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诛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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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我倾慕的郎君…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洛、明、轩。”
她突然开口，一字一顿地喊了那人的名字，像是点燃了大殿的定时炸弹，谁都不敢再说话。
完了，云青竹心中暗道不好，脚底的城堡已然不听她的话完工了。
公公察言观色多年，一看皇上撇下去的嘴角和皇后冷下去的眼神，就马上开口：“混账！你可知在殿前胡乱说话可是要砍头的！？还不赶紧跪下给皇上和皇后娘娘磕头谢罪？！”
许辰溪瞧见洛明轩黑到极致的脸庞，他微微勾起唇开口：“罢了罢了苏公公，今日是皇上选妃的重要日子，不要因为这点事坏了喜庆。”
莲妃跟着说：“既然你都说了让皇上帮你，那你说说，你想让皇上帮你什么吧？不会是让皎月变成太阳，水往高处流吧？”
莲妃生了一张利嘴，话里话外都是在暗示那人，皇后已经是皇后，任谁再来劝告它都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云青竹说：“你说吧，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朕既然说了会帮你，君子一诺千金，朕就一定会帮你。”
章婉灵盛满氤氲的双眸掠过洛明轩，她开口：“你会帮我？哼，你抢走了我爱的人，我开口，你可会把他还给我？”
“身为天子，不以天下百姓的安乐为自己的安乐，反而是沉迷于享受和纵欲，我真是瞧不起你。”
公公嗓音尖锐刺耳：“大胆！皇上岂是你能随意批判的？！还不赶紧住嘴？！”
莲妃开口说：“江山社稷都是皇上的，难道你在教皇上做事吗？”
溪妃眉眼冷厉起来，腰间的长剑出鞘，直抵在她的喉咙。“我的竹儿也是你能非议的？今日你不想活着那我就成全你，让你早死早超生！”
利刃眼见就要刺向章婉玲，位于高位的女人仍是安稳地坐在殿中，在面对不依不饶的非议和声讨时，她永远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她素手抬起，执起桌案上的一盏茶，淡淡撇去浮沫，然后吹了吹，方才轻呷了一口。
“啊啊啊！！”章婉玲轻声尖叫，躲开了飞向自己的利刃，眼眶微红。
“住手！她既然说朕只顾着在后宫享乐，不顾百姓安危和生计，那朕就告诉她朕做了什么…”云青竹轻掀眼皮，嘴角淡扬，目光从对方的指着自己的那根手指漫然掠过，唇瓣上沾了些许冷峭的弧度。
“江山不是朕的江山，是百姓的江山，你以为朕每日都只在后宫待着吗？”
章婉灵轻蔑一笑：“哼，难道不是吗？世人都说你荒淫无度、蛮横娇纵、对百姓更是不知体恤和保护，今日在我看来，你举办这个宴会，就是在放纵自己的贪欲罢了！”
此刻，一道沉冷低磁的声音在殿前一字一顿地响起。“宴会是我做主举办的，青儿是一国之主，后宫只有三个妃子，入宫这么久，众爱妃的肚子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群臣进谏，说皇上不能一日无子嗣，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所以才举办选妃大典，不是你想的那样，况且这个并不是你能在这里随意诋毁皇上的理由。”
“洛明轩！你一定是被胁迫的对不对？你一定不爱她，你爱的是我啊！”
“够了！若是你再胡闹就让公公叫人把你抓下去杀头了！”
章婉灵低声道：“我本来就没想着活着回去…我知道你现在是万人尊崇的皇后娘娘了，但是你真的快乐吗？你为了嫁进皇宫放弃了多少？你真的一点儿都不让她知道吗？”
云青竹扔下吃完了的荔枝果核，拍了拍手，从大殿正中间站起了身。
“章家的女儿对吧？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家上下一共有十三口人，有你的父亲在朝为官，母亲在绣院做女娘，剩下还有八个姐姐，还有两个比你大一些的哥哥？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哥哥们这次高中，就要入朝为官了，是不是？”
章婉灵一下子安静下来，盯着逐渐靠近的云青竹，“你要做什么？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对我来，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人！！你卑……”
她的话还没说完，绿湖和翠湖都忍不住走上前去一巴掌’啪！‘的一声扇在她的脸上。
章婉灵捂着侧脸怨恨的看着云青竹，云青竹似乎都能看到她的上下牙在打颤，和那瞬间鼓起来的脸颊。“绿湖翠湖！你们在做什么？还不赶紧回来？”
云青竹笑了：“苏公公，你来跟她说一下我们大云的律例是怎样的吧，我看她有些不懂的样子。”
苏公公长毛杖一甩，弯身恭顺地应下。“遮，我这就给章小姐说清楚。”
苏公公服侍前云帝鞠躬尽瘁，在朝堂上几次见到前云帝吐血吐药，更知道母亲对整个大云有多爱护，所以苏公公明白前云帝的苦楚，宫里的消息多少都要传到苏公公这个年长者耳朵里，所以前云帝的这个女儿怎么样他心里也是有数。
即便怀疑能力他也不会向着外人指责前云帝的女儿，他嘬了一口痰，吐在章婉玲的脚旁边，低声咒骂：“你个狗杂碎！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这么侮辱皇上？”
章婉灵瞪着眼看他，他冷哼一声，随后尖声细语地拿着明黄的圣旨宣读：“大云律令第一百二十条，凡是殿前失仪顶撞皇后妃子的任何一人无论职位高低都要杖责五十，众臣面前顶撞皇上者杖毙，严重者同其家眷连罪诛九族。”
他读完转过头对云青竹恭敬鞠躬：“皇上，这人要拉出去斩了吗？还是交由各位娘娘处置？您怎么说小的都会照办，皇上您不必担心，您就算在这用刀直接划破她的脖子老奴都会找几个破邪的法子洗清这锦秀宫的晦气！”
云青竹毕竟没干过那么狠的事，所以脑子空空的。“交由我来处置吧，先把她拉到千罪塔里，今日的大典结束我会去千罪塔亲自处理。”一旁的人终于幽幽开口，声音冷冷淡淡，含着颗粒感的沙哑。
云青竹没看他，表情只是冷漠，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也不慢。“那就交给洛明轩去做吧！”
听见最后的吩咐，太监应了声便命人带走了她。
“青儿…你怎么了？”
洛明轩的声音响起，云青竹的眸子才盯上他的眼睛，弯着唇问：“怎么了？洛明轩有事吗？”她依旧是优雅又散漫，似乎没什么心事能挂在她心头一样，若不是听出她言辞的古怪，洛明轩都觉得她没任何事情了。
“若是你生气了我可以马上解释给你听，青儿，只是你不要不理……”洛明轩的话还未说完，她便云淡风轻的笑了，“洛明轩，太阳好大，我们赶紧进行下一步吧，好不好？”
她唇角勾起的弧度弯成一个嘲讽的内容，双眸清澈如水，倒映着略显狼狈的他。
“……好。”
他听见自己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