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解锁兽语,路遇长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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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语如愿的看到厉言濯的脸上出现了自己期待的表情，满意且心情愉悦的端着盘子出门去。
到了阿婆家，她敲了敲有些斑驳的大门，里头传来声响，和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门打开，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孩探出脑袋，“谁呀。”
盛语说道：“我找你奶奶，你奶奶在家吗？”
那小孩愣愣的注视了一下盛语，鼻子抽动了一下，半晌才恍然大悟，好像认出了盛语，就听他冲里面喊道：“奶，隔壁那流哈喇子的傻丫头过来找你。”
盛语微笑努力营造亲和的表情僵在脸上，差点没忍住把手上的盘子甩出去，噶了面前这个没礼貌的小鬼。
阿婆从里头边骂边出来，“你个死小子，你叫人家什么，我平时就这么教你的吗，你就是打少了！”
抓着那小子打了几巴掌，小孩边哇哇大叫，边像个泥鳅似的拎着裤子跑边上去，却怎么都不肯离开，黝黑的眼珠子转悠着朝门那看，他闻到一股很香的味道。
阿婆愧疚的跟门外的盛语道歉，招呼她进屋。
盛语端着盘子进了去，“阿婆，我过来就是给你送吃的，这是你昨天送的鸡蛋做的，拿来给你尝尝。”
老人家年纪大了，五感都有些退化，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就闻出什么，直到盛语将荷包蛋递到她面前，她才闻到那股诱人的香气，听了盛语的话。
瞪大了浑浊的眼睛，颤抖着道：“这，这是鸡蛋？！”
可这与鸡蛋分明是两个样子！
盛语点点头，道：“我回去研究了一下，鸡蛋不能直接生吃，外面的壳也是不能吃的，你看，把这个鸡蛋放桌子上敲一敲，剥了壳，里面就是可以吃的，还特别填肚子。”
“您平时烧热水煮个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吃了，这个是荷包蛋，这个比较难讲清，改天您来我家，我做给你看。”
灰头土脸的小娃子又凑上前，咽着口水，说道：“奶，我想吃一个。”
阿婆眼含着泪水，哆嗦着握着盛语的手，“好啊，好啊，也是你奶奶在天之灵，保佑了你们，你现在病好了，还这么聪明……阿婆再给你一些鸡蛋吧，不然，也不好白拿你们的东西。”
盛语拒绝，“不用了阿婆，本来就是您的鸡蛋——阿婆，你家里是养了很多鸡吗？”
“是不少，鸡蛋每天都有。”
盛语一边跟她闲聊，一边帮她剥鸡蛋，等到一个鸡蛋剥好，话也基本问完了，她把手上白白胖胖的鸡蛋递过去，“阿婆你尝尝味道。”
阿婆伸出干瘦皱巴的双手，捧着那颗热乎的鸡蛋，说道：“我不吃，我年纪大了，尝不出什么味道，留给下面的孩子吃就成。”
旁边的小孩不断的咽着口水，眼冒精光的看着那颗鸡蛋，小眼珠子不断的在盛语和奶奶之间转悠，欲言又止的，看着是想吃，但又克制着。
盛语道：“阿婆，鸡蛋留不住的，冷了味道就差了，你自己先吃吧，等他们回来了，你可以再烧些，步骤我都讲给您听了。”
小孩忙道：“奶奶我都记下了，我们先吃吧。”
盛语看着祖孙俩吃了鸡蛋，纷纷露出享受的表情，捧着那一颗不大不小的鸡蛋，一小点一小点的掰着吃。
盛语心下有了思量，问道：“阿婆我能来你这买鸡蛋吗？”
阿婆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需要阿婆就送你了。”
“不行，我家的小孩多，也爱吃这个，以后可能需要的量也大，哪好意思天天问您要啊，您定个价吧，我来您这买。”
“这……那就意思意思给个一块吧，要多少你说个数，可别再说不要了，你把这方子告诉我们，可帮我们省了一大笔钱，收这钱，也就是为了让你安个心。”
盛语也没有再推脱，应了下来，临走前，她去阿婆围着的鸡笼看了看。
又问道：“阿婆，鸡哪里买的呀。”
“没买，家里老大上山抓的。”
“那能卖我一些吗？我们自己养些，以后也省的麻烦你们了。”
“行啊，正好最近又出生了些小鸡崽子，这地方都快塞不下它们了，你看上哪个就来抓。”
盛语觉得鸡蛋这种数量多又便宜，还没人知道的美食，是一个非常大的商机。
走出阿婆家的院子，迎面对上两只狗，懒洋洋的趴坐在石头边，与盛语短时间的四目相对了一下，挑了下眉，做出了个很人性化的表情。
盛语突然想到那个抽中的金手指，虽然好像没什么用，但是能听到动物说话，应该会很有趣味性。
她在心里敲世界意识：“我抽中的那个金手指管用吗？为什么我这几天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世界意识沉默了一下，说道：“因为还没有安装上。”
盛语：……
盛语一下就猜到了这抠门的世界意识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无非是又想让她自己忘记。
真是抠！难怪这逼世界做得跟狗屎一样。
“现在给我安装上。”
“……好了。”
“哟，心口有没有在滴血啊。”
“……”
世界意识不回话了，装死。
盛语再次把视线放到那两条土狗上，两土狗狗脸贴近，时不时发出“呜呜”的低吼。
那两声低吼落到盛语耳朵里，自动翻译成了——
“看，那女傻子出门了，之前还听人说她好了，好个屁，我还看到她蹲家门口吃草呢，我都经常在草上面撒尿拉屎，她也不怕那上面沾着别的狗的屎尿，嘿嘿。”
“老大，她怎么在看我们，她是不是在偷听我们说话。”
“听个屁，我们是狗，她是人，人怎么可能听得懂狗说话，除非她是狗妖。”
“可是老大，她朝我们这边过来了……”
被叫老大的那只土狗转了个狗头，就见刚刚还在千里之外的盛语，眨眼间已经飞驰到它们面前了。
老大狗还没来得及跑，就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盛语蹲下身子，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伸出右手扇了那懵逼的狗脸几个耳光，“你个长舌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晒个太阳就给你干出八百个胆子了，敢在我面前说我坏话，看我不扇烂你的狗嘴，让你连屎都吃不了。”
本来刚被阿婆那孙子说得就烦，出来碰条狗居然都敢这么说她。那孙子打不得，这狗还打不得？
老大狗被打得嗷嗷叫，一开始还想龇牙咧嘴的展示一下自己的雄风，迎面几个连环巴掌给它干得死死的，不断的发出求饶的呜咽声。
那个小弟狗则是后退三尺，站得老远，冲盛语狂叫，盛语一有点什么动作，它就后退好几步，然后接着叫。
“老大，你撑着，我给你摇狗来惩治这个妖女！”
不出片刻，各种犄角旮旯里接连蹦出土狗来，零零散散汇聚一堂，居然也有些许震撼。
盛语放了不断求饶的老大狗，没想到这狗拖着肿胀的嘴巴，回到兄弟们的怀抱，然后迅速又开始摆出最开始那副死样，把狗仗狗势演绎的淋漓尽致。
“忍，窝穿你，坠好投降，上窝酬劳！”（人，我劝你，最好投降，向我求饶。）
老大狗被扇得话都讲不清了，却还要把架子抬得高高的，那双狗眼轻蔑的注视着盛语。
小弟狗跑到它旁边，说道：“老大，这人能听得懂我们讲话，不如我们就不要赶尽杀绝，把她收服，让她成为我们的一员，说不定，她能帮我们攻打人类，帮助老大你成为狗王！”
盛语听这群狗讲话，想笑，也就直接哈哈大笑了。
老大狗愤怒的狂叫，前爪子摆出进攻的架势，不断摩擦着地面。
小弟狗说道：“老大，这个人居然敢笑话我们，真是无法无天了，我们快上，让她瞧瞧咱们的厉害！”
老大狗发出最响亮的一声“汪”，其他小弟纷纷叫着向前冲。
盛语知道这种土狗，最怕一个假动作——蹲下佯装捡石头扔它。
她刚一蹲下，那群狗以为她要捡石头，步伐一致的转身就跑，不到十秒，整个路段空得又只剩下那两条狗了。
盛语冲它们竖了个中指，“你的小弟呢？你狗王地位不够稳啊。”
老大狗四条狗腿打着哆嗦，留下一句：“泥瞪卓！”（你等着）
然后转身就跑，四条狗腿跑出了四只狗的架势。
最后留下的那只小弟狗与盛语面面相觑，狗眼清澈无辜，还卖萌的嘤嘤叫，在地上打滚摇尾巴，“它是咱们这一片的狗中老大，我刚刚都是被逼的。”
墙头狗。
盛语转身就要走，结果一转身就对上了小球的视线，她瞬间有些虚，不知道这娃来这多久了，看了多少，要是看到她跟狗说话，那她……也无话可说。
但小球只是面无表情的说道：“走吧。”
盛语松了口气，上去问道：“你出来找我吗？”
看来还是对她有点小感情的。
小球道：“嗯，你出来太久，有人担心你掉水沟了。”
盛语故意打趣想逗逗他，道：“谁呀，谁这么担心我呀，不会是你吧~”
小球依旧是面无表情，不接盛语的打趣，让她一个人面对沉默的尴尬。
快到家门口，小球突然开口道：“你真的确定你神经病好了吗？”
“……”
屋子里，众人正沉浸在美食的欢乐中，院子里一道孩童的尖叫和哭声，打破了几人的沉浸式美食享受。
就见盛语单手拎着小球的衣领，把他拎进客厅，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把他死死的按在自己的腿上，按着打他屁股。
“啪啪啪”
皮肉凶狠的拍打声回荡在整个屋子，惊得众人都不敢再继续进食，莫名其妙的目睹了这场体罚的全过程。
而小球压根无法再维持平日的淡然冷漠的装逼气质，他像个正常孩童一样大哭大闹。
其他人见他这副样子，也是愣了半晌，仔细想想，虽然小球年纪小，但大家都下意识没把他当真正的小孩，平时也压根不见他像正常小孩那样哭闹。
两次哭，好像都是盛语整出来的。
等到体罚结束，小球哭哭啼啼的跑回了房间，关门前还冲盛语重重的“哼”了一声，想以此宣泄他强烈的不满。
盛语才不管他，打完就直接坐上餐桌，吃她那一份鸡蛋餐了。
安七七有些心软，问道：“大姐，要不要安慰一下小球啊。”
盛语干脆道：“不用，整天整那副死样，不打一顿，都不知道谁才是最大的。”
见她如此坚定，安七七也没再说什么。大姐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不知不觉，她竟是把刚好了没几天的盛语，当成了主心骨。
盛语见餐桌上还少了个人，想到了厉言濯，便道：“厉言濯呢？”
安七七：“他出去了。”
说曹操曹操到，刚提到厉言濯，他就大步流星的踏进了房门，脚步声响破了天，宣泄着主人此时心底的烦躁和恼怒。
“你们人呢！怎么又不在！都吃完了吗！我要刷盘子了！”
盛语坐在餐桌前，咬着手上的水煮蛋，还将野菜汤汁作为蘸料，沾着别提多好吃了。
她笑眯眯的问厉言濯：“你不饿吗？”
厉言濯强忍着怒火，咬牙道，“不饿。”
盛语长长的哦了一声，佯装有些遗憾的道：“那可惜了，还想说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让你常常鸡蛋的美味，现在看来……”
“什么要求。”
厉言濯根本没耐心听她讲完那些屁话，他出去就是为了躲这满屋子的香味，本来以为这个时间点他们应该吃完了，没想到还有盛语在这折磨人。
满肚子的饿意被鸡蛋的香味勾引出来，他其实早就已经饿得两眼昏花了，到现在也不过是强撑着。
盛语说道：“你先吃，吃完我再告诉你，总归不是害你的。”
厉言濯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安七七按照盛语说的，从厨房端出了最后一盘，放到餐桌上。
厉言濯半信半疑的被安七七拉到餐桌前，最终还是抵不过鸡蛋的诱惑，他坐下来，狼吞虎咽。
见盛语沾着野菜汤汁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他也学着沾，好吃的他想把舌头一起吞下去，真他妈香！
盛语也不怕厉言濯反悔，从他的人生轨迹看下来，这个人是十分重视承诺和诚信的，一直秉持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人生信条。
不然也不会因为十四五岁对安七七许下的承诺，就让他在后来的几年里一直在寻找安七七，只不过因为白长了一双没用的眼睛，认错了人，发生了后面一系列狗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