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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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三月初一。
南省大湾公社，小王村。
“贺同志加油！”
“贺同志用力！！”
“贺同志咬牙坚持，看到头了，孩子马上要出来，用力生！！!”
床上满头大汗，双眼通红，青筋凸起，咬着下嘴唇用力的女人， 用上吃奶的力气，突然下身一紧一松，她绷紧的弦断了。
“呜哇哇呜哇哇......”阮初棠被人啪啪打屁股，疼得她哇哇大哭。
“生了，生了，太好了，总算生了，让我看看是男娃还是女娃......”
随着一道兴奋期待，又带着几分沙哑的嗓音在头上响起。
【穿书啦，总算轮到我阮初棠穿书一回，让我看看穿到哪户大户人家？】阮初棠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
阮初棠知道，刚出生的婴儿都这样，二十天后才能看清眼前的东西。
【别人胎穿，一生出来，大眼睛亮晶晶，视力毫无障碍。】
【怎么轮到我，就看不清呢！】
听见奶声奶气的声音，王婶动作一顿，左右看了看，确定产房只有她，产妇，还有刚出生的婴儿。
盯着怀里红彤彤，皱巴巴，才出生的婴儿不可能会说话，小婴儿嘴巴都没动一下，不可能是她说话。
床榻上缓了一口气的贺淑仪贺同志迫不及待的问：“王婶，是男娃还是女娃？”
一双粗糙的大手，毫不客气的掰开她的腿看性别：“是小女娃，恭喜贺同志！”
阮初棠：【giao.......谁这么不讲武德，婴儿不要面子了吗？羞羞！】
“？”
贺淑仪脸色变了变，眼神略带惊恐：【王......王婶？怎么了？】
“？？？”
王婶吓得深吸一口气，瞪大眼看着婴儿小腿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才出生的小婴儿，竟然别腿遮羞。
奇了怪了！
王婶看清阮初棠的性别，以为他们夫妻重男轻女， 柔声安慰：“你和阮同志头胎，还年轻，以后可以生小子，第一个是女儿也不错，以后可以带弟弟妹妹。”
【咋滴，我妈重男轻女？】
贺淑仪：我不是，我没有，女儿我也喜欢！
等等，谁在说话？
【女娃怎么了，妇女能顶半边天，我妈就算不喜欢女儿也晚了，我已经生出来，塞不回去咯！】
王婶看看小婴儿，再看看产妇，满眼不可思议，婴儿没说话，我怎么能听见声音？
贺淑仪也是一脸震惊的盯着王婶，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小婴儿。
不知道被偷听了心声的阮初棠正在心里骂骂咧咧：【王婶不就是今晚意外着火，等大家把火扑灭，他们全家窒息而亡，无一生还的那家人吗？】
全家窒息而亡？
无一生还？？
王婶惊恐的瞪大眼，来不及求证，奶声奶气的心声继续传来【原来是王婶给我接生的，他们一家窒息而亡太可怜了，我该怎么救他们一家人啊？】
【为什么我要是婴儿，要是我会说话就好了！】
阮初棠急的手舞足蹈，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急得一张脸皱巴巴的，看着很着急的样子。
王婶没想到，她能听见婴儿的心声。
好神奇！
看着着急忙慌的小婴儿，王婶温柔的把她包裹起来：“噢噢噢，别怕，没事的，今晚我们家不开火吃饭，去大伯家吃，他家请客。”
【不开火就好了，你们家就不会着火，能躲过一劫！】阮初棠松了口气。
【我妈呢，她是不是不喜欢我啊？】阮初棠淡眉毛微蹙。
听见心声的贺淑仪立马伸出手：“王婶，快把孩子给我抱抱，我喜欢女娃，她爸也不是重男轻女的人，女娃也是我们的心肝宝贝！”
【尊嘟假嘟？】
刚生产恢复了一点力气的贺淑仪小心翼翼的抱着软绵绵的阮初棠，都不敢用力：“乖宝，你可是我盼了十个月的小宝贝呢！最喜欢你了！”
【麻麻贴贴，再不贴贴，以后就没机会了......】
贺淑仪：“？”
什么意思？
以后怎么没机会？
她还能把孩子扔了？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见奶声奶气的心声：【没想到我还是一个孤儿的设定，三岁那年，我妈不小心被车撞了，没了爸就算了，妈也没了，这辈子怎么也这么苦啊？呜呜呜.......】
贺淑仪震惊：“......”
真的吗？
贺淑仪就要问阮初棠怎么回事，就听见窗外一个清朗迫切的声音：“王婶，贺同志怎么样，孩子好吗？怎么没声音？”
王婶一拍大腿：“哎哟，差点忘了外面还有人等着。”
“阮同志别慌，你婆娘和女儿好着呢，母女平安，恭喜恭喜啊！”王婶笑着抱起小婴儿阮初棠出去：“快看，你女儿好漂亮，是我接生的最漂亮的女娃娃。”
阮初棠只觉得自己被一双颤抖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接过去，她努力的瞪大眼，想看清眼前的人......
【我看，我看，我再看看!】
可惜......
眼前依然一片模糊不清，除了一个轮廓，根本看不清脸。
抱着她的人，给阮初棠的感觉很熟悉，很亲切，她激动的在心里大喊：【爸爸，你是我爸爸吗？】
阮庭舟眸光微沉，看着怀里的婴儿，皱巴巴，红彤彤的，小猴子似的，瞧着眉眼依稀有点像他。
这是我女儿？
我能听见我女儿的心声？
阮庭舟不敢置信。
阮初棠乐呵呵：【爸爸你好啊，我是你女儿阮初棠，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成为孤儿的，等我会说话了，一定叮嘱你不要乱跑。】
【你知不知道，你死了，丢下我和我妈好可怜的说。】
阮庭舟：“？？？”
孤儿？
我女儿怎么会成为孤儿？
我会死？
我是怎么死的？
阮庭舟一头雾水。
他想问问怎么回事，低头一看，怀里的婴儿，脖子一歪，呼呼大睡。
“这是......”阮庭舟傻眼。
王婶好笑：“睡着了，别弄醒她，让她好好睡，你这个孩子，怕是福星呢！”
阮庭舟想到女儿的心声，赞同的点点头。
等女儿醒了，一定要搞清楚怎么回事，他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死？
还有，谁欺负她们母女的？
王婶瞧着快天黑了，她给贺淑仪收拾收拾，交代阮庭舟好好照顾她们母女，匆匆回家。
瞧着大儿媳妇就要烧火做饭，她脸一沉：“今晚家里不开火，拿上粮食和青菜，去你大伯家搭伙。”
突然能听见那孩子的心声，肯定不是巧合，王婶不敢冒险。
她直觉那孩子说的是真的。
王婶可不想一家人被大火包围，跑不出去，窒息而亡。
她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