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十年前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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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那我们先去楼下了。”
两兄弟下了楼，风小斐将陈宝珠扶进房间的卫生间。
陈宝珠站在卫生间门口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风小斐站在房中，她听见陈宝珠关卫生间门的声音，又谨慎的朝门外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上来，并迅速从包包取出了人皮指纹套入手指，拿起床头柜上陈宝珠的手机。
待陈宝珠从卫生间走出来，风小斐已站在门口等她。
窗外还没有黑透，怕黑的陈宝珠早已开着灯，室内晕黄的灯光，照着陈宝珠的脸色更加的蜡黄，眼角的皱纹愈加明显，头发也乱糟糟的，她爬上床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风小斐说：“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风小斐退出了房间，下了楼，覃家恒还没有回来，兄弟二人正坐在大厅各自怀揣心事，厨房里传来了饭菜的香味。
她对着兄弟二人说道：“覃太太已经睡着了，那我就先走了。”
“不急，”覃一航留挽，“吃了饭再走。”
覃若飞更是热情的拉着她往饭厅走，“你这么有心，晚饭都留不住，岂不是让人家说我们坏话吗？”
风小斐笑着抽回手，“小覃总言重了，我不是为了吃饭才来的，况且今晚我还有约。”
覃若飞挑眉激她：“约了谁？长得像你男友覃岸的高尚礼吗？”
风小斐轻笑，“小覃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覃若飞嘿嘿一笑，“还不是关心你嘛，怕你将真情托付给了不值得的人。”
“谢谢小覃总关心，个人感情不劳费心。”
覃若飞还不罢休，正欲再说些什么，被覃一航打断，“小斐，我送你回去吧！”
风小斐又拒绝，“不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
覃一航不理会她的拒绝，“如果我不送你回去，那我也太没有绅士风度了。”
覃若飞一副看戏的模样倾斜着嘴角。
“大少爷，二少爷可以吃饭了。”
女佣站在餐厅看着他们俩兄弟。
风小斐犹豫了一下便说，“让老金送我就可以了。”
覃一航执意要亲自送她，风小斐没有办法，只好上了车。
两人一路无语，风小斐下了车后，覃一航在临走时望着风小斐有些抱歉的说：“覃若飞就这样，他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风小斐只笑了笑，冲他挥手告别。
她看了看手机，宋师弟刚刚给她传来了一段视频，她快速上了楼，坐在沙发上才迫不及待的打开。
这段视频虽然已过十年，但画质依旧清晰，她看到了甲板上无助的覃岸被丢下海，看到了子弹穿越江铃兰的心脏，听到了那一声覃太太，事已办妥的声音。
这也证实了她当初的猜想，江铃兰早已不在人世。
风小斐四肢冰凉，但血液热却在沸腾，一颗心想要冲出胸膛的愤怒，她多想伸出一只手去拉覃岸一把，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覃岸沉入大海，她不禁指捏成拳，心痛的不能自拔。
这就是当年覃岸突然消失的原因，他不是不辞而别，而是被迫无奈，这段惊心动魄的画面视频，让风小斐疼痛的内心跌宕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她瘫坐在地上，难过的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当初的错怪，埋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怜悯与理解，当自己最亲的人惨死在自己的面前，他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承受这个噩耗，大难不死的覃岸承受着痛苦和孤独，他刁难覃氏父子，都是在向陈宝珠复仇，那恐吓陈宝珠的人，无疑也是覃岸。
风小斐喃喃自语，“可是覃岸，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用代价冒险复仇的。”
她在地上呆坐了很久，想起覃岸的微笑，想起他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风小斐，我不会写情书，甜言蜜语和肉麻的话说不出口，只能以这种方式向你表白，如今定情戒指你也戴了，我又夺了你的初吻，从现在开始，你是我覃岸的女人了，以后不许沾花惹草。”
“风小斐，从你微微对我一笑的那一刻起，你就令我动心了，我会和你一起考同一所大学，大学一毕业，我就娶你。”
“风小斐，你在担心我养不起你吗？”
“风小斐……”
覃岸的声音犹在耳边，令风小斐倍受煎熬的几乎抓狂，橘黄色的灯照着屋子，大白兔还趴在沙发上，可风小斐怎么看都觉得太清冷，有着一种沉寂的压抑，令她喘不过气。
她抓起包逃离这种压抑，如行尸走肉的走在昏暗的路灯下，又走过热闹的广场，人行横道亮起红灯也没注意，还差点被车撞到，司机伸出脑袋正想破口大骂，看见失魂落魄的美女，才对她留了口德，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
今晚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暗沉的天空开始有了乌云，乌云渐渐堆积，引来了风，风带来了小雨，将热闹的广场及路旁的行人赶走，风细雨纷纷，行人步履匆匆的躲着雨，能避雨的地方都占满了人，夜里的风雨中都开出颜色各异的伞花，风小斐没有带伞，也没有地方避雨，只能低着头站在原地淋雨。
一把伞遮在她的头顶，将风雨挡在了伞外，一件西装外套裹住她只穿着衬衣的身上。
风小斐身感暖意，她慢慢抬起头，一张俊脸与她四目相对，覃岸拂去她发丝上的雨珠，擦拭她脸上的雨水，责备的目光满是心疼，“怎么不多穿一件衣服，也不打伞，你这样容易感冒。”
风小斐看着他突然鼻子一酸，眼泪汪汪掉下来，她把覃岸吓得不轻，覃岸的心也跟着紧张，“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她眼泪簌簌，拼命的摇头，咬着唇也不说话，覃岸没见过这么伤心落魄的她，用手去擦拭她的眼泪，心里更加紧张，目光急切的看着她，“风小斐，你究竟怎么了？”
风小斐用双手擦拭脸上的泪珠，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她勉强的笑了笑，“没什么，只是突然下雨，又没有带伞，所以可能自己心情不好而已。”
这么牵强的借口，覃岸自然不信，“我刚才在红绿灯路口的时候就看到了你，当时还没有下雨，你心不在焉的闯了一个红灯，差点被车撞到，我当时就快吓死了，看你的整个人的精神都不在状态，你到底怎么了？”
风小斐继续说谎，“真没什么，可能今天晚上太冷，而我又很饿，影响了心情吧。”
覃岸在与她对视中沉默了几秒，便将她塞入车中。
风小斐回了家，他身后的覃叫她赶紧去洗个热水澡，别冻着了。
风小斐低着头笑了笑，直奔浴室。
覃岸进了厨房，打开她的冰箱，蔬菜水果和肉类都摆放的整整齐齐。
他系上围裙，开始在厨房做晚餐。
风小斐洗了头，洗了澡，穿了一套很可爱的粉红色家居休闲服。
她头发也没有吹，还湿湿的垂在脑后，看见桌子上那一碗鸡蛋番茄面，立刻跑了过去，那碗面除了鸡蛋番茄，还放了一点点小蘑菇和葱花，颜色诱人，香味令人很有食欲。她拿起筷子，像几天没吃饭的馋猫首先嗦了一口。
覃岸看着她不禁笑了，又去她的卧室找来吹风机，站在身后替她吹头发。
一个吃着面，一个吹着头发，场面很和谐，灯还是橘黄色的灯，风小斐此刻觉得很温馨，完全没有之前的那种冰冷的感觉。家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变的只不过是自己的心情罢了心情好了，现在觉得看什么都好。
覃岸吹干了头发，见她也吃完了面，顺手替她洗了碗，然后坐在沙发，将手机调成静音。
风小斐跑过去坐在沙发上，一副满足的样子依偎在他身边。
覃岸摸着她的头，“心情好些了吗？” 风小斐露出笑脸，“嗯，现在感觉非常好。”
她将头靠在覃岸的肩上，笑容依旧。覃岸抚摸她那双白皙的脚，很冰凉，并用手一直捂着，另一只手又拿着沙发上毛茸茸的大白兔，“都好旧了，要不要换一个？”
风小斐一把抢过去抱在怀里，“我就喜欢这个。”
覃岸看着她笑了笑，眼里的温柔差不多要溢出来，可他不能这么看着风小斐，他怕自己会克制不住，又拿着遥控器问：“你想看什么电视？是喜羊羊与灰太狼，还是熊大熊二光头强？”
风小斐娇嗔的鄙视他一眼，“幼稚。”
覃岸拧眉：“幼稚多好，没烦恼。”
风小斐瞪着他反驳，“人若一直幼稚，可能就是个白痴。”
她拿过覃岸手里的遥控器说：“我喜欢看谍战片，昨天两集我还想再看一遍！”
民国时代的谍战片，在枪弹雨林中的场面比较血腥，镜头中一个女人对着一个男人说道：“你想要报仇我不拦你，但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以命换命，我们国家是个法制社会，你报仇可以有很多种方法，但千万不要去挑战法律的底线。”
听完这几句话，风小斐便偷偷观察覃岸的反应，这就是她想要对覃岸说的话，刚好借用了电视里的台词。
覃岸的眉头在那一瞬间皱了一下，脸上也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
她知道覃岸听进去了，但是不放在心上她还不知道。后面的剧情她没有看，只依靠在覃岸的肩膀上睡意渐浓。
覃岸听见迷糊的她很细声的话语，“等我睡着了你再走。”
电视上播放的什么覃岸也没有再留意，他伸出手将风小斐揽入怀中，直到看着她呼吸均匀完全熟睡，才抱着她轻轻走入卧室。
床头的台灯发着不刺眼的白光，他替风小斐盖好被子，又坐在床边细细端详了她好一阵子，忧郁的眉眼露出了温柔的笑，他俯身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关了台灯，又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轻手带上了门。
从公寓出来，覃岸看了看手机，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高子维对他的掌控欲很强，每天晚上若不回家，电话便一个接一个的打。
一进家门，高子维便横眉竖眼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他们吵架的中心都是围绕的萧雅，覃岸不想与他提萧雅，也不想吵架。便直接朝着楼梯走去，高子维的声音还是在他身后响起，“我不管你在外面跟谁鬼混，但是再没有和萧雅结婚之前，请你克制一下自己的行为，想要达到目的，你就得做出牺牲，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不可以再这么任性……”
覃岸“砰”的一声大力的关上卧室的门，也将高子维的声音关在了门外。
他进了浴室，用流水的哗哗声缓冲他此刻烦躁的情绪。
隔天，经不住高子维的唠叨，覃岸约了萧雅喝下午茶。
奶茶配巧克力黑森林蛋糕，是很多女孩子的心头之好，萧雅也不例外，她用小勺子挑着巧克力蛋糕上面的樱桃放入嘴巴。
“尚礼，前几天听说你去了外地谈生意，怎么样？还顺利吗？
“一切顺利，很抱歉这几天没有联系你，你呢？”
“我还是老样子呀！”
萧雅又吸了一口奶茶，看着他说道：“今天晚上我想看电影……”
“哟，这不是覃岸吗？好巧哦！”
二人朝门口望去，欧芷蓝正挽着覃若飞的手臂，性感扭捏的走了过来。
覃若飞笑着打招呼，“高总，萧小姐，没打扰二位雅兴吧？”
萧雅礼貌的笑了笑，“没有。”
覃岸则没有什么好脸色，“知道打扰了，就赶紧走吧，免得影响心情。”
欧芷蓝皱着眉是一个劲儿的盯着覃岸，声音娇嗲又不满，“什么高总？这不就是我的高中同学覃岸吗？你知不知道当年你突然消失，你的女友风小斐现在都投入他人怀抱了。”
萧雅愕然的看着覃岸和面前的欧芷蓝，似乎脑子还没有理清头绪，面无表情的覃岸略有抗拒，“你认错人了。”
欧芷蓝看了一眼萧雅，又不屑的看着他冷笑：“覃岸，你这是攀上了高枝就不认我这些高中的同学吗？谁不知道你高中的时候和风小斐那点破事，现在又有什么好隐藏的。”
覃若飞留在一旁笑着解释，“欧芷蓝，你应该认错人了，他不是覃岸，他叫高尚礼。”
欧芷蓝斩钉截铁，“绝对不会认错，风小斐和唐琰我一眼能认出来，覃岸我一眼也能认出来。”
面对覃若飞的兴风作浪，覃岸冷冷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覃若飞讪笑，“不想干什么，路过而已，既然不欢迎，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他揽过欧芷蓝的肩说道：“走吧，你肯定认错人了。”
“不可能，”欧芷蓝边走边还争辩着：“那可以去问风小斐，风小斐肯定认识他。”
“覃岸是谁？”
萧雅在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覃岸。
覃岸面不改色的回答：“不认识。”
两个人似乎被这刚才这一出搅乱了心思，覃岸的脸色看起来愈加的冷漠。
萧雅看着覃岸，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难受，而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她隐隐感到，自己的未婚夫与风小斐肯定有的某种微妙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