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物理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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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心有灵犀，顾锦言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隐约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也是被冷汗激醒，她睁开眼，拉开帘帐唤进月桃，“外面是谁在讲话？”
“是南斋派人来接您，听说是二小姐生病了。”
“薰儿！”顾锦言赶紧掀开被子，抬脚下床。刚一触地，脚腕就传来钻心的疼。
“奴婢帮您。”
月桃半蹲着给少夫人穿上鞋子，又往她身上披了件外衣，这才扶了出去。
门外站着一名提灯的小丫鬟和一名体壮的婆子，她们齐齐的福身施礼，“给少夫人请安。”
顾锦言因另一只脚使不上劲儿，只能扶着门框，“薰儿怎么了？”
小丫鬟，“回少夫人的话，府医说二小姐惊觉高热。喝不下药，一直念叨着您，夫人让您快去！”
“好！”
婆子转身蹲下，顾锦言趴到她的背上，几人快步向南斋走去。
玉兰这次学乖了，躲到屋里一直没现身。心里暗想着，希望二小姐这次的病得重一些，好让顾锦言受些苦头。
窗外突然刮进了一阵冷风，吹灭桌上的烛火，墙壁上鬼影晃动，吓得玉兰赶紧念了几句佛。
“这就是你做的好事！”
陆氏是被劝了老半天，才勉强答应让顾锦言过来。但心里憋着邪火，所以一见面，就对着她大声训斥。
玉梅不顾夫人的脸色，上前就去拉顾锦言，带着哭腔道：“少夫人，去看看二小姐吧！”
顾锦言快步走到内间，摸了摸烧成火炉的小家伙，她的心猛然收紧。
后悔做事之前没考虑到赵以薰，以为能成为未来皇后的人，必定内心强大。却忘了现在的她，是一个软弱的小小孩儿。
内心被自责填满，顾锦言不住的道歉，“对不起，薰儿。”随后眼泪涌出眼眶。
听到仙子的声音，赵以薰慢慢睁开了双眼，张嘴刚说了个“仙”字，就又晕了过去。
站在一旁的陆氏眼神透出狠戾，死盯着顾锦言，恨不得当场就把她生吞活剥。
要是这次孙女有个好歹，那这个小庶女也别想独活。就算外界再传世子又克死了一房妻子，她也要弄死顾锦言。
玉梅一脸慌乱，“少夫人，您想想办法吧！”
顾锦言的心跳得咚咚直响，她也是很紧张，再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玉梅，你去拿白酒过来。”
玉梅虽不知拿酒有什么用，但她把全部希望都放在顾锦言身上，所以连半点迟疑都没有，转身就出去拿酒，但却被陆氏叫住。
“等等。”
陆氏语气冰冷的问，“顾氏，你想干什么？”
“我家乡有一土法，孩子高热，可涂在身上，帮助降温。”
顾锦言无法对一个古人，用现代知识去解释物理方面的问题，所以就只能用这个理由来回答。
陆氏自是不信，问府医，“你可知此法。”
医府思索了一下，他还真是从来都没听说过，所以如实回答，“我不知。”
陆氏眼角一挑，“顾氏，你是把我当猴耍，还是把脑子给摔傻了。”
“夫人，此法真的很管用。”
见陆氏还是一脸狐疑，顾锦言把手举起，对天起誓，“神明在上，如赵以薰高热不退，我顾锦言就地自尽。”
赵乐悠也不知为什么，打心眼里就相信顾锦言，连忙去央求陆氏，“祖母，现在小妹烧得厉害，连医术高明的府医都尚无良策。既然是她家乡的土法，定是很多人用后有效的，要不然也不会流传出来。您就不防一试吧！”
陆氏胸膛起伏的厉害，她也知道赵以薰再不退烧，就会出大事。但现在赵翊不在身边，她也不敢一个人拿主意。
她咬了咬嘴唇，像是在下很大的决心，“那好吧！”
顾锦言见夫人答应，立刻开口道：“府医、玉梅和月桃留下，其余的人都离开！”
丫鬟婆子跪了一晚上，听到少夫人让大伙离开，心里对她的好感度急剧上升，互相搀扶着起身离开。
顾锦言让月桃出去拿酒，又让玉梅找几件干净的衣服备用。
陆氏和赵乐悠二人，顾锦言也说不动。任凭她们二人在边上看着。
月桃怕酒不够，拿来了好几瓶备用着。
顾锦言把赵以薰平放到床上，解开她的衣服，把酒倒在温热的帕子上，涂沫到孩子的身上。玉梅则站在边上辅助。
陆氏手攥着帕子，一脸的紧张严肃，眼神不错的紧盯着顾锦言的动作，很怕她伤了孙儿半分。
擦完白酒后，顾锦言又给赵以薰换了干爽的中衣，拿过小薄被盖在她身上，用手轻轻拍着。
一个时辰后，顾锦言为赵以薰再涂抹一次。发现她身体明显不似之前那么热了，她又让府医查看。
府医号了号脉，对大家说：“少夫人的方法很奏效！二小姐的高热退了，等她醒后，再喂些药，估计就能好上一大半了。”
“老天有眼，神佛保佑。”见宝贝孙女转危为安，陆氏双手合十冲着窗外的明月拜了拜。
这一拜不要紧，只听骨头“咔咔”几声响，陆氏一下就扭到了腰。
“夫人，祖母。”曲妈妈、赵乐悠忙上前去扶。
“都别动！”陆氏咬着下嘴唇，面露痛苦，“我缓缓就好。”
这哪是缓的事，僵了半天，她也没能直起腰。
在府医的指挥下，卸掉了一块门板，把人给抬到了正院。
陆氏遭着罪，也不忘记嘱咐玉梅，让她盯着赵以薰，有事找自己。
两边亲人都有病了，虽然赵乐悠帮不上什么忙，但心里急，先跟着祖母去了正院。
待了一会儿，心里记挂着小妹，就又返了回来。
虽然她这个人跋扈不讲理，而且对外以世子嫡女自称。但对这个小庶妹却没有任何偏见，相反还十分宠爱。
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第一时间都会想到赵以薰。就算出游在外，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也会特意派人送回府中。
但赵乐悠毕竟是个孩子，往返了几次后，就有些盯不住了。上下眼皮直打架，被玉梅安排到隔间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