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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炼狱磨砺——升上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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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在野兔洞口带走狼公子的白发仙长,是九重天界派下凡间执行差事的仙长。他负责寻找虽有过过错,但能遇到机缘感化,有决心悔过自新的人或动物。其实,从仙境看人间,人和动物,皆为动物。只是智力境界、认知境界层次不同。

有些所谓的人,智力境界和认知境界,根本比不上他们所说的动物。有些所谓的人,智力境界或认知境界,这方面不过他们所说的动物,那方面却不如他们所说的动物。

那天,野兔前面跑,狼公子后面追。仙长站在空中的云朵上隐身观看,他先是认为狼公子会吃掉野兔,或者还会连带上洞里的小兔;狼公子突然昏倒、大雪盖在身子上,他觉得野兔和小兔生命无忧了,狼公子要死掉了。

后面发生的事,着实颠覆了仙长的认知。他说,让他编演狼和野兔遭遇的故事,他也想不出这样的情节。想不出,这样善心至上,消除仇恨,知恩知报,幡然醒悟的故事。

仙长带着狼公子,一路随风飘行,狼公子只觉得耳旁风声呼啸。过了好一段时间,他们来到一座大山顶峰。仙长告诉狼公子,这是清阳山。清阳山是仙境和凡间的过渡环节,四周广阔平坦,中间平地起山。大漠还处在隆冬时节,而这里却是春暖花开。山上的花花草草,生机勃勃、郁郁葱葱,但是长得并不张扬。仙长说,这样平平庸庸的长势最佳,物极必反,凡事把握一个度——最难。

狼公子,四处打量,仔细观看。这座山,上不着天、下不接地。刚才还看到它是平地起山,现在,连带作为大山底座的平地,也好像是浮在空中。山壁陡峻,山顶已在云朵之上,往上看,仍是天空幽冥。仙长说,这是天地之间炼狱的境界,从地面向上看不着它,从天界向下也看不着它。

身在清阳山,可升天,亦可入地,这就是清阳山的妙处。仙长说,在这里,有许多炼狱的动物,是上是下,就看其自身的造化了。这些炼狱的动物,互相不会发现对方。各自管好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知道别人如何也是无聊,各有因果业报,别人终究是别人。

狼公子听着仙长的话,似懂非懂。“狼公子,你我有缘遇见,也是你心有善缘,得以惠报。但愿,你受得起磨砺,能修出成绩。不至于半途而废,再去凡间做狼、狗之类的煎熬。”

狼公子在清阳山,经历了三个阶段。每个阶段七七四十九天。仙界一天,凡间一年。也就是说,狼公子如果炼狱成功,至少得在凡间的三个四十九年之后。

仙长给狼公子简单地交待了一些话,便遁去了。走时,告诫他:“不要叫我,我该出现时自会出现。希望,你能炼到我第三次出现——携你升天!”

已经一周没有进食的狼公子,独自站在山崖上,又饥又渴。身子周围是一丛丛嫩绿的青草。他想找水,没有!想找其它食物,没有!想活命,只有嚼食青草。第一阶段七个七天,狼公子除了青草,别无选择。他看到不远处有其它花草,他试着去抓,却怎么也接触不到。他走,那不远处大的花草也走;他停,那不远处的花草也停。总是,不给他接触的机会。

他尝试咀嚼青草,寡而无味,不过青草的叶汁,可以滋润他的喉咙。他咀嚼青草后,把叶汁咽了下去,把叶泥吐了出去,这样,过了四十九天,尽管,他还活着,可是,身体更加消瘦,一点气力也没有。

第一个四十九天的晚上,他甚至,连睡觉的气力也没有了。恍惚中,白发仙长,来到他面前。对他说:“懂咽青草汁,维持生命,你聪明、也有求生欲望。不过,青草泥,就那么难咽吗?你再不下咽青草泥,不珍惜周围的青草,青草就会变黄、变枯,就没有青草汁了。”说完,仙长不见了!

第二个四十九天开始了。清早,刮起了大风,狼公子睁眼一看,他周围的青草左摇右摆、青草叶正在变黄。狼公子慌了,他慌忙着大口啃食青草,慌忙一口口咽进肚里。“奇怪,风越来越小了。”待他吃得肚子鼓起来时,风停了,周围的青草,又渐渐泛青了。

狼公子,不敢再嫌弃青春寡而无味了。而且,他每天吃着青草,越来越咀嚼出了青草青香的滋味,大快朵颐。他的身子骨,也硬朗起来了。白天,在草丛中跑来跑去;晚上,也睡得香甜。

第二个四十九天的晚上,天明时分,狼公子睡眼惺忪,白发老者——仙长,又立在他面前。问他:“青草味道怎样?”他说:“香甜。”“清淡的日子好过吗?”“好过!”仙长微笑着消失了。

第三个四十九天开始了,狼公子一大早起来,看到往日不远处的花草,正在向他靠近。他想要去闻花蕊,想要去亲近花草。脚刚抬起来,却不由自主地放下了。他想起了大漠上的沙漠玫瑰丛,想起了弓形花枝上的那朵玫瑰……

“俊俊,你在哪里?还在大漠吗?你还好吗?”狼公子想着,“自己这里已过两个四十九天,凡间已过了两个四十九年。分开已近百年,俊俊,你怎样了?”

心里想着弓俊俊,周围的花草,即使挨在一起,狼公子也缩手束脚,严肃端正,不会拈花惹草。后来,不知从哪里,飞来一群小鸟,在花草中、在他身边鸣叫。有时,几只鸟还会落在他身上,互相嬉戏、打闹。如果回到从前,小鸟可是狼公子的美味佳肴。远远看见他,都是躲闪不及。而今,他和小鸟友好相处,发现小鸟是那么可爱!

第三个四十九天结束时,白发仙长款款而至。“仙长!”狼公子叫道。“恭喜你,狼公子!你终于挺过了炼狱的考验!我没有看错你,你的磨砺、你的成功,也给我积累了功德!”

“狼公子,你下一步有啥想法?想做啥事情?”“去见我妻子弓俊俊。”狼公子不暇思索,脱口而出。“公子啊,你可知凡间已过去近一个半世纪了!世事变迁、物是人非,不是我们能想象的!”“我不管那么多,我就要去找她!”“不可任性。你有这份痴情,上苍会给你机缘的!现在,先随我升天吧!”

仙长说完,不由分说,带着狼公子升上了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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