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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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初然选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点完餐看着对面的江倩。
“忙了一天，感觉如何？”
“还可以。”
江倩的态度很是冷淡，这令白初然感到沮丧。
但他仍不放弃，绞尽脑汁地说了些在医院里发生的趣事。
江倩兴致不高，抿了一口柠檬水。
“你不必刻意逗我开心，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对不起。”
白初然沉默了，不安地捏着眼镜边框。
心想：到底还要多久才能进入她的心？
明明近在咫尺，却怎么也靠近不了。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送来了餐食，整齐地摆在两人面前。
他们低着头，安静地吃着盘子里的食物，谁也没开口讲话。
餐厅门“叮铃”一声响，四个人走了进来。
江倩扭头瞧了一眼，发现领头的人是纪辰曦，急忙拿着包包挡脸。
还好没被发现！
就在江倩以为自己躲过一劫时，纪辰曦却领着那三个女人坐到了她的邻桌。
期间只隔着一面屏风。
“妈，小姨，你们点吧！”
纪辰曦将菜单推到周淑芬和周雅菲面前。
“还是让凌玥点吧！她是客人。”
周淑芬展开菜单，满是慈爱地看着宋凌玥。
仿佛认定了宋凌玥就是她未来的儿媳妇。
也不管纪辰曦是多么讨厌与宋凌玥坐在一起。
宋凌玥接过菜单，乖巧地笑着：“谢谢阿姨。”
点完餐，周淑芬跟妹妹周雅菲聊起了八卦。
主要是近来商圈里流行的笑料。
“白祈年，你还记得吧？”
“嗯，记得。”
周雅菲点点头。
年轻时，白祈年曾追求过周雅菲，但被她一口拒绝了。
“他怎么了嘛？”
“嘿哟，你没听说啊。他下个月要举行婚礼，结婚对象是个陪酒女，而且还怀了孩子。圈子里的人都在嘲笑白祈年，说他老不正经。”
“他不是有老婆吗？”
“那个老婆早死啦，好像是得胃癌死的。现在的这个是会所里的陪酒女，叫什么江慧子，身边还带了个拖油瓶。老的勾引爸爸，小的勾引儿子，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白祈年有儿子？”
周雅菲狐疑地看着周淑芬。
这些年竟忙些京都大学里的工作，已经好久没参加圈子里的聚会了。
“有啊，都29岁啦，叫白初然。不去继承家族企业，反倒做起了心理科的医生。听人说喜欢上了陪酒女带来的拖油瓶。父子俩都被姓江的女人迷得五迷三道。真怀疑这母女俩是不是狐狸精转世。”
纪辰曦一声不吭，听了这么久，总算弄明白周淑芬口中骂的“狐狸精”是指江倩。
“妈，您少说两句。都不了解别人，就随便下定论！”
“你怎么知道她们不是狐狸精。还是你跟那个拖油瓶谈过？”
纪辰曦扭头看着窗外，默不作声。
「虽然没谈过，但是一起睡过。」
纪辰曦很想将这句话告诉自己的母亲，可他还是忍住了。
周淑芬瞧出了自家儿子的端倪，抬起眼皮瞪着纪辰曦。
“我事先申明一下，我是不会同意你娶这样的女孩进门的。有其母必有其女，妈妈是陪酒女出身，女儿能好到哪里去。”
这话特别刺耳，纪辰曦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为何自己的爱情之路如此坎坷？
不但没把江倩追到手，现在又不被母亲认可。
“妈，我说过了。结婚这件事我要自己做主。”
“做什么主？”
周淑芬架势强硬，容不得纪辰曦半点反抗。
“我看凌玥就很不错，人长得清秀，性子也乖巧，最主要的是门当户对。”
一旁的宋凌玥害羞起来，亲昵地叫了周淑芬一声“阿姨”，又把目光投递到纪辰曦身上。
纪辰曦更加不悦，眉头蹙在一起，嘴角微弯。
这里的气氛真窒息，让人一刻也待不下去。
“妈，我去趟洗手间！”
纪辰曦扔下一句冰冷的话，起身走到餐厅的吸烟区，默默地点上一根烟。
烟雾在半空缭绕着，思绪也跟着乱了。
屏风后面的江倩，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周淑芬的话一字不差地传到了她的耳中。
她低着头，紧咬着唇，全身都在发抖。
「原来在外人眼里，我和妈妈早已沦为别人的笑柄。」
白初然很担心江倩，放下餐具，握住江倩颤抖的手。
既然大家都知道他喜欢江倩，索性摊开了讲。
“倩，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江倩怔住了，抬头盯着白初然，眼圈已经发红。
“你脑子打坏了么？没听见他们骂我是拖油瓶、狐狸精？”
“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实在不济，我们可以去别的国家生活，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
“你好像没听明白我说的话。我的意思是我只把你当成兄长，仅此而已。对不起，我先回学校了。谢谢你请我吃饭。”
江倩拎着包包，冲到了餐厅的一楼。
纪辰曦出来时刚好看见，掐灭烟头跟着她跑到了一楼。
户外，天空闷雷滚滚。
不多时，大雨倾盆。
江倩想也没想，顶着大雨跑了出去。
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混合着雨水流淌下来，已然分辨不清是雨还是泪。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惊天动地的雷声响起。
她不禁倒在地上，哭泣着没有起来的力气。
耳畔传来熟悉而温柔的声音：“你没事吧？”
纪辰曦一脸凝重地跪在地上，雨水淋湿了衣衫，头发。
不知为何，仇恨布满了江倩的眼睛。
心里面只想到，要报复那个骂她是“狐狸精”的女人。
最直接的报复手段，就是让那女人尝尝母子反目的苦果。
江倩坐起身，捧着纪辰曦的脸问：“你喜欢我吗？”
“喜欢。”
“想和我在一起吗？”
“想。”
话音刚落，江倩便勾住了纪辰曦的脖子。
在他惊讶的眼神里，一个炙热的吻落到了唇上。
“江倩，你……”
“不要说话！”
江倩嗤笑着，用一个更深入的吻，堵住了纪辰曦的嘴巴。
这时，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压垮这座繁华的大都市。
两人不管不顾，在雨夜里深情拥吻。
绵长的吻结束后，江倩把头靠在纪辰曦结实的胸膛上。
“带我回家！”
她喃喃地说着，语气虽然冰冷，但是纪辰曦不介意。
他抱着她坐进车里，车子疾驰向前，朝着林松公寓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