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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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欣想了一堆推辞的理由，临发送却犹豫起来：如果沈安时真是为自己考虑，她这样未免也太扶不上墙了。
就算她不想升职加薪，考虑到以后的处境，参加开场舞对自己有百利无一害。
一段消息，她删了写写了删，最终还是没勇气发出去。
算了，管它丢不丢脸呢，学就学吧！
值得庆幸的是，她跟李总汇报了合资方案自己“打听”跟“渗透”无果，李总倒也没有太生气，也没有再提方案的事情。只是用探究的眼光看了她一会，嘱咐她务必跟沈安时保持良好沟通和联系。
然后她明显感觉到，于娜娜分配给自己的任务没有那么繁重了。以往有些需要她一个人扛的活儿，会分配给两三个人一起做。加班的时候也比以前少了些。
真是活生生的人情冷暖，难怪多少人想尽办法也要攀龙附凤，沈安时算是料事如神了。
为了感谢他，自己更要努力准备！花钱报班是不可能的，子欣在网上下了一堆跳舞教学视频，每天下班后就跟着练动作。
练了一周，她觉得自己挺像模像样的。
这天她刚走出大楼，一辆车直直停在了她面前。车窗摇下来，是沈安时。
他打量了一下子欣，微微皱眉头说，“裙子太紧、鞋没有跟，怎么跳？”
“什么？”子欣不知道他在说啥。
“上车。”沈安时简短地说。
“学长，我刚下班，赶着回家做饭……”
“那就先带你去吃饭，上车说。”
他的车堵住了路，后面的车不停按喇叭。
“快点啊。”沈安时催促。
子欣没办法，只能先坐上去，一面跟他解释，“学长，我完全不会跳舞，但是我有在练习。你在前面路口放下我吧，我在那边坐地铁……”
“练习？你怎么练？”沈安时打断她。
“呃，我从网上下了教学视频，对着视频练！放心吧，基本动作我都会了，到时候肯定不会让你丢脸！”
沈安时似有些无语，“跳舞是两个人的事，搭档之间是要讲求配合的，你一个人练，能上台吗？”
他问到关键了，子欣无言以对。
他又追问道，“没有我配合，你练的有用吗？“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子欣腹诽道。
沈安时突然瞟了子欣一眼，仿佛能看到她心里想什么，子欣不由得一阵心虚。
他接着说，”既然觉得我说的对，那现在就听我的。先去吃饭，再带你去练习。“
子欣晕乎乎地被沈安时带去了一家西餐厅，氛围不错，食物也美味。吃饭时他仿佛想起什么，”啧，这衣服也不行，吃完饭还是先买衣服吧！“
于是饭后子欣又被带到了大牌服装店，晕乎乎地试了好几条裙子。
店员们看出这是大客户，几名年轻的女店员服务周到而殷勤，其中一名干练的姑娘嘴巴很甜，“小姐，你这种身材匀称的，最好挑衣服了！哪条裙子你穿上都很好看呀！”
“是啊，简直像是量身定制的一样！我们一天得见到多少顾客，真是很难遇到这样的呢！”另一个年轻小姑娘补充道。
子欣看着镜子里合身的裙子、焕然一新的自己，知道她们的话不全是奉承，但总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同龄男士带她买衣服，而且一试试这么多、这么久。
小时候爸妈也带她去过服装店，都是弟弟在试个不停。店员看在眼里，知道她不受重视，也不会向她献殷勤。她站在一旁，就像个透明人。
有次恰好童装店有一条米白色蕾丝的公主裙，款式非常少见的洋气，子欣忍不住上去想摸摸。手刚要触到裙子，传来了妈妈的厉声呵斥“你干什么呢？”
妈妈的声音很尖，子欣吓了一跳，转头就看见妈妈责备的眼神，旁边的顾客也好奇地看过来。她赶紧放下手、低下头，像做错了事情一样，慢慢走到门边。
长大以后工作了，和杨晓菲去逛街买衣服，她都是匆匆试一件，甚至压根不试衣服。
她总觉得所有人都在责备地看着自己，所以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今天被沈安时“押着”试了好多件，又被店员众星捧月般地夸奖。子欣既觉得陌生、不习惯，又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心中涌动。
沈安时从身后望向镜子的子欣，眼睛不由得亮了一下。
他指了指其中几件，对店员说道，“这几条裙子包起来，都要。她身上那条就直接穿着走吧。”
店员很开心，一边开票一边说道，“小姐，你男朋友真体贴，眼光又好。这几件你穿上是最好看的！”
子欣心里着急，她刚刚看了吊牌上的价格，每一条都是她几个月的工资。她本来打算勉为其难地买下最便宜的那条，那也得花费她一个半月的工资了。
“不用这么多，买一条就行了……”
“我送给你。”沈安时打断她。
“那怎么行呢？这些都好贵……”
沈安时没搭理她，拿起票据大步去款台付款了，子欣要追也来不及。
看着子欣着急的样子，年轻的店员小姑娘笑起来，“真羡慕啊，这样帅气、体贴的男朋友，花钱还这么大方，真是哪里去找！”
干练的店员经验独到，“小姐，你别心疼他花钱！男人嘛，在你这里不花钱，钱就花到别人身上去了！\
子欣哭笑不得，”他，他不是我男朋友。”
两名店员都是一副“我不信”的模样。
子欣知道说不清，想着要不先拿着，等七天之内再过来退货好了。
沈安时已经回来了，他接过购物袋往子欣手里一塞，说道”你不用太高兴，裙子是给你搭配不同舞曲用的。你毕竟是我搭档，开场舞是集团年会的门面，首先服装上你就不能输。“
意思是都得留着，避免舞曲定下来服装却不合适。
他又强调，”这是工作。“
子欣懵懵地跟着他走进电梯，心想这工作未免太好了，包晚饭还包大牌服装。
电梯打开了，迎面来的是一个舞蹈工作室，装修很雅致大气，一看就知道学费不菲。
打开玻璃门 ，里面一队女士正对着镜子，跟着老师练习拉丁。
沈安时带着子欣往里走，一位年轻女孩迎了出来，近看她面容白皙、身材窈窕，别有一种婉约的风味。
她未语先笑，看向子欣，”安时哥，这就是你说的，需要我帮的忙？“
”嗯“，沈安时点点头，”她是0基础，你多费心了。“
子欣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她拉拉沈安时的衣袖，”学长，我有些话跟你说。“
沈安时侧耳表示在听，并没有要出去单独交谈的意思。
子欣索性把话说开，”学长，我知道你安排我参加是好意，也知道你怕我上台丢脸，真的很谢谢你！你给我买服装、带我来学跳舞，肯定会花掉你不少钱，我都不一定能还得起！ 我对着视频练习就好了，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话刚说完，女孩噗一声笑出来。
随即递过来一张名片，上面写着”白薇薇 舞蹈艺术家 薇扬工作室舞蹈老师 承接各大企业、学校、单位舞蹈年会、晚会舞蹈编排。“
子欣看着名片，有点不明所以。
沈安时看着她呆呆的样子，解释说，”薇扬是沈氏集团年会的固定合作方之一，每年的开场舞编排都是薇薇负责，包括舞者的前期培训。别人有基础，八月开始练习就可以。你是0基础，必须现在就开始。“
他又补充说道，”即使你不单独培训，这个钱，沈氏也是要花的。“
意思就是，花的不是他个人的钱。
白薇薇笑着道，”当然，也是因为我跟安时从小认识，换了别人的话，提前培训就是另外的价钱。“
子欣低下头想了一下，点点头，“白老师，那请您多费心了！”
白薇薇笑笑，“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