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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孟凡千戏郑北花柔玉软 邱牧阳拥小爱意马心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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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的阳光如约而至,探头望向大青山,昨夜尚自雪雾弥漫的天空,瞬时霁风朗彻,晴空万里。

阴山以北,举目远望,千里晴碧。银装素裹、白雪皑皑,无边无际。

戈壁枯枝矮草犹自倔强,默默承受着凛凛严寒的侵袭。幸扶疏枝叶,经一夜风雪雕琢,又经曦光润色,便五色斑斓,光彩夺目。一如粉妆玉琢,竟自冰魂雪魄。

庆北县城,置锥之地,自被厚厚的白雪覆盖,高低起伏的屋顶、零星散落的大白杨、井字形的街道、狭窄的小巷,无一幸免。

一大早,县城的居民便蜂拥而出,或扫门前雪或铲瓦上冰,更有上学的孩子时不时停下来,攥了雪球扔向同伴,笑逐颜开、恣意嬉戏。

……

“二哥,小嫂子,来,一边一个,照个相。”邱牧阳成就满满地看了一眼自己堆砌的袖珍小雪人,叫孟凡千、郑北来合照留念。

“我看看……我看看……”郑北V字形手势一撤,便急着去邱牧阳的Sony单片机看效果。

“看,你们一家三口多和谐?”邱牧阳玩心骤起。

“去,人家还没恋爱……”郑北说到此,却看到了孟凡千无奈的眼神、尬笑的大嘴以及挺拔的身躯、健硕的胸肌,不免心里过意不去,直接改口:“人家还没结婚,哪来的孩子。”

“不一定结婚才有孩子的,你和二哥完全可以把这项伟大而艰巨的任务提前完成。”邱牧阳很认真地逗趣。

“你,死邱阳,死三哥。”郑北便红了脸,挥拳相向。

邱牧阳“哈哈”笑着围着孟老二兜圈,直到孟凡千一把将郑北拎起横抱在怀中。

郑北本自身材小巧,此际更是玉软花柔,孟凡千便迷她花容玉貌,不耻下吻,如饿虎扑食,郑北无力反抗,只得忍气吞声。

“哎哎哎哎……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哈,现在就俺一个孤家寡人,你们在这上演春宫大戏,这不是让俺性烈如火吗?”邱牧阳就去扒拉他俩的脑袋:“哎哎哎哎,够了够了。”

孟凡千一脸欣慰的坏笑,不得已放了郑北下来。那郑北犹自娇羞喘喘、吐气如兰。

邱牧阳感其稚气楚楚,又百媚千娇,不免悦然又道:“小嫂子,二哥真疼你,真的,你们结婚吧,5.1。此事易兵贵神速。”

“人家才不想呢,人家才18岁,就这么一次,还没尝够恋爱的滋味呢。”郑北不以为然,自顾噘了小嘴。

“啊?你才初恋?你这感情世界就穷山僻壤啊,我5岁,幼儿园,就叱咤风云了,那真是左拥右抱、花林粉阵。”邱牧阳对着两人指手画脚。

“我爸不让我早恋,死管,所以人家就是初恋。”郑北突然想到邱牧阳描绘的凌乱不堪的淫秽画面,转头恶狠狠地问孟凡千:“你呢?老实交代,你的历史是和我一样干净还是和老三一样乌七八糟的?说!”

“就我这张脸,还用管吗?能找到媳妇就不错了!”孟凡千无尽尴尬却又义正严词:“再说,当时老三他妈,我唐姨,是幼儿园老师,那小姑娘都知道,还不哭着喊着往他身上贴啊?就差卖身投靠了。”

“好,看着你终于用了一个词的份上,我相信你,这也算卖身投靠你了哈。”郑北小脸一扬,轻易地就相信了孟凡千的胡诌八扯。

“二哥,打人别打脸,骂人不揭短,你就不能不说,让我就自认为这是我与生俱来的气质,风流潇洒?”邱牧阳却不肯宽宏大量,既往不咎。

“三,欺负你二哥算什么?咱俩比划比划,哈哈哈哈”签了合同后的韩若冰明显阴霾散尽,神色豁然有畅。

“行了,比了一辈子了,还没比够?再比就比穿开裆裤了。”邱牧阳初见韩若冰抱了谢雨文立在门廊,神采奕奕、器宇轩昂,又低头去吻谢雨文的动作霸气侧漏,便凄然道:“你们四位用得着这么折磨我吗?轮番表演春宫大戏,我败了不成?走了,自谋性路去,不,自谋生路去。”

“哎,对江小爱你可以尽情发挥,但顾影那,你可悠着点儿,你可不能嗜杀成性。” 韩若冰一脸肃清。

“放心,我不会恃傻成性,我只会恃才‘诓’物”言毕,邱牧阳出了昊北楼。

“冰哥,老三会不会和顾影真有事了?前天晚上他可是叫了一晚上她的名字。”谢雨文看着邱牧阳出门的背影不无担忧。

“我怎么感觉会是江小爱,总觉得她该出现了,三和她也应该有一段孽缘。”韩若冰幽幽地说。

“孽缘?那当初你还让他去见江小爱。” 谢雨文一脸疑惑。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三必定要渡这劫,他的婚姻其实并不令人满意,不经历一场劫,难说他后半生就能甘心守节,家庭生活也不见得风平浪静。”多年的相处,韩若冰看邱牧阳那是澈底澄清、来去分明。

“由他去吧。”韩若冰转头唤孟凡千:“把坐标测量仪装车,恐怕这大雪也阻挡不了张世铎从速接手的决心。”

韩若冰知道豪掷购入区块的张世铎此刻必定心急火燎、迫不及待地将区块交接到自己手中,形成既定事实。当然自己也是心急如焚、急不可耐,只有交接完毕,那笔巨款才能到账。他吩咐谢雨文再次整理、准备交接和配合过户的资料以及此后的销户资料,款项到账就该考虑销户了。

届时,他必须在短时间内做出抉择,是撤身遁匿还是继续在起山b区运作钻探。

他已经将或有的抽身后事宜安排清楚,早将起山b区采矿权全权 委托尹茂森。

昨日下午在尹茂森的办公桌上他便分别写了一份全权委托书和一份无偿转让协议书,其中的事由、项目一一罗列,坐标、位置更是写得清清楚楚。他庄重地签下“韩二水”并盖了红坨章,他相信尹老会处理好一切。

至于此后从整个区块被剥离出来的起山b区是否重新注册登记,也只能见机行事了,好的情况下,陪同张世铎到泾川油矿办理变更手续时,即可进行。不好的情况,那就是自己一看大势不好便不管不顾腾身而去了,让尹茂森与张世铎自个扯去,扯清楚了,尹茂森自然凭无偿转让协议书自己就去泾川油矿办理变更注册手续了。

……

邱牧阳没有打电话,他认为打电话应会失去某种韵味,失去某种节奏。其实,就是想考验江小爱也或自己在这种情绪下的自控能力,太急于事“功”就易失去主动权。

该混沌的时候就是要混沌,只有在恍惚迷离中才能酝酿一些匪夷所思的情绪,让对方胡思乱想、心慌意乱,便有令其感情用事之作用,沉迷不悟之功效。这时节就需要止痰化瘀,不,是“止谈化欲”。

停止交谈,驯化欲望,这便是一种节奏。疯狂进攻、死缠烂打之后骤然撤身,短时间的远离,玩销声匿迹,一般都能使对方陷入某种激越之后的失落,因为对方已经习惯了你的如影随形,当发现身边没影子时,难免不会若有所思,进而苦思冥索。此时便能激起他或她的求知欲,静极思动,反而对你寻踪索迹也为未可知,更有甚者便掀起对方的狂风巨浪,惹起对方的热情似火。

当然,一切需要有节奏、有感觉。节奏是短时间的蛰伏,需恰到好处,并能伺机而动。千万别去晴川结庐,半年后才回来,黄花菜必凉。而感觉便是你心中的欲念,当你把它驯化成含情脉脉的小猫咪亦或 “舔”不知耻的猎狗时,你就可以再次驰骋疆场了。千万别逢场作戏,除非你是演技精湛的好演员,你还是要身临其境,动之以情,晓之以“礼”的。不管是恃才“诓”物还是恃“财”傲物,真情总是要付出的,付出才有回报,单方面的汲取必亡。

邱牧阳漫无目地的脚步在雪地上印出一串相对规则的脚印,他内心隐隐有不愿步人后尘的想法,便独辟蹊径,直到拐弯抹角把自己引到馨园宾馆楼下的小超市,进去买烟,付款的时候他便觉左侧眼帘黄影孤行,便蓦地转脸,却见一大嘴正朝自己大方施笑,他却没笑,只把深情的眼睛望了,似有星光闪动,那女子也便收了笑容,姗姗走来,不发一言,扯了他出门转弯往二楼走去。

宾馆房门开启的一刻,二人仍未发一言,仿佛此际语言多余一般。只是房门关闭的那一刻,不知谁说了句:“想死我了!”,两个躯体便蓦地胶结在一起,少了繁文缛节,便干净利落。

“你太狠了,气吞万里如虎啊。”不知过了多久,邱牧阳才得以用手扳了扳下巴,上下左右活动,声东击西试展。

“让我吞了你吧。”言毕,江小爱又是一通生吞活剥,经时方半吞半吐,直至慢慢吞吞。

邱牧阳兀自抱了她,不发一言,他脑子里一会浮现顾影,一会泛起党湘云。他是醉心于不一样的体验不错,被眼前这个热情似火的女子完全融化,这种感觉是党湘云不能给予的,与顾影的花柔玉软虽异曲同工但风格迥异。一个舒缓如高山流水,馨心淡雅;一个激荡如浪潮奔腾,慷慨激昂。

“邱阳,我想你,我抑制不住来见你……你想我吗?”江小爱目不转睛,秋波荡漾。

“我只是不敢想。”邱牧阳面露无可奈何。

“别,别说。”江小爱忙捂了他的嘴,她怕他傻乎乎说出来,自己的一切便没了着落,后面的设想也更是没了任何意义。

“邱阳,我主动来找你,你不会觉得我卑微吧?可我就是想见你,我忍不住,昨天我就来了的,花了大价钱赶走了别人,才住在这里。”他把他拉到窗前,指了指昊北楼:“看,能看见你住的院子,哪个是你的房间,我傻乎乎地站在这一晚上,也没猜出来。”

邱牧阳便蓦地感动,轻轻地抱了她,良久,她缓缓抬起头,强颜欢笑:“嘻嘻,我是看了你走出来才下楼的,想你看见我,装作偶遇,又怕你看见我,才躲进超市的,我一直在望着你,没想到,呵呵。”

邱牧阳便又一阵心酸,紧紧地抱了她,无尽欣慰。

其实,人生哪那么多巧合,只不过是心之所向罢了,正因为如此,总是在暗暗制造一些不期而遇的机会,才有了一些不经意的对视。

之于江小爱,邱牧阳虽有所动,但终究碍于已经结婚的现实,将欲念强行压抑。他并未强行要去体验这段必定没有结果的感情纠缠,但总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异常纠结,他知道之于家庭来说,这已经是出轨,相较于与顾影的相处,他纠结未至如斯,他总感觉自己可以控制,不会形成实质性的出轨,大概率也就是精神出轨。倒不是他没有欲望,是顾影的性格和家境让他的感情更偏向于同情,他有不想伤害她的想法,她楚楚可怜,自己着实不忍下手。

而江小爱却不同,她不曾有丝毫遮掩,情态毕露。即便自己现在举起屠刀,她也会引颈受“辱”,自己很快就能在欲海里兴波作浪。当然,这是在纯寻求刺激的情况下。

他试图重新定义“出轨”,这个敏感名词的含义。那就是,对男人而言,在外面搭讪个妹妹、撩个骚,实属正常,甚至在避无可避、“别无选择”的情况下,“被迫”与婚外女子发生关系也无所谓,只要与老婆没离婚,都不是真正的出轨,只是叫寻花问柳、游龙戏凤。毕竟在光怪陆离、令人向往的古代,男子都是三妻四妾的。呵呵,这他妈想想都觉得心驰神往,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制度呢?一夫多妻制的废除,简直就是社会的停滞,历史的倒退,令人惋惜,令人扼腕。

这分明就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被历史所认可,怎么就会在不知不觉间就消失了呢?不是一直叫嚣着把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发扬光大的吗?

邱牧阳在愤愤不平中感觉自己再次得道,急切地想把这种认知,广而告之,安慰众人“oK,没事哈,犯了一个天下男人都会犯的一个错而已”的同时,让人人感知其间的各种不公,个中妙趣。

而江小爱丝毫没有虑及公不公平,她随心所欲并深得其妙,她目标明确,已经做好准备,就是要在这大概率是个畸恋的感情纠缠里摸爬滚打,哪怕遍体鳞伤。她没有设想未来,即便有设想的话,不过就是: 对了,必可给自己以温情;错了,或给自己以教训,但最差也会是回忆,也会是体验。

江小爱之所以如此执迷不悟,大概率也是因为感情经历的贫瘠,毕竟她只有一次不咸不淡的校园恋情,懵懵懂懂,不明所以。严格意义上讲,与邱牧阳的相遇,才是她的初恋,是第一次打开心扉去给一个人表白。女子固有的寻找被理解、被宠爱的特性造就了她的举动。

女子执着起来很可怕,尤其是这种初次释放感情的女子,你要知道,之于感情,重点不在土壤的贫瘠与富饶,贫瘠之地那颗微小的种子,一旦发芽,也必是被全身心呵护着去奔开花结果去的。在富饶的土地上,你必不会搭理草木是怎样的生长,而在贫瘠的土地上长出一朵不知名的嫩嫩的芽,你会恨不得每天都去给她浇水。所谓:穷则弥坚,不坠青云之志,原本感情贫瘠的江小爱,现在,欣欣然已是不坠邱阳之志了。

“男人在婚外寻找的是性和尊崇、女人在婚外寻找的是宠爱和理解”,这不是惯例,却是真理。

邱牧阳、江小爱各有所求,各取所需。

“爱爱,我不得不承认我喜欢你,甚至想……可我担心我给不了你那么多,或只能陪你走一程。”邱牧阳好像在暗示什么,他在试探。

“如果爱上一个人,却不能在一起,我也不会悲伤、难过,爱情本来就是情不自禁,难以自控,拥有过就好,我不奢求那么多”

“你真的确定这便是那种感情?你不怕我就是为了性,为了把你推倒?”

“邱阳,我不怕,你知道怦然心动吗?你知道思念的煎熬吗?那日我就下决心,即便结果就是醉生梦死、痛不欲生,我也要见你,也要试着和你走下去。”她抚了他的脸,望了他的眼,诚挚满眸:“邱阳,你知道吗?我觉的人和人之间就是有磁场在的,有些人认识多久都没感觉,可有的人,一见面就会情难自制。你可能不知道有这种感觉,但我是经历过的,我能体味。之于我,你就是磁铁,看着你的眼睛我便能感受的到。”

“妈的,我不想讨好道德了,不想讨好操守了,更他妈不想讨好生活了,现在,我就想讨好你。去他妈的公序良俗。”邱牧阳虎目圆睁,信誓旦旦。

他猛地箍了她,鼓唇弄舌,直搅得江小爱口舌生风、天翻地覆。

风起云涌,难免孤蓬起立,江小爱小腹研磨良久,终是不能忍俊,罢吻而笑,红了脸看了一眼乌篷船:“你,你……”

“却是苦了他,无处安放。”邱牧阳也觉尴尬看风驶蓬,弯了身去。

“那你……那你是想趁势收篷,还是……还是想……想扬帆入港?”江小爱情话柔绵,却是将头快埋到了脖子里。

“与其无处安放,不妨……不妨……”邱牧阳顿感被勾魂摄魄,欲念在心中激荡,他着实没有想到一切来得如此迅猛并猝不及防。

他不是未曾想过,自从那日风沙后,一想到江小爱他便有莫名的冲动。他甚至为自己的卑鄙下流自惭形秽过,他干脆利落地认为这就是对自己风流不下流光辉形象的伤害与亵渎。

但此刻,他心猿意马,举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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