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青出于蓝而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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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姚洛的强势逼问之下,来自于黑山寨的灰袍贼人,将一切都尽数交代。
白一男既然已经清楚,当然也会清除。
他不露声色,淡淡地说道:“姚洛,你和牧满先同老七回往庙院,我先将这位黑山寨的兄弟亲自送回城中。”
灰袍之人,心下骇然,忙道:“就不烦劳大仙了,小人认得回城的路!”
老七也说:“算了,过往恩恩怨怨早该烟消云散,就让他去吧!”
白一男想了想,道:“也好,那就让他去吧!”
“不行!”牧满怀中抱着一大堆七七八八的东西,突然开口阻拦,道:“绝不可放虎归山!”
“对于他们这种人,决不能抱有半分仁慈之心!”
牧满突然变得有些激动,说道:“他尾随那位老先生,企图摸清住处,难道你们认为他们是准备在夜黑风高时前来送礼吗?一定是心存不轨,准备恃机而动,妄图赶尽杀绝的!”
“所以,决不能放过他们!”
牧满忽然将自己怀中抱着的一大堆东西,全都交给姚洛,然后又对白一男说:“白大哥,应付这类贼人,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先下手为强,主动出击,要么掐灭他们的威风,令其再也不敢来犯,要么掐灭他们,令其再也不会来犯!白大哥,别犹豫,我随你一同前往!”
这一番辞令,惊呆众人。
白一男原本还以为牧满只是一个有钱花不出去的浪荡子,但在这番慷慨激昂的陈词过后,不由觉得,他更像是一位心怀家国仇恨,历经心酸磨难,落魄至此的大人物。
只可惜,看容貌,他首先年龄不够大,看衣着,他也实在不够落魄。
于是只能认定他是在发神经。
姚洛大概有同样的认知,马上开口道:“牧满,你疯了吗?”
牧满义正言辞,一副肃穆之态,道:“我很冷静,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姚洛怒吼:“我是说,这么多东西都让我拿着,你是不是疯了!”
牧满瞥一眼旁边的姚洛,淡粉色罗裙,秀美怜人,这样抱着一大堆东西,从观感上来讲,确实不雅也不太协调。
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他正要办大事,所以暂时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了。
“姚姐,你暂且……”他话刚出口,姚洛咆哮而起,愤然冲来。
“牧满,你这个王八蛋,喊谁窑姐呢,我看你是找死!”
牧满抱头鼠窜,边逃边解释:“姚姐……不!洛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牧满一路向西逃,姚洛一路猛追。
老七和白一男也赶紧开口相劝:“都是误会,你们俩小心点……别打……别打坏了……别打坏了东西……”
随即,两人都跟了上去。
忽然之间,便没人再去管灰袍之人。
那贼人,浪荡江湖、刀头舔血,钻空子的功夫还是练得很地道,乘隙迅速起身,一溜烟便跑了个没影。
琢麓南城有一座三层阁楼,当地可谓无人不知,楼上牌匾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出于蓝”。
人头攒动的街道上,有三个人抬头望着那块牌匾,默自发呆。
他们正是白一男、姚洛以及牧满。
“这名字取的,真是雅致!”牧满啧啧赞叹。
姚洛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叱道:“雅致个屁呀,青楼就青楼,非要叫什么‘出于蓝’!”
牧满摸着脑袋,无辜的说道:“人家也没叫错呀,青出于蓝嘛。”
“你还说!”姚洛不容辩驳,牧满当即闭嘴。
三个人正是悄然跟着灰袍贼人来到此地的,并且亲眼看着他匆匆跑进了里边。
灰袍贼子以为乘乱就能钻空子逃走,素不知白一男才是最擅长钻空子的,否则他和老七,一个小乞丐,一个老瘸子,如何能够混成今天的样子。
“白大哥”牧满一脸疑惑地问道:“他有这么大火气吗?跑回城不干别的,直接先进青楼?”
白一男道:“他的大哥,一定就住在里面,走!我们进去瞧瞧!”
“好!”牧满早就想进去了,立即表示赞同,然后率先迈步前行,姚洛也丝毫不惧,疾步走入,她内心之中,甚至比俩男人更加迫切的想要探寻里边的神秘。
没想到她却被拦了下来。
“小姑娘,这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你若是想要进到这里面,就不能走这个门了,得走后门或者侧门。”
拦阻之人神色怪异,眼中充满了讥诮和嘲讽。
他是在暗指,这里只接待大爷,女客素不欢迎,除非想要入行,其中卖身的要由后面的鸨门送入,卖唱的则须打点好侧门的管事才能进。
白一男当然明白其中意思,他一个要饭的出身,从小就在这种地方混了,因为这里才能乞讨到更好的东西。
“她是随身伺候我的,别人小爷不习惯!小满打赏!”白一男沉声一语,跨步便入。
牧满反应极快,赶紧配合,忙从袍袖中掏出了银子递出。
拦阻之人,瞧见了银子,立刻放行,三人顺利的进入了其中。
可这里边,着实不小,三层阁楼还有后院,要想找到人,还是不容易的。
尤其一进入其中,立刻便有各种花红柳绿,相继冲来招揽生意,搞得牧满应接不暇,眼看着就要招架不住了。
姚洛蜷缩在白一男身侧,羞怒不已,却也不知所措。
白一男也很久没来这个地方了,他仔细回想一番小时候要饭时的艳遇,总算得到一些不知道是否准确的判断。
“走!进后院!”白一男话出口,还没等姚洛和牧满做出反应,便有拂动在周边的女子说道:“小公子,去后院作甚,那些在后院住下的客人,都需到前楼来,才会更加地逍遥快活!”
如此,更说明白一男的判断正确,于是三人冲破群芳,直入后院。
后院相对于前楼,要雅致许多。
前面是纯粹的俗,后面则是在假山桥廊装点之下的俗。
但是,后院之中本该只是假装的雅致而已,绝不该是这般安静才对,除了白一男、姚洛和牧满,居然连一个人都没有。
走在其中,愈加深入,便越是感到不对劲。
“白大哥,好像……”牧满也发现了异状,刚一开口提醒,便听身后咣当几声响动,竟是关闭了进入后院的大门。
姚洛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贴身靠向白一男一侧,有些紧张的低声说道:“白一男,我们……我们好像中计了!”
牧满也靠向白一男的另一侧,颤声问道:“白大哥,两仪境内全无敌,三阳境下一换一,不会有假吧?我好像已经感觉到……周围充斥的真气,至少……至少有六七道……好像全在丹玄融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