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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他上场还有我们赢的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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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来明越围场阵仗还是挺大的,老头子素来都很热爱这种集体活动,尤其爱看年轻小辈。

无论是投壶还是骑射还是什么别的,夺魁的老头子无一例外都有奖赏。

澜聿早上早早就起了,给褚亦棠叠好了衣服,又吩咐尚尧在门口等着褚亦棠起床,他还得去演武场陪着老头子看禁军操练。

尚尧贴着墙角站,无助望天。

他俩人搞个对象还非要让他在这看门……

褚亦棠也没睡得太晚,他摸到澜聿不在身边,裹着被子滚了几圈,扒开床幔,头发乱糟糟,衣领也歪斜,眼角都是困出来的眼泪。

床尾的侍女见状,盈盈上前,柔声道:“大人今早已去了演武场,走时吩咐奴婢们服侍公子起身。”

褚亦棠揩了眼泪,穿鞋下床,侍女呈上托盘中的衣衫,为褚亦棠更衣。

澜聿挑的是件银白色的宽袖长袍,肩头及其腰后绣有祥云,内配云白交领里衣,腰间系着细细一条月白宫绦,坠了骨雕作饰。

褚亦棠身段好,长袍加身,勾勒出颀长身形,气韵更为出挑。

尚尧见他掀帘而出,也罕见地有些看愣了,怪不得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关属实是难过。

他也就多看了那么一眼,怕澜聿抠他眼,尚尧拱手道:“大人正在演武场,说是等您醒了让属下带着您过去。”

褚亦棠没见到澜聿他就没精神,又浅浅打了个哈欠,眼尾生出两尾薄红。

“带路吧。”

“是。”

演武场占地颇大,场内人群济济,台上搭建了避阳的篷布,看台上坐满了人。

他们到时禁军已结束操练,台下正在举行射箭,时不时就有喝彩声阵阵传出。

澜聿在神帝左下方坐着,托着脸,百无聊赖的,也不知道在看哪儿。

尚尧引褚亦棠上了看台阶梯,一路上多的是人盯着他瞧,待他走过又聚首悄声议论。

元清他爹也在瞧,很是惊艳,推推在吃水果的元清,问道:“这是哪位仙君啊,怎的以往没见过?”

元戊是天京赫赫有名的武神,即使退位了也极具威严,身材魁梧,爽朗豪气,是战场上搏杀过的真汉子,在天京受尽万人敬仰。

而上次年宴他不在天京,自然没见过褚亦棠。

元清最怕他爹了,把苹果放下,答道:“这是澜聿的兄长,前不久才到天京来的。”

“我就说!你看看,不愧是兄弟,都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一看就饱读诗书温文尔雅。”

元戊虽是武将,却很崇仰读书人,他娘子是武将世族出身,可却一身书卷气,把元戊迷得七荤八素。

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陪他家娘子读书写字。

至于为什么会生出元清,他爹也自我怀疑过很长一段时间,元清武不成文不就,哪点都不随他和他娘子。

澜聿的出现更是直接定义了元戊梦中情崽的标准。

他一门心思把元清往澜聿那条路上栽培,收效虽不多,但比起元清以前那副浪荡样,元戊已很知足了。

他拎起元清的耳朵又在说教:

“你说说你,你看人家的兄长都这样出类拔萃,怎么就你除了吃就是睡的,没个出息!”

元清被揪得肉痛,连连求饶,元戊看在大庭广众的份上才放过他。

褚亦棠走上高层看台,澜聿眼神一下就亮了,他起身去牵褚亦棠的手,把有软垫的那把椅子给褚亦棠坐。

尚尧跟寒隐一左一右站在褚亦棠椅子后面,跟陪嫁丫鬟似的。

澜聿说了,这两天不必随侍,跟紧褚亦棠便好。

元清怕他爹再念叨,就逃到澜聿这儿来了,没地儿坐他就拣了个褚亦棠旁边的位置,嘿嘿笑:“神君,我可以坐这儿吗?”

褚亦棠欣然同意。

元清笑嘻嘻地坐下,故意不去看澜聿,省得又被他瞪。

褚亦棠拿着一袋糕饼吃着,元清看得嘴馋,又问:“神君,你在吃什么啊?”

“松子百合酥。”

褚亦棠说完又察出元清话中深意,大方地递过去:“你吃吗?”

“我吃!谢谢神君!”

元清捡起一块往嘴巴里塞,糕饼酥脆,入口后又绵软,内里还有流心。

“好好吃,比天京百芳斋做得还好吃!”

褚亦棠碰上个识货的,拿过澜聿的帕子擦拭了下手指,道:“这是澜聿做的。”

“?????”

元清懵逼,把松子百合酥咽下去,探出头去看澜聿,震惊道:

“澜聿你丫还会做这个啊?????”

褚亦棠疑惑:“对啊,你没吃过吗?”

“我没吃过,我连他会做饭都不知道。”

“噢,这样啊。”

元清无意一席话让褚亦棠心情甚悦,他抬臂搭着扶手,仗着宽袖掩人耳目,公然就摸上了澜聿放在膝前的手。

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五指探入澜聿指缝,缓慢交接,到最后亲密无间,毫无罅隙的贴在一处。

澜聿耳廓发烫,心头狠狠跳了一下,他垂下眉,脖颈红了个彻底。

褚亦棠的恶劣因子得到极大满足,他单手支着下巴,仪态舒展,看台下的后生射箭比试。

元清吃着褚亦棠送给他的另一样糕饼,是袋梅花香饼。

元清如获至宝,人生苦短,能吃上澜聿亲手做的东西已是莫大的殊荣了,更遑论还是褚亦棠送的。

不能全吃光了,得留点给弘燃。

台下的大多都是太学的学生,世家子弟又占多数,褚亦棠看了一阵子,回首问道:“澜聿,你不下场吗?”

澜聿正欲答话,元清嘴比他快,嚼着香饼道:

“他去的话那还有什么看头,到时陛下那点彩头他全都拿回家去,一样不带剩的。”

褚亦棠的指节在澜聿手背上敲了一敲,了然道:“澜聿仙君射箭功夫这么了得吗?”

澜聿抿唇,这回嘴也没快过元清,他又抢答:“澜聿六艺当中,除了乐,别的都很了得。”

“骑射也是我爹亲传,年年围猎的头鹿都是他猎,后来次数多了,澜聿就不上场了。”

这句除了乐真是发自元清的真情实感,他那日喝昏头了才会问澜聿是不是通音律。

他也是酒后才回想起,上学时有一天偶然听见澜聿敲编钟,敲得他脑壳疼了好几天。

澜聿这边抄起一个果子朝他狠砸过去:

“你能不能闭嘴?”

元清手脚快接住了,还咬了一口,发现澜聿这厮但凡砸他的果子无一例外都很甜。

在演武场坐了一上午,澜聿怕褚亦棠肚子饿,带着他下台子回去用午膳。

澜聿携褚亦棠下了层层高阶,转过拐角时,身后忽而传来一声低沉男声,含着笑,却听得澜聿面色骤变。

“表弟这是急着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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