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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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17年的夏天，那年的她才16岁。
“原原！原原！赶紧收拾东西！要迟到了！”
周丽在客厅里催着磨磨蹭蹭的女儿，又低头嘱咐小女儿，“你也赶紧吃，等会儿送你去幼儿园。”
原晗随即小跑到客厅里，拿了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含糊不清的说道:“妈，我先走了。”
周丽皱眉，拿了一盒豆奶三两步追上在门口换鞋的原晗，“把这拿着路上喝。”
原晗笑道，“谢谢妈妈！”
“那我走了，再见妈妈！再见原莱！”
原莱奶乎乎的声音响起，“再见，姐姐！”
今天是高一开学的第一天，也是去到新班级的第一天，她可不能迟到。
不过小区门口就是公交车站，也就几分钟的路程，原晗到了车站很幸运的赶上了下一班公交车，因为是早上，上班的人比较多，车上还挺挤。
原晗刷了卡就往车后面去，座位已经坐满了，因为她个子没有那么高，够不到上面的拉环，只能扶着别人座位的椅背。
到了下一站，公交车上又上来一波人，原晗感觉周围更狭窄了，轻轻挪动了一下站酸的脚，却不小心碰到后面一个大叔。
原晗惊了下，挪开位置，“抱歉啊，大叔。”
大叔和蔼的笑了笑，“没事，小姑娘。”
虽然对方是在笑，可原晗心里却有点害怕。
难道是她想多了？
原晗摇头。
突然公交车一阵颠簸，原晗后背上贴上一个人。
她浑身僵了下，立马扭头去看对方，是那个大叔，对方还对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原晗以为自己想多了，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了和大叔的距离，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这个大叔也往她这边移了移。
难道是嫌太挤了？所以才挪。
原晗前几天还被她妈妈推了一篇关于公交车猥·亵的新闻，让她在外保护好自己，但是她并不愿意以这么大的恶意去怀疑任何一个人。
可突然后背上又贴上了一个人，还在她身上蹭了蹭。
原晗瞬间起了鸡皮疙瘩，扭头看去还是那个大叔，见她看去，还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原晗此时感觉他的笑就像一个恶魔，胃里止不住的犯恶心，想吐。
原晗的脸一下子白起来，宽大的校服包裹在她瘦小的身上，更显羸弱。
原晗下意识的想逃跑，从拥挤的人群中挤过，引来一些人的侧目和怨怼。
但此时的原晗却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她只想逃离，可那个大叔却在依旧跟在她身后，她挪一步对方跟一步。
原晗吓死了，心脏止不住的怦怦跳，明明是9月份的高温，她身上却止不住的冒冷汗。
突然一股清爽的柠檬味袭来，此时也有一道白色的身影笼罩在原晗身后。原晗也被这人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似的往后退了两步，却不小心踩在这人的鞋上。
“嘶！”的一声到吸气在原晗耳边响起。
原晗倏地一下转过头去，却没想到对视上一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
原晗心跳像是漏跳了一拍，整个人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身后的人，直到把人盯得不好意思侧了侧头，她才反应过来，迅速低头后退。
“抱、抱歉！”
原晗感觉整张脸都要烧起来，耳根子特别热，结结巴巴地道了歉。
“没事。”
微微有些沙砾感地声音在头顶响起，听起来虽然懒懒散散的，但原晗一瞬间就想到了一个词，干净澄澈，就像外婆家门前的小溪流的声音。
原晗转过头看向窗外，心跳逐渐平复下来，但还是很害怕，她转头想看看那个男人在哪儿？还在不在她周围。
这时候，耳朵被塞进了一只耳机，轻缓的音乐传入，也逐渐流淌到心里。
头顶也响起一句很轻的话。
“别看，听歌吧。”
没有来由的原晗就停住了想要扭头的心思，安安静静的听着耳机里的《千百度》，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
原来他也喜欢听许嵩的歌。
程昭原本是在车后面的座位上补觉，因为公交车时停时走的原因也就浅眠，听到前面的骚乱声才皱着眉睁开眼，结果一眼就看到满脸慌乱一个劲儿往后面钻的原晗，还有她身后的那个猥·琐男。
程昭像是想到了什么，皱眉暗骂了一声，没有犹豫就起身走到了原晗身后，替她隔开和那人的距离，还恶狠狠的瞪了那中年男人一眼，要不是因为车上人多，闹起来对女孩不好，他早打了这猥·琐男了，都多大年纪了，还干这种下流的事，自己没女儿吗？
不对，这种人就不配有孩子！
不过，程昭怎么感觉这女孩傻愣愣的？
直勾勾地盯着他！
不经常和女生相处的他被她这么盯着，也是有些不自然的。
因为这个男生在身后的原因，那大叔终于不再靠近她了，原晗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原本她都做好最坏的打算了，要是他再过来，她就准备报警了，还好有身后的男生。
原晗悄悄扭头看向身后的男生，她只到男生肩膀那里，以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男生流畅的下颌线，还有凸起的喉结，想到刚刚一闪而过的男生的正脸，她的心跳似停了一拍，而后如擂鼓般快速震动。
人声嘈杂的空间里似有一种不明不白的东西悄悄蔓延。
原晗想和他说声谢谢，但是心里又有点突突的。不太敢。
就在她心里纠结要不要道谢的时候，学校就到了。
男生先她一步下了车，原晗有点惊喜，他也是三中的吗？
他怎么没穿校服？他是哪个年级的？高一的？高二的？还是高三的？
应该是高一的吧？
要是高年级的应该都穿校服了。
原晗跟在男生后面下了车，视线一直追随对方的身影。
少年身形高挑修长，身穿白体恤和黑色运动裤，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股子慵懒劲儿。
原晗有些后悔刚刚在公交车上没仔细看他的面容，一闪而过，现在就记得他那双眼睛。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呢？
词语匮乏的她无法形容，但是在那一瞬间她想到了一切关于美好的事物，阳光，微风，鲜花，朝露，直觉上那双眼睛她会记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