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宿命的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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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当初那位使用灵光阻止我们撤退的少女又一次出现了！我们要不要...”
坐在石椅上打盹的空慵懒地睁开双眸，他迟疑了好几秒才回想起当年那位少女的身影：“如果是她的话，你们都不是她的对手...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
听到空决定亲自出马，前来汇报消息的下属不禁有些慌乱：“可是，殿下...”
“她在哪？”
空那毋庸置疑的威严让想要劝说他的下属连忙改口，“按照对方的行进速度来推算，她已经来到昏识塔附近了。殿下...”
空举起手示意对方安静，随后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手背上的印记，柔声道：“告诉大祭司们，不用担心我。今时不同往日...我不会再输了。”
还未等面前的下属做出回应，空便一脸黯然地穿过黑雾来到了须弥城通往恒那兰那的必经之路。
*
当芙宁娜与花灵们协作完成守护须弥城的大结界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可芙宁娜却无暇休息，马不停蹄地离开须弥城往恒那兰那赶去。
根据阿芒迪娜复述的情况和自己在须弥城的实地勘察，恒那兰那这块土地的地脉已然完全断裂...自己是无法再通过灵光的力量在其中快速穿梭了。
失去了便捷的移动方式于芙宁娜而言也算不上什么，真正让她着急的是与恒那兰那相连的须弥城出现了地脉糜烂的情况。
通过灵光之力对地脉结构的分析，芙宁娜才明白须弥如今的情况有多么严峻。
恒那兰那这片土地汇聚了草神眷属兰那罗的力量，与维持提瓦特大陆的世界树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这片与世界树紧密相连的土地掉入提瓦特大陆的下方...
就像在平稳的地脉中创造了一个能够不断收集能量的深坑，地脉中潜藏的能量都会根据提瓦特自上而下的法则流到这一片断裂的土地之上。
可正因为地脉反转产生的断裂，地脉的力量并不能真正地流到兰那罗们所在的地方，而是会在断裂处不断累积...
恰好须弥又是地脉污染最为严重的国度，所有由深渊侵蚀带来的污秽都在不断地朝着这一处深坑涌去，不过短短一两日便使得须弥城一带的地脉出现地脉糜烂...
在芙宁娜看来，这样的情况若不能尽快阻止...灾祸会从须弥开始逐渐席卷整个提瓦特。于是，她便下定决心尽快深入恒那兰那找到兰那罗与那维莱特他们，在汇合之后以最快速度解决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
“果然是你。花灵一族也会这么多管闲事吗？”
冰冷的声音从芙宁娜右上方的半空中响起，她一抬头便看见站在昏识塔高处看向自己的少年。他那在微风与阳光下格外显眼的金色长辫让芙宁娜瞬间明白了他的身份...
“空？”
听到芙宁娜唤出自己的名字，空只是板着脸点了点头：“你是来处理地脉危机的？上来谈谈吧。”
对于空的邀请，芙宁娜自然是心存戒备的。可她很明白，无论空与此次事件是否相关...她都要想办法从空的身上找到他的秘密。
为了能够让芙洛丽的情况稳定下来，她必须找到让深渊与灵光维持平衡的方法...
空说完这句话转身便深入昏识塔内部去了，而被邀请的芙宁娜也只能选择冒着风险赴约。只见她在深吸一口气以后打了一个响指，随后便一步步踏着水元素所化的阶梯往空消失的地方走去。
当芙宁娜从阶梯踏入昏识塔内部的瞬间，空的声音便不慌不忙地在建筑内部回响着：“没想到你这位来解决危机的人，竟然如此悠闲...”
在声音传到芙宁娜耳中的同时，几道夹杂着深渊之力的剑气也朝着她的面门直直地撞了过来。
芙宁娜下意识地举起手用灵光之力生成的护盾抵挡住这不讲武德的一击，随后故作轻松地调侃道：“没想到多年不见，你学会了偷袭...”
空一个闪身便出现在芙宁娜面前的不远处，如今的他与芙宁娜当年所见的模样相差甚远。
无论是狠戾的眼神还是冰冷的语气，都让芙宁娜对他的印象从当年心性单纯的泡泡海马转变成了一只毫不留情的猎刀鳐。
望着芙宁娜淡然地打量着自己，空只是冷冷地提起剑指向她：“不过是问候罢了。你我都清楚...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不是吗？”
在察觉到空的态度比起过往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以后，芙宁娜的心中也有了一丝的紧张。
正如阿德里安曾经对她说过的话那般，“正所谓，士别三日定当刮目相看。芙宁娜大人，您要记住...世事都是在不断改变不断更迭的...”
尽管芙宁娜在来时便早有考虑过空的成长与变化，可现在...当他真正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还是感受到了这位对手给自己带来的压力。
为了缓解自己心中的紧张，芙宁娜又一次回想起当年阿德里安安慰自己的话。
“我知道，刚刚作为神明诞生的您要像厄歌莉娅大人那样一眼看穿人性太过困难。只不过，万事万物都有其弱点。有些弱点，是无法在时间的流逝中改变的...”
作为曾经一度击败过空的人，芙宁娜很快便回想起他当年为了掩护下属而不惜让自己身陷险境的重情重义，再考虑到阿芒迪娜转述了他与兰那罗当年的冒险经历...
芙宁娜便决定尝试以空与兰那罗之间的情谊劝他一回，虽然她心中对自己的这一场劝说不抱期待，但她还是很想搞明白如今的空到底变了多少...
“恒那兰那，这片土地本该是兰那罗的家园，作为它们至交好友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芙宁娜一开口，空的脸上便挂上了不屑的冷笑：“你是来劝我的？还是省省吧...我对我自己在做什么一直都有清楚的认知。”
意识到空执迷不悟的这一瞬间，芙宁娜的右手缓缓挪向背后，“这么说...你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会给这片大地带来多少伤害...是吗？”
面对芙宁娜严肃的质问，空只是嗤笑一声：“伤害？我不过是让这些沉浸在谎言里面的人类早点清醒罢了。作为花灵一族的你应该也明白我的用意吧？”
芙宁娜的右手从背后拿出了她一直用惯的圣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空挥出几道弧光：“既然你执意要毁掉这片土地...我就会尽我所能打倒你，将这片土地还给这里居住的生灵！”
早就看穿芙宁娜小动作的空只是后退了几步便轻松地躲开了这一击，他的语气也在芙宁娜亮剑以后变得凌厉了起来。
“呵，可笑至极！作为花灵一族的佼佼者...难道你的眼中只有壳中的天地吗？！如今的这片土地...才是提瓦特本该有的模样！”
听到这话的芙宁娜下意识地回想起自己与‘它’的会面，作为提瓦特这颗星球的意志——‘它’一直希望自己承载的生命能够在自己灭亡以后继续存续下去...
考虑到‘它’的本意，芙宁娜便毫不留情地反驳：“那又怎么样？像那样荒芜废弃的土地已经孕育不了新的生命了...你毁掉兰那罗们生机勃勃的家园去还原这片荒芜的故土又有什么意义？！”
对于芙宁娜的咆哮一般的质问，空只是似笑非笑地沉默着。这时，芙宁娜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背后或许涉及了空让地脉反转的真正动机。
当芙宁娜沉浸在思考中时，空却毫不客气地朝她挥出好几道夹杂着各种元素力的剑气。她只能一边躲闪一边继续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作为深渊教团领导者的空为何要大费周章地让一块失去生命力的土地重现于世呢？这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在这个问题出现在芙宁娜脑海的同时，另一个声音也从她的脑海中响起：“看待事物不能只看表面，很多时候你看到的表面...只是掩盖真实目的的副作用。”
如果空的目的并不是让这片荒芜的土地重现于世，那么他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
通过地脉反转造成的地脉糜烂能够使须弥这片大地因深渊侵蚀而产生的污秽聚集，可这些污秽聚集起来反而比分散的时候更好清理了...
若是自己与花灵们日夜不休地围绕着恒那兰那清理污秽，或许花上个几十年整个提瓦特大陆被深渊侵蚀过的痕迹都会消失...
可在那之前，提瓦特大陆真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撑住几十年吗？
往恒那兰那这块土地上流的不仅仅只有污秽，还有地脉中蕴藏着的生命力...几十年下来也许那些与恒那兰那相距太远的地方都会变成一片荒芜...
种种设想让芙宁娜犹如陷入了迷宫之中，她一时半会儿没能想明白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
另一边，一直朝着芙宁娜放出剑气的空却对她的心不在焉有些不耐烦了：“向我亮剑了，却只知道躲吗？”
只见空一个箭步朝着芙宁娜冲了过来，举起手中的剑便是一记斜砍，嘴里还不忘嘲讽芙宁娜：“还是说...这片壳中天地的失衡对你们花灵一族的影响远比我预估的要强？”
慢了一拍的芙宁娜只能用灵光之力吃力地抵挡住空那夹杂着深渊力量的一砍，随即爆发而来的湮灭反应让她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尽管在战斗中因为走神而被打退了几步，可芙宁娜却意外得通过空口中的‘壳’想明白了对方的真实目的。
假设这片提瓦特大陆是一颗鸡蛋，那么提瓦特的天与地都是蛋壳的一部分，而这一次的地脉反转就相当于将鸡蛋底部的一块蛋壳替换掉了...
考虑到自己在须弥城附近见到了地脉糜烂的现象，这足以证明替换掉的这一块蛋壳不仅无法维持整颗鸡蛋内部的稳定，还会让整个鸡蛋的蛋壳都趋于崩溃...
无论是如今整个提瓦特地脉的力量都在这个破洞之下渐渐的流失，还是因为蛋壳被替换以后产生的地脉糜烂...
这一切都在破坏着提瓦特这片大陆维持了千万年的平衡，或许...破坏这颗鸡蛋的蛋壳便是空真正的目的。
想明白这一切的芙宁娜连忙调整了架势，这一次她主动地提剑上前想要攻击站在不远处的空：“你要用这种方式来撕开这片虚假之天...是吗？”
芙宁娜的聪慧让空有一瞬的惊愕，尽管他很快便将自己下意识地反应掩盖住，可芙宁娜已经从他的微表情中得到了答案。
在两把剑刃相互触碰之时，芙宁娜坚定地看向一脸冷峻的空：“我不会让你的计划得逞...”
望着芙宁娜果决的面容，空的心中涌上了一阵怒火，他手中的剑刃也在此时散发出鲜血一般的红光。意识到不妙的芙宁娜连忙一个后跳仰身，躲开了那剑刃发出的诡异攻击...
空看向芙宁娜的眼神也在这时变得狠戾了不少，浓厚的杀意如同一阵暴风雪席卷过她的全身。
为了解决眼下的危机，芙宁娜只好握紧手中的圣剑，再一次向空发出挑战。
在空的身体微微下蹲的瞬间，意识到他会在下一秒攻击自己的芙宁娜选择了先下手为强。只见她一个闪身向前，随即大步跃起朝着空便是一记劈砍，不料空只是后退半步一个侧身便顺势躲开。
虽然这一击被空轻轻松松地躲过，但早有预料的芙宁娜只是趁势上前两步提剑狠狠地刺了过去。此时，空弓步下蹲一挑，随后便趁芙宁娜的剑被推开的这一瞬间朝着她的脖颈一扫而过。
被剑刃相碰产生的冲击力击飞圣剑的芙宁娜连忙往侧边一个翻滚，可她左侧的刘海还是不可避免地被空的横扫一剑削去好几根。
虽然第一回合的进攻因为空的反应迅速而落于下风，芙宁娜却没有气馁。她通过在地面上凝聚水元素力创造出对自己有利的地形，随后如同站在冲浪板上一般再一次提剑朝着空劈砍过去。
突如其来的水元素让空皱了皱眉，他凭借着本能闪过芙宁娜借用地形威力挥过来的这一击，同时也留意到了芙宁娜能够操纵水元素力这件事情。
“水元素...花灵是不可能存在元素力的。我也没有在你的身上感应到神之眼的存在...”
“你到底是谁？”
随着空的质问，芙宁娜这才意识到自己与空还存在着信息的不对称，她的心中瞬间涌起了一个可以利用信息差战胜对方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