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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言行录(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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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六日众生言行录

远处传来鸟高音:“叽、叽、叽……。”鸟中音:“窝和、窝和、窝……。”我从床下摸索出一个电子闹钟,摁亮配置小灯一看:五时十分。还有一个小时二十分就要起床啦,我又进入朦胧状态,鸟高音越来越近:“叽、叽、叽、叽……。窝和、窝和、窝……。”我想这两只鸟是一对夫妻。

六时二十五分闹钟响起,我恋恋不舍的下床,南窗外又传来:“叽嚼、叽嚼。”的新中音。洗漱、早餐毕,七时整准时出门,经过十六中东大门时没见光板。

七时二十分登上南下五路公交车,我像往常一样坐在司机背后第一个坐位上面朝绝大部分乘客,横杠下坐着的正是前段时间才交上的老乘客,桂林农校职工,大个子。我曰:“好久没丈(这)子坐了啵?”大个子曰:“我到南溪医院这一站,都是七时二十一、二分,你还有几年退休?”我曰:“一年多一点,你呢?”大个子曰:“七年,我是特种行业,还有三年可以退啦,电焊条厂的。”我曰:“搞得喀没有?”“挨挤死啦,现在就剩十把个(十来个)在职的,靠老厂房的租金过。”我曰:“我家老妈子也是这子,八几年的时候,象山区童鞋厂一两百号职工、干部。干部得退休,工人只能退养,通俗讲就是给一笔一次性退休金。我家老大劝老太太退养,好出来做生意。我对老妈子曰:“你退养,如果有工人得了退休,你莫想我给钱给你用。”我家老妈子没得法,就跟他的厂一两百号工人跟厂里领导吵,跟象山区主管副区长吵,骂区长和骂仔一样,就是丈(这)子象山区还是不同意,没得法大部分工人动摇了,在退养的的协议上签字,拿了一笔钱走啦。就剩下几十个不签,象山区威胁曰:“再不签字连退养也没得了。”老妈子回来骂我,跟我吵,跟象山区吵,我曰:“不管哪子你不能答应退养。”最后几十个也分化了,又签了二十几个,在剩下十几个工人绝不签退养协议后,象山区见好就收,终于同意给了退休。现在老太太的退休工资比我妹缠缠、我嫂工资都高。那些签退养的后来还课闹,人家理都没理他们,他们又跟我老妈子他们吵,他们也不想一下,他们的退缩给拒绝退养的人造成好大的压力,我们老妈子他们又没得什嘛后台,靠的是心水,课赌,课风险管控,哪个喊她们怕死,经不起吓啊,特别是最后退出的二十几个,他们要悔死后半辈子,而且白金老太太又是象山区童鞋厂熬得最久的,正区长小弟弟、副区长小弟弟都熬不过她。”

六月二十七日言行录

天还没亮远处传来:“叽、叽、叽,窝和、窝和、窝……。”我知时间还早便又睡过去,朦胧间我跳出一个想法:还有哪垲没课过……。随着鸟叫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尖锐。,我只得起床。

七时正我走家门,天有点阴沉,在走近十六中东大门时,见光板坐在门外的一张靠背圈椅上,我走出东大门曰:“老哈卵,要下雨啦,回得喀啦。”光板曰:“怪你卵事。”我曰:“我晓你前段时间那几麻袋鱼没到手,你有恨,我想这几个月,得不到不是你身体问题,是你的中枢大脑的问题,你变得犹豫啦,你总不喊我,好事做到绝,我把你绑起拉到农科院课。”我在光板愤怒的眼光中匆匆离去,好人做不得。

六月二十八日言行录

七时我准时出家门,天气阴沉,北风送风、送爽。我走近十六中东大门,没见光板坐在门外,我走出东大门大曰:“光板你这个狗屌的,外面那门凉快,还不滚出来乘凉。”开着窗,开着电视的客厅无应答。

八月十二日言行录

十六时我上二楼休息室,看玉米稀饭已熬好了便关掉电源,让稀饭冷却。

十七时我拿着装酸笋焖干鱼的饭盒上二楼,进到休息室我把稀饭倒了一半到大洋瓷碗里,把饭盒打开后,便用两根鸡翅木筷子边扒玉米稀饭边夹酸笋干鱼嚼起来。

我嘴偶一离开碗边,见一超长脚、无吸管的蚊子在我吮粥的碗边处吮粥汁,几支长脚【可能是六只脚】颤抖不已,我用嘴对长脚蚊吹气,蚊子翅膀被吹向东方,蚊子长脚就是不离开玉米稀饭,不离开大碗碗边,它已算死我不会摁死它,我被它用生命作赌注一博的勇气折服,尤其被它的信任感动,我用一根筷子把它赶出碗边:“你莫吵我酸笋送稀饭好不好?”我又在原喝粥处喝起粥来,喝了几口又觉不妥,又转了一下碗,用一根筷子扒起,喝起来。

喝完半碗玉米粥,我把锅里的另一半稀饭也倒进饭碗,我想起另一只筷子我看放在靠椅报子垫上的筷子竟见四只细长蚊脚抱在筷子下半部,我拿起筷子转了半圈,正在无畏吸粥汁蚊老头入我眼,往日被蚊子戏弄的我,怒气已烟消云散。

我注定要用一根筷子喝完今日的晚粥,蚊老头子也是。

我祝福长脚蚊子,被妖魔化的蚊子没有那么可怕。

九月十八日言行录

七时整我走出大门,经过小区东大门时没见老光板坐在摄像头前。

七时二十二分我戴上秒罩登上南下的五路公交车……。

八时二十二分扫指纹上班,在办公室呆了半个小时后我起身往圆池基地走去,到了木走廊北端我见右边的菜地南端(也可以说右边的泥土路的南端)一辆推土机慢而坚决的往北推,陈流水的菜地、玉米地已被推了小部分,他站在旁边阴沉着一个脸。推土机离我的菜地已不到六十米,我脑筋转弯便开始收割老菜、嫩萝卜。但进度赶不上推土机的速度,我对旁边看热闹的众人曰:“那个都可以收菜、移植菜秧,不收费。“陈流水、不少观众行动起来,开始割菜,移植菜秧到本人菜地里。

当推土机推到我的菜地时,抢收、移植已完成。我提着两桶最后收获的老菜回到办公室,整理后装在两个大塑料袋里,总重十五、六斤,我把两个抓手打结后放在在办公桌旁。时间已十七时。

十七时三十分,我扫指纹后回到办公室,把两个大塑料袋分开后往肩膀上一搭就往外边走,锁上办公室后我从大楼后门沿院东墙绕行院大门,才走了五十来米到一职工宿舍,正在啃干蔗的高个中年人看我肩扛两大塑料袋,舍近求远,行迹可疑,他曰:“你那往这边走啊。”我曰:“哪子走不得啊?远点我喜欢。”说完从他面前走过,我没想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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