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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池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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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祁雨凡就愣愣坐在床沿边,目光出神。

他在想留给自己的时间还多吗?答案是不多了,既然天道给了他提示那就是不多了,复活阵的开始,池渊的劫,也是薛雨洋的劫,这个劫难他要如何办?如何去推动才能让这个劫难度过。

内鬼早就知道了,可是她到底帮了多少,薛雨洋的劫难,薛奇与池渊的牵连,还有半年之后要举行的仙盟大赛,那个仙盟大赛还能如期举行吗?

答案是不知道,但是这几件事他需要慢慢去解决,池渊与薛雨洋的劫难,必然是情劫。

“师尊,别想那么多了”夜南尘看着祁雨凡的模样心疼不已。

“雨洋呢?”祁雨凡没头没脑问。

“师兄回来了,在他自己房间里”夜南尘把人拉起,用指腹轻轻揉了祁雨凡的眉眼。

“哦哦哦,走,找他去”祁雨凡自从昨天的幻境听了天道的话,看到夜南尘每每会鼻翼发酸,心里一阵一阵的痛。

“嗯”

屋里的薛雨洋从下界回来后,郁郁不欢。

脑子里一直有着一段话。

“雨洋,我们终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我是魔界的,你是上界的,我统治者魔界的千军万马,已经回不去了,你爹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对不起,我本不应招惹你的,我们就这样吧,你就当那些相遇就是一场梦境,当我不存在,这个世间将会被颠倒,一切都会重来”

薛雨洋掩住眼睛,“你就真的那么绝情吗?就当我们之间发生的只是一场梦境吗?我忘不掉,你明明也是眼里有我的,为什么!魔界之尊又怎样?我是上界又如何?你在害怕什么?你和我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不共戴天之仇又是什么?我们可以一起解决的,为什么要这样?”

“雨洋?”祁雨凡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薛雨洋问声有些吃惊,抹了把脸,起身去开门,眼里的悲伤掩盖不住,“师尊”

“是因为池渊吗?”薛雨洋低落的心情和厌厌的神情让祁雨凡担心。

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他就从来没有见过薛雨洋一个阳光开朗的少年有一天会郁郁寡欢。

“方便讲讲吗?师尊说过,师尊会是你们的依靠,天塌下来也有师尊顶着”

“师尊”薛雨洋一下子扑到祁雨凡身上,眼睛里的泪再也止不住了。

都说男儿不轻易流泪,可是他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好了,咱们不哭了,雨洋,修仙之人都会有一场情劫,这场劫难何时到来任何人都摸不清,可能这个就是你的劫难,师尊会让你度过这个劫难的”祁雨凡拍着背柔声安慰。

“池渊说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他是魔界之尊,可那又怎样?徒儿不在意他是什么身份,他说跟我爹有不共戴天之仇,那个仇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徒儿什么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薛雨洋声音哽咽不堪,“我们相处的那些年就这么算了吗?可是徒儿忘不掉,为什么不说,他明明也是在意徒儿的,每当徒儿有危险总是第一时间来救徒儿,他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徒儿的心好疼好疼”

“他害怕的是你会受到上界和下界的蜚言流语,害怕你会因为他遭遇不幸,害怕一切关于你的所有东西,他怕你出现任何一点意外,你爹和他的牵连,师尊知道,可到底是什么牵连,这个师尊也不清楚”祁雨凡温柔的抚摸着薛雨洋,“你可知道阿渊的身份是什么?它就是池渊,你们早就有了瓜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池渊是什么时候已人型遇见你的?”

所有的相遇都是蓄谋已久的。

“是在师尊闭关六年的期间,徒儿是跟他在酒楼相识的,徒儿心里堵着慌,喝的酩酊大醉……”

祁雨凡闭关的那六年时间。

斜阳酒楼内,一位青年喝了一壶又一壶的烈酒,他招呼着小二继续上酒。

他脑袋晕乎乎的趴在桌上,眼里朦胧的看着酒壶,用手指戳着酒壶,嘴里不清不楚的抱怨着:“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

今天是他娘的忌日,身边没有一个人陪着他,他的师尊闭关,师弟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他爹每日忙的不见人,只有在他娘的忌日才能见一次,师尊闭关的这些年连个陪他解闷的人都没有,就只有他一个人,很孤单,很寂寞,很无助。

“一点都不公平”

“没有什么不公平的,乌云终会散去,黎明终会到来”一个人坐在薛雨洋面前,饶有兴致的歪着头笑意莹莹看着朦胧的他,“喝什么闷酒呀?有什么心事是不能说的吗?喝酒伤身体”

“嗯?”薛雨洋费力的支棱起脑袋,他指着眼前红色的重影问:“你是谁呀?你说的不对,乌云不会散去,黎明也不会到来,就是不公平,对一些人来说就是不公平,你不懂,师尊闭关,师弟不在,爹也不见人,娘亲没有见过,阿渊跑掉了,这怎么公平?没有一个人陪我”

“噗”穿着红衣的男子笑出了声,“我陪着你呀”

薛雨洋摇了昏昏沉沉的头,摇摇晃晃的起身,手指抓住红色人影的衣服,伸着头用迷离的眼睛去看清人。

男子一身红衣,黑发半扎半披散在肩头,脸上带着半块面具,红衣穿在他身上没有半点女气,反而是英气,好像红色的衣服就应该穿在他身上,脚下穿着黑靴,一双红色的眸子注视着醉酒的薛雨洋微红的脸颊。

他一张一合的嘴唇很好看,“世间没有什么都是事事如意的,现在所有的不开心所有的遭遇都是为了以后更好的成长,任何人都有不好的遭遇,就像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有些人也会因为一些意外而去世,我们没有办法阻止,也没有预判的能力,只能眼光看如今”

“你说的很对,可是一个人真的好孤单”薛雨洋一想到自己一个人,心里的难受借着酒劲一下子全部涌上来,他趴进男子的怀里蒙头大哭。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陪着你呀,你不是一个人,我叫池渊,我知道你叫薛雨洋”池渊满眼的笑意。

“池渊,名字真好听,你怎么知道我叫薛雨洋的?”薛雨洋迷迷糊糊拉住人的手,抬眼看着那双红色的眼睛,“你的眼睛是红色的,好看”

“我当然知道,只是你不怎么记得了,你不是还天天抱过我吗?说我跑了?我不是来找你了吗?是我晚了,让你难受了”池渊弯腰抱起意识模糊的薛雨洋,“这么容易相信别人,被人拐跑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很厉害的”薛雨洋调整了一下姿势,头埋在池渊的胸膛间,“我是不是真的很不辛?”

池渊能闻到浓烈的酒香充斥着他的嗅觉,让他的血液加速循环,血管在膨胀。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话语里满是宠溺,“你是幸运的,无人及你,这个世界因为你而美好”

我也因为你知道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遇见你也是我的幸运。

“唔”薛雨洋头一歪睡着了。

池渊抱着人出了斜阳酒楼,外面一动不动的人也恢复了正常。

店小二拿着酒壶也恢复正常,他看着空无一人的桌子和上面放着的银子,挠了挠头。

“真的怪了,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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