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炸裂,太炸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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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有了这桩喜事，辛朝义的脸上也多了笑容。
他抛下大着肚子的发妻和年迈的老母亲独自进京做官，在发妻难产离世后又娶了当时的陈典仪家的小姐陈贺芸为继室，除了偶尔寄些钱回金陵，再没管过这个女儿。
老太太临终前对他并无什么怨怼，只是逼着他发誓，要他善待妺染，给她找个好人家，否则，老太太死不瞑目，做鬼都不会放过他，且留下的家产也不会分给辛朝义。
只有妺染平安嫁人，老太太留给他的东西，才会进辛朝义的口袋里。
所以如今妺染的事这么顺利就定下来，辛朝义当然高兴。
一晃到了月末，天都城建城一百年，举城欢庆，宫里宫外，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而明韶公主则提前派人让妺染在约定的地点接应，两人晚上出去逛，特意提醒妺染女扮男装，还让派来的人教了妺染一番。
妺染心想，这公主会的挺杂呀。
不过至于扮男装嘛，她倒是手到擒来，从前和宗政玄廷一起完成师父给的“课业”时，他俩个男扮女，女扮男，都是常有的事儿。
且宗政玄廷比她还要厉害一些，为了扮的像，他甚至剥了很多人的皮，来易他自己的容貌，只为方便行事。
回想起宗政玄廷动手剥皮干净利落的场景，妺染有些头皮发麻，她摸了摸后脑，也开始梳头，化妆，着男装。
头发全部扎起，为了更像一些，她特意戴上现如今天都城里最时兴的公子哥们都戴的青绿色配延年绿金纹纱帽。
若是条件允许，有些公子会在帽子上镶嵌干青或是阳绿翡翠，额前一抹翠绿，更添风采。
妺染没那么多讲究，她只戴了绿帽子，眉画粗，脸抹的黑一点，白色长袍，立领过膝轻纱长比甲，胸抹平，肩垫宽，脚增高。
手配一把折扇，内含银针，以防万一。
都收拾好了后，妺染回首一打折扇，活脱脱一个英俊的富贵公子，糯米和朱砂均看的一愣。
糯米呆呆的道:“小姐，你这样穿真好看，比，比程公子还好看。”
妺染笑了笑，朝两人挥挥手:“我走了，看好院子。”
妺染和明韶几乎是脚前脚后抵达约定地点，两人互相都差点没认出来。
明韶也是一身男装，她震惊的走到妺染面前抬头打量，双眼放光的道:“你这一身好看，比女装好看。”
妺染上下扫视明韶的男装，从她打扮上的细节就能看出，她也是精于此道，一看就不是头一回扮男子了。
“你也好看，只是不知，在外面我该如何称呼你？”妺染问。
明韶道:“就叫我明公子吧，我叫你莫公子，如何？”
妺染一打折扇:“甚好。”
明韶好不容易出来一回，乐的眉飞色舞，两人一头扎进夜市就没出来，把新鲜玩意儿看了个遍。
妺染知道明韶公主一来在宫中憋闷，想出来玩，外面若无人接应也是束手束脚，二来她仗着自己“拿捏妺染的小秘密”，所以笃定妺染不会乱说。
她既知道明韶公主的想法，自然也顺着哄着这位公主，两人越熟悉，越有共同的秘密，就越能走的近，于她的目的有利。
只是妺染万万没想到，明韶把她带到了窑子里来。
不是那种吟诗弄赋的风月场所，而是一个暗场，且不是谁都能来的地方。
妺染看着这园子，属实有点懵了，她拽住跃跃欲试的明韶，阻止道:“明公子，你若是好奇，我们不如换个地方，没必要来这里。”
这种地方动辄得罪人都不知道，明韶公主年轻气盛，未免与人起冲突，妺染怕不好收场。
谁料一直满面天真的明韶突然死死拽住妺染的手臂将她拉到阴影处，甩到墙边。
妺染并没怎么磕疼，只是明韶公主这个态度，明显不对劲。
果然，她也欺身过来，堵住了妺染的出路，冷笑一声:“辛妺染，你装什么装？”
妺染脑子一懵，第一反应是她知道了什么，可转念一想，不可能，这件事只有她师父暮尘子和她知道，再无第三人知晓。
难道有人在背后给她小鞋穿？这真的不一定。
思及此，妺染冷静下来，道:“公主，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明韶再次抓住妺染的手:“我误会？你不就是为了这个接近我，我给你这个机会。”
妺染:“………？”
总觉得不太对呢。
她不放过明韶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试探道:“公主？”
明韶的目光带上一抹暗色:“我知道，你从第一眼就看中了我，所以千方百计的接近我，甚至在我落水后，你第一时间跳了下来救我，不就是想要留在我身边么。”
妺染:“？？？”
她现在真的有些瞠目结舌了。
要说刚才心里存了一肚子算计，此刻她的脑子才真是不够用了。
明韶公主的话，超出了她正常能接受的范围。
“公主，你在说什么？”
明韶镇定自若，道:“救我上来后，你便迫不及待的亲了我，美其名曰，渡气救我，可你当日在端阳节宴会上，看我的眼神就不对，如果不是太子叫你，恐怕你都无法回神，只会一直盯着本公主了。”
听到这里，妺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摘下自己的绿帽子，挠挠头，再捂住心脏处，免得自己跳起来。
炸裂，太炸裂了。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万万没想到这种可能。
明韶见她脸色忽明忽暗，得意道:“承认了吧。”
妺染:“………”
承认什么？
承认你太傻还是承认你脑子是倭瓜？
明韶继续道:“后来我请你来我宫里，你羞的不敢看我，最后还编出那么蹩脚的理由，说什么喜欢宗政玄廷？呵，怎么可能，你们要是有关系，何至于等到回天都？你不就是为了掩盖你喜欢我的真相么。”
妺染已经接受了眼前这一切，她默默把帽子戴了回去，打算换个路子拐骗明韶。
“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妺染懊恼道。
“你今日作男人打扮出来，我便明白，你我是一样的人。”明韶拉起妺染的手。
妺染低头看着两人握着的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跟出现幻觉了似的。
她眨眨眼，没抗拒，由着明韶拉她。
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可就好办多了。
这是妺染从未想过的方法。
看来路还是走窄了，有时候性别也不能卡的太死。
明韶瞧她默不作声的模样，心里也一阵感叹:“我知道，这世道容不得我们这般的人，你十八了还没出嫁，不就是这个原因么。”
妺染垂下头:“公主睿智。”
明韶眯了眯眼，白皙的脸蛋上带着自以为洞悉一切的愚蠢。
“你放心，本公主不是胡说八道的人，你只要安心跟我，我不会亏待你。”
妺染再抬头，已然换了一副表情，她温柔的道:“既然如此，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今夜良宵，公主又难得出来一趟，不如我们找个安静地方？”
明韶双眼一亮:“那自然是好！至于为什么来这里，我试探你罢了。”
妺染一打折扇:“我们走吧。”
明韶成竹在胸的和妺染离开了暗场的门前。
在宫里可把她拘束坏了，什么三纲五常，礼义廉耻，通通都是放屁，她偏要随自己的心，爱想爱的人。
可妺染却并没找一处安静地方和明韶胡混，而是带着她进了醉荫楼，天都四大着名的风月场所之一。
“不是说找个安静地方？”明韶不解，怀疑的看妺染。
妺染用折扇抬起明韶的下巴，靠近她，再靠近她。
明韶看着妺染漂亮的凤眼里带着戏谑挑逗，唇角弯弯，越靠越近，她忍不住吞口口水，差点亲上去。
“今日实在匆忙，我与明公子既然有长久的打算，自然不能草草了事，你说对么？”妺染声线压低，呼吸若有若无的撩拨着明韶。
明韶口干心热，却也知道急不得，她反手抓住妺染的折扇，道:“行，听你的。”
妺染这才收了想抽自己两巴掌的神通，领着明韶进了醉荫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