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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我不想她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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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这是干什么啊?”从琪只感觉头一晕,晃神间已经在白翊怀里了,而他正在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还装,你骗得了他们骗得了我吗?”白翊看着从琪越发苍白的脸色,生气又难掩心疼。

从琪还想争辩,可看到白翊的表情,突然有点心虚。

“躺下。”白翊轻柔地把从琪放在床上,赶紧拉过她的手,试图把个脉。

“我…我还好啦。”从琪连忙缩回手,紧紧握住自己手腕,这脉相遮掩不住。

“你是不是损耗过度了?有没有伤着自己?让我看看!”白翊不肯退让,试图掰开从琪的手。

“哎哟,你弄疼我了!”从琪眼珠一转,赶紧躺倒哀嚎。

“啊?哪里疼?我不是故意的。”白翊忙松开手,看着在床上乱滚的从琪,手足无措。

“我头疼,要睡觉,你赶紧出去啦!走啦走啦!”从琪把被子蒙过头,伸出一只胳膊拼命摆手。

白翊叹了一口气:“好吧,该我欠你的。”

把从琪的胳膊塞进被窝,轻轻拍了拍,白翊起身走出房门。

听到房门再次被关上的声音,从琪把被子从头上拉下来,她听到了白翊最后说的话。

谁欠谁,谁又说得清呢,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不知道是失血的疼,还是什么在痛。

落日余晖,映衬着镇南王府一片喜气祥和。

“吃饭吃饭!”雍怀广乐呵呵地看着坐满一桌的人。

雍子宸醒来后,神志已经恢复正常,只是对于那日发生的事,闭口不言,任凭镇南王等人如何询问,他也只是说,不知道是何人对自己动手。

“来,多吃点,你最辛苦了。”雍怀广夹了只虾给从琪。

从琪含糊地应了声,低头扒着虾。

白翊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仿佛不确认她的情况,他决不罢休似的,看的从琪整个人都别扭的不行。

“师傅,你是得多吃点,感觉你都瘦了。”雍子宸脸色还有些憔悴,眼中神采却都回来了,只是旁人很难发现,他眼底似乎蒙上了一层很浅的阴影。

宇文心和江衡也热情地给从琪夹着菜,饭桌上众人轮番上阵,从琪感觉自己俨然成了稀有保护动物,还配了多个饲养员。

不多时,面前的碗里满满当当全是菜,白米饭的颜色都看不见了。

“养猪也得慢慢喂啊,你们这是打算把这一桌菜都给我塞进去啊。”从琪扶额。“差不多了哈,不是说不把我当外人么,这样不是反而生分了么?”

“对对对。不生分不生分,本王还想着明儿进宫找皇上请旨,收你做义……咳,义子。”雍怀广看了看宇文心和雍子宸,赶紧改口。

“那我不是鱼跃龙门,身价百倍了?王爷的义子呢。”从琪说。“不过,师傅变兄长,是赚了还是亏了呢?”

雍子宸神情严肃,拿起酒杯,站起身,恭恭敬敬朝从琪鞠了一躬。

“师傅,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拜你为师,是我雍子宸赚了。父王说的也是我想的,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把世子之位都让给你。”

从琪手里的筷子一滞,有些吃惊。其他人也是一脸震惊地看向雍子宸。

“别了,我当你师傅挺好,逍遥自在,反正你肯定会给师傅养老送终的是不是?”从琪打着哈哈,把话题绕过去。

“只要师傅愿意,什么我都会给你。”雍子宸说的很认真。

“好了好了,吃饭吧,没人告诉你吃饭的时候别说这么严肃的事吗?”从琪收起眼底对雍子宸的探究,果然,他虽然醒了,但是却不似从前了。

“子宸啊,你师傅为你做的,父王都知道。放心,镇南王府永远奉她为上宾。”镇南王也觉得气氛有些过于严肃了。

“父王,你不了解,师傅做的远比你知道的更多。”雍子宸摇摇头。“我虽然那会在昏迷中,却也听到了师傅的话。他……”

“徒弟!”从琪预感不妙,连忙出声阻止。

“他是抽了自己的心头血来救的我!如果稍有不当,连他自己的命也会搭上的!”雍子宸握紧了酒杯,他听到了从琪的话,包括那一句,我在这里。

正是这句话,犹如冲破黑暗的光明,让他在浮沉中找到了出路。

白翊眼中的怒意如烈火般席卷,心头血,她居然用心头血!她是不要命了吗?!以往她对自己,也是豁出性命的维护。

可是,那会她爱自己。为什么她要这么对雍子宸?!

“啊?心头血?小戚哥,你没事吧?”宇文心惊吓地捂住自己的嘴,听着都那么可怕。“小戚哥,你身上是不是有伤口?上药了没?”

“唉唉唉!”从琪连忙起身后退,宇文心这手差点都摸上来了。

“小心啊,这男女授受不亲啊,你可注意点。毕竟还是公主,尤其现在这场合,让别人看见,是不是不好啊?”从琪朝雍子宸方向努了努嘴。

“啊!”宇文心赶紧收回手,自己太着急,都忘了。抬眼看了看雍子宸,他似乎并没有注意这里。

“我没事啦,这不是活蹦乱跳的么?天天喝炖汤,流点血就当活血了。你还是看看某人,这些天可是过的不太好?”从琪冲宇文心挑了挑眉。

看明白从琪的意思,宇文心脸上浮上一阵红晕,低头盛了一碗汤,端着走向雍子宸。

“雍子宸…你喝点汤吧,这个是放了药材炖的,对你身体好……”

低头轻语,嘴角含笑,眼神中天真却又带着柔情,好美的画面。一如记忆中,那个昏暗的房间里,对自己柔声细语说话的她,转头,却又狠辣无情,将自己弃之敝履。

雍子宸感觉头疼欲裂,眼前的画面,和脑海中的记忆不断交织,有什么在不断搅动着他的情绪。

“不用了,我不喝。”冷漠地说出这句话,雍子宸坐下不再看宇文心一眼。

“这……”雍子宸的态度,让众人都是一脸迷茫,难得公主对他如此上心,他不是应该很高兴吗?

“雍子宸…”宇文心眼神中有一丝委屈,却没有生气。“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让小戚哥再给你看看?”

“不用,我很好。”雍子宸语气里明显的疏离感,似乎身子还往宇文心的反方向侧了侧。

“那……”宇文心还想再问。

“公主,你已经离宫多日了,该回去了。”雍子宸直接下了逐客令。

“雍子宸!你什么意思?!”宇文心终于忍不住了,她这些天任劳任怨地照顾雍子宸,不管他怎么闹,怎么摔东西,宇文心只是心疼,却不抱怨嫌弃。可是他一恢复神志,却赶她走?

“公主,您该回宫了。”雍子宸闭上眼睛,不再看宇文心,只是重复这一句话,握着酒杯的手指在微微用力。

“雍子宸!!”宇文心瞪大的双眼浮上了一层水雾,心头的委屈不知道怎么言说,双手低垂着揪皱了衣裙。

“子宸!不可对公主无礼!”雍怀广出来调停,自家儿子这态度的确有点异常。“心儿,他刚病好,脑子不太清楚。你别生气,雍伯伯替你教训他。”

“世子,你这太伤公主了,她这些天衣不解带地照顾你,都没怎么休息。你……”江衡拉过雍子宸,低声劝说。

“江大哥!”雍子宸出声打断。“我很感谢公主的照顾,但是身为臣子,实在不配公主如此放下身段。”

从琪眯着眼睛看着眼前几人,右手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

“对!是我有病!我身为公主,不该跑出宫,不该死皮赖脸留在这照顾你,不该在你赶我走的时候还看不清状况。我走!”宇文心抹去脸颊的泪水,越过雍怀广往外跑去。

“哎,心儿!”雍怀广来不及阻拦,赶紧示意江衡出去护送。转身看向雍子宸,雍怀广伸出手颤抖了半天,始终没打下这一巴掌。

“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对心儿?”

“我说了,身为臣子不配公主放下身段。”雍子宸低下眼眸,有气无力地说道。

『砰』雍怀广一掌拍在桌上,酒杯砸在地上,透白的瓷器寸寸碎裂。

“你给我说什么胡话!她这么对你,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吗?你这场病,是连脑子都坏掉了吗?!”

“为什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雍子宸脸色越发阴沉,看着地上碎裂的酒杯直愣愣出神。“她喜欢我?不,她不喜欢我,她喜欢师傅。可是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应该喜欢我,那为什么要走?”

雍子宸仿佛自言自语,一会摇头一会满脸迷茫。

“为什么要走?不是你赶她走的吗?”雍怀广越发气不打一处来。“不喜欢你会这么尽心尽力照顾你?”

雍子宸盯着门外的黑夜,仿佛神志再次陷入迷乱一般。

“你不是说陪我么?为什么最后还是留下我一个人,骗我,还是骗我了。不对,我不能信,一相信你就走了,每次一相信你就走了。我不信,我不信!”

雍怀广终于意识到雍子宸不对劲,他看着空无一人的前方,不断摇晃着双手,似是在反抗又似在乞求一般,眼神没有焦距。

“子宸,你怎么了?你别吓父王啊!”雍怀广试图压制住雍子宸不断挣扎的身体。

没想到这么快就触发了诱因了吗?

从琪停止敲击桌面,一个闪身将镇南王拉开,左手中食二指并拢直点雍子宸眉心。

像被电流击中一般,雍子宸突然停止挣扎,顺从的坐下,眼中恢复了神采,却也两行泪水落下。

从琪俯下身,平视雍子宸的双眼,柔声问:“现在能告诉我大牢里发生了什么了吗?”

雍子宸刚才的反应很明显,大牢里发生的事跟宇文心有关,可是这不合理。宇文心根本就没去远祁乡,怎么会出现在大牢里。

而且骗他?为什么要说骗他?雍子宸那种孤独悲戚的眼神和语气,就像被丢弃的孩子一样无助。这是否和他魂魄中隐藏的问题有关?

雍子宸双手抱头,泪水一滴滴落在地上,只是拼命摇头说不出话。

“子宸,你告诉父王。”雍怀广颤抖着声音,压抑着哭腔。

“我……”雍子宸想说些什么,全身再次开始发抖,每一次试图表达,却又退缩。

从琪看着雍子宸的模样,感觉内心像是有什么要破茧而出的疼痛,这种孤寂又害怕失去的感觉,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强烈的共鸣。

从琪撩起一缕银色的秀发,指尖轻抚过发梢,眼中情绪复杂,轻咬嘴唇有些犹豫不决。

“我……”刚开口,从琪只觉得眼前一花,白翊已经拦在自己身前。

“你要干什么?”白翊抓住从琪的手腕,眼中警告意味明显,压低声音示意从琪不要随意开口。

“闺女,”雍怀广突然反应过来。“你有办法吗?子宸他……”

“王爷,我敬您为瀮国百姓的牺牲,也敬您身为父亲的那份付出。但是从琪,她只是一个局外人,来到这里也只是偶然。尽管如此,她为你们所做的已经远超出一个局外人该做的了。”白翊开口打断镇南王的话。

“直面蛊虫,她第一反应,是让世子逃生。世子出事,哪怕是要心头血,她也是豁出性命。她是个傻丫头,就算做了再多,也是不言不语,更多的只是往心里埋。别人对她一分好,她会十倍百倍的还。她把你们当成了家人……”

白翊深吸了一口气。

“甚至比该是她家人的人更甚。只要你开这个口,我相信,哪怕让她再抽一次心头血,她也是咬咬牙就答应了。这一次,是我,白翊开口求您,我不想让她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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