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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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暴雨如注，深色夜幕中城市的灯光被雾气笼罩。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夏恬觉得自己是越来越有点不正常，像个疯子一样在雨中喃喃自语。
柳永的雨霖铃说，恋人分别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夏恬自嘲，她目之所见哪里有那么多婉约含蓄的分别？
大多数人都是闹得人尽皆知，撕破脸皮老死不相往来而已。
繁华的商场外面，大家都在想尽办法避雨。
她却自虐一样在街道边昏暗的灯光下淋雨，总有些格格不入。
豆大的雨水敲打在她身上，剪裁得体合适的裙子霎时就粘连在她身上。
女孩纤弱窈窕的曲线一览无余。
只需要几分钟她就从里到外被暴雨打了个透心凉。
可夏恬一点感觉都没有，最初她还能感觉到有些许冰凉，可当她在雨中漫步的时间越久，她的身体越麻木，她的思维就愈发清醒。
寒凉的雨水激发了她的旧疾。
潺潺雨幕里面，一股子钻心扎肺的疼痛从小腹中席卷而来。
脸上的水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殷疼痛激发的冷汗。
她停在一处路灯下面躬身蹲下，表情麻木又冰冷，死死咬住的唇角止不住的颤抖。
往来路过的人纷纷侧目绕道。
路边，停下一辆黑色欧陆，吕非然下车，一手打着伞，一手拿着一套放在车里备用的高定西服。
他走到夏恬身边一边撑伞一边给她披上暖和的外套。
夏恬看不清他眼中复杂探究的神色，也没心思去多想。
“小心凉。”
“怎么不去陪你的准女友？”她不领情，但又很欣然接受。
“每次遇到我，是不是有点浪费你的外套？”
“我都要赔不起了，小吕总，怎么不收敛点你无处释放的……”
夏恬上下打量他的目光太火热，嘴上说着有点吃醋意味的话语，实际上却满满的全是讽刺。
“上车吧，我送你回家。”吕非然没接话，俯身一手搭上夏恬纤细的腰肢，一手从她双膝处伸出，丝毫费力把她抱起来。
他微微皱眉，她比六年前还要轻上许多，抱在怀里很轻松。
车上，吕非然拿过纸巾给她擦去多余的雨水。
夏恬一点也不在意，反正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是做过的呢？
她现在要是扭捏起来，那才是弱爆了。
她的目光直勾勾，带一点诡异的笑，“怎么不去陪你的准女友？”
第二遍问这个话，“所以你们相互考察到什么程度？”
吕非然不答，给她整理好西服外套确认她被包起来之后，又拿出来一条粉色的小毛毯给她盖住修长的双腿。
他专心开车，问：“你家在哪？”
夏恬不答：“所以你们这么晚不在一起睡，是因为还没有考察明白吗？”
她颇有一些不依不饶，一定要知道结果意图。
“她很好，今天这样的事希望你以后别再做了。”
他指的是，夏恬今天专门给林知书挑让她过敏的花卉送她。
夏恬怎么会不懂他言语间的维护，和吕非然不动声色的警告?
她不悦，冷声哼哼，一点也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反而越发的想利用他和林知书叫板。
车辆在雨中架驾驶的速度不快，他开车倒是比以前稳重很多。
夏恬腹中的绞痛也渐渐淡去，时隐时现反倒像是个狡猾隐藏起来的炸弹，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两个人一时静默，车里面除了噼啪打在车窗上的雨滴声之外，安静的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驶出繁华的商圈外，宽敞的马路上车辆和行人越来越少，夏恬知道，他是打算带她回家。
“小吕总，你很喜欢找小三？”
吕非然侧头看，她生疏的称呼里，是敌意和不屑，他便坏坏一笑：“夏小姐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停车！我自己认得回家的路！”
夏恬语气虽然严肃郑重，却带着一点撒娇味道。
软软的尾音就像一只勾人心肠的猫猫，眼尾余光中分明带着试探和冷然的笑。
她是这样矛盾，一面多情，一面冷漠，和记忆中温柔的小矫气花朵截然不容，现在的她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在惑人的香气之下，是好不掩饰的扎手花刺。
吕非然把车子停在路边的安全区域，车窗外雨渐渐变小，没了刚才那样猛烈，越靠近的金水岸别墅的道路上闲杂的车辆就越少。
“这边比较难打车，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他是真的要送自己回家，夏恬反而有点不自在。
她能感觉到，他似乎是变了很多。
曾经莽撞蔫坏的腹黑少年，留学归来，反倒懂得收敛尖锐，温和不少。
夏恬没有犹豫，目光在他腰间短暂流连，两侧的双手一齐推开肩上的西装外套，她里面的裙子紧紧贴着她。
她大胆跨坐在他面前，身上一点也不懂事的水汽很快就沾湿他胸前的衬衫。
水迹蔓延开来，吕非然胸口处一片冰凉，他安静审视着她的动作，似乎有点好奇她要做什么。
夏恬冰凉的唇吻上来，带着刻意的缠绵。
唇齿间呢喃的不是恋人间的情话，而是她略微喘息的问：“和林知书睡过没？”
“你说呢？”吕非然紧盯着她的眼，反守为攻，他强势而粗鲁的闯入，只三两下，便扳回一城。
他没有放过她颈肩的每一寸，大掌不断摩挲着她的肩，好像是在用他的温度驱散她身上的寒凉。
夏恬看到车窗上自己的影子，觉得自己不够妩媚，也不够放得开。
明显她还有点被他反攻为胜的拘谨。
吕非然笑了，轻轻咬一下她的耳朵：“恬恬，你耳朵红了。”
他声音轻轻，几个字说的夏恬面红耳赤。
她第一次做这样勾搭人的事情，面对旧的人，反而不如演戏时在镜头面前那样放得开。
开始觉得不在意，后来身体很诚实。
夏恬在心中暗暗唾弃这样的自己。
“小吕总，这么热情，林知书不能满足你？连舒予也不要了？”
夏恬脸上坏坏的笑，被一阵激烈的车灯闪过，有些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