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德罗斯场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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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城区，贝尔格莱大道，德罗斯场总部。
今天的杰斯曼难得完整穿上了正装，肩膀上的两颗银星表明了杰斯曼警监的身份。
他怒气冲冲绕过办公区，进入二楼的一条长长走廊，来到了警署的深处，敲响了一处涂着暗红油漆的大门。
它里面就是整个德罗斯特赫赫有名的存在，被无数野生非凡者暗中唾骂的冷面屠夫，科恩?罗素。
“请进。”
声音低沉像是在压抑什么，杰斯曼蔚蓝的眼眸转了转，但只犹豫了片刻，打开门昂首阔步走了进去。
科恩穿着一身单薄衬衣，眉头紧皱，死死盯着手中的卷宗，房间内烟雾缭绕。
“怎么？杰克?斯森的案子有进展了？”
科恩抬起头喝了口咖啡，深棕色的眸子如同死水，平静询问。
被先发制人，杰斯曼只能无奈收回到了嘴边的问题，汇报起了自己现在负责的案子。
“是的…”
在桌上捞了一根香烟放进嘴里，这才回答道。
“根据局内验尸官的报告，我们确认了在外城区公寓的那具尸体正是杰克?斯森！他死亡的时间根据腐烂程度判断，大概就在两个月前左右……”
“在死亡的同时，我们可以确定他遭遇了极为残酷的折磨与献祭仪式，可以判断为伊灵教所为，正是他们接引羽蛇残念的仪式法阵！”
“整个案情初步判断，是杰克在被追踪外城区走私案的时候，无意间撞上了刚刚潜入德罗斯特的伊灵教成员，杰克毫无疑问的被擒获。”
“他们在掏空了那栋房子，建立了血肉祭场，举行接引仪式，但不知道为什么，伊灵教又放弃了这个据点，最后由一群乞丐、流浪汉占据……”
“那些流浪汉发现了血肉祭场后没有选择上报，当时正是下雨天，他们为了不被冻死，也因为伊灵教一直没有回来，他们索性就直接占据了那里，所以整个房屋线索都被破坏殆尽。”
“但现在伊灵教在城外掀起了大规模污染，那栋公寓已经无法住人，所以他们才过来报案，并且告知了我们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其中有一位流浪汉曾在半夜看到过一个神秘人，他的速度极快，眨眼消失在了拉维特街，并且他有一头暗红的长发……”
杰斯曼将情报一一道出，同时看着科恩耀眼的火红头发，又连忙补充了一句：“抱歉，你知道我没说你。”
“没关系，德罗斯特红头发的人不多，但也不少，并且很多还是贵族，要不也是市政厅里面的工作人员……这种排查是无法进行的。”
科恩?罗素摇了摇头：
“你可以暗中追查那位神秘人的身份，但不能惊扰其他拥有尊贵身份的人物…我们现在主要精力，还是要先把外城区清理干净，顺便招收足够的警员。”
“外城区的两个分局居然加起来也只剩下一百来个人，现在局长非常生气，负责管理外城区分局的安杰罗已经倒了大霉，如果没有伊灵教也就罢了，现在这种情况两大分局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处……”
比起一个所谓的神秘人还有一个遗弃的血肉祭场来说，德罗斯场现在自己的问题更加让人头痛，更别说外城区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收拾。
科恩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恨不得现在就提剑宰了安杰罗这个混账。
作为德罗斯场五位副局长之一，掌管整个外城区的他可谓是位高权重。结果正事不干，天天玩什么逼卵子艺术，整个局里都被拖累，弄得一片焦头烂额。
杰斯曼看了看痛苦的科恩，嘴角划过一抹隐晦的幸灾乐祸，接着汇报自己掌握的情报。
“我也顺便调查了那群流浪汉的背景，大部分是本地人，因为各种各种的原因沦为了流浪汉……”
“而那位举报的流浪汉，正是罗伯特炼钢厂的一名管理人员，他生活颠沛流离，因为曾经在伊灵教的掌控下生活过，所以陆续换面试了许多工作，但都因为这件事情告吹。
毕竟罗伯特炼钢厂是直属德罗斯特贵族议会的产业，作为为数不多活下来的管理人员，自然被所有的工厂拒绝，所以他提供线索的要求就是进入德罗斯场的监狱，最好将他关上几年……”
“啧…”
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杰斯曼的表情变得坚毅：“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寻求一位占卜家的帮助！维克多只是一名骑士阶的灵媒，对于牵扯到羽蛇降临的大事件，实在是不够用，我提议局内最好寻找一位白银阶…甚至黄金阶的大人物来为我们指引方向！避免如同加门一样的事间再次发生！”
科恩在烟缸中熄灭了即将燃尽的香烟头，摇摇头道：“杰斯曼…你知道一位白银阶灵感系是什么概念么？那是真正的大人物！更别说黄金阶的灵感系职业…整个自由白鹰联邦都不见的有一个巴掌，而唯一明牌效忠于白鹰联邦的那位通灵王，现在就在所有巨城的中心贝内利克，他每天都要接到无数的大事情申请……像我们这种邪教想召唤神灵残念的“小事”，人家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杰斯曼?杜克深深叹口气，心里十分的无力。
自己对于德罗斯特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家族，而德罗斯特作为自由白鹰联邦近三十个巨城里“普通”的一员，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无奈？
叹了口气，重要事件汇报完了，杰斯曼一屁股坐到了科恩旁边的椅子上，身体一下瘫了下来。
恶形恶状的扭了扭，把身上警服解开。
“科恩，现在公事聊完了，咱们应该来聊聊私事了！”
科恩点点头，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你说。”
“我记得，我把艾伦的情报告诉你，是让你给他提供一份暗地里的庇护，我可没让你把他拉进德罗斯场这个漩涡中心，你就这样对我？你信不信我今天就去找你父亲告状？”
科恩面无表情的脸上恰到好处闪过一丝惊讶，开口解释道。
“我可没有拉他，我只是和他细细分析了如今的局势，作为一个拥有世袭爵位的荣耀男爵，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应该怎么选。”
杰斯曼摇了摇头，口中啧啧有声。
“你可不要脸啊科恩…啧啧啧…我都有点佩服你了，从小到大就这样，顶着一张公正严明的死人脸，能够说出这种无耻的话……”
“行，既然你要这么说，那就是不给我面子，月底我也要晋级大骑士，到时候好好教训你小子。”
“第一，我真的是和他认真的分析了局势，没有丝毫威逼利诱，不信你可以自己问。”
“第二……”
科恩慢慢探出身子，将脸凑到杰斯曼旁边。
“有种的别告状，老子打死你。”
……
“你个小毕…”
“你不也是？”
“我有你贱？小时候偷看女仆洗澡，板着个死人脸说我带你去？贱不贱！”
“你整个人都探了进去才被发现，你活该挨揍。”
……
骂着骂着，大门哐啷一声打开，杰斯曼朝着门内指指点点。
“下个月你等着。”
科恩嘴角微微上扬，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没有说话。
见科恩表情，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服饰，杰斯曼甩手将门关上，扬长而去。
科恩听到外面脚步声渐行渐远，嘴角的笑意消失，捏紧桌上的卷宗，办公室陷入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