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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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收获已经足够大了，时间也到了夜里十点左右。
这个时间来自于一位共同乘坐马车的老绅士，要不是亲眼看着他与一位青涩女孩热吻，艾伦绝对会以为这两个是爷孙，而不是进行了皮肉上的交易。
咔哒…
艾伦打开了自己家里的大门，大厅里还亮着火光，温妮抱着一本词典在打瞌睡。
这就是最近女孩打发时间的方式，她想阅读艾伦收藏的各类游记，所以拜托艾伦买了一些幼儿启蒙教材加一本法恩语字典。
火光下的温妮沉静而美丽，这样一个女孩在家里等待自己下班，确实有一种被人需要的温馨感。
而此时，女孩自然也醒了过来，作为血脉者最强血统之一的龙族血脉者，艾伦打开房门的动静就像是在她耳边说话一样。
“艾伦…你回来啦，现在肚子饿不饿。”
“有点饿，今天温妮做了些什么好吃的？”
餐桌上有三个碗，每个碗都好好的盖了碟子，从旁边的橱柜里拿出一大块面包，将碟子拿开放在一旁。
“喔，洋葱汤、土豆炖牛腩、还有油炸塔夫饼，真不错。”
毫不客气的狼吞虎咽起来，温妮就坐在旁边，看着艾伦大口干饭，眼里的温柔几乎满溢。
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看着旁边托腮的女孩。
“其实现在都快十一点了，温妮你可以呆在房间睡觉，每天我都会回家的，没问题。”
温妮固执的摇了摇头，给艾伦空了的杯子续上一杯茶水。
“温妮不累，倒是艾伦很累么？每天…很多的人受伤么？”
叹了口气，也没再去劝，三两口把桌上的食物吃完。
“受伤的人不多，主要是现在我在学习格斗，以后才能更好的保护温妮啊！”说完犹豫了一下，“温妮会不会感觉一个人在家很孤单？现在德罗斯场也有剑术老师，我可以带温妮一起去看看。”
女孩的眼睛亮起，随即有些躲闪。
“温妮想去…但是学习，要很多很多钱吧……”
咬了咬自己晶莹的唇瓣，“那天的红头发说了…温妮听到了，要积分学习，积分很贵…”
笑了笑，把碗筷收起来放进厨房水池。
“去帮我放一些水吧温妮，等会洗完澡就睡觉了，明天我去问问有没有比较私密一点的场地，可以练习剑术。”
“嗯……”
女孩的鼻子抽了抽，点点头，没说什么，快步跑上了二楼。
见此艾伦只能苦笑，抓着自己的衣领嗅了嗅……
马车上半小时，还在门口吹了十几分钟的风，快乐天的那些味道还没有散开么…
温妮注意到了，但是温妮不说。
女孩在经历过被父母嫌弃、卖掉，被囚禁抽血一系列的事情后，早就敏感万分，她可能是怕被自己抛弃？
将碗碟筷子洗干净，擦干手到了楼上。
此时水已经放好，温妮不见踪影，想来是躲回了自己房间。
试了试水温，艾伦就这样把自己沉了进去。
……
悄悄打开女孩的房门，一道黑影就像泥鳅一样钻进女孩的被窝，温妮没有脱衣，和衣躺在床上，枕头上湿了一大片。
“怎么哭了？”
温妮没有说话，就好像睡着了，直到艾伦开始挠痒痒了，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哭了…！”
“为什么哭？”
温妮被问的一下沉默了，作为一个城外的“野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难过。
她没有经历过系统的教育，亦或者是上辈子那些处于知识爆炸时期的女孩，她只知道自己现在感觉很不舒服很难过。
“是因为我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艾伦说着，看着女孩眨了眨眼。
“不知道……”
“嗯，不知道也没事，不过温妮现在说话越来越流畅了，这是好事。”
趴在女孩旁边，把玩她顺滑的银发，将今天的事情慢慢的、以一个女孩能够接受的速度说了一遍。
二人一个说一个听，温妮的心情也平复了下来，她可以听出艾伦的真挚。
不多时，二人在黑暗之中交融在了一起。
……
下午两点，第五大道，格兰朵大剧院。
艾伦看着剧院门口朝自己微笑的售票女孩，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
一张门票，居然高达一金五十银币！这是一个炼钢厂熟手六个月的工资，普通的妇人糊火柴盒需要接连不停糊两百天，并且每天糊十小时以上！
售票女孩并没有催促艾伦，继续维持着自己营业的笑容。
“买一张吧……”
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拿出两枚金币递给女孩，接过了那一枚造型别致的甲壳虫徽章。
这是格兰朵剧院的门票，也是一个小小的纪念品。
“对了，明天剧院什么时候开始大师的表演？”
接过女孩的找零，带着对艺术的“憧憬”，艾伦顺嘴问了一句。
“尊敬的先生，劳威尔大师的演奏是九点到十一点结束，请您注意好时间，务必不要错过演出。”
“威尔逊……”
似乎是听到了艾伦的咬牙切齿，售票员女孩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问题么？”
“不，谢谢你的解答，麻烦你了。”
压低自己的帽子，径直往德罗斯场而去。
“威尔逊、威尔逊、威尔逊…”
低声呼唤威尔逊的名字，走入位于贝尔格莱大道的警局总部，绕过拐角，非常幸运的，他看到了在门口抽烟的威尔逊。
艾伦上前热情的打了个招呼，抱住威尔逊来了两锤。
“你早知道哪位所谓的小提琴大师是11点演出结束？”
咳嗽了几声，威尔逊扔掉手中的烟头。
“当然，咳咳咳…不然我怎么会说11点在集合调查？”
“你这老小子……你知不知道现在的票价有多贵？”
面对威尔逊的恬不知耻，艾伦一下气的乐了出来。
“当然知道，一金四十银？还是五十银？反正你小子掌控了德罗斯特上层贵妇们的欲罢不能之物，这点身外之物有什么好在意的。”
这下是真的被气的没脾气，你耍赖那大不了我也耍赖，艾伦叉着腰，将手里的甲壳虫徽章摇了摇。
“那不行，哪有那么简单，你现在这种行为是诈骗明白么？”
威尔逊笑了笑，自然知道眼前的狼崽子正处于一种生气又不是生气的量子叠加态。
“当然可以，我们不是同事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如直说。”
闻言，艾伦脸上的怒火一下消失，笑嘻嘻搂着威尔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走进了警局。
“帮我找一位剑术大师，最好格斗能力也有一点，最好自己还有一处幽静一点、可以练习剑术的宅子，最好……”
威尔逊一把捞过甲壳虫，也不说话，也或许是他在就知道艾伦想要什么，径直走到了一个擂台面前。
指了指擂台上正在挥洒汗水的二人，“你要的人就是他。”
擂台上，两个肌肉大汉正在贴身激情肉搏，时隔两个月，其中一个艾伦怎么都不会认错……
“狮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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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也没事，来个楼阳的补完）
番外：楼阳的人生路口
“你好，要吃点什么？今天的菜谱有老爹秘制的香酥肉卷和杂碎汤！还有我最爱吃的蜂蜜土豆泥！”
女孩看着眼前名为楼阳的男人，嘴角带着一抹含蓄的微笑。
“喔…哈哈哈哈，那就按照你刚刚说的，一样来一份吧！”
“好的！香酥肉卷一份，杂碎汤一碗，一份蜂蜜土豆泥！”
夕阳下，楼阳觉得女孩的笑容就好像绽放了无穷的光彩，就好像自己想象中蒸汽教典中的圣洁神使。
这是楼阳与莉莉的初遇，这时的楼阳还是二十九岁，生的高大魁梧，一张带着东方意味的混血脸庞让他带着两个人种的所有优点。
他巧舌如簧，就职了猎人职业的他更是自诩为甜蜜的陷阱，没有哪一位淑女能够拒绝他的甜言蜜语。
但平日里的这些优点并不能让莉莉对他另眼相看，莉莉更想要一个能够与自己维持小店的男人。
于是楼阳每天下班，都拉着威尔逊来这家外城区的小店吃饭，顺便让威尔逊给自己活跃气氛。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往常张口就能来一千句甜言蜜语的灵活舌头，在少女这里吃了瘪，每一次都只会支支吾吾的点菜、吃饭，丢了自己情圣的名头。
但威尔逊知道，楼阳栽了，这个浪荡的猎人终究是踏入了爱情的陷阱，被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俘获。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楼阳还是和女孩混熟了。
花费了三个月又十七天，他知道了女孩的名字，莉莉?帕姆。
他们的感情一天比一天要好，楼阳甚至在某个夜晚大胆的做出了邀请。
邀请莉莉一起去看名为泽雅之死的悲剧戏剧。
喔…
说实话，威尔逊觉得这时的楼阳真的蠢透了，出主意让你邀请她看戏剧，你看苦情悲剧泽雅之死……
往日的机敏不再，回到了德罗斯场也只会摸头傻笑，简直蠢到不想承认这货就是自己的搭档。
没有办法……
叹了口气，看着二人一路看完戏剧，再一路出来，身体没有半点接触，威尔逊知道，自己的任务要来了，自己要对得起楼阳昨天请的一次爱之列车……
那可是小半月的薪水！一个金币！
如同一只敏捷的猴子，快速爬上了二人必经之路上的大树。
静静的等待……
哗啦啦～吱吱叽叽叽……
头上的大树摇动了起来，还传出了奇怪动物的声音。
“好！威尔逊！不愧是我的老师！我的一生挚友！”
楼阳听着头上的动静，兴奋的满脸通红，就像一只发情的狒狒。
女孩不出意外的被吓到了，脸上的畏惧让楼阳心都快碎了。
一把扶着快要摔倒的女孩，牵起她的手，给出一个鼓励的眼神，将女孩瘦小的身子挡在背后。
“什么东西！看到我楼阳还敢出来吓人！还不快走！”
说完拼命的往树上使眼色。
只听“呜哇一声”，树上窜出一道黑影，惨叫的向远处逃离。
楼阳感受莉莉身体的温度，笑得就像马猴一样，向树下的阴影比了一根大拇指。
非常顺手的牵住莉莉，二人在黑夜里漫步，脸上都是晕红一片。
但楼阳这时只顾着蠢笑，并没有注意莉莉也向身后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事情就是这样顺利，捅破了一层窗户纸，二人的感情飞速增长。
而这飞速增长的代价就是威尔逊再也不和楼阳一起过来吃饭。
附近的人都知道家帕姆女儿与一位德罗斯场的骑士打得火热，纷纷和老帕姆开着玩笑，以后可以成为一位内城人了。
但老帕姆也只是咧嘴笑着，他才不在乎什么骑士不骑士，他只想自己女儿快乐、不愁吃喝就够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平淡却又充实。
………
轰！伴随一声剧烈的爆炸。
无数的工人、街痞、黑帮、瘦弱妇人在火焰中惊慌失措的逃窜，孩童尖利的哭嚎在烈火中回荡。
“老大！我们被污染了！怎么办，我们会死的！”
看着外城区蔓延开来的烈焰，再看看自己手上飞速扩散的辐射污染。
皮肤上飞快隆起一团团流着脓水的孔洞，黑帮头目此刻也开始绝望。
看着四周哭嚎惨叫的民众，眼睛飞速充血，一把扯住一位带着孩子的妇女。
“活不了就都别活！”
此时的头目早已绝望，被黑骑士们抛出的辐射炸弹污染，自己此时绝无生还可能。
捡起地上的石块，砸死一个逃跑的老人，将他身边的女孩扯了过来。
老人躺在地上，无力的伸出手，听着自己女儿的痛哭与尖叫，留下了一颗混浊的眼泪。
……
街道四周的房屋燃起烈火，浓烈的漆黑烟气向上蒸腾，混杂德罗斯特的废气，组成了一张笼罩天空的恶臭大网。
但此刻的他，脸上带着惊慌的表情，挡在了威尔逊的身前。
“喂！她还有救的，威尔逊！她还有救的！”
楼阳的脸上带着惊慌，把名为莉莉的女孩抱起，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笑容消失，哀求着自己的最佳搭档。
“楼阳，她快死了…”
威尔逊的眼里有一丝无力与悲悯。
这个叫莉莉的女孩，辐射从腹部由内而外扩散，身上布满了淤青和污浊，血肉从胯下开始扭曲增殖，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听到了楼阳的哀求，流下了眼泪。
女孩的气息越发混乱扭曲，威尔逊一把将楼阳扯起，幽暗美丽的夜莺闪过璀璨枪火。
……
“回头吧楼阳，不要再犯错了…”
“已经一百多个人了，足够了。”
肮脏血腥的厂房里，楼阳眯着眼睛，口中吐出鲜血，左脸被打穿，形成了一个豁口，如同一名冷酷的机器，听着身边痛苦的哀嚎，笑了出来。
“你们这些人渣，她可是比你们痛苦一万倍，你们有什么资格喊！啊！！？”
楼阳眼睛血红，举起手中的左轮，一枪把哀嚎黑帮的头颅打爆。
然后吃力的举起左轮对准威尔逊，眼中的凶芒闪烁。
威尔逊不忍的看着楼阳，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呯！
……
凌晨，威尔逊拖着一块门板，楼阳就在这块破烂的门板上。
此时的他胸口被打穿，呼吸微弱到几乎没有，惨白的脸上似乎带着一丝安详。
“这就是你的愿望，死在科罗亚河的上游，死在干净的活水里，尸体在河中浪漫的“鲸落”…”
将门板踢入河中，静静看着顺流而下的楼阳。
在原地站了半晌，点了支烟。
手一甩，那把没有子弹的左轮从手里飞了出去。
噗通……
ps：突然来了想法，这算是我对楼阳故事的补充番外吧。
话说鼠鼠这算不算有写悲剧的天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