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地主家的狼崽子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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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漆黑的街道偶然传来几声犬吠，大部份人都陷入沉睡的时候，在浓黏的夜色里这个城市的一个角落，一群人正享受着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极乐。
人影模糊，歌舞厅里传出阵阵刺耳的笑声，酒鬼们吵吵嚷嚷，歌女们咿咿呀呀。
“诶？小邹啊，你怎么不喝啊？”醉醺醺的中年男人大着舌头操着一口带着口音的普通话，一只胳膊搭在邹五星肩膀上，一只手在另一边的白大腿上摩挲。
“黄总，来 ，我陪您走一个。”陆渊脸上带笑，将黄益刚搭在邹五星身上的手轻而易举地抓了下来，他一个眼色过去，邹五星麻溜地给陆渊腾了个位置。
陆渊在黄益刚身边坐下，拿起一满杯酒朝着他举了一下，随即仰头，一饮而尽。
“哈哈哈哈！陆老板好爽快。”黄益刚大笑起来，因为笑得用力，被酒精熏地通红的额角冒起青筋，“不过我是让小邹喝酒，陆老板就不要插手了。”
说着，黄益刚就要扒开陆渊，伸手去抓邹五星。
陆渊双手将黄益刚的手钳制住，“黄总，小邹不能喝酒，一会儿他得开车。您要想喝，我陪您不醉不休。 ”
“胡说！开车为什么不能喝酒？”黄益刚喝醉了，有些蛮不讲理，更别说在他看来喝酒一样可以开车。
“黄总忘了上个月陈老板的事了？他可还躺医院里呢。”陆渊好像是好脾气地将黄益刚按回座位上，“一会儿小邹还得将您安全送回家呢。”
听陆渊这样说，黄益刚也不追着邹五星不放了，他心里舒坦，笑了两声，看见陆渊身边没人，又大脾气地冲着两个正在一旁倒酒的女人大吼：“怎么做事的？一点也不机灵，没看到陆老板旁边没人伺候吗？”
两个女人连忙动身，一左一右地坐到陆渊身边，在即将贴上这个让她们心动不已的英俊男人时，瞬间被他冰冷地像带了刀子的眼神定在原处。
黄益刚刚在身边的女人身上揩了把油，就看到这样一幕。
他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笑呵呵地和陆渊主动提起工作上的事：“现在你们这些后生仔很犀利啊，这次城东的这个项目能拿下陆老板功不可没。”
说着黄益刚给陆渊倒了杯酒。
陆渊拿起杯子，爽快地一口闷，依旧是那副好脾气的笑，“黄总哪里话，这次能拿下这个项目主要是贵公司名头和实力够大够强。让别的小公司知难而退。”
这话倒是不假，黄益刚所代表的卢氏集团是香江来鹏城投资建设的最大的几个公司之一。城东的项目太大，也只有像卢氏这样的大资本才吃得下这块蛋糕，而如今陆渊凭着自己脱颖而出的标书换取了一个跟着卢氏喝肉汤的机会。
“你这个后生不要谦虚，我是很看好你的。”黄益刚拉开隔坐在两人中间的女人，手臂搂住陆渊的肩膀，没留意到后者一闪而过的难看脸色，“年轻人想法多，拼劲足。我们这些老人家还是很喜欢你们这些心思活络的人的。”
“黄总抬爱。”陆渊温和地笑了，不动声色地将人手臂拉开，“黄总您醉了，我让小邹送您回去吧。”
“哈哈哈哈，也好，是有些累了。”黄益刚借着他的力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邹五星上前一步扶住这个醉鬼，“黄总，我这就送您回去。”
“嗯，好！”黄益刚看起来很满意这个安排，大着舌头说话，对陆渊还竖起一个大拇指，“后生仔，我很看好你。刚好这几天我女儿要从香江过来，一起吃个饭吧。年轻人总是有话可聊……”
黄益刚似乎真的醉的厉害，连说话的声音都含糊不清。但又好像醉得没那么厉害，说完这话的他眼睛直直地盯着陆渊，似乎一定要他给一个肯定的答复。
陆渊深深的眸底似有寒意流动，但昏暗晃眼的灯光下只能叫人看清他脸上始终得体的微笑，“好的，既然是黄总的邀约，我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邹五星终于将人从歌舞厅里带走，黄益刚的几个下属也陆陆续续地离开。老板都走了，他们再想玩也要考虑到明天上班能不能起得来。
场上只剩了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陆渊视若空气地找到歌舞厅里正经的服务生，结账离开。
鹏城的夏天，即便是夜晚也闷热得烦人。陆渊喝了不少酒，此时更是浑身热得不行，后背的薄汗慢慢浸湿了白色的衬衫，有些黏腻地黏在他后背的皮肤上。
陆渊站在歌舞厅门口旁等待着邹五星回来接他。又想起黄益刚醉醺醺时说的话，心里生出厌烦。
真是太慢了。
这个世界的男女主成长速度真是太慢了。
为了让世界的能量守恒，他没有办法发展地太快。这样受制于人的感觉并不好受。
黑夜里如大型食肉动物狩猎时一样冷静又锐利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寒光。
就让他添把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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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益刚的女儿叫卢嘉瑛，一个刚刚毕业于Y国理工大学金融系的高材生。她的母亲也正是卢氏集团掌权人二姨太的大女儿。
从香江那儿长大的大小姐显然是没见过像鹏城这样落后破败的地方，一路上紧皱的眉头仿佛在嘲讽这个城市有多么的不堪，唯一展眉的时候，也只是面对陆渊那张温和中透着疏离淡漠的俊脸。
她一边想，自己爹地真是糊涂蛋，在大陆这种穷地方待地越来越没见识了，怎么会让自己来认识这么一个乡巴佬。一边又觉得如果是像陆渊这样长得不错的男人，玩玩也不是不可以。
陆渊透过后视镜看见副驾驶上的女人眼里的兴味，眸底冷意更甚几分。
一个小时前，陆渊正在黄益刚的公司商议合作细节，黄益刚忽然就提到了上回在歌舞厅说要请他吃饭的事，然后以自己还有事情处理为由，请陆渊去家里接卢嘉瑛。
卢嘉瑛是很纯正的港风美人，浓密的波浪卷配上烈焰红唇，自信又张扬，很少人能对她富有攻击性的美貌不动心。
陆渊是个例外。
他对她始终只是保持着得体的社交距离，疏离得近乎冷漠，连脸上那淡淡的笑都假得不行。
卢嘉瑛不免疑惑，他这样不苟言笑的人真的是爹地口中那个生意场上八面玲珑的男人吗？
黄益刚的家距离约好的餐厅并没有很远，所以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
下车接触到新鲜空气的卢嘉瑛竟然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在车里竟然始终提着一口气。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恼怒。透过餐厅的玻璃窗，卢嘉瑛一眼就看见了她的父亲，她生气地快步走进餐厅，并没有等落后一步的陆渊。
陆渊吐出一口浊气，正要迈开腿往里走，余光却扫到两道熟悉的身影。
于是安阳忽然发现许成业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淡，眼睛看向她身后逐渐带上警惕。她挑眉，好奇是什么让他能够这般变化，没想到一转身就差点撞到了上前的陆渊。
陆渊反应比在场的两人都要迅速，伸手一揽，扶住了安阳细细的腰肢。
她今天故意穿着上次那条水红色的连衣裙，裙子的腰线掐的正好，轻薄的布料下就是她柔软的肌肤。
陆渊的大手隔着布料摩挲到了她腰上的软肉，惹得怀中之人猫儿似的轻颤一下。记忆轰隆一下冲破时间的桎梏涌入脑海，他记得分明，这水红色衣料下的肌肤比起牛奶布丁都更要细腻滑嫩。
“啊，谢谢啊。”安阳扶着陆渊的胳膊站好，随口道谢，将陆渊的思绪拉回。
他压下胸口的异样，目光垂落在安阳身上，“你们来吃饭？”
不等安阳开口，许成业就抢先一步回答他：“我们今天是家宴。”
“不是家宴。”几乎是许成业话音刚落安阳就反驳了他的话，她对陆渊浅浅笑了一下，重新解释，“许成业约了我小叔和婶婶一起吃个饭。我在这儿等他们。”
陆渊挑眉，笑道：“原来如此，确实算不上家宴。”
他因为微笑微眯的眼睛看向笑容有些僵硬的许成业，“许先生或许是语文学得不太好。”
安阳闻言，忍俊不禁，也顾不上许成业消失的笑容，随声附和：“你猜的可真准。”许成业可不就是所有学科里语文成绩最差嘛。
“陆先生也来吃饭的？”许成业心里承受能力还是不错的，迅速调整好了心态，脸上又挂上微笑，“刚刚似乎看陆先生是和一位女士同行……哦，抱歉，我无意探听陆先生的隐私，只是让女士等太久可不太礼貌。”
许成业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始终注意着安阳，他摸不准安阳和陆渊的关系，但他能感觉到陆渊和以前在安阳身边的野蜂狂碟和凡夫俗子不一样。
让许成业心里松快些的是，在听到陆渊和别的女人有约时，安阳神色未变，还开口道：“你还约了人呀？那快进去吧，别叫人多等了。”
许成业嘴角笑意真诚许多，连带着对陆渊的敌意也消散了。看来只是普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