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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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欣发了一会呆，给集团的首席律师打去了电话。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刚刚在办公室里的就是徐律师，让他来处理这个案件，却有点大材小用。
徐律师很快说出了对这件事的处理方式，“白小姐坚持要告陈季鹏性骚扰和诽谤，但是我们并没有监控视频或者确凿证据。反而是有礼物购买和收受记录，证明陈季鹏确实有送大额的礼品，当然他和白小姐的聊天记录也没法证明两个人是否男女朋友关系。如果陈先生反诉沈氏不正当解雇，站在沈氏的立场上，我们需要证明他先犯了错，比如性骚扰同事，从而影响到了工作，公司开除他是正当合法的。他对沈氏的中伤才构成诽谤。”
那边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斟酌该不该说，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毕竟拿的是沈氏的酬劳，签合同也是跟沈氏集团。如果一定要我作为白小姐的代理律师，其实不是那么妥当。而且即使真的起诉，我们的胜算也不大。陈季鹏既然能偷拍，有可能他手里的材料还不止这些。说不好，他又会给全集团董事、管理层和员工的邮箱都再发一份。””
子欣皱了皱眉，沈鹤和董事会都正在看沈安时的表现，够不够资格接班，这件事对他的影响不会小。
徐律师继续说，“其实最好是能协商和解，虽然白小姐会觉得这口气吞不下去，但这是最省时省事、成本最低、最能维护集团名誉的方案。我跟沈总也提了，但是沈总说……”
“他说什么？”子欣追问道。
“沈总说，不协商、不和解。要帮白小姐讨回公道，一分钱的辞退赔偿也不能让陈季鹏拿到！”
子欣“哦”一声，沈安时这个决定，虽在情理之外，却在意料之内。
她有点艰难地问道，“徐律师，那沈…沈总现在在哪？”
对方有点诧异，但还是答道，“控告性骚扰，需要先立案的，沈总陪着白小姐去派出所了。”
他又补充道，“这种会要求最好双方都到场，陈季鹏也会去，沈总可能是担心，万一两人见面他对白小姐不利吧？”
徐律师觉得自己好像说多错多，他匆匆结束话题，只说让沈太有事就联系他。
子欣握着手机愣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去派出所，还是先回家。
她给沈安时发了条消息，“我回家等你。晚上早点回来。”
沈安时没有回复。
那天沈安时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一点多了。
他打开一层的灯，沙发上的子欣被灯光惊醒了。
她原本坐在沙发上，看着书等沈安时，不知不觉睡着了。
子欣朦胧着睡眼，看着这个刚陪别人从派出所走出来的男人，想起那些照片和律师的话，觉得此刻的他有点陌生。
沈安时很自然地坐过来，拿自己外套披在子欣身上，“怎么就这样睡着了？万一着凉怎么办？”
“我等你嘛。”子欣轻声道。
沈安时脸上有点歉意，“薇薇她情绪一直不稳定，所以民警了解情况花了一些时间。”
子欣点点头，“她现在好些了吗？”
“好点了，我让人送她回家了。”
“我听律师说了，协商和解是成本最低的解决办法。”
“他做了不好的事，所以沈氏辞退他，如果还要给他赔偿，这对薇薇、对沈氏都不公平。”
子欣想起来自己打听到的消息，提醒了一句，“听说陈季鹏是爸花了大力气从外面挖过来的，你这样针对他，爸爸那边会不会……”
沈安时轻轻皱眉，“没事的，爸爸那边我会解释，你放心。”沈安时一边说着，一边打算上楼洗澡去。
子欣看着他的背影，“他真的非礼薇薇了吗？”
沈安时有点没听清，“嗯？”
“没事了。”子欣心想，没有女孩子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其实她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那些暧昧照片是怎么回事？你跟薇薇之间有没有什么？为什么你一点都不解释呢？但是看着一脸疲惫的沈安时，她没再说什么。
为了了解事情的全貌，子欣私底下约了投资部的丁秘书喝咖啡。
丁秘书说，之前白薇薇跟陈季鹏确实走得很近，中午吃饭、饭后散步、甚至晚上加班时，两人经常凑在一起，导致有些同事还以为他们俩早认识。
那天她和几个同事还在加班，突然就看到白薇薇从员工休息区哭着跑出来，外衣被拉了下来，整个肩头露在外面，当时自己也看见了。
第二天就听到沈总打电话告诉人力，说要开除掉陈季鹏，当时大家挺莫名其妙的。
还立刻给白薇薇放了假，沈总让丁秘书盯着，收回陈季鹏的门禁卡，让把他踢出部门的群组，还特地说明不让他进沈氏的办公区。
陈季鹏试着找沈总，但沈总不想见他，他“闯关”没成功，就恶狠狠地走了，嘴里还一直在骂“贱人”之类的。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了，然后就是邮件群发事件了，沈太也知道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偷拍的照片，还给全集团所有他能找到联络方式的人都发了邮件。
子欣又斟酌着问道，“你觉得那些照片，真实性有多大？”
丁秘书明显有点为难，但还是诚实地说这个自己不确定。从平时的表现来看，白薇薇工作上非常主动，找沈总的频率也有点高，其实按照她的职级应该是对接负责人，也就是陈季鹏的。但大家都觉得她是新人，又被有的人说是关系化，所以着急表现、难免激进。
不涉及工作的时候，她看不出白薇薇和沈总有什么瓜葛。
至于照片嘛，现在修图技术那么高，是合成的也说不准。就算不是p过的照片，拍照的时候借位啊、故意截掉旁边人啊，都有可能给人造成关系暧昧的错觉。
“沈太，我这个人，有什么说什么。沈总看起来是很爱家、也很在乎你的，所以真的没必要，因为一些还不清楚的事情影响到夫妻关系。”
她之所以知道，因为沈安时有时买结婚纪念日、情人节礼物，都会专门请教她，什么礼物妻子会比较喜欢。
子欣点点头，对她道了谢，又请她放心。
这件事情很快扩散到了沈氏集团外部，在社交媒体上也发酵了一段时间，陈季鹏发的内部邮件陆陆续续在不同渠道流传开来。
加上他本人也在社交媒体上各种语焉不详的暗示、带节奏，网上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那个副总沈某就是沈氏集团的公子，不光勾搭下属的女朋友，还假公济私、公报私仇、开除人不给赔偿，这些富二代简直是不给我们这些普通人活路。
有说小姑娘眼界太高、爱慕虚荣，见到能有机会攀高枝了，就诬陷前男友骚扰，这情侣之间的事情，能叫骚扰吗？
也有说人小姑娘其实是沈氏内定的儿媳妇，出身也不简单，也是来自豪门。要不怎么沈氏这么坚决，非要控告陈季鹏呢？
下面马上有人反驳，说自己有闺蜜在沈氏工作，他们集团的公子已经结婚了。
那人就回道，结婚了不能有情人吗？再说了，结婚了就不能再换吗？这些豪门里面，乱七八糟的事情多着呢!
不光是路人各种揣测、好奇和恶意，沈氏集团内部也是各种八卦飞起，沈安时不得不让白薇薇继续休假，以恢复情绪和尽量回避。
各种流言，连子欣的爸妈和弟弟也都坐不住了。
辛晓蓉最近给子欣的电话多起来，也不敢直接问什么，就是东扯西扯的，最后扯到冯子鸣在的公司最近有批员工要晋级和涨薪，问子欣能不能跟沈安时说说呀，至少得把子鸣放进去吧。
子欣知道这件事情，晋级名单里原本就有冯子鸣。他们这么问，无非是怕自己和沈安时的婚姻生变，影响到弟弟，所以故意试探下。她嗯嗯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沈安时并没有跟子欣特地解释，他还是如常地上班、下班。有一次吃饭，他吻了吻子欣的手说，“信我，我会处理好的，很快就会过去。”
在那之后几天以后，网上的讨论明显少多了，估计是沈氏公关使了点气力。
他那段时间也没有太忙，只是跑去老宅的时候多了一点，估计是要应付沈鹤和董事会的人。
沈鹤对这件事很生气，一来，白薇薇是白家的人，当初两家想让二人联姻，俩人非要搞出幺蛾子，一个跟人私奔一个另娶，现在又搞出这种事情来！还影响到了集团的形象。男人婚外找个情人没什么，但是不应该吃窝边草，他跟白家那边不好交待。
二来，陈季鹏是他看中的人，当时特地挖过来的，闹出这种事，本来就打了他的脸。一个女员工被非礼这样的人，最适合的就是低调处理，现在沈安时非要坚持报警、闹大，实在是小题大做。
从沈鹤的思路看，他不认为沈安时跟白薇薇有多么清白。
沈安时解释过了，自己跟白薇薇没什么，陈季鹏跟白薇薇也不是男女朋友。
沈鹤就发作道，“你跟我说有什么用？你跟外面的人说去啊！你跟白家解释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