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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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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嘉尚不知道寝室里卷起的惊涛骇浪。

今天不是休息日,快递站的人挺多。大早上的几个快递车子停在门口卸货,老板忙的汗流浃背,大冬天的只穿了件卫衣。

叶嘉按着号码找到叶母寄来的咸菜,窄窄一个快递箱,看着不大,拿到手里还是很有重量。

想着这些咸菜能一直吃到两人过年回榕城,叶母便用了大玻璃罐。

拿好快递,叶嘉径直回了云锦苑。

云锦苑一梯一户,刷卡直达。等电梯停下,叶嘉开门进了屋,顿时头大的发现玄关处堆满了未拆封的盒子。

一个个盒子颜色各异,没logo,看起来简约大方,花纹也稀奇古怪。

屋里中央空调吹着暖风,叶嘉去换了身衣服,然后才坐到客厅,拿着一把剪刀,机械性的拆封,观察,拍照。

等十几个包装拆的差不多了,叶嘉累的手指都不想动。

他闲闲地靠着沙发,席地而坐,棕色地毯柔软细腻,不扎肤肉,摸起来也软软的,一截裤腿自然上滑,露出来线条优美的小腿腿腹。

阳光穿过玻璃大窗,轻柔的洒在叶嘉脸畔,勾出他一双浓黑狭长的眼睫,此时也被染成细碎的淡金色。

冬日的阳光并不刺眼,手头正好有一副刚拆出来的太阳镜。

叶嘉戴上墨镜,想了想,翻转镜头,对着自己自拍一张,给沈知韫发了过去。

照片上阳光倾洒,穿着薄薄亚麻色家居服的叶嘉肤色冷白干净,鼻尖秀致,柔软水红的唇还沾着茶水水渍,弯起轻浅的弧度。

硕大的金边眼镜架在鼻梁上,平日里素来清冷的人也多了几分不可高攀的贵气。

叶嘉:[知韫哥,这个墨镜不错。]

叶嘉一惯秉持买都买了,不论值不值都要夸赞欣赏,这样才能让买礼物和收礼物的双方都高兴的理念。

果然,沈知韫被他哄得心情愉悦,上班时间还摸鱼给他发消息。

-[嘉嘉,还有吗?]

想起来沈知韫十分热衷于打扮他,叶嘉一点即通,耳根有点红,还是发过去,[有的。]

除了墨镜,叶嘉又挑出来三四样不用换衣服搭配的饰品。

一个棕皮的棒球帽,一个深棕色印花的双面腰带,还有一条看起来有点花里胡哨、印着看不懂的棕色图画的羊毛羊绒围巾。

全部都是棕色系。

虽然单看都不怎么好看,叶嘉还是老老实实上身,棒球帽压住乌黑碎发,墨镜顶到了帽檐,叶嘉干脆摘掉墨镜,试着调了下帽围。

他又围好围巾,缠上腰带,窄瘦柔软的腰线勾勒得流利,肌肉薄而紧绷,收紧的裤腰露出冷白细腻的一片肤肉,站到等身镜前,不伦不类的对镜自拍一张。

这一张发过去,沈知韫很久没有说话。

叶嘉便干脆开始整理内务,把小饰品收起来,目前他能用得上的只有围巾和腰带,除此之外像是零钱包、胸针、香水这类东西,暂时还是放到家里吧。

一大堆购物盒看起来还能二次利用,叶嘉便熟练的放到储物室,跟其他盒子堆到一块。

等他忙完,沈知韫的消息也发了过来。

沈知韫:[瘦了。]

叶嘉捧着手机,横躺在沙发上,眼睛弯起弧度:[没有。]

沈知韫便直接打了电话过来,声音仍然温和,带着些低沉,却不容质疑:“嘉嘉,中午不要回学校了,我给你叫外卖。”

叶嘉嗯了声,把叶母寄过来的两罐子糖蒜拍给他看:“那喝粥吧。”

沈知韫自然应允:“可以。”

他应该还在忙,手头有纸张翻页的声音,很关心的问他:“昨晚的事处理好了吗?”

显然易见,叶嘉昨天敷衍他用的查寝借口已经被看穿了。

想到寝室里烦人的连安笙,再想到回寝室又要被阴阳怪气或者膈应一番,叶嘉就有在云锦苑住到期末的冲动。

但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何子烨和周晋要是知道他夜不归宿,一定会老妈子般追问到底。再加上两个室友都在寝室忍受连安笙的精神攻击,叶嘉不好意思当逃兵。

现在知道连安笙真的有心脏病,并且心脏病还是个大雷,不一定什么时候就爆发,叶嘉难得有些头疼。

他叹了口气,“知韫哥。”

沈知韫轻轻地笑,“嗯,怎么了?”

叶嘉转身趴到沙发上,“你工作顺利吗?”

“我吗?”沈知韫慢条斯理地合上钢笔,笔盖发出喀哒一声沉响。办公桌旁的助理满头冷汗的垂首,被他用平静无波的眼神一扫,立刻识趣的拿着一摞文件退下。

转过椅子,面朝落地大窗外的晴朗天空,沈知韫略有些疲惫的仰靠在后,深黑冷厉的眉眼如温水融化,俯瞰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无奈道:“不太顺利,小组里有人不配合工作,总是唱反调。”

叶嘉拧起眉,替他担心起来:“那怎么办?”

沈知韫:“我开除他了。”

叶嘉:“?”

沈知韫似乎也听出他无声的疑问,忍不住笑了下,徐徐道:“既然他不配合工作,又与我相看两厌,那还留着这样的下属干什么?放在眼前受气么?”

叶嘉觉得他这样很酷,又觉得沈知韫果然是有点领导偏爱在的,一个有独立的财务、人事权的管理者,地位不会低。

不愧是沈知韫。

看来沈知韫干的真的不是销售,起码是个经理层。

难道是销售经理?

叶嘉想到寝室里天天唱反调的连安笙,若有所思:“如果不是下属,而是一个跟你平级的人呢?”

“那就去找他的弱点,”沈知韫侧眼看来,合上手中的季度报表:“一个人敢明目张胆地与你作对,一定有所依仗,这依仗是什么?”

叶嘉思忖着,连安笙敢不把寝室里的众人放在眼里,无非是因为他家里有钱,能拿钱摆平事,再加上身上有病,提前占据了道德最高点。

沈知韫不紧不慢的继续问:“他又想借这依仗成什么事?”

成事?

叶嘉顿悟,下周学院会组织去海市台参观实践,目前消息还没下来,没说是个别人去,还是一个班一个班的去。

连安笙这个时间节点回来,肯定是为了提前通过海大的关系,进电视台刷个脸,找好人脉。

叶嘉等人一切听学院安排,前期没有投入;连安笙这么积极的准备实习,家里应该给他安排的差不多了,就差一个过场。

这个关键节点上,他应该比叶嘉他们还害怕出事。

真要是闹大了,连安笙再闹出个心脏病复发,电视台那边也不可能要一个随时可能出状况的“病秧子”。

想通关窍,叶嘉神智一清。

难怪连安笙昨晚回来就安安分分睡觉、玩手机,没像以前那样说些莫名其妙的酸话。

“我明白了,”叶嘉已经彻底知道该怎么对付连安笙,语气都轻快起来,“知韫哥,你中午吃什么?”

沈知韫同样悠闲的回答他:“跟你一起喝粥。”

“可惜你吃不到妈腌的糖蒜。”叶嘉惋惜。

糖蒜配清粥,是叶家一贯的传统。

当然,沈知韫给他点的肯定是砂锅粥。

沈知韫便道:“快了,再有半个月就能吃到了。”

再有半个月啊。

叶嘉抬眼望向窗外,到时候也该到十二月了。

海市的冬天不下雪。

但榕城会下。

薄薄的一层小雪,覆盖在树枝房檐。

今年下雪后,不然跟沈知韫回一趟榕城?

正所谓母子连心,当天,榕城。

榕城一中学校的院墙后,隔着一条长长的街道,便是榕城一中家属院了。

家属院一共五六栋楼,二十年前的建筑了,外头看起来漆皮掉了大片,久经风吹日晒,长长的电线杆上贴着各种小广告。

下午五点多,叶母回了趟家。

刚进小区大门,院子里头就有几家老太太抱着重孙,一边聊天一边遛弯。

这天气虽然冷了,小孩子还是闹着往出玩,再加上家属院里头也有小孩玩的器具,滑滑梯和跷跷板,几个小孩抢着往上坐。

叶母骑着电瓶车,经过时吆喝一嗓子,让他们注意点别摔了。

院里几个老太太看见她就笑,顺便寒暄:“叶老师,这是放学了?”

“又辛苦一下午了,吃饭了没?”

叶母摘下围巾,带着厚手套的手推着电瓶车,嘴里呼出着白气,“没吃呢,我们家老叶在家里做了饭,我正好回来拿落下的教案。”

“我说经过你们家屋前的时候怎么闻着那么香,原来是你们家老叶烧的饭。”

“叶老师果然是好福气啊。儿子有出息,老公也体贴。”

“可不是吗?一中门口的荣誉墙上,叶老师儿子的照片就在上面。可俊的小伙子,现在还在海大念书呢!”

几个老太太善意的笑起来,叶母在榕城一中资历深厚,现在年轻一辈的老师里头不少也是她的学生。

家属院这些年断断续续住进来不少其他人,奔着的就是中考划片区,能给孩子划到榕城一中去。

叶父叶母都是老教师,叶父因为身体的原因,今年没当班主任,他教政治,比不上语数外三门老师,多数时间留在办公室也没学生找他问题,干脆就提前回来做点家务。

叶母含笑应付几句,回了家,屋里空调正开着。

家属院这块没通暖气,她跟叶父又是节省的性格,不过叶父虽然误诊了胃癌,身上大大小小的毛病还是不少,受不得冻。

晚饭熬的清粥,配的糖蒜和咸菜,叶父又炒了份辣椒炒肉。

叶母喝着粥,心思飘得远了。

她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撂下饭碗,拿出手机,找到叶嘉的对话框,翻出来叶嘉今天下午给自己发来的几张照片,细细的看起来。

“吃饭呢,你又看什么呢?”叶父夹了一筷子炒肉,放进她碗里。

“你别说话,”叶母没搭理他,把这几张图片放大,眉心越发皱深:“先看看这个。”

叶父接过来她手机,手机屏幕的幽光映在他脸上,两张照片分个先后,第一张是叶嘉拍过来的快递站的牌子,旁边路标显示是和平路,第二张是叶嘉在路上拍的照片,旁边模模糊糊映出个‘湾’字。

叶母脑中的雷达嗡嗡作响。

跟学生斗智斗勇了近二十年,叶母太清楚这些小技俩。

叶父没她那么敏感,捧着手机看了半天,笃定道:“嘉嘉这手都冻红了,得让他买副手套。”

叶母:“……”

叶母被他气的喉咙有点噎,撂下筷子骂他:“你这两个眼睛长着出气的?仔细看看,你儿子之前跟咱们说他们住在什么和平小区,这和平小区就在和平路上。他现在抱着个快递箱子又往哪儿去呢?跑这么大老远的。”

叶父莫名其妙:“你管他去哪儿,指不定是去找同学?”

叶母真是跟他讲不到一处去,“见同学干什么,把这两罐咸菜给同学?”

“不行吗?”叶父心大,“不够吃就再寄呗,家里反正还有的是。”

叶母:“……”

叶母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的火气,勉强心平气和地喝了口粥,直接下达命令:“明天周三,你回学校请个假,周四去海市看嘉嘉他们去。”

“啊?”叶父惊得一筷子肉洒了一碗,有点不敢相信,“我去?”

“对,去个三四天,等周末再回来。”

叶母当然也不想他这个两眼只有书本的教书匠去,叶父这些年满心满眼钻在学校,接触的人和事没什么复杂的,天生好像就缺个心眼,心大如牛。

要不是叶母在带高三,还是班主任和教研组组长,实在分身乏术走不开,她肯定会自己走一趟。

叶母身为女人,想的比叶父深。

叶嘉明显不是往家里去,哪能往哪儿去?是跟沈知韫搬家了(搬家了为什么不说,遮遮掩掩的还给以往的地址),还是跟沈知韫闹别扭了(闹别扭就不好管了),叶母想得多,心里跟着着急。

她对沈知韫这个儿媳/女婿十分满意,学历高,人也稳重踏实,把他们嘉嘉放在心里,对他们两老也孝顺的很,这小两口有他们的生活要过,叶母并不干涉。

但现在她怀疑两人是遇到麻烦,导致不得已的搬家、跟她说谎。收到图片后,这一下午她都没能静下心。

她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了,可能叶嘉就是顺路去逛个超市,或者临时有事得先去个别的地方。即便如此,叶母还是得亲眼看看这两个孩子现在怎么样,才能真正的放下心。

她自己没法去,就派叶父去。

叶父虽然缺个心眼,胜在听话。等他到了海市,随时跟她通个视频,汇报个情况,叶母从这些信息里也能得出真相。

想到这,叶母回过神,心里琢磨着这趟去海市得给两个孩子带点什么,听说海市冬天湿冷湿冷的,把家里刚打的那床棉花被带上吧。

再转头,就见叶父放下筷子进了卧室,几分钟后,穿了件新的皮夹克出来。

“你说我穿这件去怎么样,”叶父笑得满面红光,眼里都透着点显摆劲,“这还是嘉嘉跟知韫一块给我挑的衣裳,现在穿正正好,不冷也不热。”

叶母:“……”

她忍了忍,敷衍的说了句合身,心思一转,道:“这趟去先别跟嘉嘉他们说,省的他们操心。等你到了高铁站再给他们打电话,要了地址自己打车去地方,也不耽误他们工作和上课。”

叶父也不想给两个孩子添麻烦,“你放心,我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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