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祂的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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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会痛苦。”
“会牺牲。”
“会因为我的命令而死。”
......
因为吸入过量浓烟的原因。
星陷入重度的昏迷。
只是，在因昏迷而产生的梦境里，她好像再一次听到了熟悉的对话声。
年轻的少女。
及蛊惑她的远古恶魔。
“迎接他们的并不是死亡，而是，来自新世界的襁褓......”
为了平复少女的质疑。
远古恶魔再度出声，低沉、似男似女的古怪声萦绕在星耳边。
“那下层的人呢？”
年轻的可可利亚紧接着问道。
“他们会因失去筑城者的庇护而死，他们，会将我视为......暴君！”
“.........”
这次，恶魔的低语声并未立刻响起。
反而沉寂了好一会儿。
直至忍受不住少女的灼灼目光，它们才再度给出回复。
“你见过的，我们承诺的世界。”
“以短暂的误解换取永恒的繁华，你觉得，值得吗？”
“不过......”
“由你决定，我们尊重。”
只是。
星核给出的都不是正面回答。
它并不能直接对少女的疑问给出肯定，毕竟......被大守护者抛弃换来下城的仇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听闻。
年轻的少女放松了紧握的双手。
在一小段时间的纠结后，她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明白了......”
拯救贝洛伯格的路线不能更改。
也没有多余时间去更改。
她必须坚定和它们的交易，方能，将这座幸存于冰雪中的城市重新带向繁华。
...... ...... ......
星愣愣的站在远处。
听着对话。
看着......那位有着金色秀发的女子缓缓转身，目光由最开始的徘徊化作此刻的坚定。
‘恶魔到底许诺了她怎样的未来？’
‘她做出了怎样的决定？’
‘她到底是谁？’
三股不同的疑问在星脑海中滋生。
她迫切的想要追寻其中真相。
因为......只有将这段真相解开，她才能知晓贝洛伯格今朝的动向，才能有更好的应对之法！
只是可惜。
梦。
始终只是梦。
就算自己在梦里的经历有多么逼真，一旦醒来，总会若有若无的忘记一些至关重要的内容。
当星的意识从年轻少女与恶魔的交易梦境中走出时。
她忘记了少女的模样。
也忘记了.....
这段对话的大致内容。
只是依稀记得她曾见证过这样一段故事。
...... ...... ......
“我应该...醒来.......了吧？”
看着眼前大变的情景，星不禁呢喃，同时睁眼环顾四周。
映入眼帘的并非贝洛伯格街道的雪白。
而是......
她曾在黑袍男子带领下，去往的狭小、闷热的暗色调小屋。
“你...来了......”
就在星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时。
房间里传来轻轻的咳嗽声。
紧随而来的。
是对星到来的惊喜、和欢迎。
“克拉辛？！”
星猛然回头。
看见了......皮肤白皙、且身形凹凸有型的俏丽女孩！
尽管她对女孩的身形容貌很陌生，但直觉却一口咬定，眼前这漂亮极的女孩就是克拉辛。
她曾见到过的克拉辛！
“没想到，你能认出这幅模样的我。”
克拉辛抿起嘴角轻轻一笑。
风雪有佳人，轻佻傲世霜......或许说的就是眼前这个女孩。
她应该会是星见过最灵动的女孩。
与三月七的调皮不同。
和姬子的高挑也不同。
克拉辛呈现的美感，是很容易让人接受的自然，是清水出芙蓉的灵动。
“你的模样......”
“吓了一大跳吧，明明上次见面我都变成了那副鬼样子。”
“不...没有......”
星一时间还不知道怎么和克拉辛拉开话题了。
总觉得。
在脑子里将克拉辛想成曾经相见时的模样会很失礼。
眼前这位漂亮极了的女孩肯定不希望，自己会变成那副模样的......
“其实没什么。”
“世间代价总是对等的...想要得到什么......就意味着要失去什么。”
克拉辛却表现得毫不在乎。
她端坐在木屋的梳妆镜前，用一把梳子，很轻柔的打理着自己的秀发。
......她真的对自己容颜毫不在乎吗？
星觉得不是的。
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哪怕是克拉辛也如此。
如果可以。
她有怎么会希望自己变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呢？
无奈摇摇头。
星决定。
还是不要在别人的伤心事上多提话题了。
不如想一些别的。
能挑起双方聊天兴趣、且不容易让克拉辛联想到悲惨过去的话题......
比如：
有关她们救世的计划！
“克拉辛。”
“我能问问...你们当前计划进展到哪一步了吗？”
当即。
星朝梳妆镜前的克拉辛问起。
“诶？”
被问到的女孩显然一呆，紧接着，她连忙将梳子放下。
转身来到星跟前。
“啊...实在不好意思......我见头发有些乱......一时间就忘了将你带到这里来的目的！”
真的是头发乱了吗？
不对......
是克拉辛太久没有见过这幅模样的自己，一时间有些许的怀念了。
所以。
才会呆呆的坐在梳妆镜前，欣赏着，此时的模样吧。
“其实......通过‘克拉辛’的能力将你拉扯到这个梦境来，是为了让你看到一些东西！”
“看到这些东西后。”
“你应该会明白一些东西，这对计划很有帮助！”
克拉辛很慎重的说道。
“嗯！”
星重重点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气神，准备将克拉辛想给她看的东西牢牢记在心里。
只见身前这娇小的女孩伸出双手。
原本白皙的皮肤，瞬间被一条条电线模样的能量取代。
俏丽的身形也变得臃肿。
甚至于。
那灵动如精灵般的面孔，化作了杂乱无序、令人都无勇气对视的恐怖脸颊。
“这是...有关......克苏鲁之眷属的事......”
克拉辛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如电磁波动一般。
随克拉辛话音响起的，还有木屋空间波动的阵阵涟漪声。
下一刻。
星和克拉辛的身影同时消失在木屋。
他们来到了冰雪覆盖的大地，来到了，先前星看到的、突然冒出的巨大祭坛处。
“这是深潜者曾经召唤群鲨之父的地方。”
“群鲨之父？”
星对克拉辛说的东西好像有些影响。
群鲨之父！
祂是克苏鲁的化身之一！
“群鲨之父，是克苏鲁的化身之一。”
“不过带你来到此地并不是为了探寻群鲨之父，而是召唤群鲨之父的他们，深潜者！”
随着克拉辛话语落下。
这祭坛产生了剧烈颤动，它在下沉，沉进无限的深海里！
“咕嘟嘟......”
很快，海水浸过星的身体。
她下意识的想要屏住呼吸，但，却被克拉辛阻止了。
“这是你的梦里。”
“从某种程度而言，你就是自己梦里的主宰，但凡是你想到的事，都会成真。”
“就比如你现在想想，我会适应海水，成为在海里生存的它们。”
循着克拉辛的指引。
星开始联想。
也是她想象的一刻，那股海水浸透全身的窒息感消失了。
现在的她，和在海里生存许久的生物别无二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她是人形。
海里可没能呼吸的人形鱼类.....
星这般想着。
只是。
她这个想法还没诞生多久，就被无形的打脸了。
因为海里还真有人形模样的东西生存，而它们，就是克拉辛此次前来的目标——深潜者！
克拉辛轻轻挥手。
海里掀起一阵巨浪，这座由深潜者打造的王国开始演变。
时间飞快流逝。
由最初的村落，演变成古城、再到科技爆满的未来巨城。
这只是弹指之间的事！
但。
星却将深潜者的历史发展牢牢记在了心里，其中还包括它们是如何信仰克苏鲁的！
“知道了深潜者和克苏鲁的观念，你，也就有了走进未知深处的资格。”
“现在，唤出祂的名字吧。”
“祂是我们信仰的至高，是避免贝洛伯格因注视克苏鲁而沦陷极致混乱的唯一！”
克拉辛继续往下指引着。
星茫茫然。
红唇轻动。
在她即将念出那尊存在的名字时，突然！海底风云再起！
狂暴的巨浪将星从思绪里打乱。
“可恶！”
克拉辛发出不满的低吼。
但随着指导被打断，星再也没法想起自己要念出的名字。
“该死的黄衣教团！”
“他们借助黄印的力量暂时潜伏进了梦境空间，还干扰了我的指导，只能暂时撤退了......”
于是。
克拉辛只能将星暂时带离此地。
...... ...... ......
随着画面再度闪现。
星和克拉辛再度回到了先前的小屋，这里闷热，且暗无天日。
“实在抱歉......”
星一时间里还有些自责。
她在想。
如果自己能快些想起那尊存在的名讳，克拉辛是不是就能轻松些了？
“不用过分责怪自己，这是我做出的选择，无怨他人。”
看着皱起眉头的女孩，克拉辛似乎知道了什么。
她伸出手。
想要抚摸星的脑袋，给以这可爱的小家伙善意。
只是......
突然想到了什么的她。
连忙将自己伸出去的手止在空中。
她差点就忘了......
现在的自己已经变回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要是对星这么做，肯定会吓到她的......
于是乎，克拉辛收回了自己的手。
然而。
她收回手臂的动作并未顺利完成。
因为，星一把抓住了她伸出来的手，直接摁在了自己的脑袋上，“我不会嫌弃你的。”
灰褐色的头发传来毛茸茸的质感。
令她......
滋生出一股莫名的情愫。
像是平日里躲在被窝里哭泣，又像是......离家许久的流浪者莫名来的心酸。
“谢谢你......”
虽是哭，但星却能明显的感觉到克拉辛声音里的喜悦。
她很开心。
开心被除教团以外的别人，接纳了......
“不客气。”
看着眼前非人的少女。
星不由想到，自己在收容目录看到的一个故事......一个或许有关上任收容目录持有者的故事。
那人名为罗伯特-斯克兰顿。
当然。
星并不能确定斯克兰顿博士到底是不是收容目录上一任的持有者。
只是大胆的对其进行猜疑。
毕竟。
在持有目录最先和她相见、且次数最多、指引最多的基金会成员就是他了。
斯克兰顿博士所研究的项目，和克拉辛此时所做的事是多么的相似。
为了美好而璀璨的世界。
为了平静。
为了安宁。
...... ...... ......
不经意间。
星想到那群走在宇宙暗处的人，他们宣誓的言辞：“我们控制、我们收容、我们保护，我们是基金会。”
【自宇宙繁衍出第一个生命体已过去数个琥珀纪。】
【但已知文明的发展、延续只占据这无数个琥珀纪中微不足道的数个，所以，我们在未知时间流逝里到底在做什么？】
【我们局限在小小的星体间。】
【我们躲在行星的山洞里，围绕在小小的篝火旁，畏惧着那些强大的肉食生物。】
【同时我们在好奇太阳为什么会升起、好奇月亮为什么会落下......】
【好奇在天空翱翔的奇怪生物。】
【好奇......那些会吃人的草、会说话的树，还有湖畔中心那尊神秘的黄衣存在。】
【我们无法理解这些古怪的未知生物，只能将其冠以神明、恶魔的称呼，并且祈祷祂们的庇护。】
【在漫长的岁月更替中，祂们的数量在不断减少，我们的数量在不断增加。】
【我们渐渐明白了太阳升起的原因，知道了星体之外的宇宙，明白流星落下不是偶然......】
【我们的文明开始发展。】
【但宇宙实在太大太大，那些无法被理解、不能用以解释的东西其实没有完全消失。】
【我们明白，唯有战胜恐惧，将未知转化为已知才能延续文明的发展。】
【但那些怪物的规则实在太强。】
【我们能做的只有将自我陷入疯狂，唯有这般，才能得到祂的垂目，得到对抗不可名状的力量。】
【可世间也不能全部人都陷入疯狂，那样会导致秩序崩坏......】
【于是，我们这些信仰了祂的人群退进黑暗，在历史的悄然更替中与它们对抗，让宇宙明面的文明得以发展延续，让大部分人眼中的世界不再如此荒谬、离奇。】
【我们控制、我们收容、我们保护。】
【我们是，基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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