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风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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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南走就到赤王的遗迹了，那里现在可热闹着呢。”阿帽对着旅行者说了一句，后者先是一懵而后多多少少有了头绪。
“又是雨林和沙漠？”
“不然呢？”
果然和这家伙说话就不能超过三句，否则早晚被他气死。
星空逐渐浮现，在月亮的照耀下沙漠更显寂静，胡桃和派蒙早已睡去，芙宁娜靠着空肩膀也开始有了些困意。空把被子盖在芙宁娜身上，现在没有睡去的人只剩下神之造物和空。
“你不睡吗？”
“你见过神睡觉吗？”
说着，阿帽瞥向钟离。空也朝着他看去的方向放出视线，只见钟离盘腿坐在沙地上，闭着眼睛悄无声息。
“果然，你也能察觉到。”
“神明的气息和人类有很大不同，只不过他们无法察觉罢了。”
阿帽看着钟离沉默了一会，坐在了空和芙宁娜的对面。
“那个小姑娘身上有诅咒的气息，她应该不是神明吧。”
“她叫芙宁娜，替水神扮演了500年。”
“哈，那水神还真是个丧尽天良的家伙。”
“为什么这么说？”
阿帽没有直接回答空的问题，他闭上眼睛回忆起了那段痛苦到想要自己从未出现的记忆。许久，他缓缓开口。
“500年足够让一个人改变得彻彻底底，心中唯一尚存的「真实」也会被磨损得破烂不堪。”
阿帽说着扶起心脏前的神之眼，空中突然刮起微风，吹拂着两位少年的发丝。
“哼，不过现在，那家伙还没忘记作为人类的情感。想要重铸她内心的「真实」就要在她身上付出更多的时间。你有这种觉悟吗？”
空看着熟睡着的芙宁娜，少女的脸颊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纯情，蓝白色的发丝被风吹着，空用手把它们梳到原处。
“当然，毕竟有你这个前车之鉴。”
阿帽的表情僵住，随后嘴角淡淡有了笑意。
“你说话可真难听。”
“耳濡目染罢了。”
“闭上眼睛和嘴巴，好好睡一觉吧，我替你守夜。”
说罢，阿帽拍了拍衣服，站起身离开了两人，空也困意上涌和芙宁娜相互依偎着睡去。
“和我一样是神明的傀儡吗....”
阿帽捡起地上的石子投了出去，心中思绪杂乱无章记忆一直涌现在自己的脑中。
“呵，好歹她还能待在神明旁边，我又何必去怜悯她？”
少年一脚踢飞了地上的石子，貌似想清楚了某些事物，刚转身便看到了钟离站在自己身后。
“啊啊，麻烦的家伙，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看你有些面熟。”
“呵，忘了，你们的记忆....算了，无所谓，你就当作我是一个流浪的家伙得了。”
“想起来了，你长得很像雷电真和雷电影两姐妹。”
钟离看着眼前有些恍惚的阿帽，心中大体又有了推测。
“我曾听说雷电影做出过叫做雷电将军的人偶将自己寄宿在其中，莫非你就是....”
“没错，我就是那家伙的失败品，被你们神明随意舍弃的人偶罢了。”
钟离没有因为阿帽的牢骚而显得不适，反而仔细思考了他说的这些话。
“不论是神明还是人类都将被时间磨损掉「真实」，而你却能重新找到新的「真实」，这是连神明都难以做到的事情。”
“不用说这些讨好的话，我已经决定放弃一些东西了。”
“是吗，如此便好。”
阿帽看着眼前挺立的男人，回忆起了曾经在愚人众时对岩元素神之心所做出的计划，所有武斗的计划都被否定，因为对眼前的男人动武是绝对不会捞到一点好处。但就是这样，一直隐藏在其心中的想法逐渐放大。
“喂！岩神，我们来切磋一下怎么样。”
“可以，但能告诉我原因吗？”
“我想知道，所谓神明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
随后阿帽飞到空中，朝着钟离放出数道风刃，被钟离用护盾挡住。
“还没完！梦迹一风！”
五道类似子弹的风元素从其身后飞出，砸在了钟离的岩盾上，钟离依旧保持着挺立的姿势，似乎根本不在乎对方用出什么攻击。
“狂言·式乐五番！”
风元素汇聚到阿帽脚下，大气压被压缩出真空。钟离脚下出现了风窝，巨大的风元素从风窝喷出，两人瞬间被尘土掩埋。
空居力状态结束，散兵刚一落地钟离一跃瞬移到流浪者脸上将其狠狠地砸在了地面。
“咳咳。”
烟尘散去，阿帽怒咳了几声，睁眼便看到了钟离向自己伸出的手。阿帽没有拒绝，被钟离拉了起来。
“神明的职责都是为了自身领地下的民众，你被创造的本意也是如此，所以无需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迷茫和难过。”
“说得倒是轻松。”
“想必你并非本性如此，而是接触了某些扭曲的事物吧。”
“比起猜测我的身世，倒不如讲讲你们神明究竟是怎么对你们的傀儡的。”
钟离思索了一下意识到阿帽口中的傀儡就是芙宁娜，随后便一五一十地将枫丹的事情讲给了流浪者。
“白痴，如果旅行者不多管闲事，芙宁娜不就被枫丹的群众彻底否定了吗？”
“正是，能把真相告知群众也是旅行者的功劳。”
“现在看来那位叫芙卡洛斯的神明还算有点脑子。500年，呵，真亏她能撑下来。”
“虽然她的「真实」已被磨损，但能维持至今也不愧于她代表的正义之神的名义了。”
说罢，钟离离开了这里，回到了众人的营地和人类一样沉沉睡去。
阿帽躺在沙土上，望着满天星斗心中伏起微微波澜，回忆起那段在踏鞴砂如同梦幻般的回忆。那时的他是最为纯正和「真实」的自己，但他没有像芙宁娜那样走运，自己的「真实」被硬生生撕碎。
次日，众人收拾着物品，草龙阿佩普也与众人告别先行离开。阿帽也破天荒地来帮助众人收拾杂物。
“旅行者，我收回昨晚对水神的评价，现在看来那家伙是个称职的神。”
旅行者不解地看着阿帽，甚至有些怀疑能说出这种话的阿帽是不是被夺舍了。阿帽没有理空那副疑惑的神情接着说道。
“还有你，好好对她负起责任。”
“呃.....散兵....你没事吧。”
阿帽终于察觉到自己的说的话不像是自己能说出口的，随即摆出一副臭脸，转身离去。
“等一下。”
“哈？”
阿帽龇牙咧嘴地转过头看着面带微笑的空。
“谢谢你阿帽，回头去一次璃月吧，丹羽的后代也在那里。”
阿帽的表情回归正常，嘴角也浮现出淡淡的笑，他没有理会旅行者的建议，自顾自的走在前方。风吹动着众人的发丝，它的序曲也在这一刻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