几天，黄刚去挑水，路过他家门口，看见那几只小鸡很像是自己的。
挑水回家后，把买回来不至半个月的100只小鸡数过一遍，果然少了4只。
于是黄刚去了他家门口，捉起4只小鸡察看翅膀下，都有自己种鸡痘疫苗时生成的一颗小豆瘤，便确定是自己的鸡了，二话不说便将鸡仔捉回去。
因为这鸡痘疫苗当时镇上都没有，自己专程去县城买回来种的。
谁知道这家伙没过多久便上门说黄刚抓回他的鸡仔。
“你自己干了什么心里没点数吗？还我抓回你的鸡仔！”黄刚当时很气愤。
“你说是你的，你叫它们看它们理你不？”那家伙倒是很不屑地对黄刚说。
“那你的意思你叫它们，它们理你？”
“那自然，我的鸡仔怎么全不理我？”那家伙奸笑一声，嘴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很神奇的是那四只小鸡仔便从鸡群里跑出来，在他脚下叽叽地叫。
黄刚一见，知道这几天他喂鸡时总发这种声音，小鸡习惯了，但也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了。
“好好，我输给你了，但你自己明白自己干了什么，我不想多说什么，你抓回去吧。”黄刚也算服了。
那家伙得意洋洋地抓了小鸡回去，一路上逢人就说黄刚偷了他小鸡。
黄刚也忍着。
谁料第二天，黄则去挑水时，那家伙又当众叫:“你们看，那偷鸡贼来了，大家可要小心防范。”
看着一大群在池边洗菜的姑娘媳妇异样的目光，黄刚暴脾气就上来了。
放下扁担，舀了一桶水直接扣在他头上，并将他按下去拳打脚踢。
“你他妈的欺人大甚，偷我鸡仔我不与你这孤寡之人计较，你反来诬陷老子，谁给你的胆子？”黄刚打完他才骂骂咧咧挑水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