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起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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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耀回了蓉城，在酒店里反复修改好合同，发给了武辰，让他最后再确定一下。
有在网上下载了一份蓉城的地图，让酒店帮忙打印出来。
随后拦了辆计程车，郑耀没有上车，给了司机五十块，问了他当地最好的几个酒店，以及好吃的饭店，一一标注在了地图上。
司机说，最好的酒店有两家，其中一家就是自己住的那家，郑耀开着车让司机在前面带路去了那家酒店。
郑耀进去后，发现可能是新开的酒店，设施方面比自己住的那家要好一些，但是景色没有那边的“江景房”要好，在那边，可以清晰的看见对岸国外的城市。
附近也没有商圈，位置比较偏僻。
问了下价格，价格比自己住的那家要贵一些。
郑耀觉得对于蓉城来说，吸引人的地方也就是与俄罗斯一江之隔的景色。
郑耀回到酒店就找到了酒店负责人，对方听说是和滨城的日月酒店来往，当场就十分配合的签订了合同。
整个流程比郑耀预想的要快。
郑耀开着车在城市里“游荡着”。
不知不觉就开到了孟夏家附近。
那天是周日。
孟夏背着书包刚从奶奶家回来，进小区，每次从奶奶出来，心情都特别好。
妈妈不喜欢孟夏去奶奶家，总觉得孟夏对奶奶更亲近，而为孟夏每次从奶奶家回来，情绪都很好，这点也让她不高兴，为什么这死丫头对别人那么高兴，对自己就板着脸。
而且孟夏爸爸每次出差回来都要给爷爷奶奶带东西，自己和他说过不喜欢爷爷奶奶，他非但不站在自己这边，还向着他们。
孟夏爸爸前几天出差回来，给爷爷奶奶买了当地特产，给孟夏买了好几双鞋和衣服，给自己买了化妆品，虽然化妆品的价格要比鞋子和衣服高很多，但是她不喜欢。
她不喜欢自己不被“重视”的感觉，她心里向往的家庭环境，是所有人都围着她，向着她的，在她看来那些特产啊，衣服鞋子啊，在本地就可以买，为什么要从外地带回来？
给自己带的化妆品又算什么？是给他们家里人买完东西了，才想起自己凑数买的？还是说给哪个女人买的，想起对自己有亏欠了才买的？
她正和朋友吐槽这件事，就看见孟夏回来了。
孟夏穿着爸爸给她买的新衣服，看上去洋气很多，路过的人也会侧目看几眼，妈妈就莫名的不喜欢。
“他们太过分了，要我说还是你太善良了他们才会这么欺负你，这要换你年轻的时候，早发火了，你就应该和他们表态让他们知道你的厉害！”
朋友听完孟夏妈妈说的那些，也觉得她受了很多委屈，家里人不尊重她。
“等下啊，我先不和你说了，孟夏回来了看我怎么教训她，教训完我再和你说。”
挂断电话，她像一个女王一样，高高在上，把孟夏爸爸给她买的新衣服都剪了，从楼上扔了下来，引得路人围观。
她就是要孟夏知道自己的厉害，还要试探自己公公婆婆有没有说自己坏话，孟夏有没有因为他们说了什么对自己有意见。
孟夏在楼下看着她，什么也没说，就看着她一件一件的扔下来。
她以为孟夏会质问自己，她连理由都想好了，就说因为孟夏不爱收拾屋子弄得哪都是。
可孟夏的反应显然和她想的不一样。
她觉得如果是这样，那说明自己做的还不够，果然让自己朋友说对了，结婚后自己脾气收敛很多，要换成年轻的时候，自己怕是一个眼神就能吓哭孟夏。
其实，孟夏一进小区就看见妈妈在客厅那打电话，不知道在说什么，而且一直盯着自己，孟夏就知道她又要发火了。
孟夏就这么看着她一样一样扔下来，心突然就很累，她太“作人”了，每一次发火都降低了一些对她的期待与亲近。
见自己扔的不过瘾，她把鞋子也一只一只的扔下来，砸到孟夏身上，也有砸到她额头上的。
孟夏气的浑身颤抖，可也不愿意再和她说一个字了。
旁边有路人拉开孟夏，孟夏也没有动。
已经有人在指责孟夏妈妈的行为了。
“这么大的孩子，至于吗？”
孟夏妈妈就在等这一刻，她要向所有人诉说自己的辛苦。
“你们不知道，这孩子可欺负人了，我天天带着她，这么不容易，说了她好多次，可就是不听，还是乱放，这不故意气我吗！”
“做妈妈的都这样，那就帮忙收拾一下啊。”
孟夏妈妈没想到自己已经说的“这么可怜了”竟然还有人反驳自己。
“你他妈的懂什么，我们自己家的事用你管！”
“你这人怎么骂人呢！”
“我就骂你了，怎么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还在这评论上了！”
郑耀看到孟夏倔强的站在楼下，楼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的砸到她身上，郑耀之前想过很多见到孟夏的场景，但没有想过和孟夏会在这样的场景下见面。
他站在那双手颤抖，好多年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他想起小时候妈妈打自己的时候了，他觉得自己有些愤怒，呼吸有些急促，站在那想平复一下心情，他也想快点过去，但他怕自己的样子吓到孟夏。
妈妈和“路人”还在骂着。
孟夏拉着“路人阿姨”说道：“没关系的阿姨，您走吧别理她。”
孟夏妈妈更生气了，就因为她自己都和别人吵起来了，她竟然还在安慰别人。
一气之下，她把孟夏的物理书撕了，书本像雪花一样散落在地上。
孟夏看着她，那一刻好像什么东西“碎掉了”。
直到妈妈把孟夏的“大灰鼠”从楼上扔下来，一气之下把窗子重重的关上，拉上了窗帘。
孟夏半跪在地上，捡起大灰鼠，哭了。
大灰鼠对于她而言，是朋友一样的存在，是爷爷送给她的礼物，陪伴她度过很多难过的夜晚，他不该被扔到地上。
郑耀走过来，捡起了大灰鼠，把孟夏拉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了纸巾擦干净大灰鼠递给了孟夏，又蹲在地上拍干净孟夏沾上灰尘的裤子。
郑耀返回要捡起掉落的衣服和鞋子。
“不要了。”孟夏在一旁说。
旁边路人还在劝，小姑娘，我看有的鞋子还是好好的。
“谢谢，我不要了。”
孟夏把大灰鼠放到书包里就走了，郑耀在旁边跟着她，他想安慰孟夏，可又不会安慰人，不知道说什么，这可比商业谈判要难得多。
孟夏突然想起来他是谁了。
“是你啊？”孟夏看着他笑了。
郑耀惊讶于孟夏调整自己情绪的速度，本来还想安慰一下孟夏，没想到孟夏已经“走出来了”。
孟夏见郑耀不说话，还以为他忘记自己了。
“你就是前几天救我的那哥哥吧？在一个胡同里。”
“嗯，是我。”
“你吃饭了吗？”
“啊？”郑耀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反应速度好像跟不上对方了。
“我饿了，我请你吃饭吧，上次的事还没有谢谢你，还有这次的事。”
“好。”郑耀紧张的不行，只会说简单的一个字了，还从未有女孩请他吃过饭，说完就后悔了，哪能让一个孩子请自己吃饭呢。
孟夏带着他去了上次那家面馆。
孟夏走进去和老板娘很熟悉的样子，笑眯眯的，反倒像个开朗的小女孩，和之前判若两人。
“阿姨我又来啦！”
“还是老规矩？”
“是呀！不过再加个叉烧肉吧！”叉烧肉甜甜的吃起来心情会好很多。
孟夏又想想，经过刚刚的事，多少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想吃些“刺激”性的。
“阿姨，面换成麻辣面吧！”
“你旁边这个帅哥吃什么？”
孟夏之前都是自己来，习惯了，忘记问郑耀了，有些歉意的看着他。
“不好意思啊我都忘了问你了，不想吃什么？”
郑耀第一次去这种面馆吃面，也不太了解。
“和你一样吧。”
面条是拉面，要做一会，小菜是现成的。
老板娘很快就把一盘皮蛋豆腐和叉烧肉端了上来。
郑耀看着豆腐，和黑黑的那个食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孟夏怕他不好意思，学着萧艺对自己的那样，帮他打开了筷子，递给他。
“别客气吃吧，他家挺好吃的。”
孟夏出于习惯，一直在等郑耀先吃。
郑耀见孟夏看着自己。
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叉烧肉。
这个叉烧肉和自己在南方吃的口味差很多，可以说是毫不相关，有点类似糖醋肉的口感。
说不上好吃还是不好吃，看着孟夏吃起来开心的样子，这个叉烧肉好像很甜的样子。
孟夏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面对第二次见面的郑耀，好像就放下了防备一样，总感觉好像在他面前怎么做都可以的感觉，又觉得他会懂自己。
她今天不想“克制了”，她突然想像萧艺一样，吃到好吃的东西就“表达”出来。
郑耀看着孟夏吃的“眉开眼笑”的样子，也笑了。
那盘皮蛋豆腐，郑耀还是“没敢动”，孟夏也没强求，一个人用勺子吃的很开心。
面条上来了，郑耀刚才不知道要点什么，就说和孟夏吃一样的。
看着红红的汤，郑耀上次吃辣好像还是小时候，已经记不清了。
孟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问郑耀：“你喝什么？”
郑耀已经很少接触饮料了。
“和你一样吧。”
孟夏从冰箱里拿出来两瓶冰镇的百事可乐。
孟夏坐下来就开始吃面条，被辣的嘴巴红红的，一边吸气一边吃。
郑耀把纸巾递给孟夏，把饮料拧开递给了孟夏。
孟夏说了谢谢，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吃完辣的再喝冰镇可乐的感觉格外爽。
孟夏舒服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郑耀看着孟夏，突然觉得，这女孩好像一只小猫咪。
“你怎么不吃呀？”
郑耀见孟夏提醒自己，就吃了起来。
太辣了，直接呛到他了。
“你吃不了辣啊？我给你要一碗不辣的面吧。”
要换做平时郑耀就妥协了，可面对孟夏，他突然有一种不能输掉面子的感觉。
“不辣，刚才没吃好。”
他吃完学着孟夏的样子也喝了可乐，好久没喝可乐了，上次喝是在峰叔的店里。
再上次喝可乐，还是在洛杉矶刚读大学的时候，在肯德基打工，虽然每个月郑仲云都会给他打不少的生活费，但对于郑仲云，郑耀总有一种疏离感，其实也不光是对郑仲云，郑槐对所有人都这样，他怕给别人添麻烦。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可乐味道和峰叔那喝到的，还有之前自己在国外喝到的味道，都不太一样这次要更甜一些。
两个人一口面条一口可乐的吃了起来，郑耀被孟夏感染的心情也愉悦很多。
两个人像两个小孩一样，也没有什么原因，就是边笑边吃。
现在不是饭口，也不是很忙，老板娘和服务员站在一起，窃窃私语。
“你说那个男的是小夏什么人？”
“是她亲戚吧？”
“我感觉不像。”
“明显比孟夏大很多呢，也不能是同学啊。”
“难道是追求者？”
“拉倒吧，小夏才多大？”
“孟夏也不丑，多漂亮啊，有男生喜欢很正常。”
“你看他，还穿着成套的西服，我在蓉城这么多年，很少见到像他这样穿的，我看他不像本地人，有可能真是她亲戚。”
“也是啊。”
两个人吃完面条，孟夏去结账，被郑耀抢先了。
“干嘛呀，说好我请你的。”
郑耀不知道怎么和孟夏说，但又不想让孟夏花钱。
老板娘接过话说：“就让这小伙子花吧，你想请下次再说。”
“那好吧。”可是下次又是什么时候？
两个人出去，孟夏又不知道去哪，郑耀就陪着她转来转去。
孟夏看着郑耀，这个哥哥有些奇怪，这样的打扮，又陪着自己，不知怎么想起了武辰，哥哥长大后也会穿这样的西装吧。
“对了，还没谢谢你，我叫孟夏。”
“我叫郑耀。”
孟夏学着大人的样子和郑耀握了握手。
郑耀笑了，自己还是第一次和这么小的“客户”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