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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长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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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看了一眼,一切良好。

好到已经不需要他出现做改进。

桑天子既高兴又忧伤,留寄了一封报平安的书信,叹而远走。

路过大熊国,他碰到个熟人——大熊国五皇子熊五王。

熊五王跟他那些侍女,以及陪他玩游戏的伙伴,现在可风光了,被佛门高僧隐秘地支持,欲争皇位。这与桑天子没啥关系。

他默然到桑宅转了一圈,随即离开。

经三苗国,西海国,卿凤国,龙南国,抵达龙溪国。

火霞山在龙溪国东北方向。

这里看起来离先知城挺远,其实不太远。龙溪国内用的都是淡水,不方便取盐,他们要用盐,都是从龙蛇海取的。他们称那片海为龙溪海,有三队元婴修士六个月来回一趟,无论国中什么情况,雷打不动。

到这里,当然要卖盐换钱了。正好,桑天子在火龙谷与黑龙山交界处的湖中,曾收取大量盐,在先知城用不到,到了这龙溪国,这就是白捡的玉石啊。

小生意他不做,专做大生意。

一百吨盐,在珍宝阁中就能换取六万玉石。

桑天子换了五次,直到那珍宝阁有感于龙溪国暂不缺盐,不换了为止。

但他又去皇室中售卖九次。

合十四次,得八十四万玉石。

这玉石简直跟抢来的一样。

龙溪国七公主府门前,庄严肃穆。有卫兵守护,经过此地官差下马,行人不敢抬头,但又有很多文雅之人,带着厚礼前来。听说这七公主的驸马新丧,好些人有意前来求娶,才有了这排着队送礼,却低头哈腰的场景。

桑天子从门前大方走过,与别人不同。

别人看他,皆露出不满之色。

桑天子对那王权富贵,规矩人情,一点兴趣都没有。只奇怪那驸马新丧的七公主,面对这么多求娶之人是个什么表情?

七公主府往前一千多米,有一条繁华的街道,逛街的人衣着华贵。

桑天子穿的白色长衫,与这里男子常穿的或灰、或绿、或蓝的衣服又不一样,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眼底里都写着“这是个外人”。

本就是外人,他无需入乡随俗。

左瞧瞧,右看看,这个不错,包起来,那个几个钱?零买些闲散的小玩意,花了三万多玉石,一条街的人看他的眼神又变了,变得友善,尊敬,眼底里写着,“这是个有钱的外人”。或者嫉妒地腹诽一句,“土豪”。

有人土且豪兮,名之为土豪。

正在街口物色新鲜情调,不远处有人聚集。因他的两方宝印上都有人影闪动,并朝一处聚集,让他提起了一点兴趣。

这地方也有那么多巫兵神兵?

他随手拦了个路人问:“前方何事?”

那路人挺生气被拦,横眉冷道:“你不要多管闲事。”

桑天子说:“不管,只问问。”

“你问了就是多管。闪开!”那种骄横,似乎已成了习惯,他用力推了一把桑天子,没推动,更生气了,“我没工夫跟你耗,回头再收拾你。”

说完绕过去,小跑着走了。

桑天子心想,大概是某家的家奴。既如此,前面发生的事应和本地豪强有关,却不知道哪来的牌子,倒可以过去看看。

他以凑热闹的心走了过去。手里摇着折扇,翩翩一公子。

走到近处,却见场中父子带着姑娘,三个人被当成赌注,由两方人竞争。一方是一个公子哥,另一方是另一个公子哥。

原来是看上了那姑娘的美貌。

强抢良家妇女,都到了公开的地步了吗?

这龙溪国,还真有点龙性!

桑天子不禁摇头,轻笑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人渣啊!”

本来是说个闲话,也不大想管。毕竟这龙溪国国都的情况尚且如此,可见流毒已经遍布全国。管这一事,还能管这一国?

何况那父子三人,看起来并不怕。

大概早知道是什么结局了吧。

可是偏偏有人击节称赞,笑说:“这位小公子说得妙啊,两位皇室子弟,在大街上为一个女子争风吃醋,其阳器招摇,非人渣不足以形容。果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小公子一语道破玄妙,让赵某人佩服,佩服。”

说话的是个练家子,脸上挂笑,手上挂着青筋,背着把剑。

他说着佩服,可是如此招摇地说,就不是佩服,而是故意引祸了。

果然两个公子停下来,表情不善地看向桑天子。那赵某人呵呵一笑,退到人群之中,好像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桑天子呵呵一笑,朗声说:“你眼力真好。我倒没看出阳器招摇之象。”

大声就大声,奚落他们又咋地。

但是,挑事之人还想平安脱身吗?

姓赵的说:“不,你看出来了。”

桑天子说:“不不,我实在看不出,不信问问大家,让大家看看他俩的衣服,有没有鼓起来?这两位公子只是两个败类,但不是两个色鬼,赵先生这么说,实在有失偏颇,简直就是诽谤。我必须得为他们鸣不平。”

鸣不平?都是这么鸣的吗?

周围的人愣了,想笑不敢笑的样子。

姓赵的被计较得进退两难,发难道:“我说你这人,胆子不小。”

“哪里,比你的狗胆还差点。”

说完他摇摇扇子,风流倜傥。

那两个公子哥,挨了骂,又被人晾在一边调戏,还被周围的人看了热闹,火气不打一处来,吼道:“你个马夫说啥呢?”

桑天子手一伸,往下一按,说:“两位公子不要急,我会给你们主持公道。”

周围的人们都傻眼了——

这不对吧,谁给谁主持公道?

怎么这顺序好像被颠倒了?

那俩公子哥暴跳如雷,一人狠狠地说:“我看你是想死。”

桑天子说:“我在替你们讲理。”

“老子就是理,用得着你讲。”

“公子所言差异。”桑天子讲理道,“所谓理,有道理,有天理,有伦理,有情理,有法理,不知道你是哪个理?”

公子哥提起拳头大喝道:“老子的拳头就是理。”

说着,他朝着桑天子面门打去。

桑天子合拢扇子吧嗒敲回去,速度对他自己很慢,对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却是极快的。那公子哥的手骨被敲裂,哀嚎一声。

桑天子笑说:“你的拳头是理,那这理也不怎么结实啊。”

公子哥吼道,“我要杀了你。”

桑天子却问:“你想用什么杀?”

那公子哥愤怒至极,吼道:“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我赏一千玉石。”

“想用钱来买凶?”桑天子粲然一笑说:“我不杀你。但若有人捅你一刀,伤而不死的那种,我出两千玉石。”

另一位公子哥说:“杀了他,我封他做将军。”

桑天子越听越觉得这龙溪国无药可救,连大熊国都比不上。

他击掌道:“厉害厉害,龙溪国的将军之位,都可以通过一场街斗给出去,真让我大开眼界。诸位听到这话的,听我一句劝,龙溪国国运不久,诸位早点收拾行李逃命去吧,不然被这帮愚蠢的二世祖连累,不值!”

姓赵的也拔了剑,说:“你敢妖言惑众,我杀了你。”

战起——桑天子无意杀戮,但也没想跟人客气,他扇子一转,法力喷涌,制造了一场幻境。凡入局之男子,皆被火烧,围着一个圈乱转,而后撕扯自己的衣服,不一会,好的还留下一块遮羞布,不好的光溜溜的。

桑天子用幻境连着雷电,威胁着他们去满是人的街上裸奔。

谁敢不走,就电酥了他——

一时间,数十有头有脸的人物裸奔。

“哎呦……”一路羞耻惨叫;

“哎呦……”一路喜闻乐见。

一路跑到那七公主府门前。

排队送礼的人被冲散,卫兵见状前来捉拿,因前面就是皇宫,没必要因为这点事跟龙溪国撕破脸皮,桑天子收手。

卫兵们拿住裸奔之人,一瞅,心中哀嚎:一个他们都得罪不起。

赶紧跑进府中向公主报告。

七公主正在招待贵客,府门前出了这等羞耻之事,让她着实难堪。她也不问具体是谁,只吩咐说:“拿些衣服过去,把他们还有那闹事的,都扔给东城王。”

龙溪国首都分东西二区。东城王是个区长的官,权力挺大的。

手下领命退下后,七公主对贵客赔笑。

那贵客正是火霞山的人,火霞山可分为神宫、玉宫和心宫,此人正是神宫的化神期长老宁缺真人。慈眉善目的一个色老头,来的目的也是为了求娶那七公主,却是拿来做小妾的——七公主很头痛,好言相拒。

宁缺真人问:“长香,要不要我出手收拾那贼人?”

七公主赶紧说:“下面的小事,不劳真人费心。”

接着又给他倒水,聊修行之事。

可才说几句,卫兵又来报,“报告公主,那厮好厉害,我等二十余人一起围攻,竟然拿他没办法。那必是仙门众人。”

宁缺真人又问:“长香啊,有我在,不妨事。”

七公主却对宁缺真人赔笑,而后吩咐道:“这等事虽在我府门前,却非本宫之事,尔等赶紧报给从心观知晓。”

有修仙者捣乱,火霞山要管。

这是早先就商定好了的。

七公主才不会用自己的人情。

尤其不会欠宁缺真人。

不然这老色鬼还真不容易打发。

按以往惯例,这龙溪国的事,只要从心观的人出马,从来没有摆不平的。下人出去之后,七公主又对宁缺真人赔笑,却不答应。

宁缺真人却盼着外面出事哩。

望眼欲穿——果然出事了。

手下来报,“回公主,外面那厮好厉害,只一招,宏义真人便败了。”

七公主又惊又急,问道:“败了?”

这可如何是好,这下子岂不得求宁缺真人?宁缺真人缺德得很,要是因此讨要好处,她如何给?让她嫁给一个老头做小妾,不如去死。她瞥了宁缺真人一眼,颇为有缘,心说,这老色鬼不会是在演我吧?

宁缺真人呵呵一笑,说:“想必是为高手,我去收拾了?”

看向七公主,七公主不肯回答。

宁缺真人笑得更厉害,问清人在哪里,大踏步飞了过去,对桑天子叫嚷道:“那小子,敢在这闹事,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身后有人擂公主府的鼓助威。

但是七公主始终没有出来……

桑天子摇着扇子反问:“你不问什么原因?也不区分是非对错?”

宁缺真人说:“贫道自不会错。”

桑天子一笑,“你跟那几个二世祖还真是一路货色。没有是非,而自以为有所依仗,就以为很有能耐。不过是狗仗人势之辈。”

宁缺真人气恼,“你找死。”

他含怒拔剑,以剑法攻击。

那剑法桑天子相当眼熟,原来还是他传出去的。

以指做剑,桑天子连点数下,摸清了宁缺真人剑法的火候。随后侧身侵入,右手手指尖化出剑气,点在宁缺真人手腕上。左手一弹,将那宝剑弹开。身形紧随,右手追上,眨眼间,将那柄剑拿在手里。

宁缺真人正惊恐于手腕滴血,却见桑天子执剑攻来。

剑招用的是宁缺真人刚才用的招数,却比他更精彩。他连连飞退间,取出一把骨杖,里面藏着精金之核,用来施展雷法事半功倍。

宁缺真人的雷法控制很高明。

但桑天子剑更快,还没等宁缺真人缓过气用出那雷法,便把那骨棒也缴了。之后也不让他再取法宝,剑花飞舞,将宁缺真人的衣服划得破破烂烂,空间法宝被收缴一空——这笔钱拿得,比卖盐多好几倍。

宁缺真人衣不蔽体,老脸红透。

桑天子收了剑,说:“你这剑法,跟你师娘练的吧?”

宁缺真人火气攻心,指着桑天子说不出话,忽然喷血。

桑天子对其失望地摇摇头。

“铛,铛……”高大的从心观上钟声急响,数十里外,有烽火燃起。

桑天子说:“这是要摇人?”

宁缺真人嚎道,“你有胆别走。”

都破音了,唉,也是个孬种。

桑天子说:“走?我为何要走?我正要找那火霞山讨个说法,他们不来,你们不拿个千儿八百万玉石,可别想送我走。”

七公主在府中不敢出来,听得心惊胆战,很是着急。

听到桑天子说千儿八百万,赶紧吩咐手下,取出千万玉石准备好。

万一火霞山讲不通,有钱总会好些。

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

然后她又吩咐,“快去打听,那帮混蛋怎么招惹了他?”

守卫唯唯诺诺,“我刚才问了。”

七公主咬牙切齿,“你说啊。”

守卫说:“是三王爷家的公子和皇后家的公子争一位民女,那修士看不惯,说了一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赵将军为了调停两位公子,把矛头对准了那修士。两位公子气不过,跟他打了起来,还要杀他……”

说到这,他已经把过程讲明。

接下来的话,实在不方便再讲。

七公主问:“是哪个赵将军?”

守卫说:“赵怀飞将军。”

“刚打了败仗的那个赵怀飞?”

守卫略急,“回公主,据说是顶了败仗。”

“败仗就是败仗,让他卸甲。”

守卫心中叫苦,但又不敢再劝。

说话间,火霞山的救兵已经赶到。

为首者,竟然是两个熟人。

一个是心宫圣女,一个是余烟。

两人远远一瞧,这,怎么得罪了他呢?

心宫圣女牵头,朝桑天子行了一礼,说:“神将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余烟也行了一礼,“见过先知。”

桑天子摇摇扇子说:“是你们呀,还带了不少人。”

圣女说:“都是恭迎神将的。”

明摆着的假话,简直不能更假了。

桑天子并不戳穿,毕竟只是路过。人家想息事宁人,他犯不着因为这点小事,跟整个火霞山过不去。他说:“没意思,我都做好找茬的准备了。不过,这龙溪国的权贵该整整了,否则就算修仙者不来,早晚也要灭国。”

圣女笑说:“有火霞山庇护此国。”

桑天子笑说:“你还不信,要不然我给你试试,看我怎么让他们自己作死自己的?就那帮自大张狂之人,可利用之处太多。”

圣女笑着赔罪说:“神将连玉帝都眷顾,哪会跟他们计较。”

桑天子说:“不是我计较,是你们要计较。他们受尔等庇护,他们作恶,便有一分恶业分摊到你们头上,一国之恶,火霞山也担下也不容易。若不用心,那诸多因果纠缠下来,火霞山又岂能再进一步?庇护一国,可不是为了从这一国取得金银财产,最重要的是让一国安康,方能功德无量。”

圣女思索了下,似乎不以为然。

余烟便插了一句,“我听大师说过功德。但那功德之说缥缈难寻,根本无从修起,先知这么说,跟那些高僧有何区别?”

她真心求教,语气却在质问。

桑天子取出一点功德,汇聚在掌心之中,看着像一团火焰。他说:“这是天降之功德。至于修功德之法,也不算多难,只要用制度惩恶扬善,使得做了错事的人受到惩罚,做了善事的人收到奖赏,自有源源不断的功德。后土娘娘,圣人玉帝,三皇五帝,无人不修功德。功德和神修还不一样,只需求善即可。”

说完,他将那功德收了起来。

来人于是不得不信,盛宴招待。

至于那宁缺真人,早被晾到一边,根本没人管。闹出事来的那帮人,被关进牢里,桑天子离开前,他们出不来了。

盛宴中,火霞山众人纷纷求教。

在这陌生的地方,他竟然也像明星一样,被众人追捧。

只是让她们更感兴趣的,不是功德,却是神将的牌子和剑法。

桑天子说:“牌子按境界自选,相信你们早就知道。龙溪国的那帮人就算了,我怕他们干太多坏事,损了神巫之名。”

圣女求道:“多少给点,我们以后一定会约束他们的。”

桑天子说:“那就以后再说。”

圣女淡淡的目光里露出深深的失望,叹了口气,并不去强求。

这时,那七公主却忽然跪求道:“龙溪国赵长香拜见先知大人。先前龙溪国多有得罪,但百姓无辜。经此一事,我等已然警醒,必定会约束上下。长香……长香愿意侍奉大人左右,以换取龙溪国国运昌盛。”

圣女和余烟都看向桑天子。

桑天子摇摇头,叹说:“你这女子真是奇怪,别人拿你当珠宝玉石来用,你自己也这么用。嫦娥仙子曾说她为何嫁到巫族,从今日所见可知,她当时还没说全,你们这些国家,不光男子人渣,女子也够呛。起来吧,给你巫兵牌子百万,希望你能将它们用好,分发给善良之人。否则业力缠身,到了地府,你不会好过。”

毕竟是求到了,七公主五体投地。

不想这些,给强者发牌子才是正事。

火霞山上下来到这府邸,桑天子摆案台,依次分发牌子。并非所有人都领到,也有外出没领,或选择不领的。比如续了发的闭月和尚,闭了关的门中长老,以及无缘赶过来的小厮。但神宫、玉宫和心宫三位宫主都领了。

桑天子可以借此查探火霞山上下。

但这种查探,查到的信息有限。桑天子随即离开。只通过那些牌子,他可以知道火霞山隐秘所在,却无法知道细节。

所以他无法知道,当他离开后不久,火霞山上一桩事。闭月和尚将一块巫兵的牌子研究许久,放回桌子上,对心宫宫主说:“这小先知,不愧是玉帝赐名,天地看重的人物,才短短时日,竟然修到了这个地步。下次再见……”

说到这,感慨万千,没有下文。

心宫宫主说:“却不要妄自菲薄。”

闭月和尚说:“吾一向自负。今日却因为修行被比了下去,不敢见他,实在是难以启齿。不过,这小先知也有破绽,关系生死。”

心宫宫主急问:“什么破绽?”

闭月和尚说:“太聪明,就是他的破绽。他已不是凡人能理解的。”

“聪明怎么也能成为破绽?”

闭月和尚说:“殊不知唯有大能转世,如三皇五帝者,才有生而知之者之象。他如此厉害,必是大能转世,嫦娥说他不是后羿,但没说他不是别人。他放出传言,害得好多高僧被妖魔鬼怪烹杀,他自己也要受这苦。”

“你是说,吃了他能长生不老?”

“不错,吃了他能长生不老。”闭月和尚感慨道,“这一计毒就毒在,得吃了他们之后才能知道这话是不是流言。”

他说的是桑天子,也是僧人。

同时也有对他自己归途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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