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你什么也改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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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车子停在沈氏集团楼下，我整个人才像是尘埃落定般，平复了刚才的急火攻心。
下车前，我照了照包里的化妆镜，努力补好妆容，让自己看上去不至于太落魄。
然而，前台小姐把我拦在了外面。
“不好意思，集团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我不是第一次来沈氏了，想仗着自己混了个脸熟，让前台小姐通融一下，不料却得到这样的回答。
她从一旁的饮水机前给我倒了杯水，放在我面前。
“陆小姐，您等一会儿吧。会已经开了三个钟头了。应该要不了多久了。”她好心地提醒我。
这时候，我手机响了，是周照打来的。
我站起来，走远一点接听。
“陆星。你去了哪里？”
我沉了口气，破罐破摔的样子。
“沈氏集团。”我努力把自己伪装得足够冷静，“是司机告诉你的吧？”
周照沉默了。
我说：“你是不是知道国资委会对沈氏集团破产重组？”
周照默了一会，解释道：“我不知道。但有大概率会是。”
“所以，你把股权转让了一部分给我爸。让他可以从中得利？”
不知不觉间，我说话的口气已变得有些坏。
周照的语气则变得无奈。
“星星。”他唤了我一声，努力解释，“这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既要有好的打算，也要做最坏的准备。还有，我之前是不是告诉过你，生意场上瞬息万变，叫你要相信我？”
他真的说过，可是我生气的是，他做任何事都不和我商量。
我的心情开始变得越来越复杂。
“阿照。”我的语气带着些祈求，“你别误会。我只是过来劝沈阔别卖公司。别卖沈氏影业。”
周照再度沉默。
片刻后，他说：“你觉得我收购沈氏影业是要把它吃干抹净？”
我无力反驳，我确实是这样想的。
即使，我也有一半的保留意见，可我实在不能允许这样的可能性存在。
我固执地说：“如果沈氏电影真的被卖掉，沈氏集团就不剩什么了。”
我知道周照能听懂我在说什么。
周照讥诮地说：“你还是把我想成是坏人。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会往那方面想。陆星，你的态度让我心寒。”
我反问：“那你和梁总见面是什么意思？你是真的想收购恒星影业？还是给沈董事长一个信号，给他下最后通牒？告诉沈董事长不卖沈氏影业，你就会收购恒星的，是不是？这是你惯用的声东击西的伎俩，是不是？”
说到这里，我激动起来，不知不觉间提高了音量。
“你让我如何相信你！”我崩溃地蹲下来，握着电话的手都在颤抖，“今天，沈氏地产已经跌破预警线了。它比任何时候都需要钱，沈董事长一定会拿沈氏影业的钱去补沈氏地产的窟窿！”
周照提高音量，喝了一声：“陆星！”
我带着哭腔，冲周照嚷道：“你又想编什么理由来解释！”
“回来！”
周照的声音透着严厉：“你什么也改变不了！”
“我和你打个赌。你阻止不了沈氏集团丢车保帅。”周照有些挑衅地说，“你的话，在沈阔面前，也没你想象的这么有分量。”
“我不信！”
周照的几句话就像是把我扔进了冰窟窿里，我已经彻底对周照失望了。
“我也告诉你。我不会输的。”
我胡乱的用手背抹了抹眼泪，说：“不，我会说服沈阔的。”
“好。如果输了，你就给我乖乖回来认错。”周照说。
“如果你输了呢？”我不服气道。
“我输了。我就再也不染指沈氏集团的任何业务。现有的股份也可以委托拍卖。我说到做到。”
挂了电话，我觉得自己就像是战场上重伤的士兵，有着满腔的孤勇和不屈不挠的心，这驱使着我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会议室的方向。
也许是我的表情太骇人了，一旁的前台拍了拍我：“陆小姐，沈阔的助理好像出来了。你着急的话就先问问他。”
我匆忙迎上去。
助理看到我的第一句话便是：“陆小姐，你看上去脸色好差，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拉着他问：“沈阔呢。沈阔呢。”
“会议快结束了。沈总让我出来去财务室取几个公章。”助理说，“你别急，一会儿我进去就悄悄告诉沈总，说是你来了。”
“……好。”我有些失魂落魄的。
“何小姐。您也来了。”助理的目光越过我，冲我身后朗声打了个招呼。
我一回头，看到戴着墨镜的何润雨。
何润雨远远地蹙了一下眉，她指了指我，说：“我认得你。”
她有些激动地朝我走来：“陆小姐。你好。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在拍卖会上。”
我尴尬地笑笑，客套地说：“嗯。你好，何小姐。我很喜欢看你主演的电影。”
“真的吗？”何润雨惊喜地摘下墨镜。
“我也很欣赏你。一个女生，举牌六百六十万的古董果盘，好有魄力。”
她连这个都记得。
可正是这话，让我窘迫得无地自容。
我是否正在公然违抗自己的“金主”？
她笑嘻嘻问：“陆小姐。你怎么会出现在沈氏集团？”
“哦。碰巧路过，上来看看老朋友。”我含糊地带过去，“那你呢，在等男朋友下班？”
何润雨咬了咬墨镜脚，妩媚地笑了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我又恭维：“你和沈阔很般配。”
何润雨话里有话地说：“沈公子那么爱玩，要说起来，半个娱乐圈的女星都和沈阔般配。我在片场的时候，总是有些女的拐弯抹角地打听沈阔的消息，真的是烦。这年头，优秀的男人依然被女人宠。”
寒暄了两句，会议室的门打开了，何润雨高兴地撵上去，很快便挽上了一条胳膊。
然而，她挽住的并不是沈阔，而是自己的父亲，何总。
“爸爸，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陆小姐。她是周董的女朋友哦。”何润雨撒娇一样地对她父亲说话。
而何父一脸慈祥地拍了拍女儿的手背，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能看出何总平日里对女儿的宠溺。
“幸会。陆小姐。”
“何总好。”
何总握着我的手，对我说：“我对周董早有耳闻，很佩服他的生意头脑。陆小姐，有机会引荐一下周董与我认识啊。”
他笑着摇着我的手，这样的人，模样普普通通，但一双眼睛总是很有力量，在无形中施加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