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在甘露花海的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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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宁娜一行人穿过吊桥往上走，一路上都是人类们惨死的尸体...尽管他们的手中都握着武器，可芙宁娜却没能从现场看出任何战斗过的痕迹...这种异样的情况让她心中非常不安。
为了尽快搞清楚情况，急切的芙宁娜将怀中的阿芒迪娜丢给了谢贝蕾妲小姐，便开始不顾一切地往前狂奔着。夹杂着浓厚的血腥味的风带着不祥的气息从洞口吹了过来，芙宁娜意识到这场单方面的杀戮仍然还在进行着...
急切的芙宁娜只好发号施令：“乌瑟勋爵！”
心领神会的乌瑟勋爵连忙带着芙宁娜一路瞬移，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事发的现场。
当芙宁娜被乌瑟勋爵带出洞穴之时，正好看到了一个身形异常高大的身影正挥舞着拳刃准备虐杀手无寸铁的平民。芙宁娜拔出背在身后的圣剑，一个闪身冲了上去，在最后一刻抵挡住了这致命的刀锋。
同一时间，领会到芙宁娜意思的乌瑟勋爵也立马将几位手上满是伤痕的平民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对方冷哼一声，后退了一步：“少管闲事！现在马上离开...我还能饶你不死！”
芙宁娜抬头看向对方，发现对方整个身体都被黑色的布料裹住，露出来的部份和那异常锋利的拳刃都隐隐透出水元素力的气息。除此以外，芙宁娜还发现那股不祥的气息正是缠绕在这个身影的周围...
短短一瞬，芙宁娜便意识到对方的实力并不亚于侵蚀阿芒迪娜的污染意识体，但她毫无惧色地跟这个诡异的身影对峙着。
为了得到更多的情报，芙宁娜一边紧握住手中的圣剑，一边开口试探：“你身上有污染的气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呵，一个多管闲事就算了还想从我身上挖出秘密？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资格！”
狠话说完，对方便一个跃身来到芙宁娜身前挥出了充满狠戾气息的十字斩，锋利的拳刃在水元素力的加持下破开了空气...
尽管芙宁娜做好了恶战的心理准备，但对方的实力确实远超出她的想像，芙宁娜后跳一大步逃离了拳刃的锋芒，却没能躲过刃气与水元素凝结而成的波浪。
吃下这一击的芙宁娜勉强稳住了自己的架势，可对方的下一招接踵而至...
只见他以风车一般不断翻转的迅速刃舞朝着芙宁娜袭来，而未能看清对方的动作的芙宁娜只能举起圣剑勉强抵挡。
随着圣剑一次次地与拳刃碰撞，芙宁娜逐渐感觉自己握住圣剑的手已经失去了力气...再有两下对方就要突破她的防御了...
此时，终于赶到现场的谢贝蕾妲小姐连忙冲了上来用自己的大钳子为芙宁娜弹开了对方的拳刃。
那个黑色的身影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拳刃又打量了一下突然出现的谢贝蕾妲小姐，随即愉悦地笑了起来：“呵，没想到你竟然带着这样奇特的生物...看在你让我获得新情报的份上，这次就算了。”
“下一次再给我添堵...就得连着这次一起算账了。”
留下对芙宁娜的警告以后，那个身影一个转身便消失在黑雾中，而手腕受伤的芙宁娜只能无奈地看着对方离去。
“深渊使徒...没想到这里居然会出现那样的人物...”
阿芒迪娜的呢喃在沉寂的山谷里格外清晰，回过神来的芙宁娜便向洞穴口走了过去：“阿芒迪娜，什么是深渊使徒？”
蜷缩在海薇玛夫人怀里的阿芒迪娜叹了一口气，随后她的目光便锁定在芙宁娜右手那红肿的手腕：“芙宁娜大人，我来为您治疗一下手腕的伤...”
芙宁娜摆了摆手，拒绝了阿芒迪娜的提议：“这点小伤让海薇玛夫人为我包扎一下就好。”
领会了芙宁娜言外之意的海薇玛夫人将阿芒迪娜交给了谢贝蕾妲小姐，便来到了芙宁娜的身边替她包扎。
“芙宁娜大人...我知道您心疼她，可您也得心疼一下您自己...看到您受伤我的心可比什么都要疼...”
海薇玛夫人的动作很是轻柔，可她嘴上却一直絮絮叨叨个不停...自知理亏的芙宁娜只好默默忍耐着。
过了十分钟，乌瑟勋爵带着一位小巧玲珑的精灵来到了芙宁娜的面前。
“芙宁娜大人！幸存者们都已经安全地完成了转移，他们现在很安全。”
乌瑟勋爵迅速将自己的任务情况进行汇报，芙宁娜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便看向了乌瑟勋爵身旁的精灵。
眼前的这一只精灵与纯水精灵结构相似，却比正常的纯水精灵要娇小数十倍...看起来跟生命力大幅流失的阿芒迪娜一般大小...可它身上的花纹和颜色却又与纯水精灵截然不同...
祖尔宛并不介意芙宁娜那满是探究的眼神，她早就习惯了。自打她降世以来...人们都对花灵的存在很是讶异，而自外乡过来的芙宁娜自然也是如此。于是，她很是自然地上前自我介绍：“您好，芙宁娜大人！我是甘露花海的守护者...最初的花灵祖尔宛。”
望着芙宁娜打量祖尔宛的眼神，乌瑟勋爵立马瞬移到芙宁娜的耳边小声解释到：“花灵是灾厄之后诞生的种族，是万种母树为了抵御灾厄、祓除污秽而孕育出来的精灵...”
芙宁娜听了乌瑟勋爵的解释以后便露出了友好的笑容：“您好，我是芙宁娜。”
“虽然我并未亲眼目睹，但您舍身营救矫论团成员的英姿已经由幸存者们转述予我...为了感谢您对我们的帮助，我想请您到我们的花海来做客...不知您意下如何？”
芙宁娜愣了一下，这花灵的说话方式跟一板一眼的乌瑟勋爵也太过相似了...但考虑到大家还是初次见面，她便把心里的想法收了起来，客气地说道：“嗯，劳烦了。”
整顿一番后，芙宁娜一行便跟随着祖尔宛一路来到了甘露花海的中央，从祖尔宛的口中得知这棵能够在海露港望见的大树便是万种母树...
“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休息吧，我们明天见。”
芙宁娜打量着这棵在黑夜里散发着光芒的大树，心中满是亲切又熟悉的温暖。在一个恍神之间，她又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这个世界是如此的不讲道理...总是循环往复地上演着毁灭与新生...”
“可生命的循环不该由高天的意志来控制。伊莉耶...若是你活得足够久，就会慢慢理解我所说的话了...”
声音不断地远离，芙宁娜的心里却萌生了一个难以解答的问题——厄歌莉娅所说的‘高天的意志’指的到底是什么呢？
正当芙宁娜在脑海里搜索着相关的信息，外面却传来了人类的声音。
“这么晚打扰你们实在抱歉...按照识主的安排，明天一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在离开之前我们真的很想亲自感谢救命恩人！”
守门的乌瑟勋爵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旁边正准备清洗果子的海薇玛夫人，而海薇玛夫人则是一脸无辜地看向了乌瑟勋爵...
当他们两位还在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正站在一旁锻炼着自己的谢贝蕾妲小姐却没管他们两的眼神交流，自作主张地将几位平民带到了芙宁娜的面前。
“芙宁娜小姐！感谢您为我们挺身而出！我们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只有一些须弥的特产，不介意的话请您收下这些吧！”
也许是风俗不同的原因，几位平民来到芙宁娜面前后很是直白地告知了来意。
而芙宁娜望着他们遍体鳞伤却依然精神烁烁便欣慰地笑了笑，将海薇玛夫人唤了进来收好了他们送上的礼品。
等前来答谢的人走后，阿芒迪娜便好奇地过去看着海薇玛夫人清点记录这些礼品。
“枣椰、赤念果、香辛果...嗯，都是一些在野外就能采集到的须弥果实呢。”
阿芒迪娜一一为海薇玛夫人解释着各种特产的用途和来源，而芙宁娜则是回顾着自己先前的那一场战斗。
芙宁娜平日里为了学好表演总是有在闲暇时间里进行着锻炼，为的是在演出的时候每一块肌肉都能配合得完美无缺...但这样的锻炼对于生死搏斗还是远远不够的。
与浊水巨人的战斗之所以能赢下来，是因为圣剑对浊水意识集合体有着天然的克制...而自己又有着好几位强而有力的后援...
这一次，面对阿芒迪娜口中的深渊使徒...芙宁娜便能够明显地感受到自己力不从心。
没有了圣剑的克制、没有后援...体能一般的自己要怎样才能战胜那样强大的对手呢？除了增强自己的战斗能力以外，了解敌人的情报掌握对手的弱点也很关键...
想到这里，芙宁娜便将一旁指点着海薇玛夫人的阿芒迪娜叫了过来：“现在你应该能告诉我...深渊使徒是什么了吧？”
被叫到的阿芒迪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委婉地劝道：“芙宁娜大人...我觉得我们不该跟深渊使徒接触，其实不知道也好...”
芙宁娜一把将她抓了起来，高高地举过头顶，眼神里满是玩味：“深渊使徒是什么？”
现在的情况让阿芒迪娜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在高处差点摔落的经历，她苦着脸回道：“唉，人类沾染了禁忌知识承受了深渊的污染便会出现进化的迹象...而如果承受住了污染的侵蚀，便会变成深渊的使徒...拥有着凡人无法企及的力量...”
阿芒迪娜的话语让芙宁娜更是摸不着头脑，她只好继续追问下去：“禁忌知识？”
“这是须弥之主大慈树王提出来的词汇，其本身为提瓦特法则所不能允许的...从世界之外传播而来的知识...”
“世界之外？”
“呃...这些我也是从厄歌莉娅大人那里听来的，或许须弥新上任的神明会知道吧...”
芙宁娜将信将疑地打量着阿芒迪娜，随后便将她放回了原位：“你对须弥的草神了解多少？”
听到这话的阿芒迪娜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我从未亲眼见过草之国的女王，对她的了解只有厄歌莉娅大人提及的皮毛...以及一些古老的传说...”
芙宁娜听出了阿芒迪娜的推脱之意，便以威慑的目光死死地将她盯住：“嗯？”
意识到自己逃不过这一劫的阿芒迪娜只好开始叙述自己知道的事情：“厄歌莉娅大人提过，她是一位充满慈爱之心的神明。而民间传说中，须弥的草神被称为‘智慧之神’...她应该就是提瓦特大陆上最聪明的存在了吧。”
尽管阿芒迪娜所说的情报都很笼统，芙宁娜依然对这位‘智慧之神’有了兴趣：“最聪明的存在...”
阿芒迪娜看着芙宁娜满是期待的模样，心情复杂地补充了一句：“嗯，再说了...厄歌莉娅大人提到过草神的本源与地脉相连，就相当于掌握着整个提瓦特的信息...所以她的智慧必定是毋庸置疑的...”
提瓦特所有的信息和最聪明的存在...这些字眼无不让芙宁娜感到激动。或许，自己能够通过与这位神明的交流获取一些破解预言拯救枫丹的线索...
“看来，结识一下这位慈爱又充满智慧的神明也不坏...”
芙宁娜的话语让屋里的几位都有些吃惊，唯有阿芒迪娜无奈地摊了摊手：“芙宁娜大人，我能感受到附近应该有几位同族...明天我去找她们探探消息吧。”
“嗯，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歇息吧。”
芙宁娜一躺下，没过几分钟便睡了过去。梦境之中，芙宁娜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掉进了一个看不到底的黑洞之中，双手找不到任何可以抓住的地方，唯有头顶那清冷而皎洁的月光正凝视着她...
过了不知道多久，芙宁娜才终于从失重的坠落感中脱离，她一起身便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奇妙的平台里。
这里的空气纯净又清新，周围还有着飞舞的元素晶蝶...芙宁娜在这周围走了几步，便发现自己正位于一朵巨大的莲花中间...
“你来了...”
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从平台中央响起，对这个声音感到熟悉亲切的芙宁娜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却发现传出声音的不过是平台中央的一个小水滴。
强烈的直觉让芙宁娜有了一个她难以理解的认知——这颗水滴是厄歌莉娅的本源。她像是为了确认自己那难以自控的认知一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面前小水滴...
最终，选择相信自己认知的芙宁娜无奈地开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不料那水滴却传来一声哀叹：“我从不需要你为我做些什么...我只想向你请罪...”
“请罪？”
“若不是我的一意孤行干涉了你的命运...也许你能...”
水滴的话语让芙宁娜想起了阿芒迪娜的剧场里提及的伊莉耶的故事...她摇了摇头，提醒道：“我不是伊莉耶...这一点你应该知道吧？”
“不，你也是她的一部分...现在的你就像她最初的模样...”
听到这话的芙宁娜莫名地心烦意乱，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质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命运仍在循环...而你，我的继承者...命运会将你推向既定的结局...”
水滴那神秘兮兮的发言让芙宁娜很是不满，她满是不屑地否定了对方：“我的道路，会由我自己开辟！”
“若是你能够通过我的考验...证明你不会败给既定的命运...我便向你赠予我最后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