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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人心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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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小斐对着手机翻了个白眼,又在心里恶心他,因此也确定覃若飞与金石帮有勾结。

忍无可忍的覃家恒冲着手机怒吼一声,“覃若飞,你个逆子都干了些什么?”

对方沉默了几秒后反应过来,“爸……是你么,你怎么和风小斐在一起?”

覃若飞收敛了得意,话语有些慌张。

“覃岸到底在哪里?”

“我不知道啊,爸你早点休息。”

覃若飞急速挂了电话。

风小斐去了覃若飞说起那条偏僻的山路,汽车零件,玻璃碎渣都洒了一地。覃岸的那台车侧翻在山边的林子里,人不知去向。她一遍遍拨打覃岸的电话,一直都没有音讯。

风小斐安慰着自己,也许没有音讯就是最好的消息。

覃家恒打了个电话给杨科,叫杨科找多些人搜寻覃岸的下落。

风小斐在凌晨才回了家,屋子里没有覃岸的气息,异常的冷清,即使橘黄色的灯光努力的想要用温暖包围了她,风小斐也觉得冷,她脱了外套,将自己直接扔在床上。

寂静的夜里,连虫鸟都已冬眠,朦胧的月光隐入了云层,星星也躲起来了,乡村没有路灯,在黑暗的夜里增添了恐惧之感。

一束车灯由远而近,车停在了村口,熄了火,从车上走下来一个戴着黑口罩,鸭舌帽的男子,面前的几束电光突然都打在了男子的脸上,男子只能眯着眼睛,用手臂挡着强光,警惕的问:“谁?”

“警察。”

他心里一惊,正欲转身逃离,身后的几束光也照射在他的身上,几个警察迅速将他包围,他很紧张,又故作镇定:“警察同志,这三更半夜的,可不要出来吓人了。”

为首的宋姜微笑着回答他,“罗森,我们在此等待多时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罗森一下子很沮丧的僵在原地,他叹了一口气,缓缓取下了口罩。

直到天光早,风小斐也没有收到覃岸发来的任何信息或者电话,她向覃一航请了个假,覃一航在电话里担忧的问她,“你还好吗?”

风小斐沉默了一会儿,平静的回答:“挺好的,只是覃岸失踪了,我没心情去上班。”

覃一航欣慰她对自己没有隐瞒,又说:“昨晚我听到我爸和很晚才回来的覃若飞好像在吵架,应该也是为了覃岸,我也找了一些人去帮忙找,但目前好像都没有消息,你也不要太担忧,也许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风小斐情绪低落的应着他,沉默了几秒的覃一航又说道,“小斐,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覃岸是我的弟弟,我也很担心他,如果你需要我陪伴,我一定会出现在你面前。”

自己没去上班,覃一航应该够忙的了,没必要让他和自己一起这么干等。风小斐小声的回复说:“谢谢你一航,如果我需要你的帮助,我一定会向你开口的。”

挂了电话,覃一航的眉头又笼上了忧郁,风小斐简直令他又爱又恨,在这种情况下,他很希望自己能够陪在风小斐的身边,即使自己什么也不说,只默默陪着她就好,可风小斐从不将她脆弱的一面展现于人前,这个看似柔弱,又心地坚强的女孩子,让他心疼,又爱莫能助。

风小斐匆匆赶往了公安局,她在半个小时前又收到了警察打来的电话,高子维一整晚一句话也没有说,也不招供认罪,但今天早上高子维只说了一句话,他要见风小斐。

审讯室里,隔着桌子风小斐坐在了高子维的对面。高子维戴着手铐,一整晚的审讯,令高子维没有得到休息,他的脸上露出了疲惫之色,似乎一晚上苍老了许多,连眼神都已经有些黯淡无光。

看到风小斐,高子维黯淡的眼眸稍微露出来一些光亮,他前倾的身子,勉强打起精神,紧张的问:“尚礼找到了吗?”

风小斐摇摇头。

高子维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和担忧,又似喃喃自语,“你报警了吗?他不会出意外了吧?”

“失踪不足48小时警察是不会立案的,你现在应该更担心你自己。”

高子维竟一副摆烂的姿态,“我好的很。”

风小斐平静的目光望着他,“在没有见到覃岸前,你还想一直这么耗下去吗?”

高子维还装糊涂,“什么覃岸,他是我的儿子高尚礼。”

风小斐态度冷漠,也不想与他争辩,“或许覃岸根本就不想见你。”

高子维情绪激动的反驳,“你说谎,他不可能不想见我。”

风小斐靠在椅子上,盯着他冷笑,“你就这么自信覃岸会想见你吗?”

“当然,因为我是他的……”

高子维又吃惊的望了一眼风小斐,将嘴里未说完的话收了回去。

风小斐笑了,“他的什么?”

“我是他的父亲。”

“他不止你一个父亲。”

高子维警惕的看着她,表情有些愠怒,“你这话什么意思?”

“覃岸什么都跟我说过了,你只不过是收养了他,他并不是真正的高尚礼。”

高子维的身子一软,但语气依旧犀利,“那又怎么样?我还是很爱他。”

世界上没有无故的爱,也没有无故的恨,你连你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爱,又何谈爱他?”

高子维心惊的看着风小斐,他开开合合的嘴巴,被风小斐堵得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风小斐忍不住的卷起嘲讽的嘴角,“地下室的那具尸骨才是真正的高尚礼,蒋娜也是被高子维推下楼去的吧?”

高子维用一种骇人的表情望着风小斐,她似乎是在向自己证实高尚礼和蒋娜的死,但直接叫了高子维的名字,而并没有称呼为你,这让高子维倍感心惊,风小斐并不算犀利的眼神,但似乎直达他的五脏六腑,看穿他的伪装。

高子维重新打量了风小斐,一种正义令人心惊的光芒,让高子维的心突然莫名其妙的抖了一下,表面上仍装作镇定自若,但他眼神里闪过的一丝不安还是出卖了他。

风小斐将高子维的表情尽收眼底,她双手抱臂又倚靠在椅子上,语气开始咄咄逼人,“你与地下室那副尸骨的dNA比对结果很快就会出来,铁证如山,到时候不由得你抵赖,你还这么耗下去吗?”

风小斐的语言和语气似乎很老练,高子维竟然有一瞬间的恍惚,以为他面前的风小斐就是个警察,又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高子维的头脑开始有些凌乱,他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才发现差点让风小斐带偏了自己。

他叫风小斐过来,只是想了解一下覃岸是否平安,她怎么开始审讯自己了?

他一激动,并对着风小斐训斥,“我的事无需你操心,你要赶紧找到覃岸,以确保他的平安。”

风小斐不急不躁,“你的事我确实不想操心,因为很快就会证实,但关系到覃岸,我希望你能配合警方,不要让他那么难堪。”

高子维愤愤不平的嚷嚷着,“你什么意思?我怎么让他难堪了?”

风小斐眯起眼打量高子维,“你杀了人,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高子维被风小斐的目光盯的有些发怵,他仍然狡辩,“现在还没有证据……”

“你是不是以为你的技术很高明,能够骗过所有人,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还打算隐藏到什么时候?江铃兰。”

风小斐将江铃兰三个字的语气说的特别重。

那三个字像一把刀子扎住了高子维的心脏,

他愕然的看着风小斐,“你……你说什么?”

风小斐义正词严,“高子维背负了两条人命,你江铃兰也同样背负了两条人命,不管现在的你是高子维还是江铃兰,你终究逃不过法律的束缚。”

高子维刚才绷紧的心一下子瘫软下来,他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风小斐,充满了解不开的疑惑,“你怎么会知道?是覃岸告诉你的吗?可有些事连覃岸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高子维才瘫软的神经立刻又充满了激狂,他用戴着手铐的双手重重的敲在面前的桌子上,声嘶力竭的问:“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过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终将暴露于众人的视野。覃岸不会因为你的陪伴而感动,反而会以你为耻,是你让他有了一个杀人犯的母亲。”

“杀人犯的母亲。”

这让江铃兰彻底的乱了阵脚,她戴着手铐的时候已经开始颤抖,情绪终于在这一刻承受不住的崩溃,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掉。她的状态有些像陷入了疯癫,嘴里发出的女声在不停的嘟囔着,“没有人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没有……”

风小斐的话都在他耳边响起,“你三番两次的恐吓陈宝珠,当你的那双43码的皮鞋和你女性的声音出现时,我非常震惊,也一直想不明白其中原由,我多方查证,特意去调查了高子维当年与恒一集团合作的医学项目,人体脑细胞再生激活术。我理清了一些头绪,将这一切都连在了一起,做了一个大胆的推理,高子维当年的新研发的再生激活术成功了,就用在了你的身上,我才最终确定了,你就是江铃兰。因为那时候你也参与了研发项目,所以你便认识了高子维,因为不满覃家恒对你不冷不热,还有陈宝珠对你母子的打压和欺负,所以你想要报复覃家恒,你和高子维混在一起,后来东窗事发,覃家恒将高子维和你扫地出门,又不巧你被查出患上癌症,高子维为了你鬼迷心窍,仍然在暗地里研发人体脑细胞再生激活术,你骗取了他的信任,将自己的脑部意识转入了高子维的这副身体,然后自导自演了一出戏,也让覃岸对你深信无疑。”

风小斐顿了顿,“我对你的变声很感兴趣,因此,还翻过大量的医学档案,证明了人体脑部的意识能够激发自身的感官,即使不能,通过后天的学习也可以做到。”

江铃兰惊直的眼睛看着风小斐,面前的这个女孩,竟然熟知她的一切。她此时在风小斐面前就像一个赤裸裸的人。

风小斐继续,“你的保镖让我们发现的疑点,从而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覃岸已经发现了当年的这个阴谋,他想得到真相,我担心覃岸知道了你的一切会接受不了,所以我只能让他慢慢的去发现,昨天晚上,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你就是江铃兰?”

江铃兰愕然,又僵硬的点了点头。

风小斐又感慨的说道,“你杀了高子维,又将高子维带去国外顶替高尚礼的那个男孩推下了悬崖,苍天有眼,他大难不死,被萧正齐所救,整容后还留在了身边,安迪这个名字你应该不会陌生吧。”

江铃兰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觉,原来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双智慧的眼睛盯着自己做过的恶事。她吸了一口凉气,仰头盯着天花板笑了笑,目光很快又落在了地面,她的头低低的,沉默着,颓废感让她的精神气一下子散去,空洞的眼神像个灵魂出窍的空壳,良久,她终于缓缓的开口,神色悲怆说起了自己的往事。

江铃兰爱过覃家恒,可后来才发现,覃家恒并不爱她,为了覃岸,她忍受的陈宝珠的冷眼与欺负,她参与了医学研发,认识了高子维,她用了一些手段去迷惑高子维,事迹败露后,覃家恒狠狠的刮了她一巴,将她扫地出门,高子维也失去了研发的机会。那年,她查出了癌症,她依旧哄骗着高子维研发那项未成功的人体脑细胞实验。她带着覃岸住进了安墩街17号。那是一座很古老的房子。植物覆盖着院墙,阴暗的似乎有死亡的气息,她在等,等待高子维的试验成功。

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再苦苦的等待中,终于盼来了高子维的好消息,高子维打算找一副年轻的躯体给她,但高子维并不知道她真正的意图,高子维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被她打晕,然后进行了大脑意识转换,她首先侵入了高子维的大脑意识,在删除高子维的脑部记忆前,她窥探了高子维全部的记忆。

高子维,本来有一个幸福的家,妻子蒋娜温柔贤惠,儿子高尚礼也很乖巧。因为高子维与江铃兰的事沸沸扬扬,被蒋娜知晓。

那天,蒋娜与他大吵了一架,蒋娜还在哭哭啼啼的收拾行李,准备回娘家,高子维的心情烦闷,为阻止蒋娜,高子维愤怒的拉扯着蒋娜,没有注意到他的儿子高尚礼这时走进了房间,他抢去蒋娜手里的行李箱,手肘奋力的向后一拖,不幸将高尚礼的头撞向了矮柜子的尖角上,一道鲜血喷在墙上,高尚礼随即倒地,太阳穴不停的向外冒着血。

蒋娜随即吓得尖叫的冲过去,抱着满头是血的高尚礼,高尚礼的气息已经很微弱,而高子维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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