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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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用了午饭，太阳已经当头了。
“日头那么毒，我们坐马车回去。”秦观玉让人备了马车。
成王府府内的马车，没有出门用的宽敞，只有主子才可以坐。
所以，一般也就坐五六个人的样子。
不过，里面的设置倒是很舒适，不但有软垫，还有冰鉴。
所以，从合德阁出来上车，雨星并不觉得热。
秦观玉带的贴身小厮叫引刀和引枪，和春燕，夏蝉，在外面一上午闲聊，互相认识了。
秦观玉看着吃饱了有点昏昏欲睡的王雨星。
“星儿，你不像小时候了，以前那么喜欢吃甜食，还有肉类。”
他口角带着笑意，回想起小时候，那个跟在他身后，玉哥哥玉哥哥，喊着的星儿。
雨星笑笑，“自从去了江南，多使用鱼虾，还有海鲜，肉也吃牛肉和鸡肉比较多。大夫说，我不能过量吃糖，所以，慢慢甜食就不怎么吃了。”
秦观玉看着她，“我听说，那次后，你身子一直不太好，现在可大好了？”
“嗯，日常无妨，不过，练不得武了。”雨星笑着，“家里的哥哥都嫌弃我，不会武功。”
秦观玉笑了，“你家那些哥哥，可还是天天都泡在校场？”
“大哥哥和二哥哥去了北疆戍边后，四哥哥又来了上京，家中便没那么热闹了。”
提起忠武王府的王子们，雨星一脸温柔，她的哥哥们都很爱她，将门之家，大家都是直肠子，简单又和睦。
哪怕是后宅，虽然王叔也有侍妾，但是，婶母对她们都很好，家中无论嫡子还是庶子都一视同仁。而且，那些妾室也都陪着王爷在边关呆过，所以，各个都很直率豪爽，也都很有规矩。
王雨星曾经想，如果后宅如忠武王府那样，其实世家主母也并不难管。
后院很快就到了，秦观玉扶着王雨星下马车，进了问竹院。
秦观玉直接到了正房，洞房里的大红幔帐都已经撤掉，换成了华丽的丝质纱帐，被褥也都更换了。
下人们把茶点搁在桌上，便都下去了。
春燕还把房门也关了，自己守在门外。
雨星发现了一个大问题，她和秦观玉要怎么睡觉？
她尚未成年，连月信都未至，自然不能圆房。
秦观玉看看大床，又看看屏风后的软榻，“母妃说了，要我日日陪着你的。”
看雨星红了脸，他忽然童心乍起，伸手把她搂入怀里，然后，飞快了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王雨星从他怀里弹出来，好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王爷，你……”
她眼中满是怒意，不但脸红，连耳朵都红透了。
虽然已经成婚，但是她并不打算和秦观玉那么亲密。
秦观玉看她真的恼了，赶紧收了调笑，“好了，下不为例。”
王雨星嘟着嘴，黑着脸，不吭声。
她就那么坦然的盯着秦观玉看，直到把他看得有点发毛了，才缓缓开口。
“王爷，你我虽然成亲了，但是不过是权宜之计，主要是为了你的长子出生。”她一字一句的说。
说完就停了停。
秦观玉自知理亏。
在大郑，一般世家公子，要成婚后，正妻生了孩子，其他妾室才可以生育。这样就能很大程度保证嫡长子继承家业。
世家，为了能够延绵更久，七成财产归家主继承，一般是立嫡，立长，立贤，这个顺序定家主，多数情况，嫡长子也就是家主。
未纳正妻，便有孩子，被认为是极其不体面的事情。而庶长子，也是很丢人的事情。
成王此次成婚，就是知道了小妾有孕后，快速的去信江南，想在庶子出生前，先娶正妃，已全成王府体面。
王雨星看着一脸羞愧的秦观玉，叹了口气。
“你我虽然成婚，也不是真正的夫妻，我还是想，等我及笄后，再说。”
她说完这句话后，便垂下头，脸色有点苍白，却很坚定。
秦观玉看她这样，心的一角，似乎塌陷了。
他自然是知道，这次委屈了她，而他也不知道佟姨娘怎么就会有了。
通房，妾室，他从来雨露均沾，也好几年了，并无所出，他也会很小心的让她们服药。何况，老成王的丧期三年，他并不想担了个服丧期内淫乱的名头。
佟玉梨，他都不知道怎么就会有了。
亏欠了星儿，他也很懊恼。
但是，他又不想令人难过。
就像昨晚，毕竟，佟姨娘是为他生孩子，他不能太绝情。但是这样又伤了王雨星的心。
秦观玉轻轻抬起王雨星的下巴，她垂着眼眸，隐去了眼中的神色，现在看见她黯然神伤的样子，他的心揪成一团。
王雨星从出生就是他的媳妇，这一点是他五岁就知道的。他也对自己发誓一定守护她一辈子。
“我答应你，等你及笄。”秦观玉认真的对上王雨星的眼睛，四目相对，他希望她能明白他的真心。
被秦观玉那么看着，王雨星有点不自在。
她可不是古代女人，什么三妻四妾，不就是小三出轨。
但是，这个环境，她也不指望能马上合离出户。她都没成年，现在要合离，就得回娘家，啥都自己做不了主。
她昨晚也琢磨了一下。
她和秦观玉可没有感情基础，说不定，那个小妾就是他真爱，而他们不过是娃娃亲，一个婚约而已。
怪秦观玉找小三，好像也有点苛刻了。
不过，她是不会喜欢还喜欢别人的男的，这个是无可调和的。
古代男人娶正妻后，找一大堆小老婆，只要养活每一个大小老婆以及她们的孩子，就算好男人。
但是，她，不当王妃，也是嘉和郡主，嫁妆丰厚。完全不需要男人养活她。
大郑并不阻碍男女合离，合离后再婚的有的是。
女子只要能自己独立生存，甚至可以去立女户，自己找赘婿过日子。
只要及笄了，王雨星就可以合离，然后，立女户。
大郑的风气是鄙视克扣妻子嫁妆的男人，所以，即便合离，她也是个大财主。
王雨星昨晚想到她的光明未来，年轻，漂亮，还有钱。
合离以后没老公，更没公婆，多爽。
昨晚她想通这一点以后，心情舒畅得简直要飞起来了。一觉大天亮，开心的不得了。
年轻漂亮没老公，想想都愉快。
秦观玉发现，王雨星似乎在想什么，特别开心，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好像有什么好事儿要发生一样。
“星儿，怎么了？”
王雨星被他一推，回到现实。
正色道，“没有，我就是觉得，我们还是对外假装夫妻，实际还是朋友，等我及笄再说，行吧。”
秦观玉点头，“好，答应你。”
王雨星弹开三尺，“好朋友，安全距离哈。”
“你把我当色中饿鬼了吗？”秦观玉脸色变黑，“不碰你就是了，我也对小孩子没什么感觉。”
王雨星看他变色，不敢怠慢，“你可以和那些小老婆什么的一起的。不用听母妃的话。”
她笑得有点淫邪，“男人吗，我知道的，有需要不稀奇。”
看着秦观玉脸越来越黑。
她赶紧绷着脸，不再嬉笑，“反正你都有长子了，再多几个小老婆有娃，也没关系。一个骡子是赶，一群也是赶。”
秦观玉被她的话弄得，哭笑不得，用词过于粗俗，偏偏生动形象。
闷了半天，才瓮声瓮气地说，“什么小老婆，现在我只有两个妾室而已，另外两个通房，是在前院服侍的，都是宫里贵人赏的，通人事用的。我都没有侧妃。”
王雨星笑了，“那要不，我再给你找俩侧妃？”
“哼。”秦观玉黑着脸生气。
“好了，不逗你了。”王雨星看他生气，还是哄哄他。
拉着他的袖子，“我们在外面好好的做夫妻，然后，你要看中哪个姑娘，真喜欢，也可以娶回家做侧妃，可好？”
秦观玉黑着脸，“王妃大度。”
他心里忽然觉得，王妃好像一点儿都不喜欢他，因为喜欢一个人是会吃醋的。一转念，不过是个孩子，看着情窦未开，虽然说话老气横秋但是好像人事未通。
他不禁摇摇头，也好，等她长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