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重现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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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闫甄带着花袭人搬到嘉德县主府,除了每月去一次灵国寺,照样足不出户,吃斋念佛。
花袭人每天吃喝拉撒,囤古董,跟傅清和将军咿呀唠嗑解闷,终于熬到舌头能撸直,开口说话这天。
“李,二,哒,耶!”
整整七个月啊!她花袭人终于又能说话了!
闫甄和费岚一脸疑惑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而傅清和将军热泪盈眶,无比怀念!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老板回来了!
……
这日,闫甄拗不过吱吱喳喳吵得她头疼的小人儿,启程回了闫府一趟。
“外祖护!”
主座上,闫擎天远远听到一个清脆奶呼的叫声传来,讶异抬眼。
闫甄走进大堂,怀里红衣喜庆的漂亮娃娃正摇着两根小炮仗黄毛,笑得一脸灿烂。
闫擎天欣喜一笑,“怎么回来没提前说一声,袭人会说话了?”
“嗯呐,外祖护!啾啾!”
两个舅舅和三个表哥都在,花袭人逐个喊了声,笑眯眯的。
不是她口甜,是憋太久,找话茬。
被唯一漏掉的崔婉婷撇嘴,眼红盯着奶娃身上那些价值不菲的稀罕物件,暗暗戳火。
果真是低贱粗鄙的商家女,挂得跟只金葫芦一样!
“姑姑!姑姑!”
闫博望的小儿子科麟刚五岁,见到漂亮小姑姑就撇下玩伴,冲过来打招呼。
花袭人也挺喜欢这个平日给她解闷,怎么蹂躏都不哭的小正太,赏脸伸出手摸摸他脑壳。
“小麟,乖。”
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惹笑众人,那个被小麟撇下的玩伴,是个差不多同岁的小姑娘,此刻脸上带着一点恼怒,嘟起嘴打量这个抢走众人关注的小不点。
“姨母,她是谁啊?”
崔婉婷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嘴角,“你就跟着小麟叫表姑姑吧。”
花袭人随意扫了眼这个双眼微长的清秀小姑娘,殊不知未来某天,差点命丧于此人手上。
……
元唐三十八年,花袭人三岁,会跑会跳,能说会道,跟着闫甄看书练字画画,逗猫遛狗,样样精通,丝毫不像个小孩。
但由于她整日呆在县主府里,除了去闫家玩玩,去灵国寺坐坐,几乎见不到外人,所以也没什么闲言碎语。
宫里在三年内接连诞生了三位皇子两位公主,举国欢庆,太后曾几次召唤花袭人进宫,但都被闫甄以各种理由推拒。
宫中送礼的马车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反正花袭人的空间里,已经占了一半。
傅清的皮子还没找到适合的,只能随将军飘在半空,守着花袭人。
但闫甄是携红爵玉出生之人,体质自然有点与众不同,每次将军和傅清靠近些,她总能察觉出异样来,有几次还打算让闫擎天来驱驱鬼。
出于安全考虑,花袭人把两人,呃,两鬼赶回空间去呆着,她可不想失去两条有用的臂膀。
而此刻闫擎天忙着准备唤醒老祖宗的各种仪式物件,激动无比。
是夜。
三辆不起眼的马车缓缓停在东郊皇陵界碑处,闫擎天带着闫甄下车,冲早在等候的皇家马车行礼回禀。
“老臣拜见太后娘娘,拜见陛下。”
锦帘掀开,元珲微微颔首,“起来吧,闫卿,一切可备妥了?”
“是。”
“那进陵吧。”
…
皇陵外把守森严,皇陵内寂静无声,四个金铜龙首火盆亮着火把,中央祭台上,偌大的冰棺萦绕着白雾,融化的冰水顺着四边台面凹槽滴落。
下方,太后和元珲神情严谨,手持令牌并肩站立,闫擎天佛尘一甩盘腿坐下,双手合十念念有词,稍候停下。
花袭人整理一下身上的黑金小长袍,昂首挺胸走到祭台旁,朗声吟诵早已记熟的祭词。
“炎炎圣火,赐予光明,衍生万物,造福众生,光辉大德,世代铭记……”
清脆悦耳的孩童声在空旷的室内环绕,驱散了寒冷,多了几分暖意。
花袭人口不停,举起双手仰拜三下,随后只见她手在胸前划过,项圈上的红爵玉亮起光芒,划破的指尖点上额间红痣,再缓缓贴上冰棺。
“魂气无不在,魂气无不有,长不灭,永不消……”
随着耀眼红光笼罩冰棺和女娃,四面凹槽的水滴变成水流,被照红的雾气袅袅缥缈,恍若有了灵魂一般。
守护冰棺的四魂虽惧怕花袭人,但也知道此刻她是在帮助他们的主子,静静待在四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缓缓流淌的水流中渗入一缕鲜血,花袭人只觉手都要被冻僵了,冰棺只剩一层裹住黑衣老祖宗的薄冰。
随着薄冰化为水,老祖宗的样貌也越发清晰起来,正当花袭人欣赏睡美男之际,发生了件挺尴尬的事情。
或许因为时间太久,老祖宗身上的长袍遇上空气,又被水阻力拉着往下,竟开始寸寸破开,转眼露出一副苍白但宽阔的胸膛,粉红的小啾啾瞬间吸引了花袭人色眯眯的视线。
“咳!”
闫甄转身,闫擎天手快脱下青色外袍一甩,盖到老祖宗身上,惹了花袭人一个多管闲事的白眼。
她一个三岁小娃在这个封建时代,没电视没网络的,还得等多少年才能看到这种高质量的裸男?
而且刚才美男那裤子也差不多快掉了……
淦,忒可惜了!
女娃摇头晃脑咂巴小嘴,回味无穷,别人看不出什么,闫甄十分了然,无奈抿唇上前低声催促。
“时辰快过了。”
行了行了,区区招生魂而已,还能难倒她花大师不成?
花袭人仰头看向上空悬浮的黑影,解下项圈放于美男胸前,口中缓缓念着祭词,忍痛再划破掌心,鲜血滴落玉面。
耀眼的红光再度乍现,众人抬手遮挡,四道黑影抖了抖,被红光推出去几步,而上空的黑影逐渐透明,化作丝丝缕缕白烟,落到祭台上的身体。
片刻钟过去,随着红光逐渐变弱,花袭人抽回手,眉头紧蹙掏出布条绑好伤口。
奶奶的,有点晕,回去要煲红枣猪肝汤补补血……
“……唔。”
一道低沉沙哑的呻吟响起,众人瞪大眼,紧紧盯着老祖宗微动的眼皮。
元罗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是模糊的光影,似乎有个白白的小东西在面前晃动,浑身虚软,耳边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孩童声。
“哎,元罗是吧,你怎样?看得清楚吗?”
花袭人歪头打量那双朦胧的桃花眼,满意摸着下巴。
“这眼睛比我想象中还要漂亮……”
闫甄无语,闫擎天连忙上前,“袭人,不可无礼,过来。”
花袭人耸肩转身准备走下祭台,却被男人冻水鬼一样的修长大手一把抓住手臂,跟提小鸡仔似的。
“……你,是,谁?”
哦哟,刚醒就要认人了。
花袭人咔咔一笑,挣脱大掌反拍了拍,“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花美女,记得报恩哦。”
闫甄蹙眉,“袭人!”
“啧,好啦好啦,紧张什么,害我流这么多血,搭句讪都不行……”
花袭人确实有点失血过多,小脸有些苍白,头重脚轻的埋进闫甄怀里打了个呵欠。
闫甄眉头蹙着担忧,见太后和皇帝已经上了祭台,低声跟兄长说了句话,便抱着女娃转身走出皇陵。
她和袭人该做的事已经完成,接下来的事就管不着了。
马车轻轻启动,闫甄打开小暗格取出一个琉璃小瓶,倒出一颗暗色药丸放进半杯温水化开,又加了点蜂蜜,小心用勺子喂给已经昏睡过去的女娃。
费岚心疼摸着女娃的小手,语气担忧,“姑娘,小小姐的手脚摸着好冰,要不要奴婢让人去请了大夫候着?”
“不用,今日之事隐秘,不好外传,这是太后娘娘赐的降红丹。”
费岚讶异,“皇室秘药大补天丸?”
闫甄把半杯褐色的药水喂完,执起小手诊脉片刻,才舒了口气。
“一时虚弱,无大碍了。”
费岚也松了口气,掀开半点帘子看向后面跟着的皇家侍卫。
“咱们就这样走了,太后娘娘和陛下那边不用管了吗?”
闫甄轻拍着女娃的屁屁,嘴角勾了勾,眼中神色淡漠。
“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其他的自有兄长打理,老祖宗是皇家的人,苏醒后自然也该回到皇家去,与我们还能有什么关系。”
“阿岚,前些日子我让你备的东西都备好了吗?”
费岚点头,“都备下了,姑娘,您准备明天就出发?会不会太急了些?”
闫甄笑笑,“快六十年了,除了去临州接袭人那次,我从未看过外面的世界,说实话,是挺心急的。”
“如今烽烟山的异动不可小觑,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盘中复杂,老祖宗复醒现世,必会引起天下瞩目,袭人的能力过于离奇惊世,她还小,我不想 牵涉其中,无端招惹一些麻烦,此刻离开,对各方都有利。”
“可是花家那边,该怎么解释?”
闫甄长舒了口气,“无妨,袭人长到六岁,我自会把她还给花家。”
……
待花袭人醒过来已是第二日下午,马车已经到了符州,距离京都有百里之远。
她倒不怎么意外,听完闫甄的解释,笑眯眯拉开窗,新奇打量着不同繁荣京都的景色。
“那是什么?”
淳朴野趣的小集市还挺热闹,花袭人指着路边一群聚集的人,中央站着几个面黄肌瘦的小丫头和妇女,眼神木讷。
费岚扫了一眼,毫无起伏,“人牙子在卖丫鬟奴仆呢。”
“卖人?”
花袭人啧了一声,神色淡淡,入乡随俗,她没那么大的圣母心想去改变一个封建禁锢的时代,若她不是运气好,投生到那些丫鬟身上去,以她一人之力,恐怕也难逃一个有铁定规律时代的压迫。
“秀秀!”
一道沙哑的悲呼响起,花袭人重新看过去,只见一个妇人跪地,死死拖着人牙子的裤腿,面容绝望。
“大人,求求你!我女儿还没死,不要拉她走!”
络腮胡老板一脸横肉,凶狠踢开妇人。
“这丫头自从被狗吓晕,气都没了,不扔还留着臭我马车不成?滚开!”
妇人被踢翻,艰难爬起身扒着担架上的人儿,悲痛欲绝。
“不!她只是吓晕了,她没死……”
“滚开!老子平白失了几两银子,窝火得很……”
妇人被踢倒几次,再也爬不起来,双目空洞瞪着晴空万里的白云,来往行人如织,但都只是投以寥寥几个怜悯目光。
小担架从马车旁经过,晃动中,脏污的白布滑落,一个瘦小的女孩躺在上面,双眼紧闭,僵硬的小脸死白中透着青色。
“等等。”
清脆的孩童声响起,络腮胡男人见这辆不起眼的马车停下,帘子被掀开,爬出来一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女娃。
“这对母女我买了,多少钱?”
男人愣了愣,瞥见女娃身上贵气的打扮,连忙上前鞠躬,笑容可掬。
“小小姐好,这个,这个小丫头已经没气了,不然您再看看其他的,小的这有大把手脚麻利的丫鬟呢……”
“不用,我就要她们两个,多少钱?”
“啊?呃,这老的厨艺甚佳,要,要二两银子,小的嘛,就,就五百钱吧……”
“哎哟老板,你刚才都说这小丫头都断气了,你还收人钱,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吗……”
“就是,这个妇人被你踢了几脚,能不能活还说不定呢,还二两银子,真是的……”
“小姑娘,你可别被骗了……”
路人纷纷开口谴责,络腮胡男人脸有点僵硬,赔着笑脸。
“哎哟,这对母女原本长得不错的,我花了不少买来的,这不是出了这摊事嘛……”
花袭人伸出一个手指。
“一两,买一送一,卖不卖?”
“……这,小小姐啊,我这也太……”
“哦,那算了。”
花袭人耸肩转身,还没数到三就被错愕的络腮胡喊住。
“成交!”
……
客栈里,妇女磕了三个响头,小心翼翼带着惊疑。
“谢谢夫人小姐,谢谢……”
“起来吧。”
闫甄摆摆手,与费岚一起看向旁边观察尸体的花袭人,眉头微蹙。
刚才她们也搞不懂为什么袭人非要买个死人回来,但她坚持说有用处,便随了她。
花袭人伸手探向女孩的大动脉,又翻开眼皮看瞳孔,确定这还真是个刚断气的死人。
“她是被吓晕的吗?”
妇女一愣才反应这个奇怪的贵家小姐在问她话,连忙点头。
“是,秀秀她是三天前被恶狗吓晕过去了,然后,就一直没醒……”
说着妇人又抹起眼泪,“小姐,秀秀她,她死了吗?”
花袭人站起身拍拍手。
“没死,岚姨,帮我把她带进里间,我要给她治病。”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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