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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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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槿星阁的那一瞬,祁雨凡就知道熟人来了。

一把银光剑刃穿过门缝迅速的刺向祁雨凡。

祁雨凡歪了头,手指夹住剑刃,笑道:“雨洋,你这是欢迎师尊呢?”

屋里的人推开门出来,嘿嘿笑,“师尊果然一下子就知道是徒儿了”

祁雨凡左手牵着夜南尘,右手拉着薛雨洋,问:“这么多年你去哪了?”

他对薛雨洋还是挺喜欢的,不知道比夜南尘听话多少了。

薛雨洋斟茶道:“这些年徒儿一直在下界游历,事务缠身,不能在师尊回来的第一时间赶回来”

“无碍,你回来就好,三年这期间辛苦你了”

薛雨洋笑时两颗小虎牙露在外面。

祁雨凡抿了口茶道:“你一回来就来师尊这了,不知道你爹会不会暴跳如雷”

放下杯子又道:“今日你爹身体不适,你去看看他,他挺想你的”

薛雨洋急急问:“我爹怎么了?”

“掌门脸色苍白,小萤在照顾掌门,这几日你不用回来,等掌门情况稳定你再回来”

“是,徒儿先走了”音落,人已飞出老远了。

祁雨凡瘫在案桌上,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完全找不到话题,都是自己的徒弟,怎么不一样呢?说起话来怪怪的。

夜南尘把瘫在案桌上的人抱进自己怀里,细心理好祁雨凡耳角的碎发,温声道:“师尊这还不是有徒儿吗?”

“是,南尘最好了”祁雨凡反身用鼻尖蹭了夜南尘的鼻尖,然后趴在夜南尘肩膀上,像懒洋洋的小猫。

他摸着夜南尘手上的薄茧,轻轻扣住,软软道:“腰难受,揉揉腰”

他再也不怀疑什么男人那方面不行。

“好”夜南尘手上的薄茧祁雨凡透过衣物都能感受到,带着暖意传递到他腰上,很舒服。

*

薛奇在安神香的作用下做了一个好梦,在梦里他梦到了自己与阿清的点点滴滴,睁开眼后,也终是南柯一梦罢了。

绿萤看到人醒,放下医书,倒杯茶坐到薛奇身侧道:“好些了吗?”

薛奇起身喝了口茶,“好些了”

绿萤疑惑不解道:“话说掌门为何会出现气息紊乱的情况?”

薛奇靠着床望着房梁道:“就是感到好累”

绿萤摇头叹气道:“掌门就是太辛苦了,整日忙这忙那,有好好休息过多少?”

“爹!”薛雨洋适时咣唧一声推门进入,气喘吁吁显得有些狼狈。

未等屋内俩人被这一举动反应过来,他就冲到薛奇面前,左右瞧了老半天。

薛奇怔了半晌,看到是自己儿子,眼中聚起亮光,掀开被褥下床,一把抱住人,“洋儿”

“爹”

绿萤面色一笑,离开,离开前她看了眼燃完的安神香,眸子笑了一下。

薛雨洋眼眶微红,“爹可还有不适?”

“无碍,就是太累了”薛奇拍着自家儿子的剑,眼里涌出泪水,真的好像,他擦了泪,握着薛雨洋的手,道:“洋儿,爹梦到你娘了,你娘她很想我们,她说那里很冷想要回来陪着我们”

“爹”薛雨洋心里难受,声音哽咽,“人不能一直活在过去,活在过去只会更难受,相信如果娘还在世的话,一定不希望看到爹这样”

他娘在他出生后就去世了,他从未见过一面,但他知道他娘是天底下、最好最温柔的娘。

“你娘是天底下最美、最温柔的女子,再好看人都不如她的一个眼神,你娘心底善良,玄医济世,救穷苦百姓不收任何钱财,还自掏腰包为他们安置住处,你娘是爹心里的光,唯一的光,光没有了,爹就置身于黑暗之中了”薛奇每次讲到爱人时,眼里的爱意就会毫无保留的流露出来,空洞无光的眼里才会有色彩和清明。

他的阿清是他的一切,是他的命。

“爹”薛雨洋心里酸酸的,他知道他爹爱他娘爱的深切,是此生唯一的爱人。

薛奇拍了几下脸,笑着道:“洋儿来这,是因为你师尊告诉你的吧?臭小子,回来了都不知道先看你爹,看来你爹还比不过你师尊”

薛雨洋听完破涕为笑,吸了几下鼻子,摇着薛奇的胳膊,夸赞着,“爹在洋儿心里可是第一,天下第一好爹,谁都比不过爹,爹长得这么帅,是不是?”

“好了,别夸了,你爹都一把年纪了,哪里还帅?”薛奇不满道:“这三年都不曾给你爹写一封信,害得你爹整日提心吊胆的”

薛雨洋贴近薛奇,蹭着他的脸道:“爹~,你看洋儿回来不久就辞别了师尊来陪爹了~,这几日就让洋儿好好陪着爹”

薛奇哈哈大笑,“好好好,都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

“在爹面前洋儿都是小孩子”薛雨洋晃着薛奇的胳膊道:“对了爹,后院的桂花可还开着?”

“开着,风一吹满屋子都是桂花香”薛奇现在都是乐呵呵的。

“那行,洋儿去看看”薛雨洋松开人,乐着跑开,他要用桂花做一盘桂花糕。

薛雨洋出门后,薛奇的脸色又变差了,双手痛苦的抱着头,呼吸急促,脖子上竟然隐隐出现了黑色纹路,黑色纹路出现半秒后就消失了,像没有出现过。

洋儿,别怪爹,爹也是没有办法,没有你娘的日子爹每天都生不如死,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爹太想你娘了。

他去到禁室背靠着冰棺自言自语道:“阿清,你看到了吗?洋儿长得很像你,你醒来好不好?醒来看看我们的洋儿,没有阿清的日子薛郎真的好难熬,整整二十五年了,二十五年了,也该醒了”

偌大的禁室里传着呜咽声。

后院的桂花开的非常好,芳香浓郁。

线惠不香绕桂酒,红樱无色浪花细。

薛雨洋采摘了一些较好的桂花,摘完后,他看着这棵桂花树,手摸着的树干,抵上头,这棵桂花树是他和他爹亲手栽种的,他记得,他爹当时还说‘你娘生前喜欢桂花的香味、喜欢在竹林下乘凉,所以爹为你娘种了满崖的竹林还盖了竹林斋,这棵桂花树在开花的时节时,你娘也会闻到,闻到了就知道我们没有忘记她’。

“娘”

风吹过,桂花树的叶子随风摇摆,扑鼻的香味弥漫开。

*

薛雨洋手里端着一盘桂花糕推门而进,看到他爹没有好好休息,反而在处理堆积如山的宗务,责怪道:“爹怎么不好好休息?洋儿已经长大了,这些以后交给洋儿就好了”

他放下桂花糕,倒杯热茶给他爹,顺手抽走他爹手里的卷宗放在一边,双手捏着他爹的肩膀,让人放松。

薛奇语重心长道、“洋儿,有时不当掌门也挺好的,起码不会错过一些事,不会留下遗憾,不管将来这个掌门之位谁坐,洋儿能避则避,更不要与之争夺”

薛雨洋疑惑道:“爹为何说这些?”

“爹也就是感慨一下”薛奇松开皱着的眉心。

薛雨洋发现了不对劲,连忙转移话题,把桂花糕推到他爹面前,“爹快尝尝洋儿做的桂花糕”

薛奇沧桑的面颊笑,“好,洋儿有心了”

屋脚下的风铃响了几声,像有人在拨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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