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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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以后，玱玹送曋氏母女回曋家别院，小夭则借口有些疲累，留了下来。
玱玹便跟她约好，他送完曋氏母女再回来接她。
小夭应下。
待只剩下小夭、意映、防风邶三人以后，小夭主动提起，让意映带她去园中逛逛，消食散步，防风邶则缀在后面，调开了意映身边的侍女和暗卫。
待走到一处水榭时，小夭停下了脚步，自顾自的走进去直接坐下，防风邶则倚在廊上的栏杆处，抬手布了一道禁制。
意映不解的问：“二哥，你这是...”
小夭看向意映直截了当的开口：
“我能在这的时间不多，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托邶看着你的人是我。”
意映震惊：“是你？”
她曾想了很多人，但是确实没想到眼前这位王姬殿下身上，实在是小夭行为乖张，处事随意，不像是会参与他们这些世家大族事情的人。
但是她又瞅了一眼前当横栏处的防风邶，瞬间了然。
是啊！
能指使得动她那位好二哥的人，可不就只有眼前这位王姬殿下么！
知晓了事情的背后之人，意映反而不慌了，施施然坐到水榭内的石凳上，柔声说道：“我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小夭赞赏的看着意映，不愧是前世让涂山璟都退不掉婚的人，反应够快，情绪收敛的也从容。
小夭直言：“我的意思是，你是想要涂山氏未来族长夫人的身份，还是想要一个拿你只当棋子的爱人。”
意映倏忽变了脸色，目光亦不复刚刚的温柔，凌厉的看向小夭。
小夭微微一笑：“你不会真的以为涂山篌对你也是一见钟情吧！”
“你大概还不知道，那一年五月节花灯日，涂山篌之所以能救你，是因为他是去替弟弟涂山璟相看未来的族长夫人。
涂山篌对你说的那句：原来是你！
补充完整了，应该是：
原来我弟弟要娶的女子...是你!”
意映震惊的从石凳子上站起来，身体簌簌发抖，指着小夭厉声问：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情她从未和任何人提起，便是那日跟在她身边的侍女都不知道。
小夭并未回答，只是用一种很可怜意映的眼光看着她。
意映却好似懂了，双手抵在石桌上，喃喃自语：“是他，竟然是他！”
这句话只她与涂山篌两个人知道，她不曾说过，那便只能是另一人说出去的了。
小夭在心里暗想，涂山篌这个锅只能你背了，她可什么都没说。
其实主要的原因还是小夭重生的时间很早，璟还未被篌迫害，意映也未去青丘，又因为邶受小夭之托的有意阻拦，没能让二人见面，意映和篌的感情并未像前世一般发展起来，彼此之间自然没有多深的信任。
小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酒，扔给防风邶一瓶，又拽着意映坐下，拔了酒塞，放到她手里。
意映就像一个在沙漠里行走了三天的饥渴者，仰头，一口喝了个干净。然后她问：
“王姬告诉我这些，有何目的？”
小夭坦言道：“我的目的是要你守好本心，嫁给涂山璟，成为涂山族长的贤内助，护他不受涂山篌的迫害，帮他一起治理涂山氏，管理四大世家。”
意映讥笑：“涂山氏便只是涂山氏，涂山族长如何能管理四世家。”
小夭也笑，“你不会不知道涂山璟是这一代四世家共同推选出来的家主吧！”
又语气嘲讽地说：“不过也不奇怪，防风氏毕竟是小氏族，连中原六大氏都算不上，你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小夭没有理会意映脸上变了又变的神色，继续悠悠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大荒内名门贵女众多，偏偏你会成为被选定的涂山氏未来族长夫人么？”
意映没回答，心内却在想自然是因为她是这大荒内最优秀的女子，所以才配得上涂山氏的未来族长。
小夭却仿佛像知道她的想法一般，端起酒瓶幽幽说道：
“不是因为你足够优秀，而是因为涂山璟，他跟涂山夫人表达了他理想中妻子该有的样子。
涂山夫人和太夫人根据他的憧憬和向往，才在众多世家贵女中选定了你。我想不是没有其他满足涂山璟想法的女子，但你应该是其中最合适的那个。
但是现在，我认为你不止是最合适了，而是更合适了！”
意映怔了一下，问：“为什么？”
“因为你这颗少女怀春的心已经为别人跳动过一次了，你已经拥有了一段失败的爱恋。
你不会再爱上涂山璟，你只会成为他最合格的妻子，而这正是现在的涂山璟所需要的，一位优秀能干的涂山氏族长夫人。
现在的涂山璟意在中原的稳定发展，思在轩辕王与中原氏族的平衡。
唯独不会把任何心思放在儿女情长这种小事上。
正常女子想要的情情爱爱，长相厮守他给不了，而这些恰好是现在的你所不想要的。”
意映冷着声音反问：
“殿下竟是比我更了解我自己？”
“王姬说了这许多，除了要我嫁给涂山璟以外，你还想要什么？总不能全是为了给他人做嫁衣。”
小夭放下手里的酒瓶，看着防风意映一字一句的说：
“我要防风氏归顺于我！”
“我知道防风家的势力一直想进入轩辕，但是奈何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所以你们一直走的是五王和七王我那两位舅舅的路子。
但是现在，我还想让你知道，除了我哥哥玱玹还有我那两个舅舅，防风氏还有第三种选择。
那就是我——西陵玖瑶！
我是他们中间的灰色地带，无论最后是谁成功坐上了那个位置，防风氏在轩辕的势力都不会有所损伤。
我在轩辕国永享的是国之储君待遇，无论最后谁成功上位，我该有的，该得的，一分都不会少。
而且正因为所有人都想拉拢我，他们的势力便会对我名下的防风家族大开方便之门，因为我的背后不是别人，而是我的外爷——轩辕王。
当然话又说回来，正因为我的背后是我外爷，所以在夺权这条路上我大概率不会站错队，更不会输！”
意映沉思了片刻后问道：
“那为什么是防风氏，大荒氏族遍布，势力繁多，你为什么偏偏选择防风氏。”
小夭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王母写给防风族长的信，其中内容你应该也有所知晓吧！
但是你不知道的应该是当年你爹许下的诺言。”
小夭饮了一口瓶中酒，叹道：
“防风族长也是个痴情之人，当年他对玉山许诺，只要王母肯出手救人，无论救活与否，他日无论玉山有任何要求，防风家定以全族之力尽之。
所以我大可以让王母把这份恩情直接换成要防风氏听命与我，归顺于我。
但是我为什么不呢？”
防风意映被小夭牵引住了思路，忍不住跟着重复：
“是啊，你为什么不呢，这不是更简单么？”
小夭侧转身看着防风意映的眼睛，郑重其事地朗声说道：
“因为我看重的不是防风氏，而是你——防风意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