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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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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庆熙帝斜倚在榻上,正在看《黄庭经》,嘴里还在念诵着,夏寿在殿内伺候。

自从因为容郡王那件事,萧牧在玄清宫顶撞了庆熙帝之后,庆熙帝与王忠日渐离心。

既念在快六十年的主仆情谊,又是王忠做事实在滴水不漏,庆熙帝找不出一丁点王忠的错处来,但心里确实已然很容不下他了。

因此最近一些贴身伺候的事,他都让夏寿来做,王忠日渐遭到冷落,有关庆熙帝的事便就很难知晓了。

“皇上,太子求见。”

“进来吧。”

太子穿得很喜庆,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笑容满面,如沐春风。

“儿臣给父皇请安。”

庆熙帝看了他一眼,放下《黄庭经》,道:“怎么穿的这么喜庆?”

太子笑道:“儿臣给父皇准备了一份大礼,原本想等着父皇寿辰的时候进献父皇的,但父皇体察百姓艰苦,停了修园子的工程,儿臣心里过意不去,特先将这件大礼献上了,搏父皇一笑。”

说着,他拍了拍手。

“抬进来!”

八个太监抬着一个系着红结的紫檀木做的大笼子进来,笼子足足有两个桌面那么大,每一根木上都刻着龙纹,十分精致。

笼子在庆熙帝面前放下,里面趴着一只偌大的大龟,龟壳上有着朱红的四个大字:万寿无疆。

庆熙帝大惊,问道:“此龟何来?”

太子笑道:“这是儿臣派人到南海,寻了大半年,才寻到了这么一个千年大龟,更难得的是这壳上刻着的这四个字,竟然是天然生成的,此乃难得的祥瑞,可见父皇虔心,天将降福于我大周也。”

庆熙帝一来迷信,二来他素来受用别人拍他马屁,太子这一番吹捧,他心里自然高兴。

“你有心啦。夏寿,你亲自去将朕珍藏的那对和田玉如意拿来,赏给太子。”

“是。”

“儿臣多谢父皇。”

太子眸色一狠,抬起眸来时,却又变成了无比诚恳而和善的目光。

“儿臣斗胆,想再求一份恩典。”

“什么恩典,你说吧。”

“儿臣斗胆,想给三弟请一份封赏。”

“给三郎?”

庆熙帝显然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离间计,实在巧妙。

“你怎么会想起给你三弟讨封赏呢。”

“三弟此番劳苦功高,若无三弟,父皇与儿臣,断然不知道三秦的灾情,为赏罚公允,还请父皇给三弟恩赏。”

“赏罚公允,身为巡抚,三秦闹了灾情,他没有上报,确实有罪。你倒是提点了朕了。”

庆熙帝敲了敲桌子。

“即刻传旨,加封皇亲王司徒衔,位列三公,世袭罔替。三秦巡抚王宁川,灾情不报,着革职回家,永不许再录用。”

......

回东宫的路上,太子在轿辇上,竟情不自禁笑出声来。

陈方笑道:“主子这一番筹谋,奴才虽然看不懂,但想来必然不会让皇亲王好过。”

太子冷冷一笑,眉眼间尽是张扬。

“你可知道那王宁川是何人?那是三秦大家族,陈氏的女婿,陈氏族中没有什么管用的人,王宁川就成了陈氏家的靠山。如今皇亲王受到加封,那王宁川却被贬斥,谁都会以为皇亲王此举其实是背信弃义,为自己求荣。不用说别的,单单陈氏一族,就会对皇亲王憎恨无比。连陈氏都不归心皇亲王,谁还敢和皇亲王亲近?”

“殿下英明,奴才佩服至极。”

太子背靠在椅子上,姿态极尽猖狂。

“挡在本宫前面的人,别怪本宫容不下他......”

最开始的雍郡王是,之前的华亲王是,现在的皇亲王也是!

谁也别想挡他的路。

月光清冷如水,洒在太子毫无人气的脸上,衬得他的神色愈发凉薄,毫无人性。

......

潮生寺。

院中的合欢花飘飘落落,廊下坐着一个骨骼清瘦的男子,气质身形与萧牧极像,只是更加英武些,但双眸与萧牧一样的阴郁深邃。

唯一与萧牧不同的是,他深邃的眸中,是无尽的恨意。

此人正是萧业。

他现在算是与萧牧结盟,毕竟二人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太子。

他和萧牧十分清楚,将来与太子的决战,战场就在江北。

也就是说,能否扳倒太子,就在江北如何发展。

现在他们所经历的,都不过是前戏而已。

萧业在萧牧的暗中照料下,气色已经好了许多,不再同在宗人府那般满脸阴鸷,毫无血色。

宗人府还没有修缮好,他就被萧牧秘密安置在潮生寺,每日闲来无事,只能看着院中花开花落,等着他联络外面事情的线人来给他通风报信。

一个和尚走了进来,趴在萧业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萧业眸色一沉,让和尚在这里等着,自己回到房里,很快就又出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你把这封信交给皇亲王府的李回轩,或者王妃都行,请他们三日之内,务必交到皇亲王手上,超过三日,圣旨到了三秦,一切都来不及了。”

“是。”

和尚将信藏在怀里,又出去了。

萧业重新坐回廊下的堂椅上,看着合欢花偏偏飘落到地面上,喃喃道。

“花开花落终有时......太子,当年的仇,是时候算算了。”

他到现在都没忘记三年前,他与庆熙帝为了江北被坑害的三十万百姓争执的时候,太子是怎么诬陷的自己。

要不是太子指挥御史弹劾自己,庆熙帝怎么会有理由把自己囚禁在宗人府三年,废为庶人,前途尽毁。

他自问自己对太子并无二心,可太子却将他视作了威胁。

九个兄弟里面,他应该是第一个看出太子伪善面孔的,也是第一个出局的皇子。

这份恨意,他藏了三年,天赐一个皇亲王做垫脚石,他不抓住机会,天理难容。

他一直坚信,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一定会出去的,当年他失去的一切,他的爵位,他的地位,他的荣光,他的前程......

他一定会夺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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